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動靜,梁家興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誒!?是不是……嘿嘿嘿!” “應該是。”暗暗加快了腳步,許望山跟著他一塊利索地朝陷阱趕去。 還沒到,就聽得那邊動靜可大了。 等到了跟前,許望山都嚇了一跳:“哎喲!還真是野豬。” 他們的坑挖得那樣深,這野豬居然還想要爬出來。 應該是受了傷,它嚎叫著,鼻子瘋狂地拱著土,想要往上躥,但因為他們挖得非常直,它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根本出不來。 哪怕是這樣深的陷阱,這野豬沒能露出頭來,可想而知,它究竟有多大。 梁家興激動得話都說不完整了,興奮得兩眼冒光:“真,真的是野豬嘞……哎喲,哎喲,它肯定是吃,吃我們的紅薯……這地都給它刨爛了!哎呀呀……” 怪不得他興奮激動,實在是之前寄予了太多期待,但又一直都沒能看到什麼東西…… 現在好了,突然從天而降這麼大一個驚喜。 他簡直要歡喜瘋了。 這隻野豬看到有人來了,更暴躁了。 它來回地轉著圈,瘋狂地嚎叫著,掙紮著。 甚至,它眼裡都冒著兇光,好像恨不得撲上來撕了他們。 說來也算它有點厲害的,因為地上許望山埋的獸夾它一個都沒碰動。 隻拱了那些紅薯塊,應該是想走的時候,一下不小心栽進了陷阱裡麵。 哪怕是這樣,許望山他們也沒有貿然接近:“我們爬高一點點,等會好打槍。” 這野豬,估計一槍還打不死。 “好。”梁家興全都聽他的,利索地跟著往上爬。 沒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了野豬的全貌。 “你削的那些棍子和竹尖,都紮到它了嘞……”梁家興有些激動。 但是許望山馬上給他潑了盆冷水:“但是它還是很精神。” 怪不得都說野豬難弄,那是真的皮粗肉厚。 都流了這麼多血了,它居然還活蹦亂跳的。 聲音非常宏亮,如果不補槍,怕是折騰一晚上都不會有大礙。 “虧得是我們挖得深,這真要淺一點,怕是它就直接逃了。” 許望山嗯了一聲,選了個好位置,開始上膛。 瞄準之後,他毫不遲疑地:“嘭!” 一槍直接打中了野豬的腦袋,但是他沒有收手,而是連續又補了幾槍。 野豬剛開始還想掙紮,還想逃跑,但是許望山槍槍都擊中要害,它很快就滑了下去,奄奄一息地倒在了陷阱裡,再沒有之前的兇性了。 “這頭野豬有點兇,我們等會兒再上去。” 左右不著急,慢慢來。 “好。”梁家興很是興奮,爬到樹上往陷阱裡瞅。 那野豬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沒死透。 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嘴裡一個勁兒地往外頭湧血沫子。 “這要是平常碰見了,真搞不了。”梁家興搖著頭,很是感嘆。 許望山也沒想到,他們陷阱這麼久沒動靜,一有動靜就逮著頭這麼大的野豬:“我之前還說,能逮著隻小野豬就不錯了……” 虧得是陷阱挖得夠深,不然這野豬說不定就跳出來了。 之前吃的苦,終究是有回報的。 梁家興也連連點頭,興奮不已:“幸虧我們沒偷懶,哈哈哈!” 說話間,許望山拿著柴刀在旁邊砍著手腕粗的樹。 倒不是為了砍柴,而是為了等會能把這野豬弄出來。 “砍這個有什麼用?”梁家興雖然不明白,但行動比腦子快,已經利索地幫著砍了起來。 “沒法子,它太大了。”許望山笑笑:“我又不想喊別人,光是我們兩人,想把這豬弄回去,怕是有點困難的。” 所以,得借助外力。 他在煤礦,別的不說,各種工具倒是真的見多了。 人逼急了,那真是什麼法子都想得出來的。 那些手傷了的、力氣不夠的,想要活命,不知道折騰過多少工具。 梁家興哦了一聲,似懂非懂地跟著砍著木頭:“哦,對了,你三叔昨晚上挨訓了。” 隔得不遠,許二太爺扯著嗓子罵,他全給聽著了。 好好一大老爺們,被訓得跟孫子似的。 “嗬。”許望山就是故意的,今天出來也是故意的:“他向來喜歡擱我麵前充大爺,我讓他吃點小教訓。” 當初他們還趁火打劫,想要過繼望樹呢。 他活該的。 “也是!”梁家興狠狠點頭,深以為然地道:“他們還當你是之前呢,想拿捏你,你可千萬立住了!” 這要被拿捏了,可不得了了。 現在許望山的槍已經過了明路了,隻要他稍微軟和一點,那些人立馬就會把他當麵人一樣捏把。 “當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許望山晃了下頭,抹了把汗:“我要把我家,一步步立起來。” 梁家興非常支持他,末了又問:“也不知道,許成鬆……怎麼樣了。” 怎麼樣? 許望山想了想,按照車程,這個時間,許成鬆應該還半死不活的在途中呢。 大概半個月左右,他就能到地方。 如果……他能活著到那兒的話。 “那如果到了怎麼辦呢?”梁家興有些遲疑:“畢竟,他師傅還在那呢。” 那可是個老手啊,有點後悔,當時畢竟剛開始動手,沒下狠心,早知道就該把柯福才的腿也給打斷的。 “沒用的。”許望山淡淡一笑:“在那裡,不管有多少本事,都使不出來。” 倘若許成鬆真那麼命大,活著到了地方…… 他就會發現,那才是真的地獄。 “那就好,那就好……”梁家興說著,打了個寒噤:差一點點啊,去地獄的人就是他。 想到這,他看向許望山的眼神更加熾熱了。 “差不多了。”許望山把纏在腰上的麻繩都取了下來,走到陷阱邊,往裡頭一看。 那野豬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 它倒下去的姿勢不大好,腦袋還懸在半空,脖子上紮了一根削尖的木棍。 血都淌了一地,可慘了。 “這樣倒也好。”許望山點點頭,挺滿意的:“血流乾了,肉會好吃一些。” “就是可惜了這些豬血了。”梁家興瞅著,有些心疼:“要是做成毛血旺,可大一盆,好香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