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驚喜(1 / 1)

相比於許望山,許媽想的更遠一些。   “歡兒得讓她嘴閉緊點,她這邊我去說。”許媽三兩句就下定了決心:“你自己仔細著點,不要讓人發現了。”   “嗯,我很小心的。”許望山笑了起來,往火堆裡添了根木柴。   今天又打了幾捆柴了,後邊不好再去許大伯他們那邊山裡,他得抓緊著些,那些濕柴也得砍一點。   回頭大雪封山,家裡頭缺柴火可就抓瞎了。   還有小姨家,小姨在坐月子,小姨夫也沒得空閑,回頭看有沒有辦法,給他們家也多打點柴。   這些都是需要許望山操心的事,許媽聽得連連點頭,說他安排得很是周到:“就是苦了你們兄妹了……”   到晚上的時候,許望山起夜,聽得屋裡許媽低低的、壓抑的哭聲:“老許啊……你走得太早啦……你們許家是個吃人的地啊……”   許望山嘆了口氣,看向天上的明月。   他沒有說的是,小姨夫月底就會死呢……   主要當時他正年輕,滿腦子都是想著跟許成鬆出去打工賺錢的事兒,完全沒留意他是怎麼死的。   重來這一遭,他得琢磨琢磨,把小姨夫弄眼前盯著。   總不能,讓他這麼好的人,沒個好下場。   想清楚了,許望山第二天就上山打柴了。   打了一小捆他就沒砍了,往柴堆裡塞了塊兔肉,手裡端了碗大雁肉,一路就上去了。   沒舍得拿家裡的粗瓷碗裝,用的是搪瓷盆。   真要不小心打了,沒那麼心疼,總歸摔不壞的。   許望山上去,果然就碰著了許成鬆。   這幾天許成鬆心裡急得不行,嘴角都急起了燎泡。   跟隻無頭蒼蠅似的,一有時間就往山上跑,成天在山上晃悠。   聽得哪裡有槍響,立馬就去喊人,要去抓人。   一天下來,這些人來來回回地,能被許成鬆拉出去好幾次。   次數一多,大家也就疲了,煩了。   不僅不肯去,而且找的借口都敷衍極了。   這不,許成鬆看到許望山,立馬就跑過來:“走,望山,你跟我一塊去,我剛才就聽得有槍響,就在山岰岰那頭!肯定是偷我槍的人打的槍!他就是在故意惹我!”   許望山端著碗,背上扛著柴,極力地閃避著:“哎小心小心,湯很燙呢!”   他特地著重地強調:“這是昨天的大雁肉湯,我特地給小姨端來的,小姨在坐月子……成鬆哥,從前小姨對你可好了,伱去看過她沒有?”   一聽這話,許成鬆手跟被燙了一樣,立馬撒開了。   “以前是以前……”   那時候,大家夥都住一塊兒。   許成鬆經常喜歡到處轉悠,每次來到許媽家裡頭的時候,都能蹭到飯。   尤其是許望山他小姨,對許成鬆尤其的好,本來是想著愛屋及烏,她對許成鬆好點,能讓他們家對她姐姐好點兒。   沒成想……   許成鬆心裡頭正煩躁呢,一點都不想跟他扯稀皮:“算了!你愛去不去!”   看到這碗湯他就煩,昨天本來可以架個鍋子的,後來隻有一隻大雁腿,隻能裝了碗。   又多吃了些存貨,沒槍的話,他們這個年的年貨都不知道怎麼備。   他匆匆走了,許望山意味深長地收回了目光。   等到了小姨家裡,小姨上次吃了肉,狀態好了些。   但是這幾天家裡又隻有糙米,奶水就不太夠了。   “正好,我給你們端了碗大雁湯來。”許望山樂嗬嗬的把碗遞給小姨夫,讓他給小姨喝:“我去把柴給卸了。”   小姨夫心裡也確實急得很,也沒跟他客氣了:“好,我回頭……唉!”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他甚至連承諾都沒法許出來。   許望山笑了笑,擺擺手:“先給小姨喝吧!”   大雁湯是真的很香,小姨喝著喝著,眼淚都流下來了。   許望山家裡頭什麼情況,她再是清楚不過的。   她居然還喝他們家裡的湯……   哭了一會,她還是強迫自己把湯喝完了,又吃了一塊肉,再不肯吃了:“望山吶……”   “誒,來了。”許望山還以為她有什麼事呢。   沒成想,她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油紙包,硬是塞給他:“你拿著,給姐……泡水吃!”   許望山一打開,發現是兩塊參片。   這是當時她生產的時候,難產,接生婆讓買的。   一根參含完了才把娃生下來,這是最後剩的兩片了。   他媽身體確實還是虛,許望山想了想,拿了一片:“姨,一片就夠了,媽已經好多了,這兩天也都吃了肉,已經能起身了。”   不管怎麼說,他收了小姨心裡就舒服點了。   她重新把這一片仔細地收拾起來,放進枕頭裡:“那太好了……”   聊了一會,許望山出去,把兔肉給了小姨夫。   把小姨夫給驚了一跳,震驚地看著他。   上回撿到隻山雞,已經了不得了,大雁是昨天撿了個漏。   這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兔肉總不能還是撿的吧?   許望山笑了起來,輕輕拍了他一下:“最近,我準備多上山打點柴,姨夫你跟我一起唄?這馬上年關了,怕家裡頭柴不夠。”   “誒,誒誒,好,正好家柴火也備的不夠。”小姨夫應著。   等第二天,許望山都還沒起來,小姨夫就已經帶著柴刀到他家門口等著了。   這也太早了點吧,許望山覺得自己平時已經起的夠早了!   “給燉了點兒兔肉……”小姨夫有些不好意思地:“他們母子倆午飯就有著落了,我們可以多打些柴。”   想要多打柴,就不能打私人的山了,就得往林子深些裡頭去。   一個人不敢去,正好許望山叫他一塊,他可不就多做點兒準備,今日多打點。   “好。”許望山也是這個意思,利索地收拾妥當,一塊兒出了門。   “你身上這……這是啥?”小姨夫看得奇怪。   許望山拍了拍他媽給他縫的長槍套子,愉快地笑了:“這個啊,這是我的衣服袋,我媽怕我汗濕了,著涼,備件衣裳!”   這倒也正常,就是這長長的,有點兒奇怪。   等翻了兩三座山,到了地兒,日頭都還沒出來。   小姨夫一到地,放下麻繩拿著柴刀就開始乾活了。   手腳麻利,動作飛快。   所有樹枝都砍成同樣長的一截,等會捆起來好弄得很。   他力氣也大,手腕粗的樹枝,兩刀下去就給砍斷了。   許望山卻沒急著打柴,他四下裡轉了轉,這邊深山裡頭,果然就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