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神秘訪客(1 / 1)

“火”   “迷彩”   “金角鹿”   “貓的叫聲”   “權州早間新聞報道,昨日上午十時二十五分,位於古口區江北新城眾心銀行支行,昨日發生一起惡劣搶劫事件,事件造成一人死亡……”   “姐!”喊聲從房間裡傳出,“姐!”   風帆踩著印有向日葵圖案的棉拖,吧嗒吧嗒跑進屋裡,“什麼事?”   “你但凡把電視聲音調小一點,我把命給你都行!”   風帆呆愣在原地,一臉吃驚地望著下方,“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你自己看看你睡在哪兒?”   風密猛地抬起頭來,發現自己正蜷縮在地上,床沿和墻之間的夾縫不超過五十公分,可它依舊還是將自己塞了進去。   “怎麼會?”他一臉詫異,“我怎麼會睡在地上?”   “哈哈哈”風帆上氣不接下氣地笑了起來,“兩米的大床居然放不下你一米七的個頭,還要霸占小強的地盤。”   “夠了,你可以出去了!”   “哈哈”風帆笑個沒完,似乎看著他一臉憋屈的模樣,格外覺得好笑,   “這樣睡是讓你更有安全感咩?我看你等會怎麼爬得出來?不過等你以後躺板板,就不怕睡不著了!”   “夠了!”風密大吼道,“出去!我要穿衣服!”   “哎喲,還發脾氣了。”風帆轉身朝屋外走去,還不忘回頭再來最後一次暴擊,“你什麼樣子是我沒見過的!”   風密聞言,氣得牙癢癢,緊咬腮幫,咬得嘎吱嘎吱響。   不過還是被風帆說中了,他真的很難出來,幾乎耗費了吃奶的勁,才從夾縫中狼狽地爬了出來。   “就不能讓我好好睡個覺嗎?非要搞這麼多事?”他一邊埋怨,一邊穿好衣服,走到客廳。   “剛才新聞裡講的什麼?”他朝廚房裡喊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廚房裡傳來涮鍋和流水的聲音。   “我說……”他話頭戛然而止,看著桌上震動的手機在桌麵自嗨。   “陌生號碼?”他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喂!”   “你好風密。”電話那頭是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是我,我是昨日見過麵的貝音曼,還記得嗎?”   “你好!”風密皺著眉頭,“你是怎麼有我電話的?”   “你別誤會”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昨天在警局錄口供的時候我看到你填的個人信息,我偷偷記了下來,想著以後有什麼事方便聯係。”   “那你有什麼事?”   “這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我的同事他們都說不知道,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信,好像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越發急迫,聲音也明顯有些顫抖。   “別著急!你慢慢說!”風密心中的不安悄悄匯聚,“什麼事一夜之間都變了?”   “就是,就是昨天的銀行劫案!”   “怎麼了?”   “昨天你在場,你應該知道死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才繼續傳來聲音,   “你能先告訴我昨天死了幾個人嗎?”   “兩個啊,怎麼了?”   “確定是兩個!”聲音變得激動,“你能百分百肯定是兩個?”   “對啊”風密解釋道,“一個胖胖的保安大叔被劫匪開槍打死了,劫匪後麵又被那個穿白大褂的開槍打死了,怎麼了?”   “可是我問了所有同事,他們都說昨天隻死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劫匪!”   “什麼意思?他們都說隻死了一個人?”風密眼神中充斥著疑問,“為什麼他們要說隻死了一個人?”   “不止他們。”貝音曼顫抖的聲音再次響起,“就連新聞裡也這麼說,新聞裡說昨天的劫案造成一人死亡!”   風密眼神飄忽不定,這個消息,讓陣陣寒意從腳襲遍全身,他的呼吸開始急促,心跳變得沉重。   他心中快速分析,“兩名死者,變成一名死者,死的還是劫匪,那名保安大叔呢?難不成救活了?不可能,胸口挨上一槍,血流遍地,絕不可能救得回來。”   “可為什麼新聞裡要如此報道?是為了減輕負麵影響?那貝音曼的同事為什麼也都這麼說,有人在暗中封閉消息?那為什麼貝音曼卻又一口咬定死的是兩個人,中間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一定有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你還在聽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在!”風密不知該怎麼跟他講,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有做夢嗎?”   “什麼?”   他咽了口唾沫,極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你這兩天有做一個古怪的夢嗎?”   電話那頭陷入漫長的沉寂。   就在風密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昨晚的確做了個夢,很奇怪的夢,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風密平靜的心跳再次猛烈地抽動,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你在夢裡看到了什麼?”   “我,我不太記得了。”   “還記得多少?記得什麼說什麼!”   風密的聲音越發急迫,他覺得真相離自己越來越近,仿佛觸手可及。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隻記得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燈光,有很多人,很吵鬧,然後我走進一個黑暗的房間,房間很大,過道也很多,七拐八繞的,我一直走一直走,最後聽到一陣恐怖的笑聲,我被笑聲嚇醒了。”   風密再次緊鎖眉頭,他有些失望,仿佛流水從指尖滑落,他自以為是的真相順著流水一起溜走,消失無蹤。   “難道是我想多了?這一切都跟夢境沒有關係,可我昨晚的夢又代表著什麼?”   “你在給誰打電話?”正當他聚精會神想著昨晚做過的那個夢時,風帆卻突然站在他麵前。   “晚些時候再回電話給你,先這樣!”他快速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一邊。   風帆坐回她的老位置,正對著廚房,同時可以看清門口的一舉一動。   “你剛才說什麼?”風帆一口咬在煎蛋上,開始咀嚼。   “說什麼?”   “我在廚房的時候,你在喊什麼?”她開始剝著桌上煮熟的玉米粒。   “沒什麼!”風密夾起煎蛋靠近嘴邊,“已經不重要了。”   他說完一口咬在煎蛋上,表情肉眼可見地難看。   他將煎蛋重新放進盤子裡,一臉嚴肅地盯著風帆,“我說真的,以後不要再起來做早飯了!”   “怎麼了?”風帆將剝好的玉米粒推到他的麵前。   “冷的,全部都是冷的。”他摸著碗裡的玉米粒,也是冰冷異常,“現在這個天,做好的東西十分鐘就會變冷。”   “誰叫你一直不起,每天早上都要賴床。”風帆一把搶過碗裡的玉米粒,明顯有些動怒,“你要是不想吃我煮的東西就直說,別給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喂,你別蠻不講理啊。”風密見她越說越來勁,急忙解釋道,“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不喜歡你煮的東西,我隻是說以後冬天,我們還是出去吃早飯……”   “你都忘記了。”風帆嘴角開始抖顫,“爸媽走得早,我每天出去累死累活地打工,晚上回來還要給你做飯……”   “打住!咱說話就說話,不用動不動就上升到道德的最高層麵譴責我吧!”   風帆也不理他,仍舊自顧自傾訴著,“為了供你上學,我這麼多年,連個男朋友都沒交過,都快熬成黃臉婆了。”   “我錯了!”風密戴著痛苦麵具,開始求饒,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埋怨早飯冷了,我不該對你煮的東西挑三揀四,我不該說出去吃,我也不該每天賴床,我錯了!我該死!”   “吃飯!”風帆將碗裡的玉米粒再次推到他麵前,一臉愉悅地將剩下的煎蛋喂入嘴裡。   “家和萬事興!家和萬事興!”風密心裡默念這句至理名言,猛灌一口牛奶,企圖沖下心中的煩悶。   “對了”風帆追問道,“剛才誰給你打的電話?”   “昨天剛認識的。”   “男的女的?”風帆將臉湊了過來,一副玩味的表情。   “女的!”   “喲喲喲,老弟不錯哦。”   “你別想歪了。”風密立刻止住她腦子裡的古怪心思,“人家都三十好幾了,說不定孩子都有倆了。”   “人怎麼樣?長得漂不漂亮?”   風密突然抬起頭,與之對視,心中腹測,“原來是在試探我,這可是道送命題啊,我得好好說。”   他一本正經地答道,“還行,在銀行工作,不過怎麼也沒你好看。”   “是嗎?”風帆表現得異常平靜,但那逐漸上揚的嘴角,怕是比AK還要難壓。   她驟然起身,看了眼墻上掛鐘,“好了,我得上班去了,你今天怎麼安排?”   “在家!”   “你應該多出去走走。”他一邊說著,一邊穿好外套,那是一件橙黃色的毛呢大衣,和向日葵的顏色一樣。   她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囑咐,“沒事多出去走走,可以找你那些同學敘敘舊,別老一個人宅在家裡,身上都快長黴了!”   “知道了!”風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那件衣服她都穿好多年了。”風密自言自語,目光呆滯地盯著那雙印有向日葵的棉拖。   風帆很喜歡向日葵,她的穿戴基本是和向日葵有關的。   風密曾問過她為什麼對向日葵這麼著迷,她的回答是,“因為向日葵能為我指明方向。”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而後拿起手機開始認真搜索起來。   “那是一支步槍,上麵有烈火的圖案,是步槍自帶的,還是在表麵貼了花紋?”   他開始搜索各種型號的步槍,最終鎖定一款樣子和夢裡見到差不多的。   “NASA突擊步槍,可加裝40毫米榴彈發射器和火控係統,變身為單兵戰略步槍使用,雖然本質上是一種小口徑武器,但也分為5.56x45毫米版、7.62x39毫米版和6.8x43毫米版。”   “可以加裝榴彈發射器?”他雖然對槍支了解不多,但僅憑這一點,他可以斷定這把槍絕對是威力恐怖的殺傷性武器。   “我記得還有人穿著迷彩服,難不成是軍人?如果是軍人擁有這種武器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我為什麼會夢到軍人?那個地點好熟悉,就像是……眾心銀行大堂!”   “不可能!我今天絕對不會去那裡,更別說進銀行,我今天連家都不會出,我就不信,一個夢就能把我逼瘋。”   他忽然意識到不行,“真該死,昨天答應洪老太,今天會去銀行取錢給她,這麼一來,我就不得不去銀行走一趟了。”   他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心裡卻在想,“今天說什麼也不會出門,就算地震了也得死在家裡。”   他不免為生出這種想法覺得可笑,不久前他還信誓旦旦說,絕不會被一個夢給逼瘋,但他現在表現出的狀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發瘋隻是早晚的事。   他再次回想起昨晚那個夢,期望能夠再想起些什麼,可那夢境就像是玻璃碎片,變得一段段,支離破碎。   “沒有死人!我記得沒有死人!可前天晚上我的夢裡也沒有死人,結果卻死了人,還是兩個,到底是自己記錯了,還是夢境根本就不準確!”   他想不明白,以他有限的智慧,很難從中找出一個答案來解釋這一切。   剛才貝音曼的電話也讓他的神經再次繃緊,對於新聞報道的那件事,他隻能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去解釋,但他知道這不太說得通。   若是按照非自然力去解釋,那就是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在一夜間全部失憶,有神明在一夜間篡改了他們的記憶。   “這他媽可真夠扯的!”他忍受不了心裡的煎熬,開始咒罵,可當他冷靜下來思考後發現隻有神鬼才能解釋這一切。   “咚咚咚”   輕緩的敲門聲從屋外響起。   風密像隻受驚的老鼠,順著聲音的方向猛地望去。   “你好,有人在家嗎?”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沉悶,帶著一絲沙啞,像是常年抽煙,抑或是感染了風寒。   “你是哪位?”風密起身,緩緩朝門口走去。   “我是小區物業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今天上門是來登記房屋受潮的情況。”   聲音慢條斯理,還有點溫柔,說話的人應該長相清秀。   “物業?”風密頓時覺得好笑,住了快一年了,他現在才知道這個小區竟然還有物業,要是真的有物業,就不會讓小區裡的環境這麼惡劣了。   他順手將門推開一些,眼前是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長相極為粗獷,胡須和頭發一團亂麻也不打理。   他穿著一身藍色連體登山服,戴著一雙黑手套。   “剛才那些話真的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他心中覺得詫異,下一秒他立刻覺察出不對勁。   眼前的大漢,和昨天見過的銀行劫匪長得莫名神似,就連造型也幾乎一樣,兩人站在一起,很難不說他們是兩兄弟。   而且他說的是來登記房屋受潮的情況,可他卻兩手空空,沒有紙筆,那他又該如何登記?   風密表情不敢有絲毫變化,手已經悄悄摸上了門把手,正當他準備拚盡全力關上門的那一刻,大漢的手已經搭在門邊。   “我這個人不喜歡暴力,你最好乖乖跟我走!”   “傻子才跟你走!”   風密猛地用力關門,大門卻是紋絲不動,大漢伸手拍在他的胸前,他頓時感覺身體失去重心,朝後飄去,隨後重重砸在墻上,頭暈眼花。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越發昏沉,眼皮開始加重,他看著黑色大腳一步步朝他走來,站在他的麵前。   “你是一直這麼自信嗎?”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