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安排,何平臉都白了,勇敢赴死,和被圍毆不是一回事。 疼啊…… “電話記住了?到時聯係啊。”謝誌兵還真適合當臥底,臉上一派輕鬆,看不來心裡在想什麼。 不像撲克臉方隊長,整理好他背來的小包,像交付遺物一樣遞了過來。 “包裡那把折疊刀很快,別輕易用,容易受傷;利用好你昨天一早說的那段話,以張峰殺人證據在叔叔手裡為理由,拖住他們,逼他們出麵交易。” 說完還敬了禮,然後轉身離開大廳,這應該是作戲給外麵人看了。 夜市開銷給了300,三張大票子,就讓他乾起了人肉生意,人肉傳話桶。 怕什麼,把人檔都踢爆了,這事就沒個善了的可能; 替治安係統乾個活,還有轉圜餘地,說不定能得到更多信息,死了也能更好來一回。 想完關節處,大步就走了出來,哼,回家……這時候還是別回家見老爺子了。 說了一下午的話,歇一歇。 在門口站了會兒,正想著怎麼接頭,一輛出租車立即開了過來,何平一個沒注意,還補了下招手。 “認識誌兵?” 何平點頭。 “上來吧。” 花了十來分鐘,到了荊市比較熱鬧的江油路夜市一條街,那就不好辜負治安係統一番美意了,不甩開膀子吃,都對不起。 饅頭配燒烤,滋味少不了。 本來攤主看這小夥子自帶主食有點不爽,但架不住人點的多,300塊經費,02年的時候根本吃不完。 樂得紅光滿麵的攤主時不時還過來噓寒問暖,這讓何平靈光一閃,有個大膽不用挨揍的主意,就是不知道運氣有沒有那麼好。 “叔叔,你好,問你個事!” 攤主將爐子交給媳婦,抹把汗,一臉興奮地坐了過來,“怎麼樣?小哥,我這麻辣龍蝦不錯吧。要不要再來一盤?” “等吃完再點,你認識黃堯的人嗎?” 攤主愣了會兒,表情茫然,“誰?黃什麼?” 何平也想了想,記起了趙古月的話,“毒溜子?” “哎呀,唉呀呀,看你就個半大小夥子……” 攤主壓低了聲音,“你………” 何平將那油乎乎的肩膀往邊上推了推,“我什麼我,認識不?” “唉呦,哎喲,這誰能不認識,你等會兒吧,差不多要來了。” 這麼巧,想睡覺了人遞過來枕頭? 趁等人的時間,給那位風情萬種鐘婉儀撥了電話,左右看了看,也不知誰在附近保護他。 “小弟弟,想好了嗎?” 果然酥……何平呼了口氣,照方隊吩咐,將錄音功能打開。 “江油路靠農行的攤子,老胖哥龍蝦這家,來吧,我叔謝誌兵,出價800萬,要將荊市所轄的毒網全部收了。” 聽筒那邊傳來一串笑聲,花枝亂顫的,還挺好聽。 “我的小兄弟,你從那裡看的電影,介紹給我看看,哈哈;這樣吧,看你蠻可愛的,我讓人接你來我這過夜,咱們慢慢聊~” 何平無聲冷笑,看吧,開什麼錄音,她是不會在電話裡透露什麼。 “我叔叔更可愛,那就不推辭了,一起去咯。” “那怎麼辦,我隻喜歡小的,等你想好了再說咯。” 看來方隊安排得不咋地,人根本不吃你這套,這種生意,不是走頭無路,隻會找熟人。 怎麼玩,何平總不能傻等著人來揍他。 按他們分享的情報,這個張家通過自身企業的貨運優勢,在國內組了個網,做銷售大盤,但裡外對接的都是外人。 國外弄毒的是一批,國內銷貨的是一批,互不來往。 中間做運輸的隻需要裝做不知道,毫無風險,買賣是一方麵,借著製幻劑控製生意中的關鍵人物,可比什麼常規公關有力度得多! 方磊是趙古月她爸以前的下屬,老乾員了,除了為曾經戰友復仇,便是探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張峰的年輕後媽鐘婉儀,居然和境外毒網的頭子有一腿;之前隻知外號拓哥,但何平考場一句話將線索全串了起來。 拓哥,很可能叫張拓。 黃堯,又是備過案的毒網頭子。 如果能從楊茂命案突破進去,不說連根拔起,至少能重創張家集團販毒組織。 再通過張氏集團網絡,反過去梳理吸毒人員,很多案子就好突破了。 負責監視張峰的治安員,在看到何平那突然的表演後,其實也沒太當回事。 畢竟他隻是負責片區治安,想不到毒網那麼多,但回報到胡所那,便立即起了反應。 不僅親自到局裡匯報情況,還拉上方磊做了動員,但局裡不可能同意讓一個中考生配合什麼,還是一個背景如此空白的中考考生。 最終下令,情報是個很好的方向,但首要是保護好這位中學生,不要引發其他治安事件。 ……可誰不知道這是個機會,領導也是摸爬滾打上去的,最多把話說得模棱兩可;往一步是立功復仇,往後一步也頂多是個臨退所長“晚節”不保。 有了餘地,加上何平這小子還真敢上,便破了規矩,把該說不該說的都給他交代了;靈機一動尚有空間,什麼都不清楚,但凡發個傻就會破了相。 還是太危險,所以行動方案也非常保守;能上鉤最好,不行也得把魚餌全須全尾的拉回來。 按計劃,等到十點,兩方麵不出麵,今天就到此為止。 啪!何平拍了桌子,也不用學街溜子神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快四十的靈魂,這點場麵還是能壓住的。 “老板,人來不來,本來還想點盤龍蝦,朝你打聽個人還半天來不了!” 攤主把脖子從肥肉裡一拔,望著街尾探了探,“來了,來了!你看,你看!” 跟著攤主就來到何平這桌,往街口一指,“嘿嘿,你自己去打招呼啊,我和他們也不熟悉,那個,那個,我要不再上一盤龍蝦,你叫來一起吃?” 何平將三張大鈔往桌上一擺,“一斤白酒,兩盤龍蝦,三碟小菜!” “好嘞!!” “別走,你去請過來,不用找了。” “這……行!” 賭吧,賭出什麼是什麼。 攤主媳婦拿了一瓶散打的白酒,拿來一看還是個半大小子,眼神裡充滿了可惜,“要不先來碗粥,喝著燒心。” “好,謝了。” 還真是有點想家了,多久沒見過媽了。 一把鑰匙咣地扔到桌上,砸得何平心裡一咯噔,“我說今天怎麼有那麼多張峰的跟屁蟲,原來是饞你這塊肉啊!” 何平被那鑰匙嚇得心裡有點火,管你是誰,老子死兩次的人了,還能怕你? “是黃堯,坐下說話,不是滾蛋!” 那人一屁股往凳子上砸,還故意弄出好幾下動靜,“嘿,我哥是你找的嗎?!你特麼也配找我……” 哐!! 那厚重的酒瓶子直接將這小子擂到了地上,瓶子沒碎,帶著滿瓶白酒還有點份量。 周圍小弟還沒反應過來,何平拿著玻璃瓶也覺得不趁手,卯足了勁迎麵給開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