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聽哥哥跟爸媽說,她和曉娥高考完了,要帶著她倆一起去北城看看,內心慨當以慷、心潮澎湃,高興地跟曉娥兩個女孩熱烈地慶祝擁抱。 曉娥更是口沸目赤,手舞足蹈,聲情並茂地跟小清開始講說她對北城的期待。 慕容夫婦看著成熟穩重的兒子帶著女兒同行,自然是欣然同意。小清得到父母大人的同意批準後,高興地急忙跑回自己的臥室,收拾去北城的七七八八、零零碎碎。在哥哥的幫助下,一會整出了一大皮箱的衣物。然後,換了套清涼舒適的休閑裝,跟哥哥一起走出了家門。 慕容清披著瀟然飄逸如黑色綢緞的直發,襯托出光白柔和如皎潔明月的膚色,下身穿著一條五分緊身小黑褲,上身罩了件簡單寬大的白色長T恤,高挑的個子、修長的直腿,支撐起女孩風華絕美的容顏。女孩的整個輪廓、色調、光感、紋理、質感像極了西木創造油畫時素描的寫生作品。 青春就是這麼簡單,不需要華麗的服飾,不需要艷麗的容妝,更不需要濃烈的色彩,隨性飄揚、隨意流淌。 慕容雪推著兩個人的行李箱,戴了副黑色墨鏡,精乾的寸頭,結實動感的肌肉;裸露著小麥色的皮膚,緊致地包裹著野性的軀體。一身清涼的黑色運動裝,跟身旁的女孩好似一對天造地設的情侶。高俊的身材,似巔峰上的鬆柏,用強大的氣場護佑著美麗女孩,像風一樣向西木襲來。 男人就是這麼簡單,不需要筆直的西裝,不需要精致的造型,更不需要誇張的發型,野性飛揚、恣意張狂。 青春的氣息,是一種可以啟迪人心,激發潛能的力量。 西木如癡如醉探索著慕容兄妹身上放射出青春的真諦,毫無保留接收著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青春力量。青春肆意,神采飛揚的日子裡,不留遺憾的自如揮灑,卻是那麼和諧美麗,合著節拍的動律,一起協奏著明媚動感的進行曲。 小清幸福地走在哥哥的身旁,倆個絕代風華的青年男女,如同從山水畫裡走出的一雙親密的情侶,向著西木的方向走來,讓作為一名人體油畫家的西木,如沐春風,激情澎湃。 西木的思想開始遊離,對向著他走來的一對飽含著對生命的執著與真誠的絕美人體,有著獨特的解讀、思索、情感和詩意。西木有種熱烈的沖動,毫不掩飾的用眼睛闡述著藝術家對人體深層次的心理感受。在他的腦海中飛速地勾畫,如何布置這幅絕美的油畫,以此來打動並感染他這位欣賞者,並帶給他以高度的精神享受。 西木站在車旁,用人體油畫藝術家的眼光盯著這雙絕美人體,出竅神遊,淋漓盡致地思考如何將人體的肌膚、體積,以及虛實的勾勒,明暗的對比,用顏料調配的時候,慕容雪的大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不解地問道:“西木,怎麼了,呆呆傻傻的。” “奧,那個,藝術源於生活。我是個攝影師,被你倆這一出來的陣勢,給整懵了。我在腦海中正構圖你們倆的畫麵。” “不至於吧,大攝影師,看你那呆樣。” “我去,不是慕容雪,你瞧不起我們攝影師。我們尊重生活的真實性,體驗生活的真諦,以現實的存在為創作根本。我看你們兄妹倆的過程,就是創作的過程。” “切,就你,還創作?”慕容雪對西木很是不屑。 “藝術往往要高於生活,這就需要我們攝影師用犀利的眼睛去發掘全新的視角,用我們聰明立體的大腦設想出獨特的畫麵,你們看到一幅幅無與倫比的攝影作品,那都是我們超凡的思維,創作出來的藝術。” 西木極力地跟酷帥的慕容雪講著他抽象又通俗易懂的攝影藝術。 “你到底是攝影師還是藝術家?混亂。” “嗬嗬。那個,我既是攝影師也是藝術家。像你這種平麵大腦的人,不能理解。” 西木喜歡把沒有藝術細胞的人說成“平麵大腦的人”,在他看來慕容雪就是一張簡單、標準的紙片人,不懂藝術,更不懂美的偉大思想。 “切,吹。”慕容雪不屑地又嘲笑了一句西木。 “慕容雪,到了北城,有時間,我還真要給你普及普及攝影藝術。老天白給你這麼好的身材和長相,一點都不懂得珍惜美。白瞎了你這雙深情的大眼眸。” “嗬嗬,西木哥,你別跟我哥急,他還真不懂美,我懂美啊。你要是願意,我倒是很想聽聽你說的攝影藝術。” “清兒,別信他,這都是男人騙女孩子的套路。” “慕容雪,你怎麼這麼說我。我什麼時候騙你妹了。” “你一直盯著我妹看。還說。再看。小心我弄死你。” 慕容雪揚起手,做了個要打西木的動作。 “嗬嗬,白瞎了我這攝影師犀利的小鳳眼。好,好,我不看她,我看你,行了吧。”西木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慕容雪,笑著打趣道。 慕容雪看西木認慫的樣子,很是舒坦,隨口對他說了句:“這就對了。” 慕容雪像是跟西木示威似得,一把將自己妹妹的肩膀摟住,好像在說,“我是她的護花使者,雄性生物離遠點。” 西木不再跟慕容雪瞎貧,吩咐道:“慕容雪,你和你妹坐我車,其他人坐周公子的車。” 西木對同車的人很挑剔,不喜歡嘰嘰喳喳愛說話的人,慕容兄妹倆少言寡語的性格正合他意,他可不想一邊開著車,一邊聽著脫口秀,所以讓葛曉娥坐在周城的車上。 周欣雨自從看到慕容雪的第一眼,感覺這才是她眼裡真正的男人,自己的中性打扮在他麵前簡直是黯然失色、相形見絀。她和慕容雪對視的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在慕容雪麵前就是一個嬌俏靈弱、不堪一擊的小女人。 男人原本就應該如此簡單,不需要像小川一樣刻意地弄個造型、染個頭發,也不需要像西木一樣抹個香膏、搞個範型,更不需要像周城一樣穿搭有多麼合體、描畫的多麼精致。 男人隨性隨意更能突出他強大的氣場,慕容雪身上的野性才是男人最恣意的張狂。瀟灑自然、無拘無束是慕容雪成為這一眾男人裡的主角光輝,也讓所有對男人的一切規規矩矩、條條框框都將丟棄摧毀。 葛曉娥和周城他們三人非常熟絡,自從她上了他們的車後,瞬間讓一車人一路上笑逐顏開、眉歡眼笑、樂以忘憂、歡聲笑語不斷。 西木這車人就悶得很,慕容雪就像一尊門神一樣,坐在西木的旁邊,壓抑著西木一直想跟小清談論攝影藝術的欲望,他隻能是邊開車邊欣賞沿途的風景。 估計慕容雪昨晚沒睡好,坐在副駕上,一會兒的功夫倒頭就睡著了。 西木看著旁邊俊朗的男人,睡著的樣子倒像個大男孩,憨實可愛、憨態怡人。他開始喜歡這個愣頭愣腦的門神,不停地欣賞著睡著了慕容雪的樣子。 沉悶了近一個小時,西木對著後視鏡照了照,後悔沒整個利索的發型,頭發有點擋眼,人不夠精神。看慕容清和他一樣安靜地欣賞著沿途風景,沒有睡覺的意思,想和她聊兩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真是萬事開頭難,一句話難倒他一個央美的大才子。 慕容清似乎察覺到西木想聊天的意思,先開口了,小聲地說道:“西木哥哥,能再去趟北城,我特別地激動,小的時候爸媽帶我去過幾次,那時小,好多事都忘了。” “你家離北城倒是也不算太遠,你父母帶你來北城都去哪裡玩了?” “就是去故宮、長城、天安門、長安街、還有遊樂場這些有名的景點。” “哦,那以後你在北城上大學,就能天天感受來自北城人民的熱情。” “北城人會不會瞧不起我們?” “哪能,你很優秀,要自信。” “嗯。我,有點內向,不太會和人相處。” “別怕,你這是美麗社恐,因為你長得太漂亮了,人們看到你時,都會不由自主地盯著你看,而你會被看得很難為情。你要這樣想,美麗是上天賜予我的祝福與愛。造物主把這麼漂亮的你帶到世間,就是讓人們看到你,欣賞你,贊美你,矚目你。別怕,在北城有我呢。” “西木哥,你是攝影師吧?” “是啊,我們這些乾攝影的,總是要捕捉最美的事物,最美的瞬間,然後把他們變成永恒,你在我們的眼裡就是最美的存在。我們是一群最懂造物主心思的人,這個職業是和上帝在對話。” “西木哥你真博學,我第一次聽人對我這麼說。我能做到自信而又,自然地,麵對人們的目光嗎?” “當然可以,這樣吧,有時間我給你拍幾組照片,當你適應了攝像機啪啪地發出的光時,你就不再害怕別人的目光了。” “真的嗎,西木哥,你願意給我拍照,太好了,那我先謝謝你了。我不知道以後能不能來北城上學,如果我能來,我一定去找你給我拍照。” “好啊。北城的大學這麼多,以你的成績來北城應該沒問題。再說了,我答應你父母了,給你試著先辦清北。” “太好了,西木哥,你人真好,咱們認識的時間這麼短,你就願意幫助我。太感謝你了。” “咳,我這人是古道熱腸,再說了這點事對我來說就是舉手之勞,權當咱倆交朋友了。” 這時慕容雪醒來了,問西木走到哪了,西木說:“你睡得真夠香,早呢,還在高速上呢,還有三個小時才能進京。” 西木好像一隻樹懶伸了伸懶腰,舒展了一下脖子。 慕容雪看了一眼西木問道:“如果你不介意,我開一會,你歇一歇。” 西木看了看酷帥俊美的慕容雪,笑容可掬地說:“好,你來開。” 倆人換了位置,慕容雪個子高,西木給他調節好了座椅和後視鏡,慕容雪開大G,比西木帥氣多了,說實話,這款車更符合慕容雪的氣質和身材,他倆更像是兄弟。 西木好奇地問慕容雪,“你為啥這麼早就結婚?” “到年齡了。” “我去,那我這年齡的人算啥?難道是我太晚熟了。” 西木難得看到慕容雪嘴角一翹,張開大嘴笑了起來,慕容雪爽朗的笑聲瞬間感染了西木,西木也跟著笑了,打趣道:“你說實話,是不是雄性荷爾蒙催情的你,受不了了。” “別胡說,我妹在呢。” “哦,沒事,人家什麼不知道,就你還把她當個孩子。” 西木扭過頭向後看了看慕容清,女孩雖然表麵淡定,但是緋紅的臉頰出賣了她。 西木繼續說:“其實男人這點事,誰都經歷過,我吧,像你這年齡時,也這樣,隻不過我沒事就不停地找事做,今天搞美術,明天搞攝影,後天搞傳媒,大後天再搞個商場,反正我從不讓自己閑下來,忙累了,就把那個事,給沖淡了。” 這次該輪到慕容雪羞澀了,和他妹一樣,一害羞就臉紅,慕容清沒止住,笑出聲來。 “我哥就是個大男孩。就是哥,你這麼帥,為啥不等等再結婚,便宜了我嫂子。” “對!對!對!就是,我也一直好奇。可惜了他這帥男,早早名花有主了。” 西木的身體轉向後方附和著慕容清,和她有了一次默契的對視,暗湧的秋波。 “不過說笑歸說笑,你媳婦那真把你當寶貝了。把你伺候地那叫一個舒舒服服,那叫一個滋滋潤潤,還為你生了兩個孩子,你小子也是有福氣之人,上有高堂,下有妻房,兒子還成雙,其樂融融,不像我,單身狗一枚,孤家寡人一個。”西木也學著葛曉娥說起了脫口秀。 西木和他們兄妹倆聊得很開心,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到了進城前的最後一個服務區。 “下車,方便。” 這一會兒的功夫,葛曉娥跑到慕容清跟前對著她又是一頓脫口秀。也不知道這女孩哪來的勁頭,從青山說到高速,從高速說到服務區,小嘴就從來沒有停止抖動過。 西木這才仔細地將曉娥打量了一番,1米60的個子,站在慕容清旁邊矮了多半頭,大餅臉,小眼睛,朝天鼻,撅撅嘴,她這長相跟她愛說愛笑有很大地關係,不當諧星都虧了爹娘對她的創造。 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就進城了,西木重新開上了車。開心地和慕容兄妹倆聊天,感覺渾身帶勁兒,聞著慕容雪身上大自然饋贈的男人味道,精神倍兒爽。 西木總感覺在慕容雪麵前自己不像個純爺們,可能就是想擁有像慕容雪身上的那種忘不掉的味道,西木有個抹男士香膏的習慣,合適的香,不僅能留在鼻腔,還能留在記憶,甚至是靈魂裡。 但是適得其反,這些年正是天天抹的香膏掩蓋了他身上真正的男人味。坐在副駕上的這位大神單靠純天然的男性荷爾蒙就能讓西木一個同性陶醉,看來大自然母親的賜予是多麼的寶貴和幸運。 雖然慕容雪是修車乾累活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是他身上絲毫沒有成年男人身上的汗臭味,也沒有常年被社會熏透了的煙臭味。他身上的味道,怎麼形容呢,西木姑且這樣定義:精力旺盛期,男性大量分泌多巴胺時產生的,具有雨水浸潤土地時的一種體味。 想到這西木突然問慕容雪:“你抽煙、喝酒不?” “煙是不抽,酒,有時會和朋友喝點。” “好同學,怪不得你媳婦那麼黏你。” 慕容雪聽西木這樣聊天又害羞了,心想聊這個乾嘛,沒吭聲。 慕容雪越不吭聲,西木還越來勁,越想挑逗他。 慕容雪還是不吭聲,紅著臉悶悶地看了西木一眼。 西木看慕容雪那尷尬樣,這天被他聊死了。趕緊換個話題,問道:“你在哪學的修車?” “南城技校。” “沒上高中?” “高中畢業後。” “你喜歡修車?” “嗯。” 西木跟慕容雪聊天感覺真是費勁,帥男一個字也不多說,好像每說一個字要收費一樣。 “修車鋪開了幾年?” “五年。” “生意咋樣?” “湊合。混口飯吃。” 西木想活躍一下氣氛,又打趣慕容雪問道:“你和你媳婦是怎麼認識的?” 慕容雪怕西木拿他和老婆的這事開涮,悶悶地不回答,西木瞅了他一眼,看慕容雪嚴肅的表情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西木無趣地看著男人叨叨有序:“遙遙若高山之獨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老天垂愛,世間竟然有這樣的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