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 妹夫(1 / 1)

黃堯睜開了要臉的眼睛,用著已經清澈不少的眼睛看著何平,一絲涼意爬上背脊,還覺得肚子開始呱呱叫了,尿液在膀胱澎湃了……   他從下午賭到了晚上,沒吃飯,沒離開的,忽略了所有生理反應,現在卻一下湧了上來。   到賭場不是來打架,隻帶了6個人,三骷髏三彪子,現在正一對一“幫扶”,也使喚不上。   臉是真要不上了,“小哥,你,你坐會兒,我去…去給你拿瓶酒。”   “這些夠了,來前已經請你那三兄弟喝了,拿瓶可樂吧。”   “好……”   抖開卷子打算再開始,環視四周,還有不少人在,不過已經看清狀況,碰到何平眼神就開始散開,沒人願意被個不清不楚的厲害角色記住。   何平暗笑,我還沒說正題呢,這人就想那麼多,原來不好好說話這麼裝逼啊。   卷子等會看,再捋捋接下來的安排。   原本就是打趣,要引出鐘婉儀,多個人,多個復雜維度,熱鬧了才好混水摸魚。   還沒說後麵的張拓呢,還是先擱著吧,全說明了就不好編了。   張拓是境外頭子,黃堯是本地分銷,張峰是個毛沒長齊的學生;那個背後讓我重生的誰誰誰,讓我給張峰說什麼一千萬買命,意思還是在拓、峰之間二選一。   敢情是讓他們生死相背,隻留一個。   方隊則是放了個煙霧彈,800萬拿了黃堯“總代理”,還是找張家談,一個故事在何平心裡縫合了起來。   好,就順著思路瘋下去,玩大點死得也能痛快點吧。   不保險,還是找個自己了斷的法子,把遊戲存檔寄希望給別人不是他風格。   他還是追求~保守一點。   可樂來了,他已經開始多選題了,開卷就是看得明白。   招呼完也不管黃堯在做什麼腦筋急轉彎,繼續寫卷子,掌控局勢要沉住氣。   算完一題,拿起可樂,擰了擰,沒開封,喝!   “吃啊,特別有味道。”   黃堯有個屁的心思吃,眼前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不就是知道了點鐘婊子那點破事,還專門來她的場子,到底要乾嘛?   這倒不是關鍵,他是很清楚張爺對下麵指示的,不許外銷網和貨源有任何接觸;而他的情況更惡劣,不光接觸了,還直接捅到他最疼愛的公子身上。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不換,這裡挺好,”占了上風當然要穩一穩,萬一出去捅破了,就是個死了。   “黃哥,不說別的,”何平壓低了身子,裝著什麼都清楚的表情,“張峰咋想的,沒拿你當盤菜啊……是不是被當槍使了?”   “你還知道什麼,你要什麼?”不能等鐘婉儀過來,先把價碼鎖了,不然那婊子過來不知會瘋成什麼樣。   “我要的你給不了,先照顧你自己吧,說說你管的盤子多大?”   ……黃堯驚訝他知道的內容,有點深,不可能是他能知道的。   但也不可能是治安係統來的,這麼小,我們都不用童工來的!   何平也沒指望他能說,但治安係統有自己預估的數字,“800到1000萬。”   黃堯不動聲色,但那神情沒瞞住,但何平也不清楚是銷售總額,還是進貨總價,反正差不多了。   開始自爆啦!   反正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了,胡編反而漏了怯。   “我昨天一早去見了張峰,告訴他江雯是我女朋友了,而且他找你拿糖弄死楊茂的事我也知道,證據在我叔那;我叔出一千萬,要麼留張峰,要麼留拓哥。”   “你叔到底要弄哪個?”   “誰不出血,自然讓誰出血,對吧。”   不論真假,黃堯知道要壞,本來就沒吃飯,血色一下就沒了;因為他從打定主意起,就是親力親為,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呦!這不是何弟弟,真有本事呢,居然能找到姐姐地盤上來,我不喝酒,上去喝茶聊聊啊。”   順著一股果味香,何平見了一身旗袍的鐘婉儀,幽暗中更顯出那一臉立體五官,以及動人曲線。   何平腦子裡就一個評價,公主之姿!頭牌之色!   走!立馬起身靠過去,“終於盼到姐姐了,走吧~”   鐘婉儀臉上熱,心裡卻罵開了,居然還讓一個初中生給逼宮了,夠膽識。   胸中乳腺都有點堵了,看著黃堯那光頭不動裝死,立時動了氣。   “怎麼了,毒溜子,本姑娘請不動了你了?把赫赫威名的毒溜子給請上了!”   何平看著眼前這……頂多也就大他三、四歲的樣子吧,還真有股大姐大派頭,這麼大氣,看來和張拓有一腿沒跑了。   綠油油咯~~   他們重新進了樓梯間,往上走了一層,幾個壯漢推門而入,環境終於亮堂了起來。   何平也看清了她身邊那6個大漢,應該不是本地人,相貌完全不是,肌肉更是離譜,搞不好是專業的,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裝修,似乎進了一家商務酒店。   回頭一看,是3層客房的應急入口,產業都連成了片,互相打掩護來著。   酒店、遊戲城,中間用暗層供一賭場,真是煞費苦心。   沒走多遠就拐進了房間,門口寫著水療中心,看來要包場了。   進去一排床,何平居中找了個位置,輕車熟路往上一坐,“來來來,大家聊點躺著的……不是,躺著聊。”   鐘婉儀白眼翻得動感,更顯魅態,往休息區沙發那坐了下來。   最不放鬆的就是黃堯那光頭了,被兩個人夾著不說,個頭還誇張。   傑森斯坦森、巨石強森,夠誇張了,但站在大鯊魚的麵前,用短小無力來形容都是貼切的。   黃堯現在就是短小無力,眼珠子還轉得飛快,像要脫離眼眶,先走一步。   被推進來後,一時不知道怎麼辦,這是要就地做了自己嗎?不可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賣了拓哥的事明天才開始,今天她怎麼會知道?   “來來來,你看,張拓的代表已經落座了;你作為張峰代表,趕緊入席啊。”何平邊說,邊往身邊的按摩床指著。   不是有正事,現場的成年人都想錘死這位欠打的中學生。   “手!”鐘婉儀對著黃堯喊了一聲,然後示意手下去搜。   原來黃堯手一直沒離開過口袋,不知在搗鼓什麼,何平還賤兮兮說“難言之癢”。   果然,從他褲兜裡掏出了手機,這就要逃了?   “哈哈哈,”何平趕在鐘婉儀之前笑出了聲,把婉儀憋的,“你怎麼不去當特務,你是打的電話還是莫斯碼?”   那一年,《無間道》剛剛殺出,將伴隨何平一路成神二十年。   不過這幾位應該還沒空去看,把何平徹底當成了白癡。   “鐘姐,他發了一個短信:取找片炮。”   何平聽得一頭水,找片,還炮?什麼玩意。   婉儀麵容淡然,但煙灰落在了旗袍上,用手拂了去,再不動聲色給了手下一個眼神;接到信息的壯漢便出了門,水療室裡隻留了他們三個人。   “黃老板,不說你的人什麼分量就敢來,就說你這麼心虛的,到底想乾什麼?……沒閑雜人,兩位在我這鬧騰,是要談什麼,說吧。”   鐘婉儀也猜不到,何平嘴上說他叔要吃了黃堯盤子,怎麼還跑來和賭場乾仗給她看了。   “我沒什麼說的,今天就是過來玩。是你妹夫找我,說他要用一千萬來買拓哥,或者張峰的命!”   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