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很餓,但吃不下了…… “給,吃饅頭墊墊吧,真沒用。”趙古月推過來兩個饅頭,隨後拿起笤帚打掃起何平的嘔吐物。 何平趕忙起身,“別,別,惡心,我自己來……” “那你那到後麵喂黑子去?” “有勞女俠了!” 再坐回去,拿上饅頭,認了出來,這不就是下午喂狗的饅頭嗎? 等胡所收拾完,出來看見何平正在啃饅頭,直接笑了出來。 “這月月,讓她給你拿兩罐頭,卻成了饅頭……嗬嗬,放心吃,蒸屜裡拿的,乾凈!” 聽著胡所依舊穩穩地在寵溺外孫女,何平也不瞎客套了,扯下一大口饅頭,邊吃邊說。 “胡所,是不是有任務需要我配合?” 何平若還是當年那個小孩,早就哭出來了,根本承受不起這種精神壓力,想想都不行。 性命攸關,四麵楚歌,扔給個成年人也不行。 但何立在考場兩次對張峰的態度,足以引起當時假充監考老師的注意。 來到狗院裡,與其說是胡所在問何平,不如說在說服他自己讓一個未成年來幫助他破案。 太陽沒落山時,胡所問:“知道為什麼你在考場打了張峰沒被追究嗎?” 何平現在明確了答案,自然是胡所你的授意。 折騰成這樣,一個孩子猜不來,一個成年社畜卻早就猜出個七八成了。 果然,胡所聽這麼個十幾歲的孩子先挑明了關鍵,有點沒反應過來,繼續朝杯子裡倒著剛燒的開水。 “看著尖嘴猴腮,還真機靈,”拿著簸箕回來的趙古月顯然也聽到了,“爺爺,別心理輔導了,給他說,他要能辦成,我嫁給他!” 是不是有點傷人,又罵又誇的,還轉頭就往屋裡躲,當我麵說要嫁啊。 哎~小美女,自視太高了哈,本社畜重生回來是有更大誌向的,你這小胸衣還真不一定能包住呢。 “嗬嗬,何小兄弟別往心裡走,月月任性慣了。” 姥爺…呃,胡所,哪方麵別往心裡去,說得人一點積極性都沒了。 賠笑吧,看胡老爺子能說個啥內情。 “沒有任務,但希望借你這個口子,去幫助我們完成一個任務。” 好玩了,這種事哪怕在網絡不發達的年代,爆出來也是個死,一點合法的可能性都沒有。 何平接著吃饅頭,他想再聽聽,不想稀裡糊塗掉進去,的確一點好也看不見;您外甥女的確不賴,但我重生來也不圖這個呀。 我的確不是小孩了。 趙古月鏟了一簸箕煤灰,快速處理凈地麵,才折返回圓桌。 看爺爺依舊沒有開口,便坐了下來,“我爸是緝毒警,在邊境工作,記事起就沒怎麼見過他,小學讀完家裡來了很多警察,但和爺爺製服不一樣,當時我媽就暈了過去。” 胡所將沒喝到杯子推給古月,起身去了廚房。 “大人們亂作一團,我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靠近桌子看見了一盒獎章,還有一本紅皮證書。” “我剛一翻開就被爺爺抱了起來,那以後媽媽也不常在家了,一走就是幾個月,後來好不容易回來了,被張家手下開車撞進了古城河裡…搶到醫院沒活過來,初一暑假。” 天黑得看不見星星,四野沒有那麼燥熱,狗子們都消停休息了,何平卻聽得腦海滔天。 以他前世那平靜又窩囊的閱歷,已經沒覺得自己當前這點事算什麼了,何況還有讀檔重生的可能…… 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成為英雄的機會,哪怕隻是一個人的英雄。 看著趙古月邊喝水邊壓製情緒,頂到嗓子的那團火就要噴出。 “好了!”何平伸手握住了古月的杯子,順便捏住了她的手指,“我還沒有長出多大本事,但我有膽子,很肥的那種。” “沒說完呢!老實聽著!”古月那見過這麼油膩的同學,一把打掉鹹豬手,板著臉繼續她的講述。 何平不以為意,因為他清楚捕捉到了她那眼眸中的閃爍,看得讓人心顫。 “你說的那段話裡,有個黃堯,是一個黑戶出生,應該是從南方邊境偷渡過來的,我媽就是他撞到河裡的。” “黃堯外號毒溜子,我媽死前告訴我,有了本事順著黃堯查上去,把爸接回來。” 平靜講述完,抹把淚就回了屋子。 頂天兒郎,當配妻如是!! 當即站起身,向著廚房邁步而去。 胡所隻是靜靜坐著,沒有做什麼,不過臉上寫滿了落寞。 何平理解他,因為中年將近的他理解了自家老爸;過往年代加在身上的烙印不是說去就去的,對前輩的肆意輕視,不過是眼界有限罷了。 當年明月說過一個讀史感悟:人類從來沒有從歷史中汲取教訓。 因為換你來做,不一定有更好結果,更別提對前人人身攻擊了。 遺憾就是遺憾,哪像我這種際遇,那可不是一般人。 “胡所,我聽明白趙古月的意思了,您說吧,想讓我怎麼辦,都是我自己的事。” 胡建軍抬眼看著他,眼前這股氣血上湧的小夥,多像他當年的女婿,可如今結局又像輪回般再次席卷而來。 罷了,天道輪回不爽,不是他個將近退休的老頭能管的;若是下了這個所長,恐怕連自己唯一的親人都保不住了! 胡建軍緩緩將手攤開,露出了掌心那張便簽紙,就是那位風情萬種的妖孽留的電話,叫鐘婉儀。 “你接觸上她,幫我們遞個話就行。”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於公於私,的確沒看夠。 “那我們走吧。” 何平吧唧下嘴,“那個,走之前能不能再炒個雞蛋,帶三……四個,四個饅頭。” 多危險的,斷頭飯不得吃飽些。 “好好,沒問題!多給你打幾個土雞蛋,要不要辣椒。” “要的,要的,和剛才那樣剁碎就行。” 二十分鐘後,胡所驅車又回到了所裡,那裡依舊燈火明亮,像後世的寫字樓,隻不過早卷了幾十年,致敬! 接到消息的治安員早已等在後院停車場,是一位四十多的乾練女治安,“胡所,是不是太冒險了?” 胡所沒有遮掩,輕描淡寫安慰了句,便下了車。 “出了事我負責……既然趕上這麼個突發因素,不拿住了,恐怕再難有機會了。” 女治安不再言語,隻是重重拍了下何平肩膀,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如此厚重的擔子,卻讓何平心中充滿了力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不是擔子,是擔當啊。 不過,到底讓我遞什麼話? “這是緝毒隊隊長方磊,這是此次臥底行動的隊員,你叫他謝誌兵。” 方磊一身正氣,化名謝誌兵的則是自來熟,主動上前攬住了何平肩膀,“可以啊,真不害怕?” 何平也覺得從沒這麼刺激過,反問道,“好說,不過,我害怕也得知道怕什麼,讓我傳什麼話?我這就打電話說。” 說完還拿出昨天搶的諾基亞,心想,你們才是厲害的,要直麵犯罪份子呢。 方隊長感覺不夠火候,看來是沒說全,看了一眼胡所,對何平正色道:“還不夠,你得先自己走出去,然後搭上我們準備好的出租車。” “然後呢?”何平倒不是怕……還是有點怕,這麼小,能打過誰? “然後你自行選擇個熱鬧的地方,我們會在後麵跟著,等他們上鉤。” “嗯?”現在返悔與否都是死,何平迅速安慰自己,這危險到了眼前,緊張是正常的……正常的…… “因為涉及他們家張峰的命案,在確認你是否提供了證據前,他們不會亂來。” 是啊,不亂來是真,爆打一頓是肯定的了。 “畢竟,你將他兩個小弟打進醫院,他們都沒有報案,可見他們是很忌憚你說的那番話,一定會拉你過去問話。” “嗯……”何平已經覺得有點疼了。 “下了車,聯係鐘婉儀去見你,同時說你的叔叔,也就是謝誌兵,出價800萬.......” !!! 玩哪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