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肅修為高深,並不在乎公孫葵的觀念,還顯得驕傲自滿。 隻見他道:“你所擔心的,是普通凡人的苦惱,我當前的修為境界,已是成神的範疇了,何須被絆住攀高的腳步?” “既是如此,那你為何還不止步,且妄想以一人之力,改變既定大局,莫不是有些太高看自己了!”公孫葵隱有好奇之狀。 “在我們所處的世界,很多人通過艱苦卓絕的努力,在不可預估的年限後,都有機會步入神的行列。可等到了那會兒,某些製約便將失衡,諸神暴亂更不會止息。隻有靠碾壓一切的實力,才能讓所有的紛亂,都停止且消散。” 上官肅仿佛看到了,未來的新秩序,不禁喜色外露。 公孫葵覺得師兄話粗理不粗,卻似有不服之狀,道:“我想說的是,萬一你破境失敗了······” 上官肅打亂他的假設,道:“難不成,你盼著我失敗?” 公孫葵眼眸冰寒,冷言道:“我可不敢有那個想法,畢竟你是仙瑞宗老大,說什麼都有理,且聽你的指示便行。” “既然你明白這些,那就別擾亂我的思緒,耽誤我沖刺‘無上’境界了。”上官肅送出一道逼人的威視。 兩人互相都不謙讓,表述信守的立場,欲爭贏追求的設想,展露各自的鋒芒。 欲用思想攻勢,來瓦解師兄腐舊觀念的公孫葵,沒再接著講話,隻是悄悄的靠邊站去,眼光不停的瞄向上官肅。 隨著兩個共事多年之人,爭執程度的加劇,預埋的火藥桶,即將被點燃爆炸。 “轟隆······” 上官肅剛合眼全心進修,天空剎那間晦暗無光,雲層暴烈翻湧,狂風大作,雷電傾瀉。 暴走雷音以及可怕天景,頃刻傳遍仙瑞宗領地,驚動了不少信神拜佛者。 然而,清悠殿內的師兄弟兩人,因修為深厚之故,見過的大世麵也不少,另外被墻體擋住的視野不佳,覺得就是普通變天,並沒有受到太多影響。 此時的情況,卻如不問世事的上蒼,被他們的爭吵激怒了,換個天色來止戈。 而隨著天氣漸糟,上官肅還算平穩的心緒,因許久未能提升境界成功,也開始慌亂無度,漸失靜態。 他的麵部表情,出現肌肉抖動的痕跡,似乎在與心魔對抗。 公孫葵見狀,暗自暴露整潔的牙齒,掛上冷漠的詭笑,堪比獠牙怪獸般可怖。 他確定上官肅,有了不適癥狀,偷偷貼近他的身旁。 公孫葵右手果斷出掌,猛扣在其頭頂,將早已凝聚的紅色原氣,不斷對他輸送進體! 他的力道之大,上官肅所坐的矮凳也被沖毀,身子往下墜掉一小截。 “你想乾什麼?!”上官肅受力睜眼驚醒。 他的坐姿受限,不敢亂動身軀,但渾厚的內力,沖抵了大部分外能傷害,隻是目光不定的斜視著。 “你說你已登臨神位了,我就是想驗證一下,看你有無那種神力。不過,我看你所言皆虛,與先神相差太大,簡直弱不禁風!”公孫葵不慌不忙之色。 這刻的上官肅,儀容盡亂,神色垮塌,道:“你既已探明,快些將手拿開。” 公孫葵冷笑一聲,吐露惡言:“師兄修為深不可測,預知力神通廣大,我用任何方式,怕是都奈何不了你。而你境界又比我高,難以吸食你的法能,隻得注入外力,來摧毀你的道基。僅有在你突破的關鍵之際,法力在經脈中對碰排斥,短時內不能靈活調用,我才有機會下手,封控拿捏住你的命門。多虧你坦誠告訴我那麼多,放鬆對我的戒備,讓我抓住你致死的把柄,可不能讓良機流失了。” “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般做!” 行動限製了的上官肅,當即醒悟過來,卻又極度茫然,渴望知曉因由。 “師兄對我的確是好,但終歸還是老去了,真的很健忘。在此前的聊天中,我已經把原委告知很清晰了,是你固執己見,不聽逆耳忠言,所以怪不得師弟的無情了!你若當眾宣布,把宗主之位禪讓於我,或許我會保你性命無虞。”公孫葵毫不掩蓋的提出無理要求。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怕是難以收場了,要想戛然而止,除非讓我先消失。”上官肅斷然拒絕道。 公孫葵別的要點沒記住,這句話倒是印象深刻,隨即烙印在他的心間。 “你堅持一意孤行,枉顧世間規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我就成全你,送你去見閻王!” 伴隨公孫葵的持續輸能,上官肅明顯感到,心脈狂亂跳動中,附帶隱隱劇痛。 其全身脈絡,尺度擴張,筋骨暴脹,像是要撐破軀殼一般。 上官肅清晰的意識,漸次跌入沉睡的深淵,變得模糊混沌,猶如要從體內剝離似的。 傳說中靈魂和肉體,互相分離的慘景,此刻正悲壯的上演。 上官肅強忍痛楚,麵貌歪斜扭曲,眼珠子亦要爆炸般嚇人。 他吃勁的道:“你給我灌輸法力,就不怕我同化後反擊你?” “師兄,你就別嘴硬忽悠了,你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心神來對付我?我隻要給你輸入大量法力,便能讓你周旋不清,徹底摧毀你的根基,而不得修復!” 上官肅曝光對方的意圖,道:“你此般無恥行徑,莫非是想要宗內的秘寶?” “這你可猜錯了,我沒那麼庸俗!” 公孫葵邪笑如鬼魅,目光陰冷的盯著上官肅,道:“師兄,你還是別耗費精力與我拖延了,你的命,我今天要定了!” 上官肅萬沒想到,公孫葵竟敢光天華日,行使謀逆之舉,簡直換臉比翻書還快。 可深感困惑的他,也沒行之有效的辦法,來稀釋其爆逆境的法力,改善自身狀態。 身邊親近之人的背叛,讓上官肅無力反抗,一眼便看到了生命的盡頭。 他正處於進階的決勝時刻,根本不敢分神,反倒是被最相信的人,給找到機會偷襲了。 那種無奈與不甘,瞬間將他湮沒,僅留哀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