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幽靜,濃煙滾滾。 從王一山身上放出的大量黑煙,泛著一股刺鼻的惡臭味,彌漫在四周,一下擾亂了李長青和平玉堂的視線,像被關進一間黑漆漆的屋子。 此時用天眼去觀,可以看到許多張牙舞爪的怪物,在黑煙中橫沖直撞,四處肆虐。 無疑,這些猙獰怪物便是猖靈。 猖靈,有點像道家的五猖兵馬,本是一些精怪,孤魂,靈怪,被猖靈派弟子煉化後,封入神像,可以享用普通人的供養,吸食精氣,關鍵時刻也能與敵人廝殺,十分兇悍。 “雕蟲小技!” 平玉堂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不慌不忙,手持天蓬尺,沖著撲來的猖靈便是狠狠一棒。 砰! 天蓬尺的威力不是蓋的,一尺砸下,如有千斤,在濃濃的黑煙中劈出一條路,前麵的猖靈被當頭擊中,瞬時飛散,灰飛煙滅。 再兇悍的猖靈,也擋不住平叔的法器。 李長青的道行自然比不上平叔,但仗著赤雷劍在手,對付一般猖靈還是沒問題的。 呼呼! 一隻形似蜘蛛的猖靈,揮舞著八隻爪子,在空中飄來飛去,抓住機會陡然撲向李長青,來個突然襲擊。 黑霧驟然遮蔽了李長青的雙眼,什麼都看不清。 連天眼都被封閉了。 李長青退後兩步,穩住身形,心念一動,赤雷劍已向斜上方斬去。 一劍出,雷轟鳴。 這一擊居然斬出一聲雷鳴,轟隆隆的,隻是十分微弱,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那蜘蛛猖靈被赤雷劍擊中,瞬間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縷的煙霧,向四麵八方散去。 正如平叔所言,猖靈這玩意雖然邪,但不算厲害,雕蟲小技罷了。 二人一個用劍,一個用尺,不一會就殺滅了十幾隻猖靈。 四周的黑煙,漸漸淡去。 當然,王一山作為猖靈派的傳人,不可能隻有這點道行。 在二人對付猖靈時,這老頭另有準備,忽然從懷中掏出一麵黑乎乎的旗子,毛巾大小,鑲著金邊。 這令旗十分古怪,不像絲布製成,倒像某種獸皮,上麵印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正麵有個“猖”字,反麵有個“令”字,透出的邪氣比佛像還厲害。 無疑,是王一山煉製的法寶,真正的殺手鐧。 “猖旗令發,聽吾調遣,九幽猖靈,飲吾血食!” 王一山念叨著,忽然張口咬破自己的手指,將流出的血塗抹在令旗上,繼續念念有詞,揮動令旗。 呼! 呼呼! 揮旗,風起。 小巷子裡無緣無故起了一陣邪風,刮得越來越猛,很快將黑煙全卷了進去,形成一道恐怖的黑卷風,煞氣沖天,十分邪門。 “小心!” 連平玉堂的臉色都變得無比凝重,警惕地盯著邪風。 看來,這玩意不是一般的東西。 話音剛落,邪風已經向李長青撲了過來,卷起漫天沙塵,猶如一個巨大怪物,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吞掉李長青。 風刮在身上,感覺渾身疼痛,從皮到骨的疼,像有無數的刀在身上刮,卻又看不到任何傷口。 因為這玩意傷的是氣,不是血肉。 前者比後者更危險,血肉傷了還能愈合,氣一旦傷了,斷的是生機。 李長青果斷捏出一張辟邪符,按照平叔以前教的,念動口訣,以神引符,隨後立馬擲出,化作一道金光護在身前。 有了辟邪符作緩沖,他也有了反擊的機會,赤雷劍猛地一揮,在靈界斬出一道血紅的電光,劈裡啪啦地沖入黑卷風。 這時,終於看清了,卷風中化出一個怪物,足有三四米高,身上穿著黑色盔甲,手裡捏著一柄長刀,威風凜凜,氣勢洶洶,如同古代戰場上的將軍。 好重的煞氣! 要是單打獨鬥,李長青根本不是這玩意的對手,十有八九撐不了半分鐘就得歇菜。 還好,平叔也在。 危急關頭,平叔連續放出幾道符,將殘餘的猖靈打散,隨後揮起天蓬尺猛地一砸,在靈界砸出一道璀璨的金光,瞬間沖入黑甲將軍體內。 砰! 這一擊,黑卷風被震得七零八落,歪歪扭扭,差點飛散,幸好王一山揮了揮令旗,強行將四散的邪氣招回,重新凝聚出黑甲將軍的身影。 呼呼! 令旗一揮,邪風壓陣。 恐怖的風暴將李長青和平玉堂二人困住,沙石亂飛,灰塵漫天,如同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抬頭一瞧,眼前黑乎乎的,白天一下變成了黑夜,恐怖的黑霧遮天蔽日,什麼都看不清。 李長青打開天眼,才能勉強視物,正看到那個黑甲將軍提刀而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身形長大了好幾倍,有三層樓那麼高,氣勢壓製而下,壓得他動彈不得。 有種鬼壓床的感覺。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像被塑料袋蒙住了腦袋。 “平叔,怎麼辦?” 李長青三步並作兩步,迅速退到平玉堂身邊。 這時候,隻能靠平叔了。 反正他對付不了黑甲將軍,除非依靠龍分身。 不過分身住在百裡外的清水江,遠水解不了近渴。 “姓王的居然能煉製這麼厲害的猖靈!” “我們低估他了!” 平玉堂皺著眉頭,麵色凝重地盯著前方。 待黑甲將軍撲來的剎那,手中連續甩出三張辟邪符,唰唰唰,金光乍現,硬是在靈界撕開一道缺口,封住肆虐的狂風。 隨後手腕一抖,天蓬尺如同一支箭,嗖地飛了出去,將邪風打得潰散。 砰! 黑甲將軍恰好跟來,一刀狠狠斬下,滔天的邪氣匯聚於刀刃,在人間顯現出一縷鋒銳的煙氣。 刀刃與天蓬尺相撞,震得煙氣四散,邪風頹弱。 同時,李長青也沒閑著,趁機從旁邊偷襲,操起赤雷劍,斬向黑甲將軍的左腿。 噗嗤! 這一劍挺狠的。 畢竟是平叔親手煉製的法器,配合李長青的修為,威力不可小覷,瞬間擊破煙氣,硬生生將黑甲將軍的小腿斬斷。 黑甲將軍雖是靈界的化形,沒有血肉之軀,但這一劍依然傷了他的氣機,致使煞氣退散,威勢全無,龐大身軀晃晃悠悠,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