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何平小朋友,我叫胡建國,是這個所所長,就叫我胡所就行。” 胡建國當先帶路,沿著滿墻爬山虎慢慢走出了治安所;夕陽斜落,蓄積了一天的地表開始發力,將地麵行人烤得愈加煩躁。 “胡…胡所,您要帶我去哪裡?”習慣性差點叫成了伯伯。 “出來轉轉,一會兒回去。” 說完朝對街看了看,好幾個穿著拖鞋的混子在擦汗,也不躲避,眼神就那麼直勾勾看著。 渾身是汗,滿眼疲憊。 故意展示完,胡所穿過巷子,從後門又進了院子,進了早就等候的警車。 “采完血,帶你去個地方。” 何平憑著剛才的故弄玄虛,也沒詐出什麼消息,但顯然引起了張峰、胡所的注意。 反而是那個女人鐘婉清,隻是讓何平聯係她就走了,不知什麼計劃,想得人還心癢癢。 所以自己的身體,在昨天一早到底說了什麼,他是不清楚的;但狀況很清楚了,那一次對話異常勁爆,是他們都在關注的題眼。 總之現在是考試完了,他希望這位胡所能帶自己看到那個題眼,那個自己說了卻完全不知情的題眼。 所以采集血液也罷,指紋也罷,他都不帶怕的,和治安係統在一起還是很安全的。 大熱天還帶著口罩、手套的治安醫師,看得何平又起了一身汗,真是辛苦他們了。 上車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來到一個郊區普通院落,除了一圈水泥墻,什麼也看不到……院墻挺高。 胡所很熟悉,沒有走正路,而是沿著密草矮灌走的小近道。 “能說說你對張峰了什麼,又想對我說什麼?” 何平熱得直擦汗,聽見胡所攤開了說也不緊張,反正他是真不知道,還指望從胡所這裡得到些消息呢。 “我是真不記得,如果我說,我被人控製了才會和張峰接觸,您相信嗎?” 胡所沒有驚訝,而是站定了點點頭,抹了把額頭沁出的汗珠。 “信啊,轄區裡這也不是第一回。”撥開擋路長草,繼續帶路了。 何平卻如遭電擊,怎麼,重生新手村是吧,嗨… 自從進入社會,有一種打擊如影隨形,有一種感悟充滿不甘,而且時不時會來一次,直到磨去你的青春,你的桀驁,你的夢想。 那便是:你從來不特殊,你的情緒,你的經歷,你的感悟,幾乎是人人都有……蕓蕓眾生,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重生也能爛大街嗎?有點傷自尊,還以為是獨一份。 胡所、何平來到鐵門前,裡麵此起彼伏的狗吠更加清晰,何平還是有點怕狗的,因為家裡媽媽不讓養狗。 胡所轉過頭,“聽過製幻劑嗎?如過你說不記得了,那一會兒也能出結果了。” “是要化驗我吃了什麼製幻藥物嗎?” “沒錯,進來吧。” 開門後不光狗吠更加清晰,隨之撲麵而來的還有一股腥臊,應該是個狗廠了。 “爺爺,你回來了!” 胡所笑著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那個女孩正在朝各個籠子分發饅頭,還有熬製的狗食,雖然何平看不來那一大桶漿糊是什麼,但他知道這樣一桶還是很沉的。 女孩看了眼何平,便提上桶朝另一個圈子走去,搞得何平還有點失落:我還沒長好,呸,長好了也不夠帥啊;這裡能有這麼精神的小美女! 跟著胡所進了最裡的兩排房子,共六個房間;前麵一排應該都貢獻給狗了,透過窗戶都是雜物,後麵三個房間明顯明亮乾凈很多,應該是住人的。 門窗敞開,應該沒有開空調。 見胡所從屋裡出來,手裡拿了開水壺,兩個玻璃杯,何平趕忙上去接過,都放在了屋前的石桌上。 “我看過你的檔案,很清晰,能說說怎麼認識張峰的嗎?”胡所慢條斯理,並不著急。 “不是冒犯……”何平想著不能說得太客氣,畢竟還是個初中生,“我真是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而且,我從來就不認識張峰。” “知道為什麼你在考場打了張峰沒被追究嗎?” 何平不語,還能因為什麼?因為你知道我是重生來的?你先攤牌吧,我能茍著就茍著。 “因為監考老師是我們所裡派去的同誌,他從頭到尾參與了你們兩次見麵,本來指望第二次你能說出更多內容,沒想到你卻把人打了,能說下怎麼想的?” 何平一喜,“那你們不就知道我說什麼了?!能不能……幫我回憶回憶。” “算了,你先坐著吧,我去幫忙,等化驗結果出來再說……你是真忘記,還是有什麼顧忌,你想想吧。” 說完扔下何平自己到前麵幫忙去了,畢竟是所長,什麼人沒見過。 一時間,狗吠又將何平包圍,他也隻能呆著不動,看著身後晾曬著的小胸衣……到底是什麼話,讓這群牛逼哄哄的角色都圍著自己轉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重生肯定不是偶然,而是精心計劃好的一次行動,好處是什麼,連報酬都沒談好,有點虧啊。 也就所裡見的那隻妖……還真是妖啊,閱片無數的前世屌絲何平,還沒親眼見過這樣的妖孽,是,有觀感更妖孽的角色,但沒親眼見過真人,還是有差別的。 胡思亂想著,那女孩走了過來,一身體恤因為乾活已經汗透,但也毫不影響那乾凈利落的麵容,還是這款賞心悅目。 何平趕緊收回目光,畢竟還朝著人胸衣方向。 聽到輕哼一聲,女孩已經進了屋子,一會兒便聽見水流聲起,應該是洗上澡了。 何立有點想家了,這老頭就算是所長,也不能留我過夜吧……當然,也不是不行。 再等了一會兒,胡所也從前麵回來,去水龍頭那洗了把手,招呼他跟上。 兩人繞到後門,齊膝雜草一片,還沒走兩步,胡所停下,伸手擋住何平。 何平還在納悶,一陣勁風壓來,從草裡突個狗頭,滿嘴白沫,似乎一口就要啃掉他腦袋! 何立腿一軟,後仰倒地,身不由己地往後爬,老頭子要謀害我!? “別怕,有鏈子栓著呢,這是月月學校的野狗,黑子,吃了有製幻劑的肉,已經差不多瘋了,月月好不容易才將它擒住。” 看著臉色已經發白的何平,胡所覺得鋪墊夠了,再次拋出問句。 “為什麼你懷疑是張峰殺了楊茂?還有,你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跳跳糖的?” 誰? 殺誰? 跳跳糖?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