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老黑和黃皮 通往濱江西郊的道路在兩側路燈的映照下明暗相間,一輛鬆花江微型麵包車呼嘯而過,透過一路帶起的煙塵,隻能遠遠的望見後車窗上兄弟搬家的大概字樣。 黃皮此時心中非常的不甘心,本來說好白天踩點,晚上乾一票的,怎麼又被老黑忽悠到這條路上了? 他手裡握著方向盤,嘴裡不停的用山東方言叨叨著:“我說老黑你可以呀,你是不是愛上這地方了?那早晚有一天你得埋在這兒,現在著什麼急吶?大半夜的老往這跑什麼哇?你現在該工作的,不工作老往這跑是個什麼事兒?” 老黑被他叨叨煩了,張嘴埋怨的說:“你當我願意吶,今天不是聽人說這墓葬園明後天就要破土動工麼,到時候把那女的挖出來,那就麻煩了。” 黃皮明顯不服氣:“挖就挖唄,那玩意兒誰知道誰埋的呀?你怕啥呀?” 黑皮反駁道:“怕啥?上次要不是因為你挖坑時把駕駛證掉裡頭了,我們還用回來把坑挖開找?誰知道你還把啥掉裡頭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吧,畢竟埋的時間太短,時間長了想找也找不著咱了。” 黃皮撇了撇嘴說:“那你還得感謝交警,要不是交警查我駕照我還想不起來掉坑裡了呢。” “你媽的!你不帶駕照罰了我50塊錢,我還感謝他?還得感謝你唄?看我怎麼感謝你!感謝你!”正說著,老黑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拍打起黃皮的腦袋,黃皮一邊用手擋一邊偏頭:“乾嘛?你乾嘛?我這開車吶。” 麵包車行駛到臥龍崗墓葬園外圍兩人下了車,老黑打著手電筒,悄悄溜到了墓葬園大鐵門前,往上一照,看到門上貼了一張告示,上麵寫著'我園因擴建需要於某某日即將進行挖掘施工,在此期間,請前來祭掃人員諒解。' 看來擴建這事不假呀,幸虧自己來的及時。老黑連忙找了個墻外的土地開始挖起來,然後告訴黃皮說:“咱先在這兒挖出個坑,一會兒把屍體搬過來,就埋這了。” 黃皮目瞪口呆的問道:“你這是乾啥呢?” 老黑回答道:“挖坑啊,一會兒咱把裡麵那女的挖出來就埋著這了,要不埋哪兒啊?我就不信他還能擴建到墻外麵,又不都是他家的地兒。” “費這事乾嘛?你在這吭哧吭哧的得挖到啥時候吶?你不如找個有字兒的墓碑,是不是,然後把那石蓋兒打開,把裡麵骨灰盒靠靠邊,把女的裝進去,咱再給它封上不就完了嗎?” 老黑一想,這對啊!之後略有疑慮的問道:“那咱把人倆不認識的擠一個屋裡能行嗎?”黃皮說道:“你管那麼多乾啥?不行你挑個女的墓別挑男的,倆女的擠一起沒毛病,跟男的一起再給人家整陰婚了。” 老黑點點頭,於是倆人借著手電筒的照明,在這臥龍崗墓葬園的墓地裡尋找著合適的墓碑。 老黑走到一個墓碑前用手電往上麵照了一照,慈父李大海……搖了搖頭走開了,下一個往上一照,慈母王秀蓮……哎!這個行,老黑蹲著把放置骨灰的墓穴石蓋板用壁紙刀破開封膠,之後叫黃皮過來幫手,倆人慢慢推動石蓋板,頓時響起沉悶的摩擦聲,就在兩人要將石板完全推開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娃兒啊,你倆動我家房蓋兒做啥呀? 第九十五章鬼王的手銬 老黑和黃皮推動石蓋板的動作頓時僵住了,兩人緩緩的轉過頭,看到他倆身後站著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太太,這老太太麵皮褶皺,滿嘴沒牙,身體佝僂老眼昏花的瞅著他們,本應該挺慈祥的,可老黑和黃皮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呢? 他們終於發現了,原來這個老太太麵色鐵青身體飄飄乎乎的居然腳不沾地,這他媽分明就是鬼啊!再往老太太身後一看,影影灼灼的還漂著十數條鬼影沖著他倆陰森森的笑著。 老黑和黃皮驚駭萬分連連後退,最後黃皮大叫一聲“鬼啊!”倆人轉身就跑,在經過墓碑叢林時慌不擇路,也沒注意到前方有一堆鼓起的長條土丘。 黃皮跑在前麵,一腳踩到個軟綿綿的東西被絆倒在地,老黑又被黃皮絆倒,倆人頓時跌成一團。 倆人跌倒後在驚慌中向後望去,剛才絆倒他們的土堆上竟然蓋著死人的壽衣,此時壽衣上的黃紙錢和落葉抖動紛紛散落,壽衣從紙錢和落葉中飛起,竟然從下麵鉆出一個紅臉、怒發、瞪著血紅眼珠的厲鬼!霎時間陰風四起,鬼哭狼嚎間,滿天黃色紙錢兒在這厲鬼胸前身後狂舞亂飄,著實駭人。 老黑和黃皮二人立刻被嚇的是腿也軟了手也軟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黃皮突然感覺下麵一股熱流弄濕了褲子,竟然被嚇得小便失禁了。 眾鬼魂借著機會將兩人團團圍住,老黑和黃皮連忙跪下磕頭,如搗蒜般的求饒:“”鬼爺爺鬼奶奶鬼仙兒們望大人大量饒過小的們,把小的們當個屁放了吧”。 這怒發紅臉鬼迷糊著眼睛,半天不吱聲,原來這厲鬼不是別人,就是我們的方澤方大警長,因為剛才喝酒的緣故現在是臉也紅眼睛也紅,腦袋上的頭發本來就睡的亂蓬蓬的,此時被風一吹自帶動感甚是嚇人。 自從方澤使了一個請君入甕之後,就在這兒守株待兔了,隻不過早些來順道跟呆哥喝頓酒,之後一邊睡覺一邊等著老黑和黃皮自投羅網。應該是老管家怕自己凍著不知從哪裡拽了一張誰的壽被蓋在自己身上,秋風陣陣把落葉和紙錢掃到了自己周圍,剛才自己起身時一掀被子滿天亂飛的樹葉紙錢把現場渲染的跟鬼片特效似的。 這樣挺好,本來就準備讓鬼怪嚇唬這倆人的,現在看見兩人把自己當成鬼大王了,那就親自下場吧。 方澤捏著嗓子故意鬼聲鬼氣的說道:“你們兩個活人來此做甚?” 老黑連忙解釋:“大仙大仙!我們我們是迷路了,一不小心走到這兒的。” “胡說!迷路能迷路到墓葬園嗎?”方澤裝鬼怒斥道。 黃皮也在旁邊跟著說:“你這當著大王的麵撒什麼謊哇,實話實說不就行了,大仙兒啊,之前我們在這埋了個死人,今天我們是來挖人的。” 方澤一聽險些要笑了出來,怪聲怪氣地問:“挖人?這裡埋的人多了去了,你們要挖誰呀?” 黃皮搶著說:“我們當時埋在那邊了,是個女的。”說著他指了指一號女屍的埋屍地。 “嘔~你們說的是那個女娃娃吶,那你們挖吧,記得把坑挖大點兒。” 黃皮不解的問:“這次我們是來拆遷的又不是來擴建的,費那事乾嘛?” 就聽那鬼大王說道:“那女娃娃前兩天還跟我說,這輩子沒碰過男人就被人害死了,正好你們兩個來了,就一起下去陪她吧。” 老黑聽後直接懵逼了,黃皮卻回了一句:“這咋還倆男共侍一女吶?” 方澤學著鬼聲嘶吼道:“把坑挖大點!埋了你們倆,用一個吃一個!” 老黑和黃皮嚇得頭皮都麻,心裡想轉身逃跑但是得得瑟瑟顫抖的腿卻不聽使喚,這是他倆聽到對麵傳來“擦擦”的聲音,抬頭一看,隻見對麵發出一點鬼火,然後他們就看到那個鬼王陰森森的臉湊到鬼火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鬼火就熄滅了,而老鬼的嘴中緩緩的吐出了一股股煙霧。臥槽!這是在吸食魂魄嗎? 那老鬼吸食魂魄後,吞咽吐霧的沖著他們陰森森的說道:“你們想死啊還是想死啊?”黃皮尿嘰的說:“咋都是死啊?你得給條活路不是?”老黑趕緊撤了他一把:“我們想活,想活。” “想活?那也好辦,我也不是那亂害人的惡鬼,不過你們既然來了,還打擾了我的清修,那必須得留下點什麼,我們這地界就少陽氣,你們就留點陽氣吧,你們倆現在臉朝下趴在地上,讓地氣吸收你們的陽氣就行了,放心,十天半拉月就緩回來了,不會傷身的。否則!可別怪我直接把你倆埋在這坑裡! 老黑和黃皮對視了一眼,得得瑟瑟的蹲下身子趴在了地上,黃皮嘴裡還叨咕著:“這咋還讓人當地熱吶。” 然後又聽那鬼王說:“不對~臉沖下,貼著地,閉上眼睛兩手張開,抱住你們的腦袋。 老黑和黃皮隻得照做,心裡還不斷的嘀咕:“為什麼吸陽氣是這樣奇怪的姿勢啊?這尼瑪不是跟警察抓人一樣嗎?嗯?!警察!難道!? 老黑心裡剛覺得不對勁,就聽腦後風聲響起,“哢嚓!哢嚓!”連續兩聲,老黑和黃皮側眼望去,黑暗中亮錚錚的一副手銬牢牢的銬在了他們倆人的手腕上。 第九十六章老黑和黃皮的供述 方澤一屁股坐在二人腰上,掏出電話給蹲守在外圍刑偵支隊的人報信兒。老黑和黃皮知道麵前的不是什麼鬼怪應該是警察之後,不知為何反而鬆了一口氣。 黃皮頓時全身放鬆了:“哎呀媽呀!可嚇死我了,警察也不帶這麼玩人的,要抓我你早說嘛。” 老黑則是轉變麵孔,嘻嘻哈哈的說道:“哎呀,誤會,警官一定是誤會呀!我們就是迷路了,迷路了的。” 方澤不僅笑道:“迷路到墳地了?那他咋還知道在哪埋了屍體?還是個女的呢?” 老黑臉色一變:“哎呀!他那是瞎編的,胡說八道的。” 黃皮頓時不乾了:“我可沒瞎編,下麵那個女的可是咱倆親自動手埋下去的。” 老黑急得不行了:“警官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這人腦子有問題。” 方澤不禁搖頭笑著說:“嗬嗬,別狡辯了,那女屍我們都已經挖出來了,身份證都掉那兒了,還會有錯嗎?” 老黑聽後怒其不爭的轉頭瞅著黃皮:“身份證又掉了?找駕照時咋不說呢?” 黃皮委屈的說:“不知道啊?興許是找駕照時掉那兒的。” 老黑頓時急眼了伸手去打黃皮:“叫你丟駕照!叫你丟身份證!”但是看著方澤頂到眼前的槍口不禁露出尷尬的笑臉。 當刑偵支隊的人到達時,看到方澤一人在這陰森恐怖的地方抓獲兩名嫌疑人心中著實佩服。 曾大隊更是緊緊握著方澤的手說道:“老弟呀!你這招請君入甕真是好計策啊,才一晚上就把人抓到了。” 原來,臥龍崗墓葬園鐵門上的那張擴建告示,就是方澤讓曾大隊聯係墓葬園的相關人員貼上去的,方澤則是一麵把臨時借來的手槍還給曾大隊,一麵笑著說:“還是曾隊帶隊有方數據支持的給力!” 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老黑和黃皮一被帶到刑偵支隊就被押金進了審訊室,這回支隊的審訊專家沒有掉鏈子,經過了整整一夜的審訊,老黑和黃皮賴賴唧唧的如實供述出了當時的經過。 那一天晚上,老黑和黃皮本來是很順的,白天踩點的幾家晚上都沒人,不但現金弄了大幾摞,還有手表首飾貂皮大衣什麼的,真真的滿載而歸了,倆人開心的不得了,老黑更是不斷催促黃皮快點開回老窩分贓。 這深更半夜的,本來小路上就沒車沒人,黃皮索性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突然!車前竄出一道人影,黃皮著實嚇了一跳,一腳踩在剎車上卻已經來不及了,“砰!”的一聲麵包車不知道撞到了什麼,“吱~”的一聲車子站住了,兩個人驚的在車內大眼瞪小眼,緩了緩神,再看了看車外沒有動靜後,倆人躡手躡腳的下了車。 麵包車的前臉凹下去一大塊但不影響駕駛,五六米開外的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老黑和黃皮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這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胸部塌陷四肢扭曲的躺在地上,雙目空洞的瞪著天空,老黑蹲在女孩身邊伸出手放在她鼻下試了試,轉頭用顫抖的聲音跟身邊的黃皮說道:“死了?!” 黃皮不禁六神無主的趴下身子再次試了試:“是死了~啊?死了?那可咋整?要不打110?” 老黑馬上罵道:“你tm傻啊?不知道咱倆出來乾啥的是不?” 黃皮猶豫的問道:“那打120行不?” 老黑氣的一邊抽打黃皮一邊罵道:“叫你打120!打120!不知道是你撞得啊?不知道人死了啊?” 不想黃皮委屈的嘀咕道:“那咋整啊,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老黑無奈搖搖頭說道:“都沒氣了,咋救啊?” 之後話鋒一轉罵道:“你他媽是怎麼開車的?” “是你讓我開快點的。”黃皮覺得冤得慌,於是繼續說道:“要不咱倆趕緊跑吧?” 老黑想了想後搖搖頭,說道:“屍體要是扔在這,早晚會找到我們的,我們得找地方處理了,趕緊的搭把手先抬車上再說。” 黃皮向四周瞧了一眼漆黑一片鬼影曈曈的“看什麼呢?趕緊的!”黃皮趕緊幫忙將女孩的屍體抬到了車上。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麵包車緩緩駛離後,黑暗中的一隻鬼影走了出來,默默的將地上的血跡車痕一一抹除。 麵包車內黃皮轉頭再次看了一眼女孩的屍體,向老黑問道:“死了?真死了?” “死了,死的透透的~這一會你都問我八遍了。”老黑不耐煩的回答道。 黃皮怯怯的叨咕著:“我娘死前囑咐過我不能乾壞事,這咋還撞死人了呢?” 老黑撇嘴說道:“你晚上出來偷東西那不叫壞事?” 黃皮叨咕道:“那不叫壞事,那叫劫富濟貧,這可咋辦訥,總不能拉咱家裡放著吧?” 老黑嘆了一口氣說道:“還能咋辦,人死入土為安,連夜找個地方埋了唄。” 黃皮聽了忙問道:“埋哪吶?” 這下老黑也犯難了,往哪埋好呢?正在琢磨著路邊一副大型廣告牌映入眼簾'世間有牽戀墓中有臥龍,臥龍崗墓葬園是您安息的家園'。 老黑當即一拍大腿說道:“哪裡埋人不怕被發現?墳地唄,走,就這個臥龍崗墓葬園了。” 深夜的臥龍崗墓葬園陰森靜謐,大鐵門上的鐵鏈還是鬆鬆垮垮的掛著,陰風一過,大門“吱嘎”一聲,鐵鏈“嘩啦”響動,老黑和黃皮站在門前,看著墓葬園內影影橦橦的墓碑,喉結滾動不禁咽了口吐沫,無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兩人壯著膽子抬著女孩的屍體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入。 進了墓葬園大門,老黑覺得倆人抬著屍體太費勁,於是讓黃皮背轉過去蹲下再將女屍掀到了黃皮的背上,說道:“兄弟,背著走比較省力哈。” 壓的黃皮連連叫苦的說:“哎呀,哎呀,黑哥,這這,這我咋感覺是你省力了泥。” 老黑說道:“看你這話說的,咱倆還分什麼你我。” 於是黃皮在前麵背著女屍,老黑在後麵拎著帆布工具包,倆人戰戰兢兢的沿著黑暗的小路往臥龍崗墓葬園的碑林裡走去,一路上黃皮多次想放下女屍,老黑就往前不停的努嘴,示意再往裡麵點,最後倆人一路來到了現在的埋屍地點,挖了個坑將女孩埋了進去,隻不過挖坑的時候黃皮不小心把駕照掉坑裡了,於是就有了第二次挖屍的情節。 第九十七章思考來的線索 整個審訊的過程方澤都在旁觀,聽完老黑和黃皮的供述後方澤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兩人所說的推斷,應該是在某次實施盜竊回程中撞死了這名叫冷月的女孩,而這位女孩明顯是被人囚禁虐待了一段時間,那天晚上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成功脫困跑了出來,但非常不幸的是被黑黃二人駕駛的車輛撞死了,然後又被二人埋到臥龍崗墓葬園的。 那麼也就是說,二人與該女孩兒囚禁的事情毫無關係也毫不知情,現在唯一能夠提供的線索就是這位女孩被撞死的地點,相信應該距離女孩被囚禁的地點不會太遠的。 但是,這兩個稀裡糊塗的蠢賊居然說,因為天色太晚倆人滿載而歸後興奮異常,沿著小街道就往回走,實在是記不清在哪條街上把這個女孩撞死的了。 之後無論如何審訊都是記不起來了。 最後,還是方澤在兩人麵前點燃一支煙,緩緩的進行了引導之後。那名叫黃皮的才冒出一句:“應該是那個叫什麼幸福裡的地方,就那一片,哪條街我記不起來。 聽到黃皮的話方澤心中是一陣臥槽!怎麼又是在自己派出所的轄區內吶?而且還是幸福裡,難道這幸福裡就這麼邪門兒嗎? 聽到這個算有也算沒有的線索,曾大隊長的腦袋又大了,要知道幸福裡加上周邊的樓區大大小小幾萬戶,即使排除掉樓上隻把1樓和地下室算在內也有兩三千戶,這麼大的範圍怎麼查呀?一出動警力必定會驚動嫌疑人,何況耽誤一天就意味著可能有更多的被害人被殘害甚至危及生命。 最後曾大隊長隻能馬上下令,叫手下人員聯係當地派出所一起對幸福裡周邊所有一樓包括商鋪地下室進行摸排,尤其注意有前科人員和重點人口,信息匯總後再做統一清查。 而此時方澤的腦子裡卻一直的盤旋著什麼,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了,他用夾著煙的那隻手的大拇指用力的揉著太陽穴並且眉頭緊鎖“幸福裡?囚禁?地下室?聲音?為什麼我會想起這些?是有什麼關聯嗎?” 一旁的曾隊長看到後關心的問:“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方澤擺了擺手:“沒有,我是在想這個變態藏在哪了?” 曾大隊不禁愕然,暗自想道:“如果這樣就能把人想出來那可真是神乎其神了!” 不過按著他對方澤的了解,嘴上還是說道:“那~那想到了麼……?” 方澤正想到墾勁了,他抬手止住曾隊的話頭,揉著太陽穴使勁的想著:“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覺得跟這件事情似乎有一些關聯呢?” 想著想著,不知為何卻想到了多日以前那個到派出所反映問題的老太太。 想到這裡方澤“啊!”的一聲恍然大悟,把一旁的曾隊嚇了一大跳,方澤馬上拿出電話打給雷老虎。 “老虎啊,忙著嗎?” “這一大早的我當誰呢?方大警長方大神探有什麼指示?” “別鬧啊,老虎,方便的話,有個急事兒需要問一下。” “啥事?你說。” “就是前一陣咱倆在派出所前臺的時候,來了一個老太太說她老伴有心臟病,反映說白天樓上裝修鬧人,晚上樓下又有奇怪聲音的那個老太太,她家是住哪裡來著?” “哦~,你說的那個是宋老太太,她家就住在幸福裡9號1樓啊,嗯~,那是我的轄區,有啥事嗎?你需不需要聯係方式啊?我這兒有那個宋大娘的電話號。” “那太好了!兄弟,快點發過來,謝謝兄弟,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掛斷電話後方澤心中多少有些底了,看著一臉問號焦急等待著的曾大隊長,說道:“曾隊,我大概能找到他,兩天之內我給你消息。” 說完一溜煙的跑出了審訊室。 曾大隊長望著方澤的背影心中頓時升起不明覺厲的感覺。 跑出刑偵支隊的方澤腦海裡仍然在興奮的打轉:“對,就是這個幸福裡9號1樓的宋老太太。”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早晨7點多了,老頭老太太一般都起得早,於是方澤撥通了電話:“喂,是宋大娘嗎?嗯,我是鬆江派出所的小方啊,大娘對我還有印象嗎?啊,不記得了,不記得沒事兒,之前大娘你不是到我們派出所反映你家樓上裝修,樓下也有動靜兒,對不對?哎,對,就是這事兒,你還記得呀,是這樣,你的事我向所裡匯報過了,前一段時間案子太多,現在呀領導發話啦,說對你家這個事情調查調查,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影響大爺大媽休息呀,所以我需要到大媽家裡走訪一下,你們晚上在家嗎?沒在呀,哦~,因為太吵,老伴兒睡不著,搬到兒女家住了,那正好啊,大娘,那我可不可以到你家去住一晚聽一聽到底是什麼聲音打擾你們休息呀?嗯,行啊,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好的,你女兒家住在麗苑小區啊,好好記住了,我現在就去取鑰匙,哦哦,記住了,一會兒見啊,大娘。” 雖然一宿沒睡,但方澤仍然精神奕奕的開車前往麗苑小區宋大娘的女兒家。 第九十八章夜宿鬼屋 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房澤打開了宋大娘的家門,他檢查了一下室內,簡簡單單的一室一廳,老兩口足夠用了。 方澤裡裡外外看了一圈,確定門窗沒有問題,也沒有其他人,然後又看了會兒電視,百無聊賴的他一直看到了晚上十一點鐘,方澤有點累了,畢竟昨天一宿就沒睡,他躺在床上為防萬一手中還握了根警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澤聚精會神靜靜的仔細去聽,沒有什麼可疑的動靜,大爺說過十二點之後下麵會傳來聲音,至於是什麼聲音,大娘和大爺形容不出來,大概有點像鬧鬼吧。 方澤就這麼的聽著,一直到了十二點半,此時整棟樓的居民都應該睡了,萬籟寂靜中還是沒有聽出任何動靜,不是說過了十二點過後就該有聲音了嗎? 難道是開著燈的緣故?方澤起身把屋內的燈全部關上,然後又躺在床上,靜靜的去聽,過了一會兒果真傳來隱隱約約奇怪的聲音,那是一種痛苦的呻吟聲,再仔細聽聽,我去!這你媽誰家?兩口子後半夜不睡覺,盤腸大戰呢。 好在那男主的體力不支,幾分鐘後聲音就停止了,於是,方澤再次屏住呼吸細細的去聽,但是依舊沒有聲音。 他聽著聽著,呼吸逐漸變緩,眼皮越來越重,握著警棍的手漸漸的鬆開,終於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他好像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叔叔~,叔叔~。” 又是那個夢嗎?那個折磨他很長時間的夢“叔叔,叔叔我怕,我怕,救我叔叔!救我……!” 睡夢中,方澤的眼球在眼皮下麵快速轉動,夢魘中的他下意識的捏緊雙手,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沒有用的,他已經被惡夢死死的魘住了,額頭上頓時驚出了一層冷汗。 就在這時“咣當!”一聲,原來被鬆開的警棍掉到了地板上,猛的一下方澤清醒了過來。他喘著粗氣,睜開眼睛環顧四周。 房間裡靜靜的,隻有他一個人的喘息聲,漸漸的,他的喘息聲平靜了下來。 等等!似乎還有其他的聲音,方澤伸直了耳朵盡力的去傾聽,果然,不知從哪裡若有若無斷斷續續的傳來一陣一陣微弱的聲音,具體聽不清內容,但好像是女人發出的聲音,雖然不能聽出那是一種什麼狀態發出的聲音,但大概率是被捂住了嘴,對,捂住了嘴會發出這種聲音,但是再聽聽又似乎沒有了,難道是幻覺嗎? 方澤正在努力的再次尋找聲音時,他突然發現,從右側墻角的地板上冒出了一個人形! 對,就是從地板上慢慢的冒出來的,就像地板是一潭死水兒,這個人影就是從水中浮出來的怪物一樣,穿著貞子一樣雪白的長袍,黑漆漆的長發瀑布般的遮住了麵孔。就這樣慢慢的慢慢的從方澤麵前的地板上冒了出來。 臥槽!真是沒誰了!方澤想:“怎麼又讓我碰上這種鬼東西?好吧,如果幾個壯漢我還怕一些,這東西大概我能對付的。” 方澤正想起身過去,趁她還沒完全鉆出來給那個“貞子”一棒子,但是那“貞子”的影子卻又漸漸的消失了。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方澤疾步走到冒出“貞子”的地板處仔細觀察,又用力的踩了幾腳,沒啥毛病啊?再看了看手表,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三點了,他又等了幾分鐘,再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情況出現了,他想了想之後走出了宋大娘家。 第九十九章照片裡的車庫 淩晨三點的小區院內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靜,方澤仔細的觀察著一樓的每一戶人家。 全都關著燈一片漆黑,方澤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宋大娘她家所住的是個L型的樓房,有六個單元,而宋大娘住在 L型內角的單元內101室,跟她家相鄰的有一個單元另外一戶人家和左側單元的一戶人家,如果剛才斷斷續續聽到的聲音,甚至看到的鬼影是從旁邊出來的話,應該就是從這些人家出來的,但是之前宋大爺說過這個聲音是從地下傳出來的,難道是這些人家偷偷挖了地窖?畢竟這棟樓是沒有地下室或者半地下室的。 方澤再次仔細的觀察著一樓的諸多人家,然後細細的琢磨,忽然!他想到這一棟 L型樓房之後應該還有些什麼建築連接著。 方澤沿著樓房的墻邊捋了過去,在L型樓房外角處,也就是宋大娘家的後麵竟然連著一排車庫!而最裡的一間車庫跟宋大娘家隻有一墻之隔。 那麼,會不會這個車庫下麵有什麼問題呢?方澤看著這個車庫突然覺得似曾相識,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他總覺得這個車庫以前見過,在哪裡見過呢?他想了又想,終於想了起來!是錢五那部手機裡的照片! 原來錢五手機裡的那一張車庫的照片,照的就是這個車庫,當時他還納悶,為什麼錢五這樣一個四處窺探他人秘密和隱私的人要保存這麼一張照片呢? 而且還把這張照片和王老哥金大力等四人隱秘的照片視頻放在一起?說明這張照片一定非常重要! 所有的一切被連在一起,方澤基本上可以斷定,這間車庫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隱藏著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有百分之七十以上跟那個一號女屍有關,那麼兩者相加也就有百分之六十多的幾率。 是不是應該回所裡調集人手馬上徹查這個車庫呢? 方澤正想著的時候,突然兩道燈光晃了進來,方澤連忙閃到墻角,在一座花壇後蹲下。 順著燈光望去,是一輛轎車開了進來,強烈的眼光直接射到那個車庫的門上,幸好車燈的強光也造成了花壇後濃濃的黑影。 方澤緊緊的縮在黑影後麵屏住呼吸。很奇怪,這輛車兜了一圈,將後備箱朝向車庫慢慢的準備倒進車庫。 車庫的鋁合金自動升降大門緩緩的升起後,車輛就在方澤身旁不遠處慢慢的倒著駛進車庫。方澤看清楚了,這是一輛出租車,而且號牌非常的熟悉。竟然是幸福裡7號那個出租司機林克的車輛! 方澤的瞳孔劇烈的收縮,出租車有車庫,這本身就不正常。他迅速移動著身體來到車庫旁邊。 這時車輛已經完全駛入,卷簾門正在緩緩落下,藏在旁邊的方澤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之後是那名司機下車的聲音,聽腳步聲應該是向著車後備箱方向走去了。 此時車庫卷簾門已經落下了一半。“怎麼辦呢?是回派出所請援兵還是現在就進行抓捕?” “如果此地還有人被囚禁著,那麼也許這一會時間又會遭受到迫害。” 方澤咬了咬牙,就在卷簾門距離地麵還有五十公分的時候,他迅速躍出趴在地上向車庫內翻滾。 卷簾門在身後“咣當!”一聲完全落下,徹底將方澤封鎖在這個空間內。 第一百章天使與惡魔 方澤的突然出現明顯很讓車庫的主人意外。 他此時正在打開了的後備箱前,聽到聲音後詫異的抬起頭。 正巧方澤滾進來後立即起身,站穩身子後抬頭觀察,倆人的目光頓時對視在一起,果然就是那個林克! 林克看著突然闖入的方澤居然笑了一下,這個笑容邪魅異常:“方警官,這麼晚了有何貴乾啊?” “林克,你這出租車司機挺闊呀,還租了個車庫,這出租車天天都在道上跑,用得著嗎?”方澤一邊說著一邊四處打量著,很快他就發現林克身旁的右側墻角有一個鐵製蓋子,下麵應該有個地下室地窖之類的吧? “哈!那又怎麼樣?租車庫是為了冬天暖車呀,要不出租車老出毛病也不行啊。” “嘔~那你應該到派出所登個記呀,我也是例行檢查的。” “嗬嗬,現在派出所都後半夜檢查了?那你們要檢查些什麼呢?” “嗯,後半夜檢查當然特殊一些,比如查一查你的後備箱,再或者,你這車庫有沒有地下室之類的?”說完方澤向前邁步,他相信自己拿下這個林克應該沒有問題的。 但是林克明顯不這麼想,他低聲橫道:“站住!要不我弄死她!” 本來不想理會林克的方澤聽到了這句話立即停住了腳步。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時候還想耍什麼心眼嗎?” 林克笑了笑,隨即手中用力動作了一下,就聽後備箱中傳來“嗯嚶!”一聲,方澤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他向右邁出一步,讓視線能夠越過後備箱蓋子能夠看到後備箱內和林克的動作。 果然,後備箱裡有個編織袋子,袋子裡麵鼓鼓囊囊的似乎裝了一個人形物體,而林克的手裡正握著一把匕首,隨時都有可能刺入這個袋子。 “別輕舉妄動啊。”林克輕聲笑著,仿佛想要展示似的拉開了編織袋子,隨即一個清秀女孩的麵孔露了出來,竟然是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女孩。 “你媽的!她還是個孩子!”方澤不禁怒罵道。 “嗯,是啊,怎麼了?你要知道現在這樣的孩子有多不好弄啊,嗬嗬嗬嗬!”林克變態的笑著。 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方澤此時百感交集,他仿佛回到了許久之前麵對著那名歹徒,那個劫持著同樣一個小女孩的歹徒,就是因為他當時自信的操作導致了那名小女孩兒失去了生命,方澤的雙手不禁顫抖起來。 此時,這小女孩兒似乎因為拉鏈的打開,流通的空氣竟然使她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烏黑的大眼睛,發現被捆綁住了手腳還有嘴上貼著的膠帶,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四周“嗚嗚!”的掙紮著。 但是,當林克的刀子搭載她脖子上時,這個小女孩兒立即驚恐的閉上嘴停止了掙紮,然後全身顫抖的像個落水後的鵪鶉一樣。 “那麼方警官,請你慢慢的放下手裡的警棍,然後踢到一邊。” 方澤看著那個小女孩,他將手慢慢的垂下,鬆開握著警棍的手,警棍掉在了地上,然後他將警棍踢到了旁邊。 “哈哈哈!”林克得意的笑著,他從兜中掏出了一副手銬,扔到了方澤的麵前:“你看,我今天剛搞到的新裝備就用到警察身上了,你說這是多麼的諷刺啊!不用我說吧?方警官,自己給自己靠上吧。” 方澤按他說的撿起了手銬,銬在了自己的兩個手腕上。 “喂!喂!方警官,別以為我不知道手銬怎麼用,你銬的太鬆了,不要心痛自己的手腕呦,對,收緊,再來一扣,銬緊點兒。” 方澤按照林克說的,將自己的兩手緊緊的銬住。 “現在,請你轉過身去,然後慢慢的倒退著過來,對,慢慢的一定要慢慢,否則我的手會控製不住的,這把刀很鋒利很鋒利,隻要向下輕輕的用力,她的脖子就會被捅透的。” 方澤按照他說的轉過身子,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後倒退著,突然!!“啪啪啪!”他覺得脖子上傳來了一陣劇痛,伴隨著“啪啪啪!”劇烈的電流聲,方澤眼前一片黑暗暈了過去。 第一百零一章過個生日行不 當方澤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不在車庫內了,他此刻正坐在一張鐵椅子上,那個林克正在將他的大腿用膠帶一圈一圈牢牢的粘綁在椅子腿上,而他的小腿已經被膠帶牢牢的纏住不能有半點動作。 他向四周看了看,房間內棚頂上吊著一個昏黃的燈泡,這就是房間昏黃的來源。 這應該是那個地下室吧,他看到了前方左側有個鐵製大門,應該就是從那兒連通地上車庫的吧,方澤向右側看了看,那裡還有一張鐵椅子,此刻是空著的。 再往右是一個滿是汙漬的大浴缸,浴缸裡有兩具屍體,從身上那紫黑色的屍斑看應該已經死了超過一天的時間了。在浴缸旁擺著有十來桶什麼液體。 再看看浴池的上方,果然看到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排氣孔,那麼下水道應該也是加工處理過的吧?也許有很多人曾經消失在這個浴缸裡吧?找到了!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 方澤將視線看向前方,他看到林克身後,那位新被抓來的小女孩此刻正蜷縮在地上,腿腳被綁住,手也被附在身後捆綁著。雖然嘴上被貼著膠布,但是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 難道這一次自己還救不了她麼?甚至連自己的性命也搭進去嗎?唉,還是太自信了,也許回所裡調人過來才是最好的選擇,可事情已經逼到那裡了,行啊,這樣也好,起碼心中不會再有愧疚了。 林克把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仿佛害怕如果不這樣方澤就會傷害到他。很快一卷膠帶就纏完了,他又拿出新的一卷想要將方澤的雙手纏住。 方澤看了看林克,說道:“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們?” 林克抬起頭,看到方澤醒了後嘿嘿一笑:“怎麼處理你們?慢慢你就會知道了。” 他看向那個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兒,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 “上等的獵物我會慢慢品嘗的,你麼?男人的血我一般是不感興趣的,但是,警察的我還從來沒嘗過,好就多留幾天,不好就和旁邊的兩個一起處理掉算了。” “是嗎?唉~!看來最近我還真是點背,你知道嗎?今天居然是我的生日。”方澤嘆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林克覺得: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這時候說這個?還有,真的有這麼巧嗎? “你是不是覺得很巧啊?但今天真是我的生日,我也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我說,能不能答應我個請求哇?” 林克皺了皺眉頭,之前的那些獵物可沒有這種情況:“請求?什麼請求?” “嗯,畢竟以後我們可能要相處一段時間,可不可以為我過個生日啊?” 林克都快被逗笑了,他從來沒有見過有獵物要過生日的,他覺得很新奇,於是笑著說:“那你想怎麼過呢?難道你要我為你準備個生日蛋糕?” “不不不,那太麻煩你了,如果可以的話,拿打火機當生日蠟燭讓我許個願,然後抽一根煙當做生日蛋糕就行了。畢竟,我也知道,以後可能就要被強行戒煙了,也許再也抽不到了,趁現在我的手還能動,我的嘴還沒有被封上,請允許我再吸上那麼一支煙,我們也可以借這個時間聊一聊,畢竟啊,就是要死也得讓我當一個吸過煙的明白鬼吧?”方澤誠懇的說道。 林克想了一想,確定在此種情況下,方澤不會做出任何危及他的花樣後,他笑了笑說道:“任何一個像我這樣的紳士都不會拒絕你最後的請求的,不過我也不吸煙,這麼晚了我上哪裡給你買煙去?” “啊,不用麻煩的,我上衣口袋裡就有,我可以把它拿出來嗎?” 林克懷疑的搖搖頭,將手伸進方澤的上衣口袋,果然從裡麵掏出了一包煙,並且還有一個打火機。他看了看,確實隻是一包煙和一個廉價的一次性打火機。他把煙和打火機塞到方澤的手裡,之後給了他一個請便的手勢,他也想看看這時候的方澤除了拖延時間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第一百零二章呆哥快來吧 方澤接過煙盒和打火機,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啊,等等!剛才忘了一個環節,過生日麼,人多才熱鬧,能不能請這位小美女一起參加呢?畢竟,過生日有一個女孩子在才完美啊。” 林克歪著頭盯著方澤,半晌過後點了點頭:“好,我們就一起過一個三個人的生日吧。” 他把那個小女孩拖了過來,站到方澤的椅子前,那個小女孩睜著眼淚汪汪的大眼睛,迷迷糊糊的瞅著眼前的這位叔叔,心中可能在奇怪,“為什麼這種時候他一點都不害怕呢?竟然還要過生日。” 方澤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瞅著這位小美女說道:“小妹妹,可以跟我一起吹蠟燭嗎?”小姑娘茫然的點了點頭,方澤將眼睛瞅向林克。 林克想了想對著小女孩說:“你要是敢大聲喊叫,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說完一把撕掉了小姑娘嘴上的膠布,小姑娘果然沒有叫喊。方澤笑了笑,你看,她果然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之後,方澤長嘆一聲:“唉~,好懷念呢,就是這種感覺,這個味道,我已經有很多年的煙齡了,如果一段時間不抽煙就會患上尼古丁缺乏癥的。”隨著方澤緩慢的話語。他不停的將煙盒旋轉了一圈又一圈。 六七圈後,方澤緩慢的打開煙盒,又緩慢的從中抽出了一支煙,再緩慢的將煙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的磕著。之後他拿起打火機“啪嗒!”一聲,隨著火苗的點燃,方澤說道:“你看這像不像生日蛋糕上的燭光?小妹妹,我們一起許個願,我數三個數,然後我們一起把它吹滅好不好?” “好!” “現在開始許願,一二三。”“呼”不知道那個女孩許的是什麼願望,但是方澤的願望就是:“我已經點燃了打火機,我的哥哥呀!我的李代李大哥!你快來吧,快來吧!” 打火機被吹滅了,小女孩突然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蠢萌的舉動,把林克和方澤都愣在了當場。方澤嗬嗬一笑,無論結果如何,起碼在此時她是快樂的,他再次將打火機打著點燃了香煙。 點燃香煙後,方澤放下打火機,緩慢的吐出一口煙霧。 在林克眼中看來,這隻不過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將香煙點著的過程,最多方澤可能由於現在的處境,點煙的時候嘮叨的話比較多,大概是想拖延時間吧?不過,林克覺得這是他見過最自然最協調,最賞心悅目的點煙動作了,他甚至有點兒想繼續看下去的沖動。 而此時的方澤嘴裡叼著那支李代給他的香煙,心中仍然在暗暗的叨咕著:“李代代哥,我的呆哥呀,你快他媽來救我呀,再不來我就被人家吃了!你可別睡著了呀,你可是說過隻要點了煙心中默念你的名字,你就會速來見我的呀,快來,來呀。” 心中雖然焦急,但是表麵上方澤仍然風輕雲淡的和林克嘮著家常。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再緩緩的吐出,煙霧在這封閉的空間內形成了淡淡的雲霧,慢慢上浮,再經那盞昏黃吊燈的照射,竟然有了煙波飄渺的感覺:“我說林克呀,為啥你要做這麼變態事呀?” “哈!我嗎?我自小就患有嗜血癥,哦,這可不是那種嗜血細胞出問題的癥狀,也不是什麼卟啉病。我就是對鮮血有一種莫名的渴望,吃什麼都不香吃什麼也不頂餓,隻有血才能喂飽我,小時候經常就喝家裡的雞血鴨血狗血,唉!後來被父母發現了,把我從村子裡趕了出來,於是我隻好偷偷的過活。” “但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一年吸幾次已經滿足不我了,而且雞雞鴨鴨貓貓狗狗的血也滿足不了我了。我逐漸對人產生了興趣。 方警官,你理解不了我的感受。 說完,林克竟然當著方澤的麵兒走向了那個愣在當地的小女孩兒,小女孩驚恐的睜大雙眼向後挪著。 “等等!”方澤叫住了他“能不能我先來啊?難道你不想嘗一下警察的味道嗎?” 林克愣了愣,不過隨後他就笑了:“嗯,高尚的情操,不過我也不介意品嘗一下擁有高尚情操的警察的血液是什麼味道,畢竟任誰也會偶爾吃吃粗糧換換口味的對不對?” 說完,他舉著那個粗大的針頭,一步步向方澤走來。 第一百零三章誰是導演? 恐怖壓抑的地下室裡,林克拿著尖銳的大號針頭,微笑著一步步的向方澤逼近。 其實,與其說他對方澤這名具有高尚情操的警察感興趣的話,還不如說他比較享受現在站在製高點肆意戲耍獵物的那種精神上的愉悅感。 方澤也在笑著,因為耳旁已經響起了呆哥的聲音:“兄弟別怕,哥哥來了!” 林克微笑著一步步的靠近,不過隨著靠近,他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因為他發現,雖然與方澤隻有短短幾步遠,但是不論他怎麼走卻始終不能拉近自己與方澤的距離,方澤就在自己麵前,他就是不能走過去。 然後,他驚恐的發現這間由他親自設計打造的地下室,竟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從頭頂的天棚開始再到墻壁飛快的老化脫落,仿佛瞬間經歷了千百萬年一樣,在不斷脫落後巨大的血管肉筋從墻底爬出,飛快的蔓延到整個棚頂墻壁和地麵,瞬間整個房屋就如血肉製成,他們開始緩慢的蠕動起來,就連那盞由一根電線吊在頭頂的黃色燈泡,都變成了一個粗大的血管掛著的一顆砰砰跳動的心臟。 正在強自鎮定時,林克身後傳來一道恐怖的嘶吼聲,就仿佛是從地獄傳來的洪荒異獸的怒吼,隨即,他又聽到無數的喃喃自語在耳邊響起,就像腦子裡瞬間鉆入了一萬個人在同時吟誦著邪惡的咒語。 林克迅速轉身,隨即,他目瞪口呆的發現對麵那麵布滿血管的肉質墻壁,化作了一張怪物的猙獰巨臉,那怪物生的是赤目銅唇、寬嘴隆鼻、頭生雙角嘴有二須。此時正張開血盆大口沖他撲來。驚駭之中他躲避不及,一口就被那怪物吞到了肚子裡,隨即他就失去了意識。 當林克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地下室的地麵上,手腳已經被銬住,而周圍全是人,不,應該說周圍全他媽的是警察。除了看著自己的兩名警察外,其他的都在忙忙碌碌的取證、驗屍什麼的。 林克努力的仰起頭盡力張望,但是卻沒有看到方澤。 見到他醒了,兩名警察將他拎起來,嚴密看押著走上車庫,在出車庫前,他看到方澤正在旁邊不知道跟那個女孩子說些什麼。 他隻有匆匆瞅兩眼的時間就被帶出了車庫,望著卷簾門外四處爆閃著的紅藍警燈,林克知道他完了。 此刻的方澤正靜靜的看著那個女孩,他笑了又笑,而女孩抱著他也是不停的笑,方澤問道:“小妹妹,你剛才怕不怕。”小女孩兒搖搖頭:“有警察叔叔在,我不怕!” 方澤隻覺得仿佛瞬間打開了心中堵塞已久的那扇門,“嗬~!”的一聲,他那鬱悶許久的一口濁氣終於吐了出去,隨著這口濁氣的呼出他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 很快,女孩就被派來照顧她的女警帶走了,走的時候小女孩頻頻回頭,望向方澤伸出小手擺了又擺,最後大聲的向著方澤喊道:“叔叔!祝你生日快樂!” 方澤開心的向小姑娘也擺了擺手,喊道:“也祝你生日快樂!” 保持著這種輕鬆的狀態,方澤走進了審訊室,此刻在鐵椅子上銬著的正是變態吸血狂林克。 林克看了看方澤,不知為何,他覺得此時的方警官,似乎跟剛才有了什麼不一樣的變化,他現在笑的是那麼的燦爛,難道把自己抓住就這麼讓他開心嗎?林克立刻感覺鬱悶極了。 此時的審訊室內聚集了很多刑偵支隊的專家,由兩名經驗最豐富的專家主審,其他人都是站在一邊旁聽。 林克這時候也知道無論如何也是逃不過了,所以無論問什麼,他都如實回答了,主審官朱勝國看了看林克接著問道:“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你在這個房間內至少是囚禁了三名女孩。”林克點了點頭。 朱勝國接著說:“第一名女孩,由於你的粗心被她掙脫捆綁跑了出來,因為是在深夜跑出來的,女孩慌不擇路的被一輛駛過的微型麵包車撞死了,而屍體被害怕的麵包車司機拉走處理了。 第二個女孩在你長期的折磨和抽血中,是身體器官衰竭而死的。第三個女孩也是不知什麼原因掙脫了捆綁跑了出來,在門口碰到你絕望的自殺了,是這樣嗎?” “是的。”林克點了點頭承認了。並且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第一和第三個女孩居然能掙脫捆綁跑了出來,雖然我並沒有給他們戴上鐵腳鐐什麼的,隻是用膠帶捆綁在鐵椅子上,但這已經很足夠了,任何一個女孩子即使很有力氣,她也不可能掙脫的,我實在不知道她們是如何一點點掙脫束縛的,可能是我以前做了太多次已經麻木大意了吧?” 這時,外麵走進來一名警務人員,遞給主審官一遝材料,應該是法醫臨時做出的屍檢報告。 主審官快速的翻了翻,然後“嗯!?”了一聲,向著林克質問道:“林克!第一具和第三具女屍我們都已經驗過了,情況跟你說的基本符合,但是第二具女屍可不是你說的那樣啊。經鑒定,第二具女屍的死亡原因是窒息,根據屍體皮下及頸骨的損傷痕跡判斷,應該是生前被人用手生生拤死的。” “拤死的?這怎麼可能?!”林克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看到這副表情,任何人都相信他不是在撒謊。 主審官晃了晃手中的驗屍報告說:“我們的人員是專業的,這種基本的鑒定百分之百是不會出錯的,你需要解釋一下。” 林克慘笑了一下說道:“解釋什麼?我殺了這麼多人都跟你們說了,難道還差這一個嗎?有一說一啊,這個女孩她確實不是被我掐死的,她確實是自己緩慢死亡的,怎麼會有人掐死她呢?掐死她……?等等!等等~!”林克嘴裡說著等等,但是腦袋卻歪在一旁,似乎在極力的思考著什麼。 良久過後~,“嗬嗬~”林克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嘴裡還喃喃的說著:“蛤~,是他?對一定是他!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兩個女孩都掙脫了,還都跑出來了,怎麼會這麼巧?明白了!我這回是真的明白了~。嗬嗬,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主審官不僅在一旁著急的問道:“你想到了什麼?你說的是誰?” 林克抬頭笑了笑:“這個嘛?我不會說的,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查呀,不過,我能透露點信息,那就是,我以為我是個狩獵者,但其實,我也是獵物。不不不,不止我還有幸福裡七號裡的所有人,我們都是他的玩物,或者說,我們應該是在按他設計好的劇本,被他引導著上演他編導的戲,對對對,就是這樣,他真是個魔鬼!” 之後,不論一頭霧水的主審官如何的審問,林科始終閉嘴不答了。主審官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了方澤。 方澤也很好奇,他來到了林克的麵前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有那麼一個人,他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主導了這一切,甚至還有其他的事情都是他主導的,而且他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了你的地下室掐死了那個女孩,還曾經放走了另外兩個女孩,是不是這個意思? 林克瞧了瞧方澤,似乎是看在方澤抓住他的麵子上,回答了一句:“哼!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我就是這個意思。” 方澤的眉頭糾結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個案子背後還有黑手的存在。他張嘴問:“那這個人是誰,你知道對不對?” 林克點了點頭:“我是知道,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方澤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勉強。默默的轉身就要離開。但就在他要出門的時候,林克突然叫住了他,奇怪的問道:“等等!我還有件事兒沒問你呢,剛才你抓我時那個是幻覺還是什麼啊?你是給我下藥了還是催眠之類的?” 方澤回頭瞅了他一眼,向他笑了笑說道:“我不告訴你,你死前會有時間去猜的。” 第一百零四章夢醒時分(全書完) 這一覺方澤睡得很香很沉,整整睡了一天,沒有絲毫的乾擾,也沒有做任何的噩夢。哦,美夢還是有一個的,在夢裡,有一群孩子一直沖著他笑,沖著他擺手,然後慢慢的升上了雲端,笑得是那麼燦爛,而他也向孩子們揮手告別。 自然醒來之後,方澤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他突然想要來上那麼一根兒勝利後的雪茄,但是拍了拍身上,發現煙都在昨天晚上抽光了,他隻能換上警服來到辦公室打開抽屜重新取出一包煙。 而煙的下麵是一本《聊齋誌異》,書裡還夾著一張折了一下的A4紙,方澤有些好奇的地把那張紙拿起來,一邊將煙點著一邊默默的讀著:“方澤,男,36歲,自述職業警察,具有心理暗示等特長,曾為省刑偵總隊談判及心理專家人才,自認為能看到鬼魂。 初步診斷,因工作中受到強烈刺激和經歷不公對待產生妄想和幻覺,經常把幻覺與現實相混淆,並將已死亡的陌生人做為藍本,幻想為地獄官員幫其破案,該已死亡陌生人名為李代,患者病情嚴重,建議入院治療,主任專家王慶輝。 瞬間,無數個記憶碎片閃電般掠過方澤的大腦。一切的起點似乎是從案發那天開始的,在洗浴廣場暴發,曾經一個人在派出所門前自言自語;一個人在墓碑前自說自話;在勘察現場把幻覺錯當成現實;在審訊室又將現實當成幻覺……一切似乎虛假難辨,一切又明明白白的存在著,或許他是病態的,又或許是他不想麵對,誰能說的清呢。 直到手中香煙燃盡,煙蒂掉落到A4紙上,方子才抬起頭看向窗外明亮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怎麼忘了,那天可沒少做檢查,要不也不會耽擱那麼長時間,真是不瘋魔不成佛啊。隨後,將那張診斷書一下一下的撕成了碎片。 幸福裡的街道,今天是格外的明朗。街流湧動,繁忙依舊。食雜店的左玉青左老板看了看貼著大封條的幸福裡7號旅館,又看了看旁邊胡同內不停進進出出的警車,他無聊的趴在櫃臺上長嘆了一口氣:“唉!~戲已閉幕,人生還在,無聊啊。” 說完,他從褲兜內掏出一串兒明晃晃的銅鑰匙,轉身,隨手丟進了垃圾桶內。看著那串鑰匙,他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轉身回頭的時候卻看見方澤正站在他的麵前。 後記: 左玉清非常配合警方的工作。在審訊室內,他麵對證物袋內的那把銅鑰匙,還有方澤的推論這種不怎麼瓷實的證據,居然認罪了。 按照他的說法就是。 “外麵太無聊了,進裡麵看看會不會有意思一些?” 在被押走之前,他給方澤留下一句話。 “方警官,要是沒意思,我會出來找你的,嗬嗬嗬嗬嗬。 對於左玉清的留言,方澤根本沒心情搭理。 在知道自己患有精神疾病後,他一直試圖說服自己之前有關鬼神的經歷都是自己的妄想。 可那些記憶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於他無法分清。 他本想找人求證,可既然是鬼怪,是不是隻有他自己能看見?而張三等人所見的那些或許隻是在自己催眠後的結果。所以他去看了醫生。 從醫院出來,方澤得到一瓶特效藥,還有專家的一句話。 “妄想癥加精神分裂。” 再次來到臥龍崗墓葬園。 目視李代的墓碑他沉默良久,最後,嘆了口氣,說道。 “李哥,我想不通,要不你出來告訴我吧。” 除了風聲沒有任何變化,半晌後,方澤掏出煙。原該是李代給的那盒煙,原來不過是包玉溪煙。 “嗬嗬。” 方澤自嘲地笑了。 “看來是幻覺了。” 他抽出一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再鬱悶地吐出。 “那麼,再見了,李哥。” 最後,他轉過身,往山下走去。 “兄弟。” 忽然,一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方澤啞然回頭。 “操!明明吃過藥的。” “兄弟,有些事沒必要糾結。他們說你瘋,你就是瘋的。你覺得自己正常,那就是正常的。” 方澤不停的搖頭。 “不不不,這是我的幻覺,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李代憐憫地嘆了口氣。 “唉,何必執著呢,也許我是你的幻覺,也許我是你的另一個人格。但我即便不在現實中,也會在你的腦子裡。所以,你覺得我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方澤的腦子似乎要炸開。 “不!你是幻覺!” 他連忙打開藥瓶,倒出一把就往嘴裡口灌。 “不不,你隻不過是我的幻覺!不要來糾纏我!” 李代看向方澤。 “兄弟,你不認我這個大哥了嗎?” “不不,你是我的幻覺,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 “難道我沒幫你把案子破了? “那些都是我的心理暗示,與你沒有關係。” “可我就是你。” “不!我是我,你是……歐……操!這自言自語的樣子就他媽像個瘋子!” “瘋子?方澤?嗬嗬,瘋子又如何?隻要案子破了人救了,瘋了又有什麼關係。好吧,好吧,我就是一個瘋子,一個瘋了的警探!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