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英姬,你先帶向諾出去,她的事情我接下來再問。”嚴總一邊趕走風俗娘,一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吳懿倒是神色自若,他一身白大褂還沒脫,整個人陷沒在柔軟的沙發裡。 “乾嘛?嚴你也來吧。” “閉嘴!” “乾什麼,你變了好多啊。” “你才變得多呢!” 吳懿,從小到大,嚴總不需要【別人家的孩子】,一個吳懿就已經夠了。幼兒園就能跟著學校去大洋洲,三年級成為博物館的特聘解說員,五年級研究天文全世界獲獎,初中上了整個東南地區赫赫有名數一數二的天二中學,高考的時候,全神州的大學都不想上,專門來三山考大學,據說上了大學專修生物,獎學金的必勝客,二十年沒看過電視沒打過手機沒玩過遊戲,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風俗店?! “吳懿,我不喜歡寒暄,你給我全盤說來。” “嘛,我來到大學之後,猛然發現了我過去的生活都像在被我媽控製一樣,我陷入了深深的抑鬱之中。” “怎麼你了。你把心理醫生放哪裡去了?” “重點就在這裡。心理醫生兩千塊一個小時還不一定能治好,我在這裡隻需要開兩瓶酒,化四五百塊錢就可以讓一群女孩捧我一整晚——我就是想通了這一點。——來人吶,給這位一個席,算愛理親的業績。” 嚴總看著外麵一聲應門聲,隻見那個愛理得到了恩賜,喜出望外,連續捧了他好幾句,嚴總看的人都傻了。 “你……他媽你也厲害。” “厲害吧。” “我不是在稱贊你,二十多年來的天之驕子,全能的神人,我爸媽嘴裡麵都合口稱贊,你他媽都來風俗店,那我乾什麼?” “你……我什麼時候是天之驕子了?” “我沒時間跟你敘舊。你知不知道你的試驗品被偷了?” “什麼試驗品?”吳懿還是瞇著眼,舉重若輕的樣子。 “濃酸史萊姆。” “沒事,來喝酒,三山的清酒很好喝哦。” ”一號。” 吳懿雙眼瞪大,絲毫坐不住,腳下生風,好像火箭一樣,噌的一下飛躥出去。嚴總趕他不及,出門四望,吳懿早已身在一輛出租車上,飛馳向大學。他找到英姬和垂頭喪氣的向諾,也弄了一輛車趕過去。 “真她媽的是,在其位謀其事,什麼樣的人就應該去什麼地方,他去風俗店,那我怎麼辦?真是不懂規矩,果然是從小到大父母代辦的惡果,我艸。英姬你說對不對?” 英姬在後麵正安撫向諾呢。向諾被突然帶出風俗店,她也不知所措。 “哦對了還他媽有你,你一個好好讀書的,什麼時候到三山來了?你課不上了嗎?” “這個……” 向諾的中學,也就是嚴總的母校,不知道什麼時候搞了個出國遊學,正好富陽的那些大姐姐覺得她做魅魔的天賦很高,推薦她去三山的風俗店學習。 “所以他媽你的遊學呢?” “哎呀我偷偷溜出來的,那個遊學就看看博物館,太沒有意思了,風俗店的姐姐說話也好聽。” 嚴總沒有說話,他在前麵座位捶了一下椅子,開車的司機都驚呆了。他一路上一言不發,英姬還從來沒看見他氣成這個樣子。 大學的人早就知道嚴總他們要來,各處關卡都打好了,嚴總因為有向諾陪著,是在女學生們嫌棄的眼神中進吳懿的實驗室的。隻見當頭一個培養管,在那個液體培養基裡麵,一個紫色的史萊姆正攤在裡麵,向著四麵八方伸開網狀的觸手。 “哦,嚴總,你來啦!”吳懿絲毫不像試驗品被偷了的樣子,“你看,這是我的濃酸史萊姆二號,我把黏菌經過生物改造之後,變成了天上天下獨一無二的超級生物!你看,它現在正在緩慢生長,我按動這個按鈕!” 隻見黏菌的觸手化作針尖,刺破培養管,它整個身體迅速吞噬了包裹的一切,那玻璃管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那史萊姆大了一圈。 英姬隱隱有點擔憂,它怎麼和獵戶星區吞噬了一整個星係的大變形蟲一樣。 嚴總窩了一肚子火,他剛想問一號在哪裡,沒想到吳懿隻是想一個人說下去:“嚴總,說實話我培養它的時候都想不到,它擁有吞噬一切並且化為自身的力量,你再看。” 吳懿抄起一個手電筒往上麵一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它照了光居然也會變大! “能吸收光子的能量,還能能量轉物質。”吳懿再按一下按鈕,那個紫色史萊姆立馬乖乖地鉆回到一個新的培養管裡麵,乖乖縮起來。 “怎麼樣?” “他媽不怎麼樣。”嚴總今天看見兩個人處在不屬於他們的人生軌道上,都要爆發了,“我問,你被偷掉的一號機呢?” “一號機,它不完善。” “不完善在哪裡?” “它也有吸收物質的功能,也是能無限長大,也是可以能量轉物質,也有自我意識。” “我他媽問你不!完!善!在!哪!” “不完善,不完善就在,不像二號機,我們不能很好地控製它。” 霎時間窗戶皆碎,門框扭曲,桌椅的鐵腿喀喇喇彎成畸形,無數鋼筋削尖了頭戳穿了水泥,整個實驗室燈光盡滅,吳懿想走一步,都被長蛇一般的銅絲電線逼退。 嚴總很生氣。 “嚴總……” “噓!”英姬捂住向諾的嘴巴。嚴總是個溫柔的好人,他發作隻是一會。但這一會決不能煽風點火果然,十分鐘後嚴總就冷靜下來。他深呼吸連續三口: “這他媽不是非常危險嗎,泄露到社會上去會變成天災的!帶我去看監控!” 其實吧,這個實驗室因為卡得很嚴,又因為大家有時會進行一些秘密實驗,所以監控室都是約定俗成不去看的狀態。吳懿好不容易拿到鑰匙,開門進去,隻見,一陣鐵銹味,監控桌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人劈了一刀,長痕尚在,大屏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