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沒有出口的案子 金大力金老板現在的精神狀態十分的低迷。 他已經在刑偵支隊的審訊室內待了七天七夜,經過十多位刑偵專家連續的轟炸式審訊,他已經心神憔悴,雖然身體無礙,但是精神已經被折磨的遍體鱗傷。 雖然他再三強調:1號女屍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隻是參與了誤殺錢五並為了掩蓋罪行將錢五埋在了臥龍崗墓葬園的事。 那個1號埋屍地的女屍是什麼人?兇手是誰?因何被埋到墓葬園的?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嗓子都已經辯解啞了,但是刑偵人員還是不肯放過他,反反復復的繼續訊問著已經問了很多遍的問題。 沒辦法,案子太大了,專案組的偵查員都已經急紅眼了,明知道兩具屍體近鄰的埋藏地點應該隻是個巧合,金大力也應該與1號女屍案無關,但是一絲一點尋找線索的可能都不能疏漏。 刑偵支隊的專案會議室裡煙霧彌漫,各種材料堆滿了會議桌,煙缸裡的煙頭倒了多次迅速的又被填滿,專案組組長刑偵支隊副支隊長陸為民,副組長刑偵支隊一大隊大隊長曾景濤,以及十餘名專案組成員。 在這個不足40平米的會議室內研究著各種收集匯總上來的情報信息和線索,已經三天三夜了。 此刻,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愁眉不展,陸副支隊長熬的高血壓發作,已經打上了點滴,但是依然堅持要在現場督戰。 曾大隊長急的嘴角起了大泡,不分晝夜的下達著命令,派出一批批的偵查人員,馬不停蹄的奔波於整個濱江,對任何可能和不可能的線索逐步的進行排查,幾乎將整個濱江都翻了一個遍。 但是,已經七天七夜了,從被害人的親友關係、社會關係逐步進行摸排,甚至已經將被害人從小到大的親朋好友加上鄰居街坊,還有在濱江認識的若乾人員甚至每一個接待過的客人都逐個審查了個遍,並且對臥龍崗墓葬園周邊人員及監控視頻全麵調取。 結果,截止目前絲毫沒有進展,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畢竟,發現死者的時間太晚了,自死者被害至今現在唯一確定的就是死者應該是被車輛撞死後被埋到墓葬園區的。但是這樣一名被囚禁虐待的女子,為什麼會被車撞死,按常理應該是被虐待致死後藏屍的,這說明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沒有任何人知道。現在能做的工作就是尋找肇事車輛,也許順著這條線索可以順藤摸出瓜來。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哪。 副支隊長陸為民無處發泄急於破案的迫切心情,拍著桌子嚴厲的大聲道:“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墓葬園沒有安監控?!我們不是有規劃嗎?要將我們的監控布滿城市的邊邊角角。” “陸支,臥龍崗墓葬園在郊區,並且隻是埋葬死人骨灰的地方,要不是近幾年興起墓地,隻怕現在還是亂葬崗呢,哪會安裝監控設備。”負責的偵查人員一臉為難的解釋。 一旁的曾景濤聽後也是沉默不語,心中暗想:“距離最近的監控都在墓葬園區外數百米的街道上,而且沒有好的角度,外部街道每天晚上來來往往的車輛都有數千臺,如何能找出嫌疑車輛?找不到嫌疑車輛,案子也就沒有了出口。” 第六十二章旅館前的思考 與刑偵支隊審訊室內陰雲不散的氛圍相比,鬆江派出所轄區內卻是一片祥和。 和煦的秋陽在頭頂上暖暖的撫摸著,人們有序而又愜意的享受著生活。 雖然涼爽的秋風卷起了片片的落葉,使街上有一些蕭條,不過同時也將人生的道路點綴的色彩斑斕。 我們的大警長方澤,此時正站在幸福裡7號旅館的門前。 自從審訊結束,旅館四屍案似乎已經與他沒有了關係。 在挖掘出錢五屍體後,這個案件似乎前後因果關係、人證物證都有了夯實,方澤的工作又回到了正軌。 此刻,他注視著幸福裡7號旅館大門上的封條,心中卻在不斷的思考著:“對於王大趙二等三人的死亡,通過張三的供述和在張三老家後院挖掘出的迷魂香的檢驗結果,已經確認無疑。 雖然法鑒中心對那迷魂香給出的鑒定結果是:其中含有使人神誌昏迷成分,但具體成分不能辯識,疑似含有未知動植物(中草藥)。 並且也能確定,這種香超量吸入後有可能導致生命體征消失使人死亡。 但是,香中含有的成分並不能在人體內存留,也就是說並沒有從王大趙二三人體內檢測出殘留成分。 三人的死亡並沒有醫學檢驗的直接支持,更不要說這香能使人的魂魄出體這種神乎其神的事了。 不過方澤此時想的,卻是錢五的死亡。“究竟得是多麼的一種巧合狀態,才能造成金老板當時所說的那種情況:在錢五因情緒激動,腦部突發腦出血突然泄力的情況下,孫強、王老哥、張嫣三人即使用力,又怎麼會就用一把剪刀一下子,造成了錢五腹部的貫穿傷? 如果按金大力所說的,事情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畢竟在錢五泄力後,孫強三人在用力拉架的時候沒有收住力氣,也是有可能致使剪刀刺入錢五腹部的。 並且四人當時誤以為錢五已經死亡,由於慌亂和逃避罪責的僥幸心理做出了之後一係列藏屍換屍埋屍的事情,似乎說的通。但是方澤總是覺得,這裡麵應該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房方澤一邊思索著,一邊想著是否再找幸福裡7號那兩位與案件無關住客問一問,看看是否還能從側麵了解到一些其他的情況。 不過,幸福裡7號旅館現在已經被查封,那個出租司機林克和小職員陳家洛都換了住處,不知所蹤。 是否有啟動偵查技術手段尋找他們二人的必要呢?就在方澤猶豫不定的時候,一連串不可預想的案件又發生了。 第六十三章左右都是陳家洛 陳家洛很瘦,雖然吃的不少也經常鍛煉,但不知為什麼就是長不胖。 從幸福裡7號旅館搬出來後,他被迫重新尋找了住處,因為在幸福裡7號發生的事,他這回沒有選擇小旅店和人同住,因為經濟上的拮據找到了一個室外樓梯的老舊住宅樓的頂層6樓小閣樓居住,並且每日還要承受房東大叔的冷嘲熱諷。 早上他從狹窄床上起來,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還沒等他著急,左邊的腦子裡便響起了一道焦急的聲音:“快點吧!趕緊洗臉刷牙,上班就要遲到了!” 就在他皺眉的同時,右邊的腦子裡也傳來個聲音:“快個屁!你煩不煩啊!天天上班累死累活的都是給別人打工。” 左邊:“你不要這樣說,工作不單是為了養活自己,還是為社會做貢獻。” 右邊:“貢獻個蛋蛋,不就是為上層提供奢侈生活的基礎麼,人生絕不是工作!” 左邊:“你太偏激了,我們……。” “夠了!”陳家洛大喝一聲打斷了左右的爭吵。 這樣的情況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的腦海裡就開始有說話的聲音,別人聽不到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起初聲音小,他還以為是工作壓力太大累到了,出現了幻覺,並沒有在意。 可後來聲音越來越大,他也聽出了是左右腦分別傳來的不同聲音,左邊的斯文善良三觀端正,右邊的暴躁偏激憤世惡俗,就像歐美動畫片中主人公的善惡念頭,凝聚出天使和惡魔的小人一樣。 陳家洛覺得自己是人格分裂了,他還為“他們”起了名字,左邊的叫左善,右麵的叫右惡,因為一個人住就當排解寂寞了。 可是,再後來事情就有些不對勁了,腦子裡的左善和右惡不但事事爭吵,吵得他頭痛的很,有時甚至還會控製他的肢體做事和說話,這就嚇壞了陳家洛:“難道人格分裂癥嚴重後,真的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強占身體取而代之嗎?!不行,過兩天一定要去醫院看看了。” 陳家洛下定決心後洗了把臉,打開衣櫃不禁猶豫了一下 “今天穿什麼衣服呢?” 果然腦子裡又傳來了聲音,左善說:“西服白襯衫,顯得乾凈得體,經理會喜歡的。” 右惡道:“喜歡個屁!又不是為他活的,骷髏夾克牛仔褲,年輕人就應該有個性。” 左善:“上班哪有穿骷髏夾克的?” 右惡:“穿個衣服還考慮別人累不累啊!” 左善:“白襯衫……。” 右惡:“骷髏夾克……。” 怪異的一幕出現了,爭吵中陳家洛無奈的低下頭,左手和右手卻自動的伸了出去,左手抓住了骷髏夾克而右手抓住了白襯衫。 於是在103路公交站旁的早餐攤前,站著一位內穿白襯衫外套骷髏夾克的年輕人。 “小夥子來點啥啊?”攤主大姐問道。 “嗯~” 左善:“油條。” 右惡:“漢堡!” “啪啪!” 兩聲,陳家洛分別給了左右臉一邊一個小嘴巴,之後在攤主大姐驚愕的目光裡,一手油條一手漢堡的離開了。 第六十四章你這個精神病 103路公交車上人不算多,陳家洛右手拿著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漬,左手隨意往褲子上一抹,話說這車上也不擠那倆男的湊那麼近乾啥呢? 陳家洛無意的瞥了旁邊一眼,“槽!小偷!”原來那倆男的是小偷,其中那個矮個的拿把鑷子正在往一個中年大媽的兜裡伸,另一個高個的在打掩護,正巧公共汽車壓倒個井蓋,一晃蕩就被陳家洛透過縫隙看到了。 “這~”陳家洛剛冒出不想管閑事的念頭,大腦裡麵就開鍋了。 左善:“一個正義的人應當製止這種犯罪行為!” 右惡:“尼瑪!在這一畝三分地乾這事問過我了嗎?” 左右難得的在大方向上一致,陳家洛還沒等反應過來,右嘴角一翹自己張開發聲了: “住手!” 左腳卻直接飛了出去,一腳就把矮個小偷踢了個跟頭。 左腿出去了右腿還立在地上,陳家洛連忙穩住身子,這一腳他有點扯到蛋了。 在旁人眼裡陳家洛這一腳踢的可不輕,都劈到胯了,那個矮個的小偷本來正在聚精會神的夾錢包,突然被一腳踢倒,手中袖口裡的長鑷子掉了出來,驚慌失措的抬頭瞅向陳家洛。 隻見陳家洛右腿跟上,一個滑步來到矮個小偷身前,伸手將他扶起來,說道:“你偷東西是不對的,但是我也不應該踢你,你看這都踢臟了,對不起啊。” 邊說邊用右手為其拍打身上的腳印,矮個小偷立即來了脾氣,罵道:“cnm,哪來的小崽子……。” 話音沒落,陳家洛左手突然反手一個嘴巴子,搧在了矮個小偷的左臉上,右手緊接著又拂在矮個小偷的臉上揉了揉,還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啊,疼不疼?” 矮個小偷頓時捂著紅腫的臉呆住了。 後麵的高個小偷此時反應過來,也沒出聲,沖著陳家洛後脖頸就是一記黑拳,沒等打到,陳家洛就像腦後長了眼睛似的,逆時針轉身掄起左手又是一個反抽,高個小偷被打的原地轉了一圈,再次麵向陳家洛時,看到他臉帶歉意、嘴角呲起、說著抱歉卻目露兇光,兩種情緒表現在同一張臉上,扭曲怪誕同時也讓他心生膽寒,正好汽車到站,一把拉起矮個小偷跑下車,嘴裡罵道:“cnm!你個精神病!你等著!” 陳家洛飛也似的跑進那個算上他才有四個人的公司,卻還是遲到了,公司的崔總經理麵色陰沉的堵在門口,看到陳家洛不悅的說道:“陳家洛,這個月你都遲到幾次了!你還能乾不能乾了,不能乾趁早滾蛋,吃不上喝不上的人有的是,你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陳家洛心有準備,用力板住左邊身體任由右嘴角發揮:“抱歉了崔總,我為我的遲到感到羞恥,請您多多批評,我一定虛心接受……。” 崔總經理最後厭惡的擺了擺手,說道:“趕緊乾活去!這個月的獎金沒你的了!” 坐到工作位陳家洛深出了一口氣。 “今天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左右看了一下,右側的王姐斜著眼睛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小陳啊!不是姐姐我說你,你這樣可不行啊,這一大早的活都堆著,我和你閆哥倆人可忙不過來啊。” “可不是唄!”左側的閆哥轉過身子,端著手中的厚底茶杯,沖著陳家洛一臉鄙夷的教訓道:“小陳,你也挺大的人了,辦事咋就沒點譜呢?公司花錢不是請閑人的,你有點數行不行?” 陳家洛死死地抱住雙臂,身體顫動,抬起的臉上卻是滿是歉意的說道:“抱歉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我一定努力改正……。” 心中暗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趕緊到醫院看看了。” 打定主意的陳家洛艱難的熬過了一個上午。 第六十五章陳家洛暴走 午休的時候陳家洛為了節省時間沒吃午飯,跑到三站地之外的精神專科醫院,掛了一個專家號,按照醫生的要求做了腦電波、腦核磁、人格分裂測試等檢查。 穿著白大褂的專家詳細的看了檢查報告,說道:“從檢查看,你的腦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起碼沒有器質性的病變,腦電波確實活躍些,這個不大好,但隻一項也不說明什麼,至於人格分裂測試嗎?……。” 專家停頓了一下,瞅了瞅陳家洛說道:“總的分數是趨於正常的,不過具體問題偏向兩個極端。” 隨後專家又問了陳家洛幾個問題,例如“喜歡什麼動物?” 陳家洛按右惡的話回答:“蛇或者狼。” “碰到流浪貓會如何做?” 左善的回答:“給它一個家。” “希望與同事如何相處?”左善的回答:“與人為善互相幫助。” “發生矛盾怎麼處理?”右惡的回答: “弄他!”…… 最後專家總結道:“你這個狀態確實不好,按照檢查問診和你對生活中行為的描述確實有人格分裂的癥狀,並且還有人格分裂所不具備的癥狀,比較復雜,先吃藥試試,建議你還是盡快住院治療的好。” 最後陳家洛拿著專家開的藥出了醫院,他可不想進醫院和一幫精神病住在一起。但是這病確實不能耽誤了,就近買了瓶水按照醫囑吞下藥片,就匆匆往公司趕。而在陳家洛出門後醫院的專家細細的尋思了一下,在隨診單上寫道:“該患者具有多重人格,內含暴戾扭曲性格,如病情爆發極度危險!” 三站地的距離陳家洛竟然在公交車上睡著了,過了兩站地他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原因,他一直覺得昏昏沉沉的,並且越來越控製不住身體了,右腳邁大步左腳邁小步,緊趕慢趕的回到公司還是晚了幾分鐘,一進公司辦公間王姐一臉鄙夷的白了他一眼,閆哥根本沒拿正眼瞅他,陰損的笑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茶水杯抿了一口,從牙縫裡吐出四個字:“崔總找你。” 來到崔總的辦公室,陳家洛昏昏沉沉的鞠躬,真誠的賠禮說道:“崔總,萬分抱歉,我臨時有點急事,回來晚了……。” 崔總正在電腦桌前打著遊戲,伸手止住了陳家洛的話,眼睛仍然盯著電腦屏幕,右手操縱鍵盤,左手從抽屜裡掏出幾張鈔票,丟到陳家洛麵前的桌麵上,說道:“陳家洛,這是你上半個月的工資,拿了錢滾蛋吧。” 陳家洛呆呆的拿起錢看了看,一共九張,這就是他辛辛苦苦半個月的基本工資,麵部禁不住的抽搐起來。 過了一分多鐘,這局遊戲慘敗的崔總經理摔了下鼠標並仰起身子,他突然感覺到桌子旁邊似乎還有人站著,不僅抬起腦袋看過去,他發現陳家洛並沒有離開,不由得張嘴就罵:“你ntm怎麼還沒走啊?……。” 不過隨即他就發現了此時的陳家洛不太對勁,此時的陳家洛表情詭異,左臉扭曲嘴角呲起右臉悲苦嘴角下垂,目露兇光遍布血絲,眼眶內卻流下了兩行清淚。 同時陳家洛的右手攥著錢,左胳膊高高的揚起,手裡還握著桌上的厚底玻璃煙灰缸。並且這個煙灰缸正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朝他的腦袋砸來。 陳家洛將煙灰缸重重的砸在了崔總經理的腦袋上,並且在崔總被砸暈在桌子上之後,仍然一下一下的重重的砸著。很怪異,身體立著沒有動作,隻是一下一下高舉左手,抬起,砸下,再抬起,再砸下。扭曲的麵容上兩行熱淚淌下,與濺到臉上的血點混合在一起迷住了雙眼,陳家洛的右手抬起抹了抹淚水和血跡,左手依舊抬起,砸下,再抬起,再砸下。 從崔總經理的辦公室出來,陳家洛徑直的來到了辦公間,王姐和閆哥麵向電腦不想去看這個落魄討厭的陳家洛。 陳家洛走過去右手拿起閆哥放在桌子上的茶水杯,隨意的把滾燙的熱水倒在王姐的頭上,並在她哇哇的大叫聲中回手將水杯砸在了目瞪口呆的閆哥的臉上,之後在兩人的哀嚎聲中舉起旁邊的實木椅子,高高的舉起重重的砸下,閆哥一下王姐一下,閆哥兩下王姐兩下,不偏不倚。 看到兩人不動了,陳家洛似乎有點累了,丟掉手裡的椅子腿來到盥洗室,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而迷茫時而悲傷時而邪惡,他一邊流著淚一邊吹著愉悅的口哨,細細的洗凈臉上和手上的血跡,又用麵巾紙沾著水擦去衣服上被濺到的鮮血,最後整了整衣服捋了捋頭發。 就在要出門的時候,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轉身再次來到崔總經理的辦公室,推開擋著桌子的崔總的身體,從抽屜裡取出一把車鑰匙,之後停頓了一下,又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幾下後發出溫文爾雅的聲音說道:“您好,警局嗎?我要報警啊,西天路114號有人被打了,是是,嚴不嚴重啊,等等我看看啊,應該死了吧?算不算嚴重呢?是是,兇手啊?兇手就是我啊,嗬嗬…嗬嗬嗬。” 第六十六章是我推的啊 大街上,陳家洛駕駛著崔總經理的寶馬7係連闖了三個紅燈,來到他的租住屋樓下,直接撞飛不知那位大哥占車位的塑料樁子停下來。 無視周圍人群驚訝的目光,吹著開心的馬騮上了六層閣樓。 在將自己的全部積蓄八千元錢揣進衣兜後,陳家洛走出房門,在五樓的室外樓梯正好碰到房東大叔。 房東大叔攔住了他的去路,嘴裡嘰嘰歪歪的說道:“喂!小子,你隻交了一周的房屋,我說了要交一個月的,你他媽啥時候交啊?” 陳家洛並沒有停留,直接掏出崔總經理給他的九百塊錢,隨意的拍在丁洪貴前胸。 手裡攥著陳家洛給的九百塊錢,丁洪貴再次攔住了他。 “誒~別急著走啊!還有下個月的房租一起交一下,不,要預交三個月房屋才能讓你住這,而且從這個月起房租漲價了……。” 沒等他說完陳家洛彎下腰一把將他抱起從五樓樓梯圍欄掀了出去,隨後開心的馬騮繼續響了起來。 來到一樓,經過房東大叔腦碎骨折的身體時,陳家洛避開殷散出的血液,蹲下身子,伸手將丁洪貴緊緊攥在手裡的錢,有點費力的拔了出來。 站起身子掏出電話再次撥通警局:“喂,還是我啊,抱歉啊,東升路44號有人墜樓,怎麼墜樓的?是我推的啊,啊,是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咯咯咯。” 掛斷電話,陳家洛看到十幾米外不知誰家的小屁孩正好奇的往這邊看熱鬧,他走了過去,在手機上點了幾下遞到小屁孩麵前。 “小朋友,這個遊戲叫王的榮耀,好玩著呢,拿著玩吧送你了。”之後拍了拍手,駕車離去。 陳家洛駕車直接來到出城高速,上高速之前還到超市買了一提啤酒,超市老板閑的問道:“買了晚上喝啊?” 陳家洛咧嘴一笑說道:“買了開車喝。” 時值晚秋,郊野的高速路就像穿過一團錦繡風景的灰色緞帶,陳家洛戴著墨鏡車窗大開,被風帶起的頭發隨意飄動,左臂彎架在車窗框上,手裡握著啤酒罐右手把著方向盤,路兩旁金秋景色閃過,車內外鄉村音樂響起,路的盡頭一輪紅日緩緩西下,射來的霞光染紅了車子,陳家洛一臉愜意的享受著,一腳油門踩下,追趕那不斷落下的紅日。 將車開到雙縣的一家煙花專賣店,方澤買了一車的煙花炮竹,是的,自從幾年前濱江禁放煙火他就想這麼乾了,滿載童年快樂的他在晚霞餘暉的映照下調頭返回濱城。 此時的濱城警方已經開鍋了,這是幾十年都沒發生過了的惡性案件,不但多人受害,兇手居然還敢報警挑釁警方,全城所有的高速路口警燈閃爍,各式警車嚴陣以待。 城西口警車內,刑偵支隊的小李向隊長曾景濤問道:“曾隊,到底啥任務啊?怎麼這麼急把我們專案組都調來了。” 那個曾隊抽了口煙,回答說:“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據說是發了大案子,嫌疑人殺傷多人後逃匿了,被他傷害的人非死即重傷昏迷,目前剛醒過來一個女受害人,我們才知道嫌疑人的身份信息。吶,就是這個陳家洛。” 說著曾隊拿出一遝通緝令遞給小李。 小李邊看邊說道:“這也沒說具體案情啊,到是說了嫌疑人有可能駕駛一輛黑色寶馬出逃。” “是唄,我們就是來堵截的,不需要知道案情,這麼長時間了,嫌疑人早tm跑出城了,還堵截個毛啊!”曾隊接著說道。 小李點了點頭,看著通緝令繼續念道:“嫌疑人駕駛車輛號牌濱A00544,嗬,這個號碼……。” 小李抬起頭剛想和曾隊分享點樂趣,突然看到車窗外右側駛過一輛黑色寶馬車,尾號544。 “曾隊!曾隊!寶馬車!寶馬車!……。”小李激動的大喊起來,曾隊長剛開始沒反應過來:“槽,寶馬車你沒見過咋滴,興奮個啥…臥槽!寶馬車……。” “哇~~唔~”尖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曾隊的迅達警車在刺耳的輪胎磨擦聲中竄了出去。 “洞洞妖洞洞妖,我是洞拐四我是洞拐四,發現目標車輛,發現目標車輛,目標不是出城是入城,目標不是出城是入城,目前目標方向……。” 陳家洛有意慢了些,等待身後追上來的警車聚集,提速走起,左轉,右轉,下道。無視規則飛快的闖過十字路口,聽著身後車輛躲閃不及的剎車聲、撞擊聲,陳家洛將手中的啤酒罐向後拋起,“歐~唔~”狼嚎一聲後陳家洛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狂飆而去。 時值交通高峰,越是近市區就越擁堵,夜色降臨霓燈初上,陳家洛黑色寶馬的遠光大燈打頭,後麵跟著一溜紅藍閃燈蜿蜒數裡,並且像貪吃蛇一樣不斷壯大,越玩越興奮的陳家洛突然看到前方車輛堵成一片,歐了一聲後念叨著:“那個怎麼弄來著?嗯,剎車打舵拉手剎,嗯?手剎在哪裡?我去~!” 一頓胡亂的操作後寶馬車以險些翻車的漂移動作掉轉了方向,沒有任何猶豫陳家洛一腳油門沖向警車。 “追捕車輛注意組成車陣攔截…轟隆…咣當……”。 對講機裡聲音未落就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黑色寶馬沒有一絲猶豫,在警車即將合圍的檔口接連撞開多輛警車沖了出去,之後避開前方來車沖上了右側的高架路。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我是洞洞妖我是洞洞妖,疑犯車輛駛入高架橋,各單位立即在全部下橋口鋪設阻車帶攔截……。” “一號下橋口鋪設完畢!” “二號下橋口鋪設完畢!” 濱市警局指揮部內一眾大員看著大屏幕預測著陳家洛的逃竄路線,突然發現黑色寶馬駛向的路段沒有攔截點,不滿的問道:“那裡是怎麼回事?”下麵的人員立即回答:“那裡是未完工的斷橋。” 陳家洛已經遠遠看見了斷橋,兩截橋麵中間有近五十米沒有完工,他嘴角一翹笑了,你們以為的死路其實是我心中的捷徑。 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在發動機發出巨大轟鳴聲中寶馬車向著斷橋疾馳而去,後麵警車內的小李驚呆的說道:“槽!他是要自殺嗎?” 曾隊卻減緩了車速回答:“不,他是要飛過去。” 話音未落,寶馬車似一道黑色閃電沖出了斷橋,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車子在空中滑行了五十餘米,有驚無險的四輪著地,最後駛離視線之內。 暫時擺脫警車追趕的陳家洛,沿著小路駕車來到了城北河灘,他將所有煙花爆竹在河灘上擺成三個麵孔的模樣,然後全部點燃,看著空中璀璨的煙火陳家洛笑了,麵部表情非常的和諧,他坐在石灘上拉開一罐啤酒,對著空中的景色遙遙舉杯淺酌慢飲。 第六十七章燒烤攤的葫蘆娃 然而,在生活中平靜永遠是短暫的,看到遠處閃爍而來的紅藍燈光,陳家洛丟掉啤酒罐步行著離開了河灘。 走過兩趟街陳家洛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在車輛行駛中看到一家燒烤大排檔,他叫停下車,作為地地道道的東北人,最後的晚餐不是燒烤那怎麼行。 豪氣的把手中一遝錢甩出,按著菜單每樣來十個,大啤酒小燒烤的吃喝起來。 大排檔屋裡屋外三三兩兩有五六桌客人,左半撇六七個漢子舞馬長槍的喝的正酣,陳家洛坐在右半撇外側,吃了半晌,那群漢子中一個矮個的男子繞到右側後巷,也沒往裡去也沒避人,就在距離陳家洛五六米的地方解開褲子撒了一泡尿,陳家洛厭惡的皺了皺眉沒有反應,他實在不想破壞這最後的晚餐。 舒爽過後的矮個漢子借著酒勁一步三晃的往回走,路過陳家洛桌旁時停了停,回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陳家洛,然後蹭的一下跑回去,向著他們那群人中一個臉上有條長刀疤的彪形大漢道:“大、大哥,我看到今天公交車上壞我事的那小子了。”說完指向陳家洛的方向。 一聽他這話,桌上七個漢子的視線全部集中到陳家洛身上,其中一個高個的眼睛瞇了瞇,叫道:“沒錯!大哥,就是這個精神病。” “槽,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送上來,走!乾他!”說完刀疤臉一揮手,七個高矮胖瘦各有特點的漢子,有的拎著啤酒瓶子,有的提著凳子,還有的從兜裡扽出彈簧刀,將陳家洛團團圍住。 “哐當!”一聲,刀疤臉橫刀立馬的把啤酒瓶墩在陳家洛的桌子上,頓時震的杯倒碟翻,兇聲惡道:“小崽子,你挺愛管閑事唄,敢惹我們七狼幫,活不耐煩了啊!” 陳家洛剛剛也看到了那個矮個漢子,認出他就是白天公交車上的小偷,本沒打算理會他們,仍然拿著鐵簽吃著手中的肉串,不想刀疤臉拿啤酒瓶墩在桌子上,頓時汁水淋漓濺了他一身。 陳家洛默默的拿起紙巾擦了擦,還沒等他擦乾凈,刀疤臉繼續叫囂道:“咋不說話呢?你不是挺厲害嗎?” 說完又是一啤酒瓶砸在陳家洛的桌子上,汁水再次濺了他一身。 “nmd,擼個串都不消停。”嘀咕一句後,他猛地起身沖了出去。 一眨眼便來到刀疤男身前,陳家洛一把將手裡的鐵簽子捅進了他的脖子裡,刀疤男驚恐的瞪大雙眼,捂住滋滋竄血的脖頸癱軟下去,趁著漢子們愣神的功夫陳家洛掄起小桌子破掉包圍,之後抓起一把折凳又殺入人群。 這一下便如虎入羊群,當場劈裡啪啦的聲音響起來,被六個漢子圍攻的陳家洛腦後仿佛長了眼睛,不但一一躲過襲來的拳腳,還抽空一頓猛砸,不到兩分鐘六個漢子全被打翻在地。 不過陳家洛並沒有停手,依然掄起折凳,哪個想要起身或者抬頭便往腦袋上猛砸,一邊砸一邊唱道:“小呀,小地鼠,洞裡冒出來,敲敲它的頭,他就躲起來,左邊敲敲,右麵打,咚咚快出來……。” 最後折凳被砸的散架了,蹲在刀疤臉跟前,問道:“七狼幫是吧?你是老大唄?” 刀疤臉捂住還在竄血的脖子硬挺著點了點頭,說道:“小子,你牛……。” “啪!”的一聲,還沒等說完便被陳家洛一巴掌搧停了。 “七狼幫?以後改名叫葫蘆娃聯盟吧,你是大娃x戰警。” 說完敲碎一個啤酒瓶,將碎口紮進刀疤臉的額頭向左側劃動,使刀疤臉新舊疤痕形成X,之後左右看看滿意的點點頭。 在刀疤臉的慘叫聲中,陳家洛來到下一個漢子跟前,再次蹲下問道:“你是老幾?嗯?我聽不見!” 一酒瓶紮下去那漢子痛呼道:“老七!我是老七!~”。 陳家洛“歐”了一聲,之後將他倒栽蔥塞進旁邊的鐵皮垃圾桶裡,並且站在凳子上用腳狂踩,最後將這個漢子的全部肢體硬塞了進去,“噓~”陳家洛拍了拍手開心的說道:“你對這個寶葫蘆滿意嗎?來,下一個。”說著蹲下來瞅著腳下的男子“小葫蘆你是老幾啊?” 腳下的男子立即顫抖起來,帶著哭腔說道:“老、老三…。” 陳家洛聽後“嗬嗬嗬!”的樂了起來,隨後他搬了幾箱啤酒到自稱老三的男子身邊,說道:“銅頭鐵臂是吧。” 之後也不管基本已經嚇昏的男子,從箱子裡拎出一個啤酒瓶就砸在他的腦袋上,啤酒瓶“啪啦”一下應聲而碎,再拎起一瓶砸下,嘴裡念叨著:“一”“啪啦”,“二”“啪啦”,“三”“啪啦”……。” 幾分鐘後,數十輛閃著紅藍光的警車將燒烤大排檔團團圍住,負責的長官看著遍地狼籍奇形怪狀的漢子們,連忙手持大喇叭喊話:“疑犯陳家洛!你已被我警方包圍,馬上停止你的攻擊行為……。” 陳家洛:“一百一十九”“啪啦”,“一百二十”“啪啦” “恭喜你成為金剛葫蘆娃!”之後高舉雙手站起身子,嘴中輕輕的說了句:“完美的一天。” 第六十八章真是陳家洛 “我跟你們說,前天圍捕的那個是跨省要犯,相當厲害了,在繞城高架橋上都起飛了……。” 方澤一進辦公室就聽到丁小輝扯著大嗓門在白話,他靠著門框掏出一根玉溪磕了磕叼在嘴裡點燃,麵帶笑意的看著丁小輝在吹噓。 劉大能所長從樓上下來,看到門旁的方澤連忙把他叫到一邊,說道:“我正找你呢,剛才刑偵支隊的領導給分局打電話請你去支援呢。” 方澤一頭霧水的回道:“支援?我能支援他們什麼啊?” 劉大能詫異的說道:“你不知道呀?因為你破獲了前一陣的四屍連環案,尤其審下了刑偵支隊專家們都無可奈何的口供,你現在可是出名了,要不是市局領導點名讓你參與,你當刑偵支隊願意丟人找下麵支援啊?” 方澤點點頭表示明白,其實他心裡清楚,上麵找他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而刑偵支隊也不願意自己部門擔著無能和案子砸在手裡的結果,有其他單位參與,一是盡力盡責了,二是審下來能減輕壓力,審不下來這證明也不是自己部門無能。所以這次方澤前來就是共同擔責任的,不過心裡清楚歸清楚,他也沒辦法拒絕。 方澤來到刑偵支隊的時候,曾經因參與四屍連環案有過一麵之緣的曾隊長親自下來迎接,一邊迎過來一邊客氣的說道:“你好方警長,感謝兄弟單位的支持,辛苦兄弟了!” 方澤連忙回禮說道:“大哥您別客氣,我就是來為支隊提供服務的,有什麼需要您盡管吩咐。” “好好,咱們自己人不客氣,走咱們進屋說。” 刑偵支隊的會議室內,以曾隊長為主的刑偵專家們為方澤介紹案情:“想來方警長已經聽說了,如果前天晚上你值班的話應該也參加了圍捕的工作。” 方澤搖搖頭說道:“前天周六我串休了,可能這幾天比較忙所裡也沒叫我加班。” 曾隊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好,我就說的盡量詳細,前天下午接警中心接到報警,西天路114號一家公司有人行兇,而且這個報警人就是行兇者,行兇者叫陳家洛,是這家公司的員工,目前作案動機還不明確,同一天他又回到暫住地造成其房東墜樓……對其追捕時造成多起交通事故和人員受傷……最後抓捕時他正用啤酒瓶砸人,目前主要受害者四人死亡七人重傷,大部分還在昏想要認定嫌疑人的犯罪行為是沒問題的迷中。” 聽到嫌疑人姓名叫做陳家洛方澤心中一頓“怎麼也叫陳家洛?不會和幸福裡7號102房間的陳家洛是一個人吧?” 但是想歸想,方澤隻是沒有一點麵部表情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清楚了,看到方澤點了點頭後,曾隊長繼續說道:“其實,這個案子的性質確實是非常惡劣,但是並不疑難,甚至可以說是事實清楚,證據確鑿。 不過據我們調查,嫌疑人案發前剛剛去過專科醫院檢查,醫生初步認定其有精神分裂癥狀。” 緩了一緩後曾隊長繼續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最後鑒定其確實為精神疾病患者,那麼他將免於刑事處罰,而按照目前他所犯罪行,肯定是死刑,所以我們必須慎重。目前根據其作案的手段和我們調查的情況,他手段殘忍並且非常的變態,但如果隻是心理扭曲變態的話,那可算不上精神病人,是要依法處理最後判死刑的。” “所以嫌疑人陳家洛的口供是非常重要的,不過目前陳家洛拒絕配合始終以沉默對抗,現在距離其被捕已經有一天兩宿的時間,我們的審訊人員輪番上陣,但是陳家洛一直沒開口說話。並且這種不配合的狀態也無法進行精神病鑒定。” “所以,為了慎重起見,上麵的領導指示要盡一切方法使其開口,並從各個部門抽調預審專家對其進行訊問,不但要拿下他的口供,還要他能配合進行精神檢測,最後依法處理,基本上就是這些,這裡是全部卷宗材料,兄弟看看還需要些什麼。”說完曾隊長拿出一摞案卷材料放到方澤麵前。 方澤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案卷,最上麵的是嫌疑犯的正麵照片,方澤瞬間瞳孔放大,心中一緊,陳家洛!做出這種大案的竟然真是那個幸福裡7號的陳家洛! 一旁等待回答的曾隊長見方澤看著嫌疑人的照片有點出神,不解的問:“方警長,你認識這個人?” 方澤點了點頭:“之前這人也住在四屍案的那個旅館。” 想了一想他又說道:“曾隊長,鑒於這個人的特殊情況,我需要到陳家洛做精神檢查的醫院走訪一下,還有調我自己專屬的陪審員過來。” 走訪陳家洛做檢查的醫生曾隊長理解,但是專屬陪審員是什麼鬼?現在派出所辦案子都這麼製式了麼? 方澤沒管曾隊怎麼想,在前往專科醫院的路上給丁小輝打了電話,讓其二小時後到達刑偵支隊。 大概在每個城市的每一天,醫院都是人頭攢動的地方,人們忐忑不安的來到這裡,希望解決身體上的憂患,卻不知精神上的貧瘠更加的嚴重。 那名精神科專家王慶輝正在出診,給方澤的答復是下班後才有時間,方澤沒有糾結,看準了姓名掛了個專家號,很快的他就見到了這位專家王慶輝。 王慶輝看到方澤後明顯一愣。 “你們警察辦事還真是簡單直接啊。” “沒辦法,事情比較急,您見諒。” “那好吧,有什麼要問的?開始吧。” 在醫院耽擱了兩個多小時後,方澤拿著寫有“該患者具有多重人格,內含暴戾扭曲性格,如病情爆發極度危險!”的隨診單返回刑偵支隊。 第六十九章再見陳家洛 不久後,帶著等了有一會的丁小輝,在曾隊長的引導下,方澤走進了刑偵支隊的審訊室。 在此之前,方澤跟丁小輝明確了審訊要求,還是不要出聲不能亂動,沉浸在以審訊專家方澤專屬配審員身份參與大案喜悅中的丁小輝自然同意。 審訊室內的空間狹小而封閉,鋥明瓦亮的大燈照在陳家洛身上,而陳家洛麵無表情的坐在審訊椅上閉目養神,方澤進屋時,他已經知道有人進來了,但是沒有任何動作和表示。 方澤進屋後搬了把椅子,坐在陳家洛對麵一米的地方,就這麼樣靜靜的瞅著他。表麵上看著很平靜。 足足三分鐘過後,方澤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完美的一天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陳家洛突然睜開了眼睛,麵色復雜的瞅著對麵的方澤。 方澤仍然自顧自的說道:“其實,你隻不過做了很多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那天一定過的非常的痛快,自由自在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聽到方澤的話,陳家洛好像回想起什麼的樣子,嘴角竟然露出了笑容。 但是方澤話音一轉,繼續用輕緩的語氣說道:“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有話我就直說了,你覺得這樣真的自由嗎?真的就是你自己想要的或者想要去做的嗎?難道不是冥冥中,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安排著這一切?” 看了看默默沉思的陳家洛,方澤既像自言自語,又像跟多年老朋友聊天的說道:“其實,我們的人生軌跡從出生便已經注定了,從小的時候開始,我們的成長環境、家庭教育,都在逐漸暗示我們的心理成長,逐漸在我們的潛意識裡種下今天發生這一切的種子。然後生活中的自卑,不乾墮落的掙紮,還有種種情緒,包括成長時期同學的嘲笑,老師的譏諷,父母的不理解,還有成年後經歷的一切,比如說同事們的鄙視、上司的壓榨,還有整個人生中無所不在的剝削,都是灌溉種子成長的雨水和陽光,最後導致這必然結果的發生。” 方澤看了看沉默不語的陳家洛,用更輕更緩的聲音問道:“難道說不是這樣嗎?難道這就是你要的自由嗎?被早就設計好的自由?或者由於這種既定結果的發生,產生的因果關係,你還要承擔後續的結果,這些都是你想要的自由嗎? 聽到方澤的話,陳家洛的眼皮劇烈的跳動起來,最後從嘴角擠出一句話:“不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不是嗎?真的不是嗎?方澤又用調侃的語氣反問道:“我們不過都是在滾滾紅塵中掙紮的蠕蟲罷了。差別隻是多喘了幾口氣或者少喘了幾口。而你的做法隻是把那幾口氣早早喘完而已,所獲得的爽快也不過是透支一生的點滴快樂。” “不是,不是這樣的。”陳家洛的反應更加的劇烈了。 第七十章彈你個腦瓜崩 審訊室裡,陳家洛幾乎尖聲的吼叫道:“你是誰?你憑什麼質問我?你憑什麼否定我?我就在你麵前,你連看都看不到我有什麼資格來說教。” 方澤停下來想了一想後,掏出一根陰間專供香煙點燃,有了香煙的加持,方澤再看向陳家洛時,驚訝的發現在陳家洛左右肩頭上各有一個半透明體的腦袋,仔細瞅了瞅,原來這個陳家洛的魂魄竟然有著三個腦袋。 於是方澤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看不到你?” 陳家洛右側的腦袋鄙夷的笑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不是我用身體的嘴說話,你連我說什麼都聽不到,又怎麼可能看得到我。” 這句話他並沒有控製陳家樂的嘴,而是右側頭顱說的話,卻沒想到被方澤聽得一清二楚。 方澤接口回答:“你怎麼知道我聽不到你說什麼?” 右側頭顱頓時驚訝的愣住了,左側頭顱也鄭重的凝視著方澤,說道:“你竟然真能看到我們,還能聽到我們說話!” 右側頭顱馬上接口說道:“他是在騙我們的,這是他們審問的慣用伎倆,是在詐我們。”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方澤抬手在右側頭顱的腦門上“啪”的一聲彈了個腦瓜崩兒。 然後說道:“看不到你嗎?” 被彈了腦瓜崩的右惡卻呆在了當場,因為這個腦瓜崩可是實打實的彈在了他的魂體頭上。 方澤看到這個長了三個腦袋的魂體在愣神兒,緩緩的繼續說道:“這回你能說說了麼?說說吧,說出來會輕鬆許多的。” 陳家洛臉上的表情變換不停,時而猙獰扭曲,時而悲哀淒涼,又時而呆滯憐憫,最後隻剩下平靜和憐憫的表情,最後說道:“他也隻是個可憐人,你不要再刺激他了。” 方澤平靜的說道:“你說的他是誰?陳家洛嗎?” 陳家洛點點頭繼續說道:“是的,我說的就是陳家洛,整個事情跟他沒有關係,是右惡做的。” “右惡是誰?”方澤問道。 “你也看到了,中間的是陳家洛,右麵的頭顱是右惡,我是左麵的,我叫左善,我們兩個和陳家洛是一體的。” 方澤感興趣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陳家洛的意識分裂出了你和右惡兩個獨立人格?那還有他其的人格嗎?” 左善回答道:“不,不是的,我們不是人格分裂,雖然我們的行為和表現看上去跟人格分裂沒什麼區別,但是我們不是。” 方澤輕緩的問道:“那能說說嗎?就當我們探討一下,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陳家洛瞅了瞅方澤說道:“我不知道能控製這個身體多長時間?我隻能告訴你,我和右惡跟陳家洛都是共生的,我們不分彼此,並且我們有獨立的意識和自我。” 停頓後看到方澤理解了,左善繼續說道:“事發那天陳家洛受到了很大的屈辱和刺激,也許對正常人來說生活在底層這些是時有發生的,不過日復一日的疊加,總會出現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再加上那天服用了精神類藥物,致使他對身體的控製出現了問題,我一個壓不住右惡,最後右惡徹底占有和控製了陳家洛的身體。” 左善抬頭看著方澤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右惡做的,他不是陳家洛負麵情緒分裂出的獨立人格,他就是我們三人一體中一個惡劣的,暴力的,變態的人,當然他自己是不同意這種說法的。現在陳家洛本人非常的悲傷和自閉,他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想法,也不打算和任何人交流。右惡前一天占據了身體,精力也有些透支,所以現在由我主導代替他們兩個人說話。” 聽完左善的話,方澤想了一想,說道:“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或者說大概也不太明白,不過並沒有多大關係,隻要我們可以交流就好。現在我需要你幫忙解決的有兩個,第一個是希望你配合我們做一下筆錄,把當時的動機和經過說一下。第二個就是配合我們做一下相關機構的檢測。” 左善回答:“我個體是可以配合的,但我們三個是一體的,我沒有權利替他們決定些什麼。” 方澤一笑說道,你不是說他倆一個自閉了,一個虛弱了,那麼現在你就是這身體的主人,有什麼事我們可以溝通的。” 左善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你需要知道些什麼?我會如實陳述的。” 於是方澤詳細問了案發當天的經過,還有陳家洛的主觀意識及想法,左善一一的回答。 但是當方澤和左善約定做精神病鑒定事情的時候,陳家洛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半晌過後左善說道:“這個事情我沒法做主,我雖然可以配合,但是陳家洛卻不想配合。” “哦?” 方澤疑惑的問道:“陳家洛不是自閉了嗎?他為什麼不想配合? 左善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陳家洛現在隻想死,他不想被鑒定為精神病後活下來。” 方澤點了點頭,示意丁小輝照顧好左善後走出了審訊室。 第七十一章精神分裂幾個靈魂? 來到審訊室外,方澤向曾隊長說道:“他開口了,事情我也問的差不多了,你們有什麼要詳細問的他也會配合的,不過想要他配合做精神鑒定,我還需要回所查找一些關於精神病患者特性這方麵的資料作為切入點,之後我再過來問他。” 曾隊長一聽這麼短的時間就讓陳家洛開口交待了,高興的說道:“哎呀!大拿就是大拿,可比我們這些專業的還專業,你去找資料需不需要司機或者幫手。” 方澤客氣的拒絕了,之後離開了刑偵支隊。 其實方澤並沒有回到派出所查資料,而是駕車直接到了臥龍崗墓葬園。好在現在已經入夜,臥龍崗上沒有其他人。 方澤一到,管家老鬼馬上出來迎接,方澤表示要找李代,老鬼立即消失不見下去請李代了。 不一會兒李代帶著一股青氣憑空出現,高興的說道:“兄弟可有幾天沒來見哥哥了。” 方澤不好意思的回答說:“唉,哥啊,你也知道這世間俗事多,弟弟一來就給哥哥添麻煩。” 李代責怪道:“自家兄弟有啥麻煩不麻煩的,有啥事你就說吧。” 方澤也沒和李代客氣,直接問道:“哥呀,你聽說過精神分裂癥嗎?” 李代一愣說道:“精神分裂癥?我知道啊,不就是說一個人分裂出其他的人格麼,以前電影裡也看到過,不知兄弟說的是這個不?” 方澤回答道:“對呀,哥,我說的就是這個,我想問的是像這樣有精神分裂癥的精神病患者死後,他會有幾個靈魂呢?” 李代想了一想,說道:“如果一個人分裂出一個其他的人格,這個人格是跟他相獨立的,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兩個靈魂居住在一個身體內,那麼他死後肯定是有兩個靈魂嘍,如果他分裂出兩個獨立人格,那就是三個靈魂啊,怎麼兄弟最近棄警從醫了麼?” 方澤嗬嗬一聲笑道:“大哥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問這個還不是因為案子,我在剛才看到一個人的靈魂竟然有三顆頭,不過肉體隻有一個,而且這三個魂體頭顱還各有各的意識和思想,這是怎麼個情況?”於是方澤將陳家洛的事說了一遍。 李代聽後慢慢的沉思了半天,突然一拍腦門說道:“兄弟你且等等我,等等我啊。” 說完一陣煙兒便消失不見了,方澤見李代走的匆忙也沒有辦法,隻能在原地等候。 不一會兒李代回來了,麵帶笑容的沖著方澤說道:“弄清楚了兄弟。” 方澤連忙問道:“哥啊,你這一會兒上哪去弄清楚了?” 李代說道:“我到下麵打了個國際長途,聯係了一下西方地獄的看門人刻耳柏洛斯,你說的那個有三個腦袋的靈魂陳家洛應該是他的血脈,你看看能不能幫他一下,以後這刻耳柏洛斯也算欠你我兄弟的人情了。” 方澤聽得目瞪口呆,問道:“哥呀,這還有西方地獄呢,那刻耳柏洛斯不是看守地獄大門的三頭犬嗎?還真有這人呢?” 李代肯定的說道:“當然有了,既然你哥哥我都能在東方地府當官,為啥就沒有西方地獄和刻耳柏洛斯呢?要不是想起他有三個腦袋,我也不會去聯係他的。” 方澤聽後想想也是,問道:“那刻耳柏洛斯需要我怎麼幫忙?” 李代說道:“自然是想辦法留住那個陳家洛的性命,之後刻耳柏洛斯會自己想辦法找到並帶走他的。” 方澤點了點頭表示會想辦法,之後和李代告辭,跑回了刑偵支隊。 第七十二章幫我個忙 再次來到審訊室的方澤,看著陳家洛問道:“現在是左善還是右惡?” 陳家洛回答道:“我是左善。” 方澤說道:“事情發生了總要麵對,雖然你們三個有獨立的思想,但是畢竟公用一個身體,你對下一步的處理有什麼想法?” 左善沉思後回答道:“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我願意為這個身體做出的行為贖罪,一切按照這裡的規矩辦我沒有意見。” 方澤點了點頭轉向了另一側,說道:“那麼右惡呢。” 左善停下來跟右惡交流,然後說道:“右惡說,他過了非常完美的一天,對之後的處理結果他無所謂。” “那麼陳家洛本人是什麼意見?”方澤繼續問道。 左善憐憫的回答道:“他現在情緒非常低落,隻求速死而已。” 方澤問道:“那我現在說話他能聽見嗎?” 左善點了點頭。 於是方澤緩聲說道:“能說說你現在為什麼求死嗎?是因為右惡占用你的身體做了惡事嗎?還是你對你的人生感覺到自怨自艾,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如果你告訴我,我可以幫助你完成心願,哪怕你想求死我也可以幫你達成願望的,隻是你要讓我知道你的想法。” 幾秒鐘後陳家洛慢慢抬起了頭,眼中流出淒涼無助的表情,兩行熱淚流下,說道:“我感到孤獨,我隻是感到孤獨,我不想再這樣孤獨的活下去了。” 方澤聽後暗想此事穩了,表情依舊的說道:“你以為死了就可以不孤獨了嗎?我認識那麵的,我告訴你嗬,死了之後你還要自己一個人走上黃泉路,一個人走過奈何橋,然後一個人在枉死城裡接受審判受刑,再之後就是一個人漫長的等待,等待再次投胎或者做畜生,一切依舊還是孤獨的,所以,死亡永遠並不是逃避的辦法,死亡也不會讓你得償所願的。” 方澤說完後,看著陳家洛愈來愈悲哀的表情,說道:“如果你隻是因為孤獨的話,這樣的話其實可以不用去死。”陳家洛聽到後露出疑惑的表情,迷茫的望著方澤。方澤繼續說道:“你其實並不孤獨,我已經聯係到你的同類了,嗯,有三個腦袋的同類,如果你見到他的話,我想你就不會再感到孤獨了。” 右惡插嘴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方澤笑著說:“就憑我能看到你們。”話後陳家洛默默不語,右惡和左善對視了一眼。同時對陳家洛說道:“如果你想活下去,我們也不用死了。” 這句話點燃了陳家洛心中的生機,他緩緩的問道:“真的嗎?我真的有同類嗎?” “是的。”方澤肯定地回答,並且接著說道:“但是你首先要活下去才能見到他。” 陳家洛抬起頭堅定的說道:“好,為了不再孤獨,為了左善和右惡我會活下去的。” 方子點了點頭囑咐道:“如果你確定要活著去見到你的同類,那麼首先你要配合進行精神疾病的鑒定,按照你目前的情況,可以被鑒定為精神分裂患者,那麼依據相關規定,你不會被判死刑,但是會被永遠的關在精神病監管場所。再之後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等待你的同類來找你,時間我不確定但肯定會去找你的。 “好的,我會配合的。”陳家洛堅定的點了點頭。 方澤見到陳家洛狀態穩定繼續說道:“現在,在我的幫助下你的問題解決了,你可不可以也幫助我解決一點小問題?” 陳家洛奇怪的轉過頭“我能幫助你媽嗎?” 方澤點了點頭“我需要知道幸福裡7號旅館裡都發生了什麼?或者說裡麵住客的人際關係。” 陳家洛認真的看著方澤:“你是想知道那天旅館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這個我真幫不上你,我那天確實沒有住在旅店,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家洛頓了頓,看著方澤期待的眼神說道:“我隻能告訴你,在幸福裡7號住著的都是一些想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和正在墜入地獄的可憐人,他們每天用偽善的麵具遮掩著遍體鱗傷的醜陋,在痛苦和罪惡中負重前行,我能通過知道和聽到的點點滴滴感受到這一切,但都不具有實際意義。 所以,我所能幫上你的就是告訴你,如果你想把幸福裡7號的事情弄清楚,你就要去問錢五,錢五是個偷窺狂,他甚至知道幸福裡7號內每個人的秘密,找到他你一切都會明白的。” 去問錢五嗎?方澤心中不禁苦笑。錢五已經死了啊!就算我追到了地府也問不到他了,陳家洛雖然指出了通往真相的一條路,但現在看來這條路已經被堵死了。 都說上帝關上一道門的同時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但是,這扇窗在哪裡呢? 第七十三章錢五的手機 從刑偵支隊出來後丁小輝迫不及待的追問道:“方哥,方哥,剛才那是咋回事啊?又是右又是左的,還什麼三個腦袋,嚇得我都沒敢動。” 方澤說道:“沒動就對了,不論聲音還是動作都會影響我審訊的。” 丁小輝一聽更精神了,再次問道:“那到底是咋回事啊?又是催眠嗎?” 方澤搖了搖頭開啟了忽悠模式,回答道:“不是催眠,是與精神病患者的溝通術,要想溝通好必須要認知一致,他說能上天你就問他長了幾對翅膀啊,他說會入地你就說是土行孫的第幾代傳人啊,總之順著他說,這是與精神病患者交流的前提要件,記住了沒?”丁小輝連忙掉頭表示記住了。 一回到派出所,丁曉輝就迫不及待的跑去跟同事們吹牛了。而方澤深深的陷進了轉椅裡,以有些頹廢的姿態燃上了一支煙,然後身體慢慢放鬆靜止下來,就仿佛一架機器突然熄了火停止了運轉。 不過方澤此刻全身的血液除了必要的維持全部供給了腦部,他的大腦此時在尼古丁的輔助下高頻的轉動,努力的尋找那扇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窗戶。 方澤細細的分析著幸福裡7號內所有住客的記錄。 “錢五是關鍵人物。他是打開所有秘密的鑰匙,但是很遺憾他已經死了,即使追到了地獄,也見不到了。 那麼這種人是否會留下什麼痕跡或者記錄呢?就像遺書或者記錄其他什麼之類的,不過,對於錢五這種文盲來說,寫字這種事情,他是不會的。等等,我們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在尋找錢五的過程中,首先是什麼來著?怎麼有點記不住了。 方澤努力的去想,他抽了一口煙,記起來了!是手機!錢五的手機。 當初自己麻煩刑技大隊給錢五定位,就是定位的手機,隻不過方澤在長途客車上隻找到了錢五的手機,而沒有找到錢五。之後方澤曾把手機送到技術大隊破解鎖屏密碼,但是很遺憾,因為錢五的手機款式老舊,最後並不能保證在內容完好的情況下強行破解,並且那時候錢五的手機並不是什麼關鍵的物證,對錢五的手機解碼也是正常程序,解不開也就擱置了。 但是現在不同了,如果說錢五是解開所有秘密的鑰匙,那麼這把鑰匙很可能就藏在這部手機中。 那麼,如何才能在保全全部手機內容的情況下破解密碼打開手機呢? 方澤從證物櫃中取出錢五的手機仔細的翻看著,同時猜測著錢五大概率會使用什麼樣的數字作為手機的密碼,一般人都會用自己的生日,家人的生日,結婚紀念日,等等一些有紀念性的數字作為手機密碼,但是也有很多人使用隨意編造的數字。 那麼錢五這樣一個貪財並且文化素質非常低的人,他會用什麼數字作為密碼呢? 方澤隨意的在屏幕上輸入了,比如6個8,6個0,6個6又或者158158,168168之類的密碼,但是都沒有成功。 方澤仔細的觀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錢五的手機不但破舊,而且使得也比較狼狽,作為一名收破爛的拾荒人員,他的手指應該是非常粗糙的,經過這樣手指長時間的使用和把玩,這部手機屏幕上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細痕,這些痕跡在手機上程不規則的分布。 方澤將手機放在陽光下仔細的辨識,再不斷調整角度從側麵觀察手機屏幕,他發現有些痕跡粗看上去比較均勻,但仔細觀察還是有疏密之分的。 他想了想,拿出一卷透明膠帶覆蓋在手機屏幕上,然後慢慢的揭起,仔細的觀察膠帶上粘下來的油脂後,他又取出濕巾把屏幕擦乾凈,最後再在陽光下不停的轉換著角度,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長期摩擦造成的痕跡確實存在,也確實分布不均勻,逐漸的,他慢慢分辨出來了,像這個數字5痕跡就比較兇重,還有678三個數字,不6的痕跡要淺一些,不想像578那麼明顯好。 通過透明膠帶上油脂的分布情況與手機磨痕結合,方澤最後確認出578三個數字。8代表發比較符合錢五貪財的性格,那麼5和7呢?57,75,錢五,75?!方澤飛快的在手機上輸入了758888六個數字,手機屏鎖解開了,758888,錢五發發發發,嗬嗬,說起來很簡單不是嗎? 方澤迫不及待的在錢五的手機裡查找,錢五手機裡的內容不多,一張男女的照片,一張檢查報告的照片,一張診斷書的照片,一張車庫的照片,還有一段視頻,方澤首先點開了錄像視頻,沒過多久,他的眼睛睜的越來越大,裡麵滿是錯愕和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