城市中燈火通明,燈影流轉。 譚木駕車在高架橋上疾馳,目光掃過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飛馳的車輛,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可他並未過多在意。 晚上九點鐘,安東市的外灘與市區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這裡的風景格外宜人。 譚木駛下高架橋,朝金湖方向駛去。車速適中,足以讓他欣賞遠處的美景。 “在診所待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出來散散心了。”他心想。 “距離目的地金湖,僅剩最後一公裡。”導航係統提示。 就在譚木即將到達金湖時,意外發生了,他發現車速突然變慢。 “車速變慢了?不,是周圍的一切都變慢了。”在他思考之際,同時踩下剎車。出乎意料的是,車子很配合地停了下來。 車子停下的瞬間,譚木驚訝地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隻有心臟和大腦還在運轉。盡管他心裡慌張,但目前也無可奈何。 光影流轉,他眼前的景象開始不斷變化,先是扭曲,接著折疊,然後旋轉起來。最後,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隻留下一片空白。 就在空白出現時,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他,最後,一麵鏡子憑空出現。 “鏡子?”他疑惑地想著,卻發現自己突然能動了。 他終於可以改變那滑稽的姿勢。自從周圍環境開始變化,他就一直保持著開車的姿勢。直到周圍所有東西都消失,他依然保持著這個姿勢。 他能動的時間不到三秒鐘,就感覺腳下突然一空,毫無防備地開始下墜。 “我靠!”譚木的罵聲響起,聲音在這片空間回蕩。 對於譚木來說,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而就在譚木出現在白色空間的同時,他的車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停車場上。譚木趴在方向盤上昏睡過去,沒了動靜。 …… 譚木下墜的過程中,他周圍的景色再次發生變化。他發現自己似乎在一個峽穀中下墜。 下墜結束後,譚木感到背部疼痛,摔倒在地麵上。 譚木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旁邊遠處有一堵石墻,周圍是一片湖水。然後,他又閉上眼睛,躺在草地上,直到背部的疼痛逐漸消失,才爬了起來。譚木環顧四周,發現剛才那堵石墻實際上是一麵石壁。正如他所猜測,他身處一個懸崖的底部。 “這是哪裡?”他心裡想,“我一不犯法,二不觸碰道德底線,把我弄到這麼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算什麼。” 此刻的譚木身穿一件黑色衣服,衣服上繡著一頭猛虎,讓原本普通的衣服顯得與眾不同。 但他畢竟是一名心理醫生,很快冷靜下來,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自己的裝扮。 “這是,穿越了?”他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心裡想。 “連個活的東西都沒有。”他失望地說,然後走到湖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向湖中擲去,發泄自己的怨氣。 當石頭落入水麵的瞬間,雞蛋大小的石頭卻激起了約五米高的水花,驚得譚木連忙向後躲去。 “我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他審視著自己的雙手,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片刻後,譚木回過神來。他走到崖壁前,紮了個馬步。然後他搖了搖頭,又向遠處走去,然後助跑,向崖壁揮出一拳。出乎他意料的是,堅不可摧的崖壁被他砸出了一個窟窿。 就在譚木砸開那個窟窿的瞬間,一塊碎石直沖他的腦門飛來,然後,他倒了下去。 …… “譚木,你身為譚家子弟,還是將軍之子,竟隻會逃?”一個乾練的男聲響起。 開口的是一個灰衣中年男子,約四十歲左右。在男人身後,還跟隨著五個穿著相似的男人,都約三十歲。這些人將譚木圍住,他身後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好個宰相,這是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連身份都不加掩飾。”此時的譚木與墜崖後的譚木眼中神色截然不同。 他隻說了這一句話,再無其他話語。很快,譚木做出了決定,他向後一躍,縱身跳下懸崖。 “不愧是少將軍,夠果斷。”為首的男人感嘆道,“不過,似忘憂穀這般深,以他的六境的實力,必死無疑。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回府。” 幾人在崖頂駐足了一陣,灰衣首領帶人離去。 就在譚木墜落的瞬間,他的雙目突然渙散。 就在這個瞬間,他的靈魂已經與現在譚木的靈魂融為一體。 譚木再次經歷了那種熟悉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喊出:“嘶,好疼!” 然而,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痛感在瞬間消失了。但他感到頭痛,疼痛從輕微逐漸加劇,那種撕裂的感覺讓譚木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大約一刻鐘後,譚木醒了過來。這次昏迷期間,他的腦海中湧現出許多記憶,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譚府……少將軍?” 譚木自己並未意識到,穿越而來的他在繼承了原身體主人的記憶後,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身份。 此時的譚木,回憶起自己夢中的下墜場景。他注意到之前的譚木在下墜過程中,有一瞬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然後才重新開始墜落。這意味著這具身體實際上隻墜落了很短的距離,因此他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讓人無法忽視的是譚木的眼神,從剛才開始,他的眼神就和在安東市時完全不同,而是和跳崖之前的譚木一樣。 “忘憂穀,真是個好地方。”譚木心想,“那麼,是時候回府了。” 譚木看向崖壁,選擇了一處巖石突出的地方,穩穩地抓住了它。他腳下發力,另一隻手也抓住了另一塊凸起的巖石,再加上他內力的運用,片刻之間,他已經離穀底有幾丈遠了。 當譚木已經上升到了近百丈的高度時,他向下望去,已經看不清穀底的景象。也就是這時,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一係列舉動,換作原來的他,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具身體原來的記憶影響到了我。”譚木找到了原因。 但現在沒有時間多想,當務之急是盡快返回譚府,將事情告訴他的父親。 終於,譚木抵達了穀上,當他準備全速向將軍府奔去時,他感到了腹中的饑餓。 搜尋一番未果,譚木決定先忍一忍。回府後再大快朵頤。 “嗖嗖。” 一陣動靜傳來,譚木眼前一亮,竟然是口水。他彎下腰,撿起腳邊的一塊石子,向著聲音源頭擲去。 過了一會兒,譚木的手中就多了一隻野兔。 譚木找了些薪材,用火折子生起火,將兔子簡單處理之後,烤了起來。 “味道平淡無奇,但好歹也是肉。”譚木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不停歇。吃完後,譚木頗有禮貌地為兔子立了個簡單的墳墓。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 “這裡的月光和安東市的不同,更美。”月光灑在譚木的麵龐上,“都說月光會讓人想起故鄉,果真如此。”譚木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爸媽,等我回來。”譚木始終相信,自己還能回去,一定會。 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在夜幕的庇護下,向著譚府的方向趕去。夜裡的譚府依然透著一股肅殺之氣。譚木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和門前的家丁點頭示意後,走進了府中。 很快,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回想著自己今天的遭遇,臉色愈發陰沉。現在的他實在疲倦,需要好好睡一覺。譚木這樣想著,就已經入睡了,連衣服都沒有脫。 今夜,譚木做了一個夢。這次的夢,就是他之前看到鏡子的地方。“這地方,不就是當時鏡子出現的地方嗎?”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那麵鏡子出現了,它並沒有把譚木反射出來,而是顯示了一個倒計時,從一個月開始倒數。 他心裡明白,那個倒計時一旦結束,絕對會發生一些事情。隻是譚木沒有想太多,因為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那時,一切都會明了。 次日清晨,譚木早早醒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吩咐下人為他準備了特別有營養的食物。 吃過飯之後,他推開房門。清晨的陽光並不刺眼,讓人心曠神怡。 今天的譚木仍然穿著墜崖時的那身衣服,因為他覺得這衣服很符合他的審美。 仔細看來,譚木的容貌與短發時並無太大差異。如今他一頭黑發束在一起,額前留有碎發,增添了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 在譚木前往父親書房的途中,幾個下人看到他們的少將軍紛紛行禮。 看著譚木離去,幾個丫鬟小聲議論:“少爺還是這身打扮最惹人喜愛。” 譚木很快就到了父親的書房,正要敲門。突然,門從裡麵打開了。麵前之人就是他的父親,這個王朝最著名的男人之一,虎照將軍——譚正生。 “烈安有事要告知父親。”譚木對著譚正生行禮道。 “進來吧!”譚正生說完,又退回了書房內。 譚木隨著父親的腳步進了書房,隨手關上了房門。 “父親,昨日有人企圖刺殺我。”譚木嚴肅道,“總共有六人,他們的實力都達到了六境巔峰。領頭的似乎是南府的人,名叫鄭安。” “哼,好一個當朝宰相,好一個南長平。”譚正生道,“他們真以為我譚正生的長槍不如十年前鋒利了?” “烈安要親自解決那六人。”譚木語氣冷冽,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身為將軍之子,譚木身上散發出的殺伐果決的氣質。 “你放手去做吧,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有為父在,會替你承擔。”譚正生目光堅定,對兒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