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確定他看到的不是幻覺,因為那具乾屍不但轉過頭,而且黑窟窿般的眼窩內似乎含有怒意,抬起枯骨的手臂將身上男子猛地掀開,呲牙咧嘴地朝他撲來。 “臥槽!~” 方澤嚇了一跳,但是身體及時的做出了反應,猛地一腳踹在乾屍的胸腹位置。 乾屍沒有看似地強悍,被方澤一腳踹的飛起來,“砰”的一聲砸在了對麵墻上,隨後滑到地上,還劈裡啪啦地掉下來幾根骨頭,之後就再也不動了。 就在乾屍滑下來的同時,方澤清楚地看到,一團似有似無的黑氣從乾屍中飄出來,正要朝他沖過來,卻在窗外幾縷白光射入後,倏地一個回轉鉆進了後麵的墻壁內。 借著初升的日光,方澤側頭去看那名男子,這才認出來,這男的不就是他們正在追捕的重大嫌疑人仇三嗎? 此時的仇三並沒有察覺周圍的異狀,仿佛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摟著一團朽爛的破衣物成癡迷狀態,而他身下的地麵,早已被血液浸透了。 方也連忙上前按住瘋魔似的仇三,並掏出手銬,沒想到此時的仇三雖然像是癡傻了,但抱住破爛衣物的手臂卻用力地不肯放開。 “小丁!快過來幫忙!” 在方澤一聲喊叫後,門口的丁小輝這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的撲過來配合方澤,強行給仇三戴上了手銬,再一看此時的仇三,已經兩眼翻白口吐白沫眼瞅不行了。 “動五六,動五六,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對講機裡傳來的聲音顯示著網絡的暢通,隨著方澤的上報,大批警力趕往二層小樓,對於仇三的精神狀態和已經破爛不堪的局部位置,雖然方澤和丁小輝兩人堅決表示,找到仇三時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但大家看向他倆的眼神還是露出。 “行了,知道你倆嫉惡如仇,對抗拒抓捕疑犯的犯罪工具施以痛手也是應該的。”的意思。 返程的車是方澤駕駛的,丁小輝現在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 “方哥,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知道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麼,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對不對?” “對對對,我都知道,那不過是一些幻覺。”方澤輕飄飄地安慰著。 “不不不,方哥,那不是幻覺,那個二層小樓不可能瞬間變了樣子,那張大床突然也沒了。”丁小輝邊說邊伸手不斷的比劃著。 “所以說那些都是幻覺啦。” “不不不,我看到了,我看到那個仇三正對著一具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屍骨在,在做那種事,嘔~”說著丁小輝乾嘔了起來。 “你看,都說是幻覺了,你沒事想那些乾什麼。”方澤怪了一嘴。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 “那不過是天太黑,你又過度疲勞,或者林子中有什麼瘴氣之類的東西讓你產生了幻覺。”方澤繼續試圖解釋著。 “幻覺?可那具屍體能轉頭還有撲過來是怎麼回事?”丁小輝仍然不肯罷休。 “嗐,那是仇三晃動的,他把屍體當武器砸向我們的。” “是,是這樣嗎?”丁小輝有些不確定了。 “是的,就是這樣。”方澤肯定的說。 “是這樣啊,是這樣嗎?能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聽著旁邊丁小輝不住的嘀咕,方澤心中也是疑雲滿腹,不過鬼鬼怪怪的事又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沒啥大不了的。 一個星期平安無事的度過,方澤正慶幸自己前兩天拜的佛祖起作用了,卻被劉大能所長一個電話叫了過去。 “領導,有何吩咐?”方澤邊嬉皮笑臉的溜須,邊從劉大能的桌上拿起一盒中華煙,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隨後把剩下的揣進自己的上衣兜。 “剛才劉鐵局長打電話讓你到刑偵大隊去幫忙。”劉大能不動聲色地從方澤上衣兜取回中華煙。 “幫忙?幫啥忙呀?”方澤奇怪了。 “還能幫啥,你現在是破案審訊的專家,當然是去破案審訊了。”劉大能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方澤到達分局刑警隊的時候已經快下班了。 大案隊的王軍隊長熱情的接待了他。 “哎呀!方專家來了,我這等得都著急了。” “王哥你可別鬧了,在你麵前我還能耍什麼大刀吶。”方澤連忙應聲。 “那行,咱自己人就不整那些虛的了,我先跟你說說情況。” 王軍隨手遞給方澤一支芙蓉王後開始介紹情況。 “那天你走後,我們就趕緊把仇三送到了醫院,對那座荒廢的小樓也進行了調查。 據當地村民陳述和村裡的記錄,大概在十多年前,有一對私奔來的外地年輕夫妻買下了這棟小樓,男的每日進城裡的公司工作,女的就在家中做家務,原本也算正常。 可有一天,在一個起霧的夜晚,男的因公司意外失火,在大半夜進城去了,女的一個人在家被流竄到此的兇犯給害了,具體的案件情況就不和你說了,你應該也能猜到,總之是慘不目睹令人發指,兇犯已經抓住槍決了,女人的家人也找了過來,據說是個大家族,把那男主人嚇得匆匆處理了女人的後事,連小樓也不要了,就跑了,至今從沒回來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女人的家裡人一把火燒了女人的遺物,說是就當從來沒有這個女兒,不過村裡有傳言,說那男主人逃跑時把女人的骨灰丟在小樓,女人的家人也嫌棄不願帶回故裡,就埋到樓裡了。 之後這小樓就一直空著,村裡原本還有想占便宜的,但住不了多長時間就都嚇跑了,因為這小樓鬧鬼,一到晚上,就能聽見女人的慘叫聲,住在裡麵的人整天渾渾噩噩的禍事不斷。 最後,這棟小樓就成了村中野漢或者外來流浪漢的居所,可時間不長,大家聞到小樓內傳來陣陣的惡臭,村長組織了十來個膽大的進去一看,才發現那些流浪漢都死在小樓裡了,並且死時赤身裸體死狀詭異,於是村子裡就傳言,是死去的女主人在報仇,專殺流浪的壞男人,再之後就沒人敢進那個小樓裡了。 不過這些都是走訪來的,也沒什麼證據,我們調查了記錄,發現女人被害確有其事,至於那些流浪漢的死亡嗎?也許是巧合吧,總之,那個年代信息、技術都不發達,有些事情也就那樣了。” 王軍緩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幸虧那天你找得快,仇三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不過命雖然救回來了,但下麵被切除了,目前還在看守所醫院恢復,就是精神狀態不太好,胡言亂語的凈說些瘋話,這也給我們的審訊帶來了困難,所以請你來審審看,看能不能讓仇三把之前的案子交代清楚。” 聽完後,方澤點了點頭,每一段不幸背後都有些不為人知的故事,他掐滅香煙,在王軍的帶領下,前往看守所專屬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