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往昔情仇愛恨掀風浪,今朝仙骨俠義接懸賞(1 / 1)

紅背心、黑短褲,自得其樂的王大爺手拿雲龍壺,身躺醉翁椅。抬頭一看,是一個精致如畫的女人,她的一襲紅裙更是惹得無數學生前來圍觀。   “王應奎,我以為當年你已經死了。”   “三十年不見了,阿蘊。”   王應奎與蔡蘊,調動周身經脈,借天地元氣來傳話,以此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一場久別三十年的“老友”談話。   “你來這是為了那個叫趙通密的孩子吧。”麵色蒼老的王應奎聲音卻是低緩而溫柔,仿佛在他邋遢的外貌下是一個紳士的靈魂。   “這不關你的事。”女人語氣十分透露著一股很濃的敵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刀見血。   “身懷【皇極劍】,怎麼不關我這個三清道士的事兒。”   “你要是真想管,先管好你們三清派自己的事兒。”   “阿蘊,趙通密不是劉嘯天,別誤了他一生啊!”   聽到這句話的蔡蘊,橫眉怒目,嚇得周圍的學生以為是他們圍觀惹得這位冰山美人不開心,趕緊四散而逃。   “嘯天,王應奎你是最不能提這個名字的人。當年,要不是你向王華泄露嘯天的計劃,嘯天又怎麼慘死於王華之手。之後,又怎麼會爆發那場人場天人大戰。”   “阿蘊,我攔不住你,我先告訴你萬事皆有報應,嘯天固執己見種惡因得惡果,你不要走他的老路。”   這次蔡蘊沒有再搭理他,而是給趙通密打了一通電話。   躺在床上的趙通密在經歷這兩天一夜的刺激冒險後,明白了戰鬥的道理:不是像李鎮龍的好勇鬥狠,而是保證自己在這個早已欺軟怕硬的世界裡成為那個“硬家夥”。   在殺死李鎮龍後,趙通密雖然境界上並未突破,但他對元氣的感知和運用卻愈發細膩。   清晨的空氣裡蘊含著濃厚的元氣,床上的趙通密一吸一呼間元氣似遊龍走蛇,氣走八脈;體內的經脈也自動運行起來。氣沉丹田後的趙通密神采奕奕,毫無睡意。他一個翻身就從床上下來了。   趙打開手機一看,剛剛還高興自己的身體會發生這般奇妙變化,下一秒破口大罵:“7:50,臥槽。”   “真是,仙人也逃不過早八的詛咒啊。”剛剛跳腳大罵的趙通密就接到了一通電話,趙通密看著手機屏幕顯示“女王”,他就知道是誰打來的了。   “喂,姐你是有什麼事嗎?”   對麵傳來蔡蘊的聲音:’我在樓下,你先下來吧。你放心,我已經跟你的老師請假了,你不用擔心。”   聽到這句話,之前還著急忙慌的趙通密現在反而開始慢下來,心想,蔡蘊來找他不管是出於什麼事情,當前最緊要的是要找一見能穿的衣服去見麵。一通翻箱找櫃後,他用了馬小跳的衣服,一身潮牌穿在身上,也讓趙通密信心大增。   樓下的蔡蘊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抬頭一看,趙通密全身穿著像一個潮流達人。   “走了。”   蔡蘊一句話彰顯女王本色,就算是早就經歷過血雨腥風的趙通密也抵擋不住,隻能乖乖地跟他走。   剛走出大門時,王應奎說:“通密啊,一個女人能為你做這些,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趙通密一頭霧水,以為王大爺誤會了他們的關係,撓撓頭就說:“王大爺,這是我老板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哼!”王大爺一聲冷哼,目送他們離開。   車子裡,女人拿著一踏資料給趙通密,並嚴肅地告訴他:“你先看著這個。”   一目十行的趙通密很快就看完了,臉色十分驚愕,看著蔡蘊說道:“這裡麵的資料是真的嗎?普度眾生的釋厄真人喝嬰兒血、食成人魂。”   “你聽說過[三屍九蟲]嗎?”看著趙通密搖搖頭,蔡蘊繼續補充道:“三屍九蟲分上屍三蟲為彭侯、中屍三蟲為彭質、下屍三蟲為彭嬌。在道教文化中他們是吞噬智慧、衍生欲望的邪惡存在。當年,沈文泰煉土符斬三屍,方才得道。之後為防止土符失傳,他便將煉製方法傳給了李文淵。李文淵也因此得到飛升,土符的煉製方法便一直由李家後人傳承。而今,三屍再次禍亂天下,縱有滿天的神力不抵一顆土符丸。”   趙通密好奇地詢問道:“我能做些什麼?”   這次,蔡蘊悄悄在手機上打下六個字:殺李家,奪土符。   “殺…”當看到“殺”字時,趙通密已讀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之後他隻聽見蔡蘊說了句:李家的李鎮龍已經讓你給殺了,李家不會輕易放過你,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斬草除根。   “那我們現在乾什麼去?”   “去李家。”   聽到這裡的趙通密被嚇得一身冷汗,趕緊說道:“蔡姐,李家高手如雲,我怕是對付不好,咱們改日再戰吧。”   一係列癲狂的行為讓這個自詡見過血雨腥風的男人有點害怕。   停車之後,李家偌大的府邸映入趙通密眼前,看著身前這個龐然大物,想起與李家的血海深仇,趙通密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跟著這個瘋女人來了。   不一會兒,一個大有熊虎將氣的男人走出來,身後跟著老者和一對中年夫妻。雄壯的男人走在最前麵,用著雄厚的語氣說道:“你就是趙通密?”   “是。”此時的趙通密怎麼也不會想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竟會是自己劍下亡魂李鎮龍的哥哥——李震兌。   “我叫李震兌,是李鎮龍的哥哥,是你殺的他把。”   “不···’   ”是“   出於本能的否認讓身後站著的蔡蘊給打斷了,一起撲朔迷離的兇殺案就這樣揭開了它神秘的麵紗。而作為兇手的趙通密也是難以相信自己這個兇手和被害人的哥哥竟然能夠如此和諧的談話。   身後那對中年夫妻則與李震兌不同,麵露怒色,那位妻子更是直接走上前抓住趙通密的衣領,對他說:“既然你殺了我的兒子,你就要替他償命。”   女人二話不說,一個巴掌打在了趙通密的臉上,本來和善的趙通密在一個巴掌後,一股憤怒的情緒如海潮般湧上心頭,他拚盡全力壓住這股憤怒,盡可能地體諒這位受害人的母親,而一個巴掌過後,他的內心傳來一個聲音:“殺惡濟道,存善保真,我若做錯,天道自然滅我,哪裡用你這個老婆子管我。”   內心一番鼓吹後,趙通密毫不猶豫地抬起最有力的右手,一下打到女人的臉蛋上。隻見女人一下飛出三米遠,下顎脫臼。旁邊的丈夫說:“趙通密,你身為修真者濫用上天給予你的天賦,欺壓我們凡胎肉體,還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屠殺我們的兒子,你有悖天理,必遭天誅。”   殺了李鎮龍後,一直故作堅強的趙通密內心並不堅定。但在一巴掌打飛李母後,他想明白了,自己身懷修真的殺人手段,卻有著一顆懦弱的俗塵心。   “兌兒,你怎麼還不殺了這個還你弟弟的兇手。”中年男人說話越來越激烈,眼睛中閃著淚花,雙手扶起被打飛的妻子。   “父親,你是凡人,修真者的事情你就別管了。”說完,李震兌將話鋒轉向趙通密說道:   “有人要見你,你可以先進去。”   “兌兒,這個人殺了你的弟弟,你還請他進去我們的家,龍兒死不瞑目啊。”   “爹,是爺爺讓他進去的。”聽到這句話,李父徹底的絕望了,一下癱坐在地痛哭起來。看著李父的無望,趙通密心想,如果自己沒有得到包龍圖的幫助,踏入這無情的修真界,那麼自己在遇到這種情況下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李父”。   趙通密轉過頭來,看向蔡蘊希望她能給自己指一條道。但很顯然,此時的局麵已經超出了蔡蘊的籌謀,她也不知該如何,隻好告訴他:“我在門外,有麻煩說一聲就好。”   對於這個女人的話,趙通密有一種給天然的信任感。他懷著忐忑的內心走進了那棟神秘的豪宅。   李宅被一堵白色的高墻圍起來,外麵的人無法透過高墻看到內部的結構。   神秘的李宅在外人看來似乎是在裝深沉,讓人難以看透。而對於走進來的趙通密來說,“深沉”已經不足以形容它,或許隻有”底蘊“才能夠配的上這座百年老宅。   穿過層層防護,經過一個個身著西裝的保鏢,趙通密在內堂上見到一張枯瘦又蒼老,熟悉且看不透的臉。   “王大爺,你怎麼來了?”   “小趙,你還說我怎麼來了,我要是不來你可就讓蔡蘊給賣了。”   “您認識蔡老板?”   “百年的老友,熟的不能再熟了。”   “百年?”聽到這裡的趙通密瞳孔不由得放大,語氣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好了,這天還早,咱們後事再敘,我先給你認認人。”說著,王應奎青筋暴起的枯手直向一旁豹麵虎須的老年人,說:“這就是請你進來的李家老太爺——李劫。”   李劫,年有百又一八,發須白如銀鐵,熊驅虎頭較李震兌而言更有王霸之氣。   “年輕人,老夫李劫。”   看著眼前的老人,趙通密知道自己不能像門外一楊耍橫比狠,在這裡他要擺出一副善聽老人言的晚輩之姿,以此緩解殺孫之怨。   “李老太爺,對於殺···”剛要說些什麼的趙通密被李劫揮手打斷,並被告知:   “修行鬥狠,技不如人,那命就不是自己的,他死在你的手上並不冤,更何況行者不義,敗壞的也是我李家聲譽。”   李家老爺子一番話,也讓趙通密這個小輩知曉了他的個性。家中子孫死於他手,首先提的是“技不如人”,再者是“行之不義”,顯露著李老太爺“弱肉強食”的生存思維,這對於趙通密不是一個好消息。   “老太爺多謝您的體諒,那我不知道王大爺您怎麼在這?”   一個“您”讓椅子上的兩位長者看到了眼前這個小輩的智慧,王應奎摸了摸胡子說道:“通密啊,我叫王應奎,我之所以在這的原因是和你有關。”   “和我有關?”這讓本就一頭霧水的趙通密更加摸不著頭腦。   “有人要我來幫你,至於是誰,將來你爬得夠高自然知道是誰。”王應奎緩緩抿了一杯茶,放下茶杯繼續說:   “我知道你是元始之氣第十世的轉世,而我要講的故事就要從你的前世劉嘯天來說。元始之氣第九世劉嘯天和道德之氣第九世文謙同是蜀山弟子。當年,劉嘯天和文謙二人奉命下山除妖,妖遁街市上,抓住了當時年僅二十歲的蔡蘊為人質。之後,劉嘯天出手解救了蔡蘊還除了妖。這讓一個十歲喪母、十八喪父的蔡蘊內心掀起了波濤海浪,三年的時間裡她對劉嘯天念念不忘。在某天,她再次遇到了受傷的劉嘯天。或許是上天對她命運的玩弄,那天的奇遇徹底改變了她命運的軌跡。養好傷的劉嘯天一句:我想給你改命。他便帶著蔡蘊離開了喧嘩的都市,將其帶入蜀山門下。蔡蘊生的美艷,無數弟子都向她示愛過,但她一一拒絕。本來他們的師父認為她是道心堅定,沒想到她是心有所屬。本來這也不是多大事,但她愛的是一個要毀天的瘋子。”   “瘋子?”趙通密愈發好奇,思考一番後說:“是劉嘯天?”   “不錯,得道大成的劉嘯天達到[煉虛合道],於人世間是第一人,可他越沉迷於修煉,道心就越看得真實,他知曉滿天神佛視人為蜉蝣,隨意拿捏,為了改變[人命天定]的局麵,他打出“改天換地”的口號,拉上蔡蘊、文謙以及其他門派的一些佼佼者向天神發出挑戰。”   “改天換地,斬神滅佛,隻為人間求得一線生機,做事可真霸氣。”趙通密不禁感慨道。   “是,老夫就後悔的事是沒能參加當年的大戰。”李劫撫須坐談   “老李頭,那場大戰我以一個經歷者的身份來說,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應奎,說話說清楚,什麼沒必要?”   “那場仗,我們根本就沒打起來。因為有人泄露了劉嘯天為大戰而布下的彌天大局。”   “誰?”趙通密和李劫異口同聲地說道。   “是文謙。”   聽到這個名字,趙通密開始瞳孔緊縮,內心對這個名字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道德之氣第九世的文謙與元始之氣第九世的劉嘯天本就是宿敵,再者文謙認為劉嘯天太過激進,搞不好會讓人間成了煉獄,所以他背叛了劉嘯天。遭到背叛的劉嘯天被神佛捕殺,而文謙也讓門外的蔡蘊給毒殺。”   “文謙讓蔡老板毒殺?”趙通密背後驚現一身冷汗,像極了一隻被獵豹盯上的獵物,慌張至極。   “心裡喜愛蔡蘊的文謙在二人結婚之時被毒殺。這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事情。”李劫接話說道。   “往事成風,很多人都已經開始釋懷,可蔡蘊她過不去。她今天一係列逼你做的事情,其實她就是希望成為你內心唯一的依靠。她對劉嘯天的愛已經成了一種偏執。”   陳述完後的王應奎很淡然地坐回在太師椅上,而李劫則站起來,絲毫不給趙通密時間吸收這些超出他腦洞得事情,接著話茬說道:“通密啊,我知你剛入修行,縱有天大的禍事也輪不到你們這些小輩來擔著,但我們也無奈,那釋厄真人我們也是束手無策,所以隻好將希望寄托掌握【皇極劍】的你身上。”   趙通密事情雖沒理順,可也是一個小狐貍,事情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楚。沉默良久後,趙通密眼神堅定,語氣肯定地說:“二老,我想明白了。蘇軾曾言,天下有大勇者,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我這次接了這樁【買賣】。”   “好小子,我沒看錯你。”王應奎高興地直接將粗壯有力的手掌搭在趙通密身上,毫無長輩架子可言。   “不過···李老我這聽說這個釋厄真人是由三屍九蟲幻化而成,無您家的神丹土符怕是難以消滅他。”   李劫聽出趙通密這番話的涵義,表麵是在求援,實則是將這次的使命看作一樁買賣,希望能拿到他們李家立家之寶——土符丹。看著趙通密一副憨態下藏著一顆狡猾的心,李劫卻也沒有生氣,隻是淡淡的說道:“一年內,你隻要能殺了釋厄真人,別說土符丹的煉製方法,我還會給你一個億作為獎賞。”   “一個億”天文數字獎賞,也讓這個從未見過錢的毛頭小子吃驚不已。俗話說一分錢難倒一個英雄漢,既然有機會拿到一個億,那趙通密就絕不會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幾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出宅子,看到門外隻好拿著的幾個人,身為東道主的李劫率先發話:“震兌啊,從現在開始,趙先生就是我李家的貴客,誰都不能慢待於他。”   “是。”李震兌語氣冷漠,簡短的話語中透露一股難以揣測的敵意。   “爹,你怎麼可以···”上前質疑的李父還未說完話便被李劫給打斷了,李父看著李劫臉上不滿的表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心裡不由得一顫,便不再說話。   不過,如果說這群人裡麵最不滿的怕是蔡蘊了。眼看自己培養起來的新人跟自己所厭惡的人待在一塊兒,心裡或多或少會有些許不平衡。   就在趙要走的時候,王應奎攔下他,語重心長地說:“通密,趟水不要怕漩渦,過江不要怕巨浪。生死之間,能拚得就剩下一個【勇】了。”   趙通密行走江湖的信條就是一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粟,我毀人一擔。自他入修行以來,見過豪橫的李鎮龍、算計的李劫,可這幫人都沒有眼前這個老態龍鐘的王大爺親切。或許對於這個老人,趙通密是真的托付出了一種真情實感,那種情感叫“信任”。   “謝了,王大爺,你等著我還一直惦記你的趙州茶呢。你可別先跑嘍。”   聽著趙通密這個混小子的打趣,王應奎也應聲道:“古有關雲長溫酒斬華雄,今有你趙通密溫茶除釋厄。”   趙通密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內心那種澎湃的情緒,直接用上全身力氣,給王應奎來了個“突然的擁抱”。這也使荒唐了三十年的王應奎再次感受到凡人的那種羈絆之情,從這一刻起,兩個相識不久但同樣孤獨的心碰撞在一起。   “通密啊,你既然選擇入局,千萬不要著了蔡蘊的道和中了別人的陰招。”說話間,王應奎將眼神看向身後的李劫,示意他小心這匹餓虎。心領神會的趙通密點了點頭。   早已待得不耐煩的蔡蘊一把扯過趙通密,絲毫不留情麵地將他扔到車上,開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