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1)

兄弟聽話 牛陽陽 4489 字 2024-03-24

黨小苗半晌無語。   老警察打開包,錢一摞一摞拿出來放到桌上,看看黨小苗說:“還琢磨啥呢?姚滿滿床下找到的,還裝傻,老老實實講吧,對你和姚滿滿都有好處,王冬梅是怎麼交待你倆的,你倆是咋想的,咋辦的,沒必要不用編故事,老實講就好。”   黨小苗原本於震撼之中尚懷一絲絲僥幸,怕是警察拿了道具詐他,此時聽警察說出姚滿滿床下的話,知道這不是道具,便徹底放棄了最後一絲幻想。   警察是怎麼找到姚滿滿家去的先不去想了,想也沒用,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事講清楚。   說清楚了是事件,說不清楚就是案件。   於是黨小苗便把整個過程復述一遍,王冬梅如何叮囑包隻能交給她本人,後來她瘋了,他們又是如何去醫院看她,又聯係她家裡人,得知王冬梅一個月就能出院,他和姚滿滿就決定還是等王冬梅出院後把包交還她本人。   老警察一邊聽一邊微微點頭,另一個人埋頭在筆錄紙上寫著。   黨小苗說完對老警察說:“向您保證,句句屬實。”   老警察點支煙,靠進椅背裡說:“這就對了嘛,啥就是啥,沒偷沒搶,怕啥,早說多好。”   黨小苗覺的有必要再往深處聊一聊,就說:“領導,我希望錢你們還是交給王冬梅本人,別給她家裡人。”   老警察瞧了瞧他:“為啥?”   黨小苗說:“在省城請她家人吃飯,她那個堂哥就說要建磚廠啥的,急著用錢,我猜這報警也是他乾的,錢給了他能行?!”   老警察笑了:“還挺江湖,這是你操的心,好了,知道了。”   老警察又問:“這包裡除了錢,還有啥?”   黨小苗說:“包裡東西我倆沒動過。”   老警察問:“有人說陳三倒賣金子,這個事你清楚不清楚?”   黨小苗一聽心裡恨的發燙,暗罵堂哥他媽不是東西,找錢就找錢,說人家陳三的金子乾啥,人都死了,礙著你蛋疼了。   “不知道,這事人家也不會和我們說。”黨小苗回道。   老警察嗯一聲,拿過筆錄看了一遍,叫黨小苗過去,簽字摁手印。   又看了看沒問題,跟黨小苗說今天就到這吧。   有人把他帶回值班室指了長椅說:“就這兒呆一晚吧。”   姚滿滿和李向東沒有在值班室,不知道關在哪兒。   他一個人慢慢躺下,這一天折騰下來早已身心疲憊,頭一歪便睡過去了。   幾天以後,他們仨才知道事情發展至此的原委。   原來王冬梅堂哥來到縣城報了案,又怕警察不上心,就領著冬梅父母去了軍軍家,請軍軍他爸張懷禹幫忙督促公安局破案。   張懷禹剛剛升任縣長,此時需要格外謹慎低調,決不能有其它聲音,不能出亂子,可偏偏這當口“後院”事端頻出。   兒子兒媳鬧離婚,兒子雇人行兇,事情敗露鋃鐺入獄,兒媳又揚言手握王光明受賄的證據。   所謂證據他沒見,王光明說冬梅隻給他看了其中一頁,上麵寫著他的名字和一串數字及禮品明細。   王光明說沒有看見日期,筆跡也不熟悉,搞不清筆記本內容是真是偽,也不曉得王冬梅從哪裡搞到的。   張懷禹靠在寬大的沙發裡,閉了眼,緩慢的思考著。   冬梅這孩子本質還是不錯的,和軍軍鬧離婚日子過不好,實事求是講軍軍的責任要大一些。   離婚不是什麼好事,尤其在他這樣的家庭,他更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可日子畢竟是孩子們自己的,如果兩個人確實緣份已盡無法挽回,那就好聚好散,離婚嘛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可是以軍軍媽媽為首的幾個人,要借此事教訓一下冬梅和一個叫陳三的人,這是他後來才知道的,他們為此串聯有關部門又是封存又是檢查,凍結人家銀行賬戶,簡直是昏了頭,胡鬧。   本來是生活中普通的一件事,卻被逼成了一件不普通的事,搞出“炸彈”來。   他很惱火,不得不親自乾預,本來嘛,就算沒有其它原因,也不能這樣搞,畢竟曾經是一家人,何必苦苦相逼呢。   在他的強勢乾預下,婚離了,證據銷毀了,一切似乎都平息了。   他還沒喘口氣,不料軍軍不依不饒又生出事端,竟然搞出人命來。   王光明又跑來說炸彈也許沒有完全銷毀。   什麼炸彈?!   如果是真的,而且在這節骨眼上點燃了爆炸了,對他這個剛剛上任的縣長,無異於當頭棒喝,王光明畢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出了問題,該怎麼對待王光明呢?   以他對王冬梅的了解,這孩子是不會造假或使詐用下三濫的手段的。   那麼這個所謂的筆記本,到底是什麼來路,裡麵到底有什麼內容?僅憑幾個名字一串數字就斷定是一個“炸彈”,誰又會製作這樣的炸彈呢?   他決定和冬梅好好聊一聊,他自認為作為曾經的家長他還是慈愛寬厚的,也是有話語權和影響力的。   一個模模糊糊的事總不能一直朦朦朧朧地循環下去吧,總要搞清楚吧!   可沒等他張嘴,冬梅卻突然瘋了,去省城治病了。   那個殘存的炸彈如斷了線的風箏,不知所蹤了。   就在毫無頭緒的時候,冬梅父母來了,說冬梅取出來的錢不見了,十五萬是一筆巨款,丟了?被盜了?還是托付給什麼人了?   張懷禹隱隱覺的這是一條線索,錢和那個“炸彈”可能在一起,可能在某個人手上,在縣城的某個角落裡。   張懷禹當即答應冬梅父母的請求,送走他們,他沏了一杯茶,慢慢呼吸茶水的蒸汽。   他給公安局白局長去了個電話,說冬梅的父母來了,講冬梅的十五萬現金不見了,數額巨大,不是小事,這是冬梅幾年來商海拚搏的成果,也是她一家人的全部希望,現在冬梅本人又得了病,很可憐。   另外冬梅病之前還跟她的哥哥,就是衛生局王光明局長說過,她那裡有一份什麼材料,準備交給王局長。   這個情況是王光明局長跟我匯報的,具體情況我讓王光明去和你進一步溝通。   張懷禹說他剛就任,不希望此時別有用心的人,無中生有四處放煙霧彈,把局麵搞亂,給新一屆縣政府抹黑,縣局對此務必高度重視。   如果發現那個什麼材料,你要嚴格保護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親自交到我手機。   白局長說請張縣長放心,一定高度重視,我馬上和王光明局長聯係,親自督辦。   白局長放了電話,馬上做了三件事。   一是馬上安排和王冬梅父母見麵,二是立即抽調骨乾力量展開調查,三是約王光明見麵。   調查組從王冬梅堂哥口中獲知,姚滿滿,黨小苗那幾天一直和王冬梅陳三在一起,住在一處院子裡。   通過堂哥提供的姚滿滿和黨小苗的傳呼號碼,調出了他們在縣城使用電話所有位置。   走訪醫院目擊證人,有人提供線索,看見王冬梅交給兩個人年青人一個灰色布包,描述的體貌特征和姚黨二人極為吻合。   正當調查組準備和堂哥回省城,通過傳呼尋找姚黨時,突然二人的傳呼突然在縣城出現了。   通過回電話的位置很快偵察到了他們居住的小院。   蹲守的人監視到午夜,才見他們回來,忙給局裡匯報,局領導對何時動手抓人意見不一。   一種意見是等他們出門時再動手,那時他們準備離開,東西極有可能帶在身上,事倍功半。   另一組主張直接抓人,東西如果在院裡,肯定能搜出來。   淩晨時分,白局長突然決定進院抓人。   結果對院裡屋外一通的搜查,並未發現錢物,隻是在院墻根發現一個疑似埋藏過東西的回填坑。   調查組懷疑這是埋藏過王冬梅書包的地方,包顯然已被轉移走了。   通過訊問獲知了他們三個人的家庭住址後,於是白局長帶隊即刻出發,往省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