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我得買保險了 安撫好丁曉輝後方澤故意咳嗽了一聲,他掏出了一支煙,緩緩的點燃,在緩緩的抽了一口吐了出去,清了清嗓子,嘴裡念叨:“老鬼啊,你在哪兒?你出來見我呀。” 話音未落,就聽旁邊幽幽的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二老爺,你找我呀,剛剛看你身邊有人我不方便出來,現在方便嗎?” 雖然有了心裡準備方澤還是被嚇了一跳,下回得跟著這老鬼嘮嘮嗑了,做鬼就非的得神出鬼沒的麼?“沒事兒,你出來吧。” 於是在方澤眼前,漸漸憑空的顯出老管家的模樣:“二姥爺是要我去找姥爺嗎?” “不用,今天我是來找你的。” “老管家明顯有些差異的問道:“找我?二姥爺,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是這樣,老鬼啊,前幾天公安局來挖屍的事你知道嗎?” “啊,知道是知道,但是當時是白天,我在底下睡覺,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啊。” 方澤點了點頭,又說道:“就這片地方埋了兩具屍體,一個是男的,大概幾天前埋的,還有一個女的,大概十幾天前埋的,你知不知道?” 老管家點了點頭說:“這我知道,這倆新人都是大半夜來埋的,之後就被拘魂使大人勾走了。” 方澤奇怪的問道:“知道你以前咋不告訴我呢?” 老管家也是冤枉的回答:“這裡沒事就埋人,你沒問我呀。” 方澤宇輕撫額頭嘆道:“你不知道我在上麵是警察嗎?” 老管家說:“二老爺,我們這些下麵的老鬼也不投胎,上麵的事我們不管的,而且平時我們也不會出來,不管外麵什麼人做什麼事我們都不會出來乾涉的,對於這些事我們都習以為常了,二老爺不問,我們自然不會說呀。” 方澤點了點頭說道:“那行,我問你,有一個坑裡埋了個女屍,當時是用一個編織袋子裝著埋下去的,你知道是什麼人埋的嗎?” 老管家想了想:“我大概知道吧,十天還是十多天前,我也記不清了,有兩個老爺們過來埋的。” 方澤再次點點頭:“那兩個男的都長什麼樣?多大歲數啊?” 老管家撓了撓頭說:“哎呀,二老爺,我在地下大概知道他們在乾什麼,但是當時我也沒有出來仔細看,聽聲音他倆大概三十多歲吧。” 方澤又點了點頭:“這樣啊,現在我想找到這個兩個人,你能不能提供點線索?” 老管家茫然的搖搖頭說道:“二老爺,我這年歲大了,當時也沒出來看,也不知道這倆人長什麼樣啊,隻是聽著他倆的聲音應該是,嗯~山東地方的方言,對了,我記起來了,這兩個人兒前後來過兩次,第一次過來埋了個袋子,袋子裡麵裝的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屍,隔了幾天他們又過來把那坑重新挖開然後又重新填上了。” 方澤聽後不禁心中詫異忙問道:“他們來過兩次?還把埋屍的坑挖開又埋上了?” “是啊。”老管家回答道。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十天前他們埋完屍體後,過了幾天又來的,我當時也沒注意,不過應該是又把那坑挖開之後又埋好了。啥時候呢?嗯~,二老爺容我想想,哦~我想起來了,就是二老爺您第一次來這裡拜訪老爺的那一天,對就是那一天,在你來之前他們兩個第二次來的。” “在我第一次來這的那一天……。”方澤努力的回想那一天的經過,他是打了一個出租車來的臥龍崗墓葬園,車輛在園區的小路上還迎頭遇到了一輛疾馳而過的鬆花江微型麵包車。 難道~難道那輛微型麵包車裡坐著的就是他要找的疑犯?!如果這樣的話,那還真有可能找到這兩個人。 想到這裡,方澤匆匆的跟老管家告辭,之後便帶著丁曉輝走出了臥龍崗墓葬園。 丁小輝跟在方澤後麵仍然哆哆嗦嗦的,就這樣哆哆嗦嗦的走了半小時他才小心翼翼的向著方澤問道:“方,方哥,是你嗎?” “是我啊,怎麼了?”方澤有些意外的回答。 “怎麼了?!哎呀媽呀!方哥~你可嚇死我了~剛才你自言自語的,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啊,就好像空氣裡有個鬼一樣啊!還什麼管家老爺的,誰見了不害怕呀?尤其還是大半夜的在墓地裡。” 方澤嗬嗬一笑,說道:“不是跟你說了麼,我在自我催眠,通過這種自問自答的方式,更好的犯罪分子進行心理側寫。” 丁小輝“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側寫不側寫的他不知道,真tm嚇人倒是真的。在這麼跟方哥乾下去,他都想買份大額保險了。 第八十八章兄弟搬家 借著酒勁方澤一覺睡到天亮,一睜開眼睛他撲棱一下坐了起來,來到客廳點上一根煙,深深地陷在沙發裡,然後一手持煙一手敲打著扶手,仔細的梳理著破案的思路。 他仔細的想了一想,尤其是當晚那輛微型麵包車,雖然沒有看到車輛的號牌,但是車子的型號和基本特征他都能記起來,特別是後風擋上麵粘著的兄弟搬家的字樣,他還記得那個家字最後少了那一捺,就從這裡入手了,方澤按滅煙頭迅速洗涑穿衣前往派出所。 帶著介紹信和丁曉輝這兩個必不可少的調證手續,方澤趕到濱江市場監督管理局進行查詢,經查詢,發現濱江市隻有一個注冊為兄弟搬家公司的,並且這家小公司現在已經關門不乾了。 通過查詢到的信息方澤找到了兄弟搬家公司以前的法人,表明身份後問明白了那輛微信麵包車的情況。 原來這家公司在幾個月前就關門倒閉了,關門前將這個平時拉工人用的微型麵包車委托中介轉賣了,車輛是正常買賣的有過戶手續。 方澤跑到車管所調取到這輛車的買賣信息後,得到了現車主黑國柱的名字和人員信息。經查,黑國柱,綽號老黑,82年生人,SD省青縣人,曾有過兩次盜竊前科。 同時,在大數據的信息支持下,方澤很快就得到了黑國柱現在的居住地點。 花園小區位於鬆江派出所西麵不遠處。頭戴鴨舌帽、身穿休閑裝、腳踏旅遊鞋、手裡麵還端著廣角鏡頭照相機的方大警長裝作攝影愛好者進行了實地偵查。 果真沒走兩圈,他就在一處小區樓下發現了那輛鬆花江微型麵包車。他借著照相的機會,通過各種角度仔細的觀察了這輛車,尤其是後車窗貼著的兄弟搬家字樣。 確定無誤,這輛車就是那晚他在臥龍崗墓葬園迎麵遇見的那輛微型麵包車,後車窗上那個家子確實缺損一捺。 並且,在進一步的偵查後,方澤看到了老黑本人以及和他在一起的一名皮膚發黃略現年輕的男子,確定了目前使用車輛的人確實是老黑,不出意外的話,那晚方澤看到的就是這兩個人。 經查,和老黑在一起的男子叫黃永發,綽號黃皮,87年生人,跟老黑是同鄉,也有兩次盜竊前科。 看著麵前老黑和黃皮的材料,方澤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果,現在就將倆人抓捕到案,也許盜竊的案子可以破獲不少。但是,女屍的事大概率是問不出來的,因為方澤手裡並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能夠指正他們埋屍的行為。” 方澤不想操之過急,而是應該想一個什麼辦法請君入甕讓老黑和黃皮主動交待,想著想著,方澤突然想到:“這倆人為什麼會再次前往埋藏女屍的墓葬園呢?一般情況下將屍體埋藏好就可以了,除了變態沒人會有那個心情再回去看看的,甚至又挖出屍體,那不是有病嗎?” “但是,這倆人偏偏在深夜再次去了埋藏女屍的墓葬園,還把屍體又挖了出來,這尼瑪是因為什麼呢?難道他們是在找什麼東西?白天不可以找嗎?非要在晚上到墓地?很好玩麼?還是,必須得在晚上?因為要挖開埋藏女屍的坑穴?為什麼要挖開?找東西?明白了,很大可能是他們第一晚埋藏女屍時忘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在那裡,所以他們第二次是去找這東西的。” “那麼,遺落的是什麼東西?還是現場有什麼東西對他們不利?需要重新處理?總之,按照這個推理,起碼能確定這個老黑是一個小心翼翼的人。 如果這樣的話~,瞬間,方澤突然心中一動,覺得利用老黑小心翼翼的心理性格倒是有個辦法可以進行操作,或許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打定主意後方澤迅速趕到刑偵支隊,在向曾大隊長要了一份案件的復印材料回去細看之外,還請曾大隊長幫了一個忙。曾隊長實在不明白,在墓葬園貼張告示就能抓到嫌疑人是怎麼個情況,不過他見方澤信心十足的樣子,還是決定大力協助了。而在曾隊長下達命令時,方澤拽著丁小輝進行了一番細致的演練。 第八十九章做有事業心的小偷 自從那件事之後,老黑和黃皮已經很久沒出來乾活了,每天就是起床外出吃飯看電視睡覺,再外出吃飯看電視睡覺,百無聊賴無所事事的。 “黑哥,哥啊,我們不能這麼待著呀,這,我們不能不工作呀,你還有沒有點事業心吶?”屋內黃皮操著一口山東方言說道。 老黑瞧著一本正經指責自己的黃皮,張嘴罵道:“你他媽還真把小偷當事業乾啦?”同樣是一口地道的山東方言:“還他媽事業,要不是你瞎他媽開車,能出那檔子事兒?咱至於在這裡憋著嗎?早趁著手順乾票大的出去享福咧。” 黃皮一臉委屈的解釋道:“哥呀,我那不也是大意了嘛,人非聖賢,誰能不錯吶?再說這也不是不乾活兒的理由吶,咱得工作,老這樣不就廢了嗎?咱不能當個廢人吶。” 老黑想了想,也是,這幾日隻進不出花銷的也差不多了,說道:“行~,再過兩天風頭過了,咱就乾活,你也別叭叭了,這大中午了,咱倆出去吃口飯,吃完飯養精蓄銳,出去踩踩點兒,有合適的過幾天就乾。” 黃皮一聽老黑要出去踩點,高興的咧嘴直樂:“對麼!這才是奮鬥的人生。” 二人穿戴整齊拎著工具箱下了樓,走到那輛微信麵包車旁,打開車門將工具箱扔到車上,再鎖好車,就徑直走到旁邊的一家蘭州拉麵麵館。 “老板!兩碗麵一盤醬肉!”黃皮熟門熟路的點完菜坐下後職業病似的四麵尋摸著。 很快麵端上來了,兩人不緊不慢的吃著,就在這時候,門外進來了兩個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人帶著一個小夥子。 壯年人一進屋就對著掌櫃的喊道:“老板!兩碗拉麵一份拌菜,快點啊!我們吃完急著走。” 那個小夥子一臉不願意的說:“哥啊,你大小是個老板,中午就吃這個呀?” 中年人麵色一沉,訓斥著:“你咋這麼不懂事兒呢?咱這不是著急嗎?趕緊劃拉一口,一會兒去晚了,墓葬園的活就讓別人搶去了。” 年輕人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那活有啥好搶的,一個埋死人的地方能有啥賺錢的活吶?再說你不是有關係跟人家聯係好了嗎?” 壯年人把煮好的麵端到自己麵前,一麵吃一麵接著訓道:“說你不懂你還咋呼,我跟你說,那臥龍崗墓葬園這幾年老火了,你就看那一片一片成百上千的墓碑,那可都是錢吶!一個墓碑就賣6 7萬,這一千多個墓碑就是上億啊!現在他們要擴建,把墓碑旁的林地挖了擴大麵積,那又得建多少墓碑賣多少錢?這活兒我們要是能乾上,那是百萬往上的進項啊!你趕緊吃啊,別唧唧歪歪的,吃完我們趕緊走,我聽說,今天人家就要簽合同,明後天就要動工了。” 說完,兩人匆匆吃了麵,結賬走出了麵館。正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旁邊的黃皮沖著老黑一撇嘴:“看看人家這乾勁,早晚上市。” “賣墳地的能上市?”老黑嘴裡說著,心裡卻是嘀咕著臥龍崗墓葬園三個字,一想到這三個字他心裡就是一激靈,再想到剛才那人說臥龍崗墓葬園過兩日就要動工把墓碑附近的林地挖了擴建,他心中更是急了,要知道,那具女屍就埋在臥龍崗墓葬園墓碑旁的林子裡啊! 在那兩人出門後,老黑端著麵碗起身,趴著門窗向外張望,看著那兩個人上了一輛吉普車匆匆的走了。 略微尋思了一下,再回到桌子前坐下的時候卻發現桌上的牛肉都被黃皮吃光了,並且黃皮還在呼嚕呼嚕的不停喝的麵湯,直氣的老黑拿筷子敲打黃皮的腦勺,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都他媽快死到臨頭了,你還他媽的就知道吃!” 黃皮委屈的抬起頭,嘴裡嘟囔道:“吃飯怎麼了?吃飽了再死路上也不餓呀。” 老黑哪有心情跟這個夯貨鬥嘴,他摸著下巴咋麼這嘴,左尋思右想想,怎麼都不放心。不行!這麼短時間,還是不托底呀。必須得換個地方,否則~大意失荊州啊。” 第九十章墓碑前的小酌 從麵館出來,方澤帶著丁曉輝真就去了臥龍崗墓葬園,畢竟做戲要做全嘛,以防那個老黑一路跟過來查看真偽,隻不過到了墓葬園方澤到經理室轉了一圈,再替金大力他媽定了個墓地,就又回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內,方澤細細的翻看那本復印卷宗,一直靠到了下班時間,看了看天色已晚,方澤向所裡借了臺車,去了一趟楊老爹的壽衣店,又到市場上買了些熟食啤酒之類的,然後驅車再次來到臥龍崗墓葬園。 方澤今天心情還算不錯,到了墓葬園主動掏出一支煙用冥火點燃後徐徐的吐出煙霧,周圍各個墳頭的鬼魂立刻聚上來,貪婪的吸著方澤吐出的煙氣。 方澤也沒跟他們客氣,說道:“慢點吸啊,就這一根,一會兒還有點兒酒菜,你們願意喝的就喝點兒,以後多支持我哥工作啊,幫我們城隍老爺辦事兒。” 話正說著,那老鬼管家引著李代一同回來,李代一來就說道:“兄弟,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啊?你可有一陣沒來了,你那案子辦的如何了?” 方澤連忙回答道:“那案子完事兒了,刻耳柏洛斯的事也辦妥了,現在特意來找老哥喝酒聊天的,來之前我特意買了些熟食,也不知道哥哥你是否能用,所以我還特意讓人做了一些祭祀的食物。” 原來方澤來之前到楊老爹的壽衣店,是特意請楊老爹用紙糊了一些燒雞,豬頭肉的熟食,還有啤酒,白酒什麼的,就連那花生米都整了好幾盤子。不怪楊老爹埋怨的叨咕:“也就是你小方子過來,別人我可不給他乾這個活,太費事了。” 李代見了非常高興,說道:“能用!能用!兄弟費心了!你用火將這些東西燒了,我這邊就會有了。” 於是方澤將一乾冥紙製作的食物酒水燒了個乾乾凈凈,頓時在李代麵前就出現了一道道美味的酒菜。 李代拿了一粒花生米放到嘴裡,嘎巴嘎巴的嚼著,嘴上說道:“哎!就是這味兒,雖然這下麵呢也有各種陰間所做的各種食物,但都是陰氣所成,沒有陽間的煙火氣息不好吃,還是你這個即可口又熟悉。” 方澤看李代高興自然也跟著高興,連忙感謝道:“老哥,上次調出王大等四人的鬼魂幫我審案的事,我還沒感謝您呢。” 李代搖搖手說道:“別跟哥哥客氣,我在底下一天天的,除了那些日常工作也是無聊的緊,上次我本想自己帶著幾個魂魄上去幫你,沒成想我剛一說上來要辦的事兒,那些下麵的判官,都連忙要求上來幫忙,就連牛頭和馬麵那兩個鬼將,也是跟其他的鬼將劃拳贏了之後才爭得的機會呢。” 李代撕下一隻雞腿大嚼了幾口後,接著說道:“這下麵啊,實在太無聊了,他們借這機會也算出差遊樂一番,以後有事盡管說,下麵這幫小子都願出來忙活的。” 倆人就在李代的墓碑前席地而坐,酒肉各擺兩旁,方澤這邊是陽餐,李代那邊是陰食,各得其所。 而一眾陰魂孤魂,在老管家的帶領下都聚集在幾十米遠的地方,方澤也分了一些花生、酒水之類過去,大家自然高高興興不敢過來打擾。 李代和方澤二人,一邊吃菜,一邊喝酒,一邊閑聊著。 李代突然問道:“你之前那個案子,話說逼著金大力四個人都承認一起誤殺了錢五也不是辦不到,你為什麼非要用手段讓他們自己說出真相呢?” 方澤聽後微微一嘆:“我隻是想讓他們放下壓在心頭的負擔罷了,我覺得律法的機械性是為了效率而不是目的,教育為本處罰為輔,主動認罪和重新做人的機會還是要給的,畢竟律法隻是製定了框架,真正為世上增善去惡還要靠人去做,他們隻有真正麵對那些陰暗麵才能重新來過。” 李代聽後默默點頭,繼而嘆氣說道:“其實,在這世間,善惡往往就在一線之間,生於紅塵行差踏錯也是常有的事,就像你這案子,本是小惡之事,沒成想最後卻害了他人的性命,命運弄人真叫人感嘆不已呀。” 借著心中的感慨,李代喝了一口酒後繼續說道:“不瞞老弟,我自從下了地府,整日也是忙於公事,跟陽間也沒有多大差別。這些日子看到的唏噓事比之前活了一輩子的還多,總的來說,這人生一世還是要盡量從善,不能做那違心之事,真的是因果循環,到了下麵都是要還的。” “而且下麵的做法跟上麵是不一樣的,上麵多少還能給機會,到下麵就是這一輩子的最終審判,那些罪罰都是在陽世想象不到的淒慘,而罪責之後還要投到更淒慘的畜牲道,甚至作為蟲蟻被人一腳踩死,歷經不知多少萬次輪回,才能得以重新做人。” 方澤也是感嘆的說道:“大哥,話說我在這世上生活也有三十多年了,這些神啊鬼的,以前都以為是些杜撰的神話傳說,要不是和你相識,真沒想到這些陰曹地府的竟然真有。” 李代笑道:“還有更神的呢,在之前人神混居的漫長時間中,有很多種族跟我們土著人類通婚產生了下一代,於是各種半人半神半魔等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全部出現了,而且在不斷的通婚和遺傳後,到了現在擁有遠古各種族的血脈是越來越稀薄,但是數量越來越多了,都是遠古時外星種族遺留下來的基因,隻不過非常非常稀薄,絕大多數在這一輩子都不會顯現出來,而有一些因基因乾擾生下來就有殘疾,還有的受到這些基因的影響,逐漸有了一些怪異的本領或者特異之處,絕大多數不太明顯,比如說非常聰明或者對藝術有非常的感應,有的人是借此作怪,有的人因此苦惱終生,就像那個陳家洛,雖然肉體沒顯出本像,但魂體長著三個腦袋,視野三百六十度沒死角反應也比常人快幾倍,這種人發起瘋來肯定出大事,還有你說的那張三的爺爺,不知從哪裡得來的什麼九轉迷魂香,應該也是以前不知道哪個種族的物產,這種東西到了歹人手裡自然是要害人的。 方澤說道:“哥呀,你講的這些誰聽了不是目瞪口呆,以為你在這說小說呢,若不是我知道你是已經死了的人,而且現在做了什麼陰曹地府的地宮,我也不太相信的呀。” 李代哈哈一樂笑道:“哈哈,我說的這些呀,你當個樂子聽就行了,畢竟你還活著,難不成還想像我一樣到這地底下做個什麼鬼怪之類的?” 方澤聽後不知為什麼想起了那個小女孩,不僅心中暗嘆,喝了口酒說道:“不瞞大哥,我對這紅塵凡世還真沒有太多的迷戀,說不成啥時候活膩歪了就找你去呢,到那時你可給小弟謀個好位置哦。”說完醉倒在地。 李代見方澤醉倒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連忙叫老鬼管家找些東西給方澤蓋上,然後抬頭遙望星空默默地乾了一杯。 此時正值醜時五刻,也就是淩晨兩點十五分,這是人體睡眠最深最沉的階段,也是魑魅魍魎出沒的時間。 第九十一章絕望空間的自由 王小娟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對於死亡她不但沒有恐懼反而有些期待。 長時間的囚禁和虐待,已經讓她的腦子變得麻木遲緩,如果不是那個惡魔經常性的折磨,她甚至很多時候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虛幻的,在漫長的寂靜和黑暗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去聽各種為數不多的聲音,並且努力在這些聲音中分辨出哪些是真實的,哪些隻是自己的幻覺。因為身體的虛弱已經讓她分辨不出真實和幻想了。 她從沒想過能有這麼大把的時間來思考人生。雖然她應該已經沒有人生了。她像個老人似的回味以前,覺得以前的生活,那些自己曾經認為不開心不如意的生活,竟然是那麼的溫馨和幸福,那時她所擁有的所有東西,哪怕是和家人拌嘴,工作中被店長責備都是那麼的來之不易和溫暖,而現在,她雖然已經想通了這一切,但是卻再也沒有機會去進行自己的人生了。 曾經的她也想過大學畢業後找個好工作,然後處個男朋友嫁給他,為他生孩子,然後母子子孝,再跟愛人一起慢慢變老,幸福的度過一生,而這些現在都是妄想了,她現在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給那個惡魔當做飼料一般的存在。讓對方一點點吸食自己的生命,直至乾枯。 就像旁邊那個女孩一樣,自從上次惡魔來後那個女孩就靜靜的躺在那裡,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現在她甚至能夠聞到一種臭味,一種之前她重沒聞到過的臭味一直在侵蝕她的嗅覺,迫使他她不斷的幻想著那個女孩腐爛的身軀,那個就在自己身旁慢慢漚爛的肉體是不是遍布紫黑,是不是淌著膿水甚至爬滿蛆蟲,更為可怕的,也許這具腐爛的屍體正在靜靜的望著自己,用著那雙即將脫離眼洞的球體,而自己在不久的未來也會變成她那個樣子。 就在王小娟沉浸於現實和幻想中不斷轉換的時候,“嘩啦!”一聲響動傳來,王曉娟能夠分辨出那是鐵門被輕輕打開的聲音,有人進來了。 既熟悉又陌生的腳步聲直接響到了她的麵前。 他這次有些急啊,難道是饑餓忍耐了,王小娟顫抖起來。 不過她感覺到對方卻伸出手,不知用什麼東西嗞啦啦的把捆綁在自己身上的膠帶和繩索全部弄斷,王小娟正在疑惑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裡被對方塞了一個什麼東西進去,然後腳步聲漸漸遠去。 王小娟木然的接受著這一切,任其擺布直到一切重歸平靜,上麵傳來若隱若現的類似卷簾門落下的聲音。 這是在乾什麼?她有些恍然大悟,是那個惡魔要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還是有人來救自己?如果是要救自己,為什麼不帶自己走?王小娟來不及多想她盡力的抬起手臂撕掉臉上的膠帶。 倏的!昏黃的亮光閃入她的世界,雖然並不明亮,仍然還是晃的她眼睛刺痛,她連忙抬手遮住扭頭躲避,隨即腦子一陣眩暈,適應了十幾秒鐘才逐漸適應。 她向四周看過去,第一次去看這個囚禁她很長時間的籠子。 第九十二章逃離絕望空間 這是一個十多平方的空間,應該是地下室,四周沒有窗戶隻有潮濕的紅磚水泥墻壁,一層層的疊砌到棚頂,有很多地方已經發黴長毛,頭頂是黑灰色的預製板,一兩隻潮蟲緩慢的爬著。 地下室內簡簡單單,除了自己坐的鐵椅子之外,自己的右側還擺放著另一張鐵椅子,而那個鐵椅子的右邊靠墻是一個布滿汙漬的浴缸,浴缸裡倦縮著一具衣著短少的女性屍體,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腹部微微漲起黃褐色的膿液緩慢溢出,彌漫在屍體和浴缸的連接處。 王曉娟捂住了嘴巴,她想,那一定就是之前死去的那個女孩。 此時,那個女孩死不瞑目的雙眼正死死的盯著她的這個方向。 王曉娟慌忙將視線移開,她用目光觀察了整個房間,發現前方左側有扇鐵門,就是那個時常傳來聲音的大門。 看到門後她下意識的站起身子挪動腳步,然後她就發覺自己真的已經沒有了束縛,她邁開腿急切的想跑過去,不料,長時間不使用的雙腿突然不聽使喚,她身子前傾腿還沒動一下就被晃倒在地。 她急切的爬起來,盡力的活動雙腿,用著自己最大的力量和毅力蹣跚著走向鐵門。到了跟前,她發現鐵門並沒有上鎖,她沒有時間去思考更多,拉開鐵門,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向外移動。 鐵門外是一個陡峭狹窄的梯子,梯子終端有個一米見方的出口,而此時這個出口是開著的。 王曉娟緊咬牙關步履蹣跚的走出鐵門爬上梯子,等她穿過出口到達地麵時已經滿頭虛汗,出口旁的地麵上丟著一塊鐵製蓋子而出口外又是一個十多平米的空間,王曉娟一到地麵便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出口,她頭腦混沌四肢虛浮心就像要跳出來似的,她不敢做哪怕萬分之一秒的停留,更不敢想象被那個惡魔抓回去的悲慘結果,她隻想離開這裡,越快越好越遠越好,終於,他找到出口了。 原來地窖上的這個空間是一個車庫,車庫被一扇巨大而堅固的鋁合金卷簾門封閉著。 此時車庫裡空蕩蕩的,除了那個被掩蓋住的地下室入口和靠墻角放置的一箱子修理工具什麼都沒有。 王小娟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卷簾門旁,因為她看到卷簾門旁邊的墻壁上有一個電控開關,那應該是卷簾門的升降控製開關,王曉娟伸出顫抖的手臂“啪嗒!”一聲扳動開關。 在王曉娟焦急期待的迫切心情中,電源連通“嘩啦啦”的聲音隨即響起,卷簾門開始緩緩上升,望著這山扇代表著生的希望和死的恐懼的卷簾門,王曉娟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物件兒,此時她才發現剛才手中被塞入的竟然是一把被磨尖頭的螺絲刀子,現在她緊緊的握著這個螺絲刀子,焦急的等待著卷簾門的完全升起,在等待中,她甚至看到了外麵的光明,嗅到了新鮮的空氣,甚是感覺到了家的溫暖。 第九十三章絕望空間的絕望 終於,卷簾門升到了她的麵部,王曉娟萬分緊張的心情稍微緩和,她的臉上甚至泛起了微笑。 但是,隨著卷簾門的完全打開,王曉娟首先看到的竟是一個男人冷漠的麵容,她的心臟仿佛被人突然攥住一般快速的收縮著。 卷簾門外站著一個男人,此刻,這個男人正在冷漠的注視著門內的她,她甚至還能感覺到對方詫異的表情。 不過此時對方麵向她卻是邪魅的一笑,王曉娟劇烈的戰栗起來,雖然,她並沒有見過那個惡魔,但是,此刻,她就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惡魔,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上帶著令人恐怖和絕望氣息的噩夢,就像此時王曉娟的心情一樣恐怖而又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痛痛快快的死去,為什麼要這樣貓捉耗子玩弄我。” 絕望想著的王曉娟驚恐的緊緊攥住那把螺絲刀子支在自己的身前,想以此給自己增加一些勇氣和安全感。 但是,在那個惡魔向前邁出一步之後,王曉娟卻不由自主的往後連退兩步,惡魔走進了卷簾門內,他伸手扳動了墻上的開關。 望著卷簾門緩緩落下,王曉娟心中一片死寂,她再用力的攥了攥那把尖銳的螺絲刀沖向那個惡魔,她張了張乾涸的雙唇想要說些強硬的話,但是卻隻發出了“啊啊”微弱的乾啞聲音。 她用力的震動聲帶強迫自己發出瘋狂的聲音:“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你!”但是這聲音卻顯得那麼軟弱。 對麵的惡魔輕蔑的笑了,就這樣,他麵帶殘酷的笑容又向前邁了一步,王曉娟向後連退。 她和惡魔都知道她的威脅沒有一點底氣和作用。 別說以她現在的狀態,就是健康時也不會是這惡魔的對手,惡魔伸出了一隻手勾了勾,應該是向王曉娟索要手中的螺絲刀。 但是絕望中的王小娟怒睜著雙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咬著自己的嘴唇,咬的嘴唇破裂,卻沒有絲毫的鮮血流出來。 她毅然決然的用盡她最後的全部力氣,把螺絲刀子捅進了自己的脖子裡,看著惡魔驚異的眼神,她露出了勝利般的微笑。 惡魔很憤怒,自己圈養的獵物竟然敢自殺?!他媽的!最近就不順,前段時間就跑出來一個,雖然最後被路過的車輛撞死了,並且還替他處理了屍體,不過畢竟缺少了一個。 他以為那應該是自己疏忽了,捆綁的繩索和膠帶因為長時間的囚禁被獵物一點一點的掙紮開了,鐵門的鎖應該是壞了吧,為此他還特地還了一個門鎖。但是那之後又死了一個女孩,按道理還可以堅持之天,為自己提供幾頓的,可是那天她竟然死了,弄得他這幾天都吃不飽。 而現在最後的這個女孩竟然也跑出來了,難道自己現在綁人這麼不結實了嗎?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不不,不應該的,如果有人發現早就該報警了,而自己早已經被抓住了。 那麼,就是自己鬆懈大意了,確實,一個食物都敢用自殺來向自己示威了,看來我應該打幾個粗的鐵鏈,或者重新換個鎖頭?不不不,不是重新換鎖頭,應該重新換一個地方了,雖然很麻煩,但是這個地方用的時間太長了,對,處理完這兩具屍體必須換地方了,但是,在那之前嘛,我得需要解決溫飽問題。 惡魔打定主意後,拎起王曉娟的一隻腳腕,就這麼倒拖著將這個剛跑出地下囚籠的可憐女孩又拖了回去,隻不過此時回去的她已經得到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