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左擒龍、右伏鬼,局中又生變中變(1 / 1)

趙通密徹夜不眠,通過身體百脈的運轉細細感悟【煉精中境】的美好。   吃過早餐後,一通電話打給蔡蘊告知周末有事不能去補習。   “周六的美好會賞賜給每一個承受過周五煎熬的勇士。”   一夜不睡的趙通密真正感受到自己與凡人已經開始有所不同。別人一夜未睡頭腦發脹、精神萎靡,而他神清氣爽。   一身中規中矩的衣服表示他對這次拍賣會的重視,也是他為數不多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   在校門的東二門站了有十分鐘,一輛價值百萬的豪車停在趙的麵前。一個國字臉、身材臃腫的男人下車來,二話不說就抱起趙通密說:   “老弟啊,我可想死你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是是,老板,那個咱們先走吧,別礙著別人事兒了。”   不喜歡被別人關注的趙通密趕緊督促著胖老板離開,心想,你他媽想敘舊找別地啊,非得在這麼大庭廣眾嗎,彰顯你有錢啊。   上車之後,胖老板對趙通密說:“通密啊,今天你可要給我掙個臉麵,把那個吳老鬼給我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老板,你跟那個吳老鬼的恩怨情仇我也是略有耳聞,不至於這麼大吧。”   “通密啊,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裡麵不單單是我跟吳老鬼的事,更是整個海城古董圈的事。”   “不至於吧?”趙通密一直認為胖老板是一個奸猾的商人,這個時候把整個古董圈都給拉上無疑給人一種誇大其事的感覺。   “你不知道,咱們古董圈拚的是眼力,可這個吳老鬼玩的是勢力,靠著自己的女兒嫁進李家,他在海城的古董街是欺行霸市、無惡不作。所以我跟他定下十年之約,每年比較誰的拍品更值錢,九年來,我勝五負四,最後一局我也一定要勝,徹底消滅他的氣焰。”   “李家?那是一個什麼家族?”   “李家是一個很神秘的家族,不過我們知道他們自身除了是一個實力很強的財團,還是忠實的三清教徒,跟三清派有著莫大的淵源。”   “三清派?是那個尊奉元始天尊的道教組織?”   “是。”   趙通密隱約間想到了一件事,他認為李家可能也是像蔡蘊一樣的修真家族,不然怎麼會跟三清派掛靠在一起。   談話間,趙通密與胖老板已經到了文通閣。   文通閣前後占地麵積不大,但是紅墻金瓦依然透漏出一種莊嚴而不敢侵犯的氣息。   趙通密他們是VIP客戶是來得最早的那一批,貴賓室有三間,中間的是李家、左邊的是胖老板、右邊的是吳老鬼的。   今天的拍賣會也吸引了周圍店家老板前來圍觀,現場可以叫一個“人聲鼎沸”。一個蘭博基尼緩緩出現在人潮中,在保安的幫助下,車內四人終於將車停好。   三男一女下車,為首的就是626首富馬小跳。   “走,哥幾個,咱們上去。”馬小跳一聲招呼,身後幾個人都開始歡呼雀躍。   身後的女人走到馬小跳身旁,挎起馬小跳的臂彎。這一招就是想告訴那些經過她身邊的女性,老娘就是這麼厲害找了一個高富帥。   從人上人海中好不容易脫身的四人走進古色古香的文通閣,他們按碼入座。穿著大膽的女人依偎在馬小跳的肩膀上,對他抱怨道:“哥,下麵太擠了,上麵不是有三個貴賓室嗎,咱為什麼不去?”   “在上麵貴賓室的人不是德高望重就是實力強大的財團,別胡鬧啊。”馬小跳很喜歡女人依靠自己的感覺,為了能一直體驗這種女性的崇拜,他已經換了三任女朋友。   此次拍賣會的規則:是先給在場的諸位90分鐘,觀覽一遍賣品,之後再統一競價。   馬小跳此次來並不是來競拍的,主要是替父親給文通閣背後姓蔡的老板一個麵子,順便炫耀一下自己的實力。畢竟為了吹這牛皮,他給三個月不曾聯係的父親打了一通電話,這才換來了孔希仁和劉五玄的兩張票。   “跳哥,你說趙哥不來得是多大的損失啊。”   聽到劉五玄這句話的馬小跳要不是為了在女朋友麵前裝腔做調,早就跳腳開罵:這兩張票老子都快給跪下來求了,還來一張你要不然直接勒死我得了。   “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密通死活都不來。”表麵風輕雲淡的馬小跳繼續帶著這幾個人逛。   文通閣不大,馬小跳幾個人剛轉角就遇見了陪著胖老板的趙通密。   “趙哥”劉五玄驚呼道。   “通密,你怎麼在這?”馬小跳對於憑空出現的趙通密也是十分好奇,看著他身旁的胖子,想起來這是海城古董圈的大鱷。手裡不過有著三個古董店,還有一個龐大的文化基金會,家裡的老婆更是號稱“交際虎”。   “呦,這不是馬少嗎?”久經商場的胖爺早就一眼瞄準了這群小子中最有錢勢的馬小跳。   “嗨,胖爺您怎麼和通密混一起了。”   “看樣子馬少爺是認識趙先生”   “這是我們舍友。”話茬一下子被多嘴的劉五玄給搶過來了。   “嗨,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嗎,原來咱都是一個圈的。”胖老板這句話讓一向瞧不起他的趙通密開始敬佩他,幾句話的功夫就將與自己毫不相關的幾個人糅雜成了一個圈子。   “嘿,胖子你老婆沒來啊?”   說話者是一個獐頭鼠目、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身後跟著一男一女。   年輕男人身著一身白色禮服,長相俊美;年輕女人穿著妖艷,搔首弄姿的架勢絲毫不差馬小跳帶來的女人。   眼看著自己好不容易釣來的高富帥要被一個有婦之夫給勾引走,剛剛自信的女人開始變得惱怒,狠狠掐了一下馬小跳。   深知自己剛才失態的馬小跳立刻安撫女人,帶著她離開這個爭芳鬥艷的“修羅場”。   “吳老鬼,剛才沒見到你,以為你是怕了。”   “你瞎說什麼,你知道我身後這位人物是誰嗎,他是李家的二公子,我的鎮龍女婿。”   “呦,這是鎮龍公子啊,您說您找誰不好,非要找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當嶽父。”   “你說什麼···”剛要回懟的吳老鬼被彬彬有禮的李鎮龍給攔下來,緩緩開口說道:   “胖爺,我家也是玩古玩玉器發家的,嶽父有事我不得不幫。咱們與其在這爭吵不如到時候拚拚實力。”   “好,今天我賣李少爺麵子,不與你在這爭吵,到時候我要是贏了賭局,你可別耍賴啊。”   “我怕你輸得連褲子都沒了,死胖子。”說完,兩夥人各自散去,看著遠去的胖老板,吳老鬼說道:“女婿,你能保證我一定會贏嗎?”   “放心,我安排好了,你不會輸掉的。還有不管是不是外麵‘女婿’你都不能叫。本來我哥就不滿意這樁婚事。”   “哎哎,好。”奴顏卑膝的吳老鬼內心雖然很不爽,但李家的勢力也確實不是他能抗衡的。   玉石區琳瑯滿目的玉石晃瞎了沒見過世麵的劉五玄,早就移不開腿的他對著其他人說:“臥槽,老子這輩子能參加這麼上檔次的拍賣會,還能見到這麼貴的玉石,我爺爺要是知道了,棺材板都壓不住啊。”   “五玄,你這就說錯了,這裡的設施就西方的藝術建築來說並不算上檔次,真正上檔次的是展櫃上這些寶貝和參會人員的身份。”   “趙老弟說的沒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裡的玄機。但你還是少說了一點,就是這裡主人的號召力也是不能小視。”趙通密圈子檔次的升級也讓他在胖老板心裡的地位隨之提升。   “多謝,胖哥指點。”從小在人情世故摸爬滾打的趙通密也順勢拉近二人的距離。   二人說話間,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頂著工作牌小跑過來,一臉恭敬地說道:“胖爺,您來了。”   “嗯,小劉今年你物色得怎麼樣了?”   “呦,胖爺的大事我怎麼可能會怠慢呢?早就給您物色好了寶貝,包您穩操勝券。”說著,男人帶著胖爺一夥來到一個小角落裡,食指指向一塊玉石,說道:“胖爺,您瞅這塊玉石表皮怎麼樣,好不好?”   “嗯,表現不錯,通密老弟你覺得呢?”胖子繼續轉過頭去問趙通密。   對於突破到【中境】的趙通密而言,他的眼睛可以透過萬物之表麵,細察內部之結構。屏息凝神時,一縷不易察覺的金光閃過眼睛,玉石之內遍布紫羅蘭翡翠,彰顯著一種帝王之氣。   “好貴氣的石頭啊。”   胖子在聽完趙通密的評價後信心滿滿,剛要打算定下這塊石頭時,趙通密阻止道:“且慢,胖哥這裡好像有點問題。”   有著火眼金睛的趙發覺,這塊上好的玉石在吃色,貴氣的紫翡形成之時就帶有濃厚的天地元氣,一般的養石手段便足以讓這塊玉石積蓄足夠強大的元氣。可趙通密卻發覺玉石的元氣竟遠不如他的高足杯。定睛一看,紫翡正在一點點地分解。   趙通密抬頭詢問西裝小哥:“這位兄弟,這塊石頭是打哪來的?”   “嗨,這個兄弟你看牌子上不是寫了嗎,緬地的石頭。”   “你仔細看過這塊石頭上的裂痕了嗎。”   “怎麼了,兄弟?”   “這條裂痕他吃色,要是胖哥買了他是必輸無疑。”   聽到這裡的胖老板怒目圓睜,對著西裝小哥喊道:“劉宏遠,你他媽要陰我,老子耗費心血培養你,你就這樣回報老子。”   這嘶聲力竭的怒喊驚嚇到了其他拍賣的人,使得剛剛離開的馬小跳聞聲趕來,在二樓看戲的吳老鬼也不禁笑出了聲。   被嚇倒的劉宏遠趕緊質疑趙通密,說道:“你憑什麼說這塊玉石不行,害的胖爺對我好一頓痛罵。”   “看這一條裂綹不明顯顯嗎,老人都說大為裂,小為綹,大裂小綹危害多。胖哥信任您,把賭局的命門都交給你了,可你卻這麼害他。”   眼見遮掩不過去的劉宏遠,隻好向胖老板說:“對不起,胖爺,我不是故意的。你是知道的,我打拚10年了,才到這個職位,要是丟了老婆保準會跑,所以我不得不投靠在吳老鬼門下。”   “滾,老子這輩子不想在圈子裡見到你這個白眼狼啊。”在胖老板罵完後,劉宏遠連滾帶爬地離開。   看著表麵憤怒、內心裡卻十分同情劉宏遠的胖老板,趙通密突然覺得這個拔刀見血的胖子還是了忠義之輩。   “胖哥,你要是不覺得心煩,我們現在去古玩區,我給您想想辦法。”   “多謝了兄弟。”胖老板心知如果沒有趙通密在這,後果不堪設想。早先胖老板尊敬他賣的是馬小跳的麵子,現在他是滿心感恩這個年輕人。   古玩櫃上有黑褐相間的兔毫盞、胎體潔白輕薄的青白釉注子注碗以及玄妙至極的青釉八卦瓶。一眼望不盡的古董也讓趙通密驚掉了下巴。   “看樣子,今天我是徹徹底底地當了回‘劉姥姥’。”聽著趙通密的自嘲,剛回來的馬小跳說道:“兄弟,暑假的時候我帶你去見見更好的拍賣會,別大驚小怪。”   聽著馬小跳的炫耀,6262三人從未當一回事,反而是一塊捧著這位“小祖宗”。趙通密曾說過:“酒色財氣是為過,棄信背友才是罪。”   馬虎一看,趙通密從一個服務員手裡拿走了紙幣。在其餘夥伴絞盡腦汁去考慮那個更值錢時,他悄悄在紙上留下了一個名字。   一個手端紅酒的服務員慢慢走向趙通密,一個勁地撲向他。趙通密好一番打扮的衣服毫不意外地跟服務員盤子上的紅酒來了個親密接觸。   “喂,你怎麼看路的,通密你沒事吧。”馬小跳眼見自己的兄弟讓一個服務員給欺負了,氣不打一處來,對那個服務員不依不饒道:“你想乾嘛?”   “哎,別為難他,他也隻是一個服務員嘛。”成了“落湯雞”的趙無奈隻好回家換衣服,轉身離開的時候,趙通密在胖老板的耳邊說了一句。   趙通密離開時那個留有名字的紙條並未被突如其來的“紅酒浴”拭去字痕,服務員悄摸摸地順走了這張紙條。   金碧輝煌的九龍酒店修建在離文通閣不遠的雲龍山上,今天它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對不起,你們沒有預約,現在沒法入住。”前臺小妹對著麵前這個腫胖的男人,體現出一個服務員該有的禮儀。腫胖的男人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後說道:“瘦子,我現在有點急事,你快點跟你家酒店的經理聊一下讓我入住。”   電話對麵調侃道:“叫聲爺爺來聽聽。”   “滾,你這個孫子,麻溜的,我這急得很。”電話對麵的人聽到這個胖子連北東的語氣都逼出來了,他也不敢馬虎。電話裡那人響起了另一陣手機聲,幾十秒的功夫就把這件事情給擺平了。   經過雕龍畫鳳的屏風後,胖哥帶著眾人左拐右轉,走進了後山。   踏上了青石板,來到一群青瓦白墻的宅子前,古色古香的氣息、獨具特色的馬前樓,讓一向沉默寡言的孔希仁贊嘆道:   “一生癡絕處,無夢到徽州。”   “希仁老弟好見地,這是我那個瘦子朋友建的徽派建築。為了搞好這個宅子,前前後後花了幾個億,弄了差不多三年左右。”   就在胖子和希仁談話時,洗漱完畢的趙通密從浴室裡出來。套上一個剛買的T恤,他手臂上幾近完美的肌肉線條毫無保留地展示在諸位麵前。他十八年來不曾懈怠,這完美的的身軀既有修真帶來的改善,又離不開他從小打下的基礎。   “趙老弟,你可算出來了,之前你在拍賣會上說的話是真的嗎?”迫不及待的胖子跨步上前,火急火燎地問道。   “是,我已經有了目標,但在那裡我不好展開說說,畢竟拍賣會上有不少惡意的眼睛盯著咱們呢。”聽著趙通密的話語,一向謹慎多疑的孔希仁早就注意到拍賣會的詭異,他放下書櫥上的古籍,對趙說:“通密,既然你已經有了目標,又何必再多一舉呢?你把有字的紙條讓那個服務員看是什麼意思?”   “希仁,你真是一個天生的將才。”趙通密雖然早已習慣希仁的一語驚人,但他依然不吝嗇自己的贊美。   “紙條?什麼紙條?”永遠遲半拍的劉五玄這個時候才加入群聊。   “人不仁,我不義,既然吳老鬼和李家已經給咱們送上一份大禮,咱們哪有不回禮之說啊。”趙通密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趙老弟是想好好坑他們一把。”   “胖爺高見。”   黑夜襲來,在熱鬧非凡的商業街上。趙通密一乾人等在尚永路上最豪華的戰隆飯店裡享受美餐。   以中國傳統美食為特色的戰隆飯店,沒有西方的刀叉禮儀,最實用的筷子餐具使趙通密和劉五玄敞開了肚子去品嘗,而馬小跳為了安撫埋怨一天的女朋友,隻好跟他們告別,去女人喜歡的湖鎮遊玩一天。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快朵頤起來,從美食上釋放壓抑了一天的情緒。   飽腹一頓後,他們走在繁華的街頭。劉五玄盯著海城最高的大樓——海頓大樓,感慨道:“不知道哪天我窮屌絲能進去看看裡麵。”   “五玄老弟,這海頓大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它是雷頓集團的總部,能來這的外人非富即貴還要有著不小的關係才行。”   聽著胖老板在這裡眉飛色舞地描述著,劉五玄好奇的問道:“胖哥,您對著這麼熟悉,總得進去過兩回吧。”   “那當然,你知道我是文通閣的VIP客戶吧,那你知道文通閣和雷頓集團的老板是同一個人嗎?”   “你是說那個姓蔡的老板。”趙通密說道。   聽著胖老板和劉五玄的談話,趙通密心裡也是對那個姓蔡的老板充滿著好奇,畢竟能讓一個古玩大佬、商場老狐貍都佩服的人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正當幾個人圍繞麵前這棟海頓大樓展開討論時,隻聽見“砰”的一聲,一個麵目全非的屍體砸在一輛比亞迪上,車主聞聲趕來時,看到自己的車是既痛心又害怕。而眼見兇案發生的四人在警察問問完話後,也是匆忙離開現場。   而在警察的封鎖的現場裡,海頓大樓的頂層玻璃上映射著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人影,同時他邪魅一笑,看著地上忙碌的警察和看熱鬧的百姓嬉笑道:“元始天尊,你再無翻身之日了。”   而在回家的路上,呼嘯而過的夜風並沒有帶走四人的恐懼。趙通密剛才動用周身元氣觀察那個死者時,他發現那個人胸前插著一把刀,心臟正在隨刀的溶解而溶解。所以,趙通密判定殺人者,修士也。   四人經歷這次意想不到的劫數,心中都不知如何宣泄內心的恐懼,就這樣他們都心照不宣地選擇閉口不言。   奢華的裝飾,貴族的氣息是李家二公子一向喜歡的“口味”。在璀璨的燈光下,李鎮龍右手端著一瓶拉菲,左手撫摸著他那不被李家認可地老婆,麵前站著的就是一向奴顏婢膝的老丈人——吳老鬼。   “嶽丈,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好了。”說著,他收回左手,放下手中的拉菲,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沾著紅酒汙漬的字條,上麵寫著:621號翡翠。   “621號翡翠是一塊不錯的冰種翡翠。”   “看樣子,老泰山還是還是有實力的。”   “哈哈,那當然了。你是不知道,這文通閣的一半的工作人員都讓我給打點好了,而且其中幾個重要的人物早就跟我說了今年有哪些翡翠是極好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李鎮龍身邊的女人沖著吳老鬼一陣咳嗽,示意收斂。   “看樣子老泰山是不需要我們李家的幫忙了。”   “哎呦,女···哎不二少爺您誤會了,沒有您我吳老鬼怎麼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那老泰山,我已經將我能做的都做了,明天就看你的了。”   “二少爺,您就瞧好吧。”   第二天的文通閣比之前更加的熱鬧,所有人都在盯著壓軸競品的出現,還有人傳言神龍見尾不見首的蔡老板會出麵壓陣。這些十年難得一遇的事情擠在一塊兒更是讓無數參會人員興奮不已。   拍賣開始,前麵三件拍品,吳老鬼采取的策略是“敵不動我不動”,所以縱使拍品中有清宣統武士琉璃像這樣的珍寶,他們兩方勢力誰都沒出手,都在壓著手中的籌碼等待時機。   “下一件拍品,621號翡翠。”這是翡翠區為剩不多的拍品,吳老鬼摸著胡須,心想這胖子一直壓著籌碼看來就是在等著一件。   在旁邊VIP室一直觀察的趙通密眼看時機成熟,告訴胖老板:“胖哥,可以開始了。”   胖哥舉起自己的號碼牌,舉一次在低價的基礎上增加十萬。看著胖子出手的吳老鬼也開始摩拳擦掌,對著中間的李鎮龍發消息說:“李少,你看可以開始了嗎?”   在得到李少的肯定後,一向看不慣胖子的吳老鬼開始和他們較上勁了。使得底價二百五十萬的玉石漲到了兩千萬,這並不是吳老鬼的愚蠢,而是在李鎮龍的加持下,他變得愈加瘋狂。   “2100萬,這裡是吳先生出價2100萬,還有加價的嗎?”   三錘定音,二樓的胖老板起身恭賀吳老鬼,同時也意味深長地看向了中間的李鎮龍。   誌得意滿的吳老鬼並未迎來胖子的加價,成了接盤的冤大頭,這也激怒了他的金主李鎮龍。   電話裡,李鎮龍毫不顧忌嶽丈的顏麵說道:“你是傻嗎?2100萬你買個這個,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告訴你今天你要失敗了,丟麵子的是我李家。”   “您放心,我···”   還未說完,李鎮龍就掛掉了電話,被女婿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吳老鬼的心裡更加難受了,此時此刻,他身邊並沒一個像趙通密一樣的智多星,腦子裡是一團亂麻。   “接下來是623號翡翠。”   內心躁動不安的吳老鬼一來不能確定接下來胖子的行為是不是故布疑陣,二來他當初也仔細觀察過這塊石頭的表現,可惜的是這塊石頭不能用常法判斷,拿不準主意的他為了贏果斷放棄了這塊石頭。   而這正中趙通密的下懷,之前的擺他一道就為了讓這個江湖老炮失掉恒心,判斷失誤,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而趙通密想請的是可以將李鎮龍刮走的東風。為了不擾胖老板與吳老鬼的決戰,趙通密慢慢走出房門,移步到李鎮龍的門前。   “咚咚!”一陣敲門聲川島李鎮龍的耳朵裡,他漫步走到門前,握緊門把手,慢慢打開門。隻見一把通體晶黃的短劍劃破空氣,產生一陣刺耳的劍嘯,直沖李鎮龍而去。   也不是花架子的李鎮龍出身修真世家,一般的修士手段還是會的。隻見李鎮龍轉動食指上的戒指一團紫色煙霧吞噬了他們,隨著紫霧的散去,房間內打鬥的二人也不見蹤影。   待趙通密再次睜開眼睛時,自己已經身處在一處爛尾樓裡。   “哎,土包子,你不是要弄我嗎,這裡是【天空花園】項目的爛尾樓,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咱們,就算是死也無妨。”李鎮龍話未說完,就從戒指裡甩出一根全身通黑的鋼針。   針尖直接撞向【皇極劍】,“砰!”的一聲,黑針就被彈出去了。   “這怎麼可能,這【紫蠍冥尾針】可是我哥從七七四十九種毒物豢養的毒蠍身上提取出來,可這···”   “黑針不錯,不過我勸您以後玩白針。”   不知所以的李鎮龍詢問道:“為什麼?”   “因為瞅您這樣子,仇家不少吧,這黑針不能驗毒,白針好驗不是?”趙通密深刻貫徹“不要臉精神”,以此擾亂他的道心。   “好小子,你他媽徹底激怒我了。”說話間,李鎮龍再次扭動戒指,瞬時間四處通風的爛尾樓被細如蠶絲的鋼線給包圓了,整個爛尾樓被鋼絲圍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   “真他媽的嚴絲合縫,老子連挪一步都不行。”感受到鋒利的鋼絲接觸到自己白皙的臉皮,趙通密好一番埋怨。   嘴皮微動,【皇極劍】破陣沖天,於樓頂之處召來了一道紫電劃破蒼穹,纏繞在這棟樓的白色鋼絲上都附上了一道道閃電。說時遲那時快,趙通密在引紫電破了李鎮龍的殺局後,雙手結印,雷霆瞬時凝聚於樓頂,發出一道銀白色的光柱沖向地麵的李鎮龍。   李鎮龍瞬間瞳孔猛地收縮,剛想在轉動戒指逃回拍賣會,隻見雷電如一條狂蟒般,在盡情地撕咬著李鎮龍。李鎮龍全身劇痛,疼的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乞求道:   “趙爺,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趙通密一個響指,樓頂之上的【皇極劍】便回到了他的手上,霎時間,剛剛的烏雲密布和時隱時現的雷蟒電蛇便消失不見。疲憊不堪的李鎮龍望著天空上再次出現的太陽,他內心十分慶幸自己還有一條命。   看著雙說撐地的李鎮龍,趙通密說:“你還打麼?”   “我不打了。”李鎮龍癱坐在地,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不打了,那我可就不留手了。”   說話間,【皇極劍】不斷顫動,裹挾著濃烈的殺意,一道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後,李鎮龍再也沒有站起來。   “他死了嗎?”第一次殺人的趙通密企圖用自言自語來掩蓋內心的慌張。   “當然,主人。”   “誰,誰在說話?”   “主人我是【皇極】,是你的殺意和地上那人的血讓我蘇醒。”   “你是【皇極】?”趙通密剛剛慌亂的心情瞬間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煙消雲散。   “更準確地說,我是【皇極】的劍靈,承載著這把劍千年的意誌,秉持著元始天尊對我的諄諄教導,斬盡天下不平事。”   從李鎮龍的屍體裡湧現一團火焰形如蓮花、色比煤炭。隻見這團黑色火焰被趙通密手上的【皇極劍】給吸收掉後,【皇極】身長一指長,鑲黃色的劍體愈加耀眼。   “這是怎麼回事?”   “主人不必擔心,我集天地精氣所生,收天下的邪氣而長。這些該死之人借仙法、違人律,是不值得同情的。主人也不必害怕擔上殺人的罪名,是天要霹他,又沒你的手紋,您不必擔憂。”   聽著【皇極】的解釋,眼看著自己身上沾上血的白T恤,他的神情變得十分淡然,語氣不輕不重的說道:“我隻是覺得自己又要再換件衣服了。”   廝殺一番的趙通密拖著自己疲憊的身軀,坐在地上望著火燒般的雲霞,看著黑夜的影子一點點侵襲著天空,他對著【皇極】說道:   “你說胖哥他們你是不是已經贏下賭局了。”   “主人,你要是現在想到拍賣會上可以用李鎮龍的戒指啊。”【皇極】說話時,全身顫抖與空氣發生震蕩,產生清脆悅耳的聲色。   “可我不會用啊!”   “主人,那個戒指你戴在手上,腦子裡想著你要去的地方,之後轉動它就可以到達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趙通密心裡明白自己做事要小心,為了不留痕跡他禦氣吸物,將李鎮龍手上的戒指吸到了自己的手上。之後他按照步驟,轉動戒指後,一團紫氣將他慢慢吞噬。   待紫氣散去,趙通密已經回到了酒店。這兩天他已經經歷了兩次兇殺現場,其中一次還是主謀,為了不刺激到夥伴,他決定先回來換衣服,再去他們之前已經約定好的地方會和。   趙通密一把將水打在自己的臉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看別人臉色的廢物,他的人生在今天算是真的重啟了。   一刻鐘後,他抹乾凈臉,隨便整理了一下就套了一件跟自己之前一樣的T恤出門了。   “十裡長街市井連,月明橋上看神仙。”孔希仁一邊咀嚼著口中鮮美多汁的羊肉串,一邊贊嘆著市井的繁華。   “說人話,你一天到晚說話能不能正經點兒?”今天作為勝利者的劉五玄比往日更加囂張,變得更加沒邊。   “沒事,今天心情好,看到熙攘的人群也不覺得擁堵,反而心中欣喜萬分。”正如孔希仁所說,他們歷經兩天一夜的戰役後,取得了勝利的戰果。   “同誌們,你們看誰來了。”順著胖老板指的方向看過去,身後站著穿白T恤的趙通密和孤身一人的馬小跳。   “呦,這不是馬大少嗎,你老不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嗎,怎麼想起來我們這幫無足輕重的兄弟。”   聽著劉五玄的明嘲暗諷,馬小跳憋了一路的火再也忍不住了:“艸,婊子,老子一到湖鎮才知道他媽的是去找初戀玩去了,還當什麼貞潔烈女。”   從別桌搬了椅子過來的趙通密,坐下對馬小跳說道:“這就是綠人者人恒綠之。”   “靠,沒想到就連通密你都為那婊子說話,我可太傷心了。”本來怒不可遏的馬小跳一見到燒烤攤上的幾個兄弟,便火去七分怒,心情舒服多了。   “哎對了,幾位我為了你們可是舍命陪紈絝,你們沒讓我失望吧。”一直關注戰果的趙通密問出了內心所想。   胖老板不動聲色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播放著吳老鬼向古街商家道歉的視頻並承諾不再破壞市場正常運行。   快到這裡,趙通密開心的笑了。或許在此時此刻,趙通密才覺得自己是一個為天下蒼生除害的江湖大俠。縱使手段偏頗,但也算得上是“金剛手段,菩薩心腸”了。   推杯換盞間,酒過三巡後。一向沉穩的孔希仁也開始酒後失態,他自言自語道:“哥幾個,你們知道咱們昨天見到的死人是誰嗎?”   “誰啊?我未來兒子嗎?”劉五玄早就喝得頭昏腦脹,一嘴的胡話張口就來。   “瞎說,那是雷頓集團的執行副總裁——陳潛。”   聽到“陳潛”兩個字從孔希仁的嘴裡吐出,剛剛微醺的趙通密被嚇出一身冷汗。微泛紅光的臉上出現碩大的汗珠,清涼的微風吹過,額頭上的冰涼感將他再次拉回陰暗的地獄。   “你是說他是陳潛。”趙通密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錯,他就是叫陳潛,我不記叫錯。”   聽到孔希仁肯定的答案,往日逢事不亂,急中生智的趙通密竟然失魂落魄地問道:“你們說,這個人死得那麼慘,他還有靈魂嗎?”   “靈魂,你可別逗了。通密,咱們是堅定的無神主義者,是唯物主義者。”早就趴在桌上的馬小跳突然插話道。   趙通密為何會扯到靈魂上,他們自然不知,他是害怕陰司知曉自己的身份,自己怕是難逃一死。   眼見喝趴下地人這麼多,胖老板說:“趙老弟,咱們要不然還是早早散了吧,這麼多人又這麼晚,到時候不好弄啊。”   “行。”   在兩人商量定了,將醉酒地孔希仁、馬小跳和劉五玄帶到之前的酒店,而趙通密回學校替他們請病假,防止他們起得太晚,落下曠課的名聲。   半個小時的車程,趙通密全程心不在焉,要不是開車的大叔提醒,趙通密連錢都不付了。   趙通密微駝著背,臉色紅潤微醺,額頭的碎發隨風飄揚。他敲了敲剛剛“宵禁”的宿舍樓大門,打擾了躺在醉翁倚上的王大爺,看著酒醉的趙通密,他拔掉耳機,放下手中的雲龍壺,站在門前問:   “臭小子,你又乾什麼去了?兩天不見你來請安。”   “得勒,小的給您老在這請安了,您老高抬貴手把我放進去吧。”   “哢嚓”一聲,門禁開了,趙通密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溜兒煙地跑進去,就消失不見了。   “早知道他會醉爛如泥,我就給他備點趙州茶了。”王大爺半瞇著眼,看著一股腦跑上樓的趙通密,他嘴角微微抽動,自言自語道。   陰暗的密室裡閃著微弱的光線,一個燕頷虎須、眼如丹鳳的男人身長九尺,慢慢盤起自己烏黑的長發,盯著停屍間裡的一具屍體,死者身前的牌子上寫著:李鎮龍。   “是誰殺的?”男人轉身問向身後的老者,老者麵色蒼老、眼神內斂,緩慢開口說道:“大少爺,殺人者沒有隱藏氣息流動,我已經派人去尋。”   男人確認死者身份後,轉身便離去,豹軀龍氣再配上他身上的那一件虎紋中山裝,男人的背影裡散發著一種萬裡無一的王者之氣。   就在打開門的瞬間,一個驚鴻艷影出現在門外。女子唇若丹霞,開口說道:“殺人者,趙通密。”   “真的?”男人微微蹙眉,臉色十分嚴肅。   “真的,但他是我的男人,你動他不得。”女人柳眉杏眼,語氣似刀,給麵前這個威嚴男人一種難以言說的緊迫感。   “就算我不找他,我爸也會找人收拾他,你能保他一時卻保不了他一世。”   “這你不用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要你能向我保證你不出手,我可以為你擔保前往仙姚山的名額。”   “好。”【仙姚山】三個字的出現讓男人為之一振,他沒想到自己一個【三清派】的客卿竟然能有尋訪仙山的資格。   房間內的老者眼見著瑰姿艷逸的女人消失在眼前,上前詢問道:“大少爺,那個人是誰?”   “一個比三清派掌教輩分還高的人。”   老者咽了咽口水,遲疑地說道:“大少爺,咱們按照那個人的話去做嗎?”   “嗯,停下調查吧,為了一個從不把家當家的紈絝,沒必要跟這麼一位大能撕破臉皮。”   待李家大少爺李震兌走後,李鎮龍的屍體被老者無情地扔進焚屍爐裡燒毀。看著皮膚一點點燒焦,老者說:“二少爺,我先不陪你了,我得去給你處理一點身後事,先走了。”   傍晚降臨,吳家門前沒了往日的熱鬧,剩下的是慌張的吳家父女。   “二公子在哪?”   “爸,我怎麼知道。”聽了吳老鬼一晚上的訓斥,這位被二公子嬌生慣養的女人心裡早就不耐煩了。   “叮!”一陣門鈴聲,正好讓這位大小姐找到了借口發泄怒火。女子火冒三丈,開門時嘴裡還破口大罵,可迎接她的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劃破她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一道劍氣穿透了她的心臟。   看著躺地不起的女兒,吳老鬼心裡頓生害怕。   一聲“救命”還未從吳老鬼的嘴裡吐出來,老者就將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上。隻見下一秒,吳老鬼屍首分離,脖頸處的鮮血如火山噴發般四濺於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