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1)

和尚聽得眉頭直跳,想閉耳不聽,那聲音卻像轉入腦中一樣,竟是石屏上記載的一門名叫‘傳音搜魂大法’的邪功,明知他這是在故意擾亂自己的心神,可也沒辦法破解。世間武功招式總有些是相似,或似是而非的,和尚受困於心,這樣一來反倒是束手束腳放不開。   “啪”的一掌拍在和尚左肩,和尚退後幾步方化解了掌力,心中暗惱自己又受影響,明明可以遞出的後招就因為方子午一句話而打了個頓,反被他抓住機會所傷,若是再這樣下去,等到這提升內力的法門時間一到,自己身受反噬將更不是兩人對手,暗誦佛號穩定心神,和尚恍若毫不在意自己左肩傷勢,長吸一口氣,直撲方子午。   那大個子就是個木樁,難以重創,反倒是這方子午對自己威脅極大。   兩人圍住我交手,招式令人眼花繚亂,我幾次出招險些打到方子午,便不再徒勞進攻,隻緊守門戶。   劈裡啪啦對了幾掌後,和尚身法突然一變,右手出掌似出非出,這下連我都看出來這是‘六陽掌’中的‘陽關三疊’,方子午也同時叫道:“孽徒,‘陽關三疊’你也敢使。”   那知和尚充耳不聞,身體左轉腳下步伐連踏在一塊石屏上,整個人打橫,雙掌連拍,正是那‘六陽掌’中的‘陽關三疊’。倉促之下,方子午那想到和尚竟不受影響,使出這怪異招數,隻能以‘陽關三疊’相對,兩人對這招式都隻是初會,可驚險之處卻是萬分危險,以招對招全看個人對招式的領悟,方子午在這方麵倒是不落下風,可畢竟內力差之和尚一截,掌力上就落入被動,無奈下隻能借我這個樁子多閃一下,我也看出方子午意圖,身體橫擋想讓他先緩上一緩,可哪知和尚右掌拍向我,左掌卻向外一帶,那掌力卻直撲方子午而去,封死了他的閃躲方向。   “白虹掛角!”方子午叫道:“好孽徒,這招你也會了。”無奈不敢再閃,回身全力對了一掌。兩掌相交,勁力四射,掌風撲麵,激蕩得我的護體內力都險些退縮回體內,匆忙中我護住頭臉,身體竟被推得後退。   待我穩住身形,睜眼一看,那和尚和方子午雙掌相貼,頭頂了了白煙,竟是在比拚內力,方子午口角溢血看是吃力大虧。   原來那和尚本意先傷方子午,然後對我出手,那時沒有了方子午在旁掣肘,和尚自信在燃燒內力時間內,打破我的防禦應該不太難,那料那方子午反應也極快,知道聯手之勢一旦被破,勢必被各個擊殺,不但強自受了一掌反而拖著和尚不放,逼著和尚比拚內力,雖然此時和尚內力還在頂盛,但隻要大個子不蠢加入進來,拖也能拖到和尚由盛轉衰。   我那時哪敢耽擱,直接一招‘雙龍推海’,和尚單掌來擋,我知若論招式機變,不如那二人多矣,反手扣住和尚手掌,催動內力猛攻。   那時就算是我加入,內力仍然不如和尚,他提升內力的時間沒過,三人比拚之下,眼神還有餘力四處觀望,似乎是找那小女娃,沒想到這和尚性格如此執拗,認定這都是邪功,竟連那不會武功的小女娃也不想放過,還好那小女娃不知躲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到我等三人打鬥的餘波。   和尚招了一圈沒看到人,眼中死誌愈發堅定,毫不顧惜內力一波波像我兩發動攻勢,我兩苦苦相抗,拚命咋取體內所有的內力來反抗,時間慢慢過去,就在我和方子午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和尚的內力突如潮水退去,我心中狂喜,知道時間已到,和尚此番必受反噬,如若再加把力可以要他性命,可體內空空,那還有餘力。   “撲通”一下,三人幾乎不分先後跌倒在地,我喘著粗氣看了看方子午,見他胸口抽得如風箱,想動動手指都困難,隻能眼神恨恨的看著和尚。   和尚兩眼無神,眼珠空洞的望著墓室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事到如今我也沒啥好想的,四仰八叉的躺下,先歇息一會再說,差不多去了半條命。可就在我躺下放鬆之際,就覺體內又仿佛有一絲異樣的氣力在運轉,若是平常內力充沛時完全無法察覺,這絲氣力運轉線路依那功法所述,漸生漸大。   我心中一驚連忙爬起,不知這是好是壞,但是卻見方子午一臉迷惑的盤坐著,那和尚竟也恢復了幾分生氣,知道他們二人應是也發現了這奇怪變化。   此刻那還顧得許多,至少片刻就恢復了一些體力,想來應該不是壞事,我連忙依功法從頭開始修煉,那絲莫名內力忽生忽滅,忽寒忽熱陰陽轉換,直到第一處筋脈運行圓滿方才定性,每運行一遍所過之處熱力漸盛,就連我原本修煉的功法自然恢復的內力亦被搶奪,部分與之融合,不被融合的則被驅散於軀體骨肉中,當時那裡知道這便是後來之禍,隻覺每運轉一次,內力強大一分,其速數十倍於往日修煉,心中喜悅那能停得下來,待到內力充盈遠勝往日時,為時已晚,就覺身體早已僵硬,無法動彈。   “如今施主可是信了?”耳邊傳來和尚的聲音。   睜眼看到和尚滿身血跡的盤坐在那,看著淡淡說道:“不用驚訝,這都是我自己的血,是我用內力逼出來的,還好貧僧‘定心禪’有幾分修為,否則就和這位方施主一樣迷失。”   聽他這麼說,我朝方子午看去,卻見他不在先前的地方,此時整個人成蟲子狀,伏在地上蠕動,臉上卻是舒爽陶醉的神情,仿佛此刻是他此生最愜意的時候。   “嘟……各述……和嘛啦”我想說他這是怎麼了,可舌頭麻木聲音卻是怪怪的。   好在和尚聽懂了,說道:“貧僧有個大概的猜測,施主可是全身麻木?”   我索性也不說話,眼睛微微眨了下。   和尚頷首道:“這就是了,應該是那邪功與原本功法的沖突,施主原本是外門硬功,本就是銅皮鐵骨,如今表象就是肢體僵硬,貧僧的少林內功心法原本中正平和,可血液卻差點被煮沸一般,好在我及時將部分血液逼出了體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至於這位方施主大概還是那‘小無相功’的原因。”   聽了和尚的解釋,我沉默無語,主要想說也說不清。   “大師這般猜測確實有幾分道理。”突然小女娃從外門走進來說道:“可要說這是邪功卻也不盡然!”   “小施主有何見教?”和尚沒在意小女娃對他見解的反駁,問道。   “大師認為這功法是邪惡的,就要將所有看過功法的人鏟除,可這若真是邪功,那朱友和是如何練成的,難道因為那所謂的‘九極丹’?”   “若修煉這‘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就必須用到‘九極丹’,那麼功法是如何被補全的,按你的說法豈不是每個修煉的人都要先服一顆,那錦帕上所說的天地靈物太不值錢了吧!”小女娃侃侃而談。   和尚也陷入沉默,確如她所說那樣,都先服用一顆‘九極丹’,整個事情就解釋不通了。   “其實那碑文和錦帕上說的很清楚,朱友和一開始是沒練過任何功夫的,功法也沒有任何問題的,‘九極丹’隻是最後圓滿時得助力,對前麵修煉應該是沒有關係。”小女娃說著找了塊地盤腿坐下,自言自語道:“就讓我來試試吧。”   “扇死”我著急道,本想說的是‘三思。’   小女娃對我笑笑,道:“現在你們都倒下了,那個裂縫又在墓室壁的半空處,我可上不去,不如死馬當活馬醫。”   說完不再理會他人,我看向和尚,希望他能勸勸,結果見他神情糾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