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主任當然不是故意不聯係賀知山的,實際上他現在就在蒲仁村附近的山裡,和他在一起的謝誠同樣是一名管理局的外勤人員,對外的掩護身份是欄目組的員工,就是他剛剛替於主任回復了賀知山。 他們就是新人任務的後手和補漏,確保消息不會走漏到外界,眼下是人手太少,於主任也要親自上陣了。 山溝裡的一個洞穴外,折斷的樹木和破碎的巖石表明這裡剛剛發生了一次短促而激烈的戰鬥。 就像一開始猜想的那樣,在村子裡出現的那些鬼把戲確實是人為的現象,幕後的操作者是一名皮影戲師傅,隻不過他操作不是用獸皮或者紙片做成的人物剪影,而是用屍體炮製而成的傀儡,家傳了幾百年的駭人手藝。 隻不過幾十年來的管製愈發嚴格,管理局的出現極大的壓縮了各種邪術方士的生存空間,他們也不例外,如今已經很難搞到新的屍體,傳承也基本斷絕。 名叫鄭慶的血肉皮影戲藝人感覺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又收不到徒弟,就打算接了個大活乾票大的就收手,沒成想今天卻栽了。 鄭慶也並沒有留手的,眼看嚇不走賀知山和符白夏之後就動了狠心,要廢了這兩人,給管理局一點顏色瞧瞧,誰知道這兩個新人反而成功乾掉了他手頭上大部分的乾屍皮影人,現如今算是賠了個底掉,就在附近操縱皮影人的他既惱怒又害怕,走之前就把人車胎氣放了,怕被發現追上來。 不過賀知山和符白夏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抓人也就無從談起了,但鄭慶還是被人發現了,那就是蹲在更外圍觀察局勢的的於主任和謝誠。 短促的戰鬥中鄭慶最後一個也是最強的皮影人給乾掉了,現在正躲在洞穴裡做最後掙紮。 於主任先是摘下頭上的夜視儀,又脫掉了已經破損的工作外套,剩一件標準的白色工作短袖襯衫,但還挺著個小肚子,到底是上了點年紀,不比以往了。 一旁的謝誠就不一樣了,雖然也是標準的工作裝,但精心修剪的發型,端正的五官,乾練且修長的身形,這就是典型的帥哥模版,不過不要被外表迷惑了,謝慶工作裝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一般人被他打到一拳未必還能站起來。 兩人也是典型的小組配置,於主任拿著把槍狀設備,那是給賀知山的攝影機的精簡版,輸出更大徐晃也更久,還後激光指示器指明能量流的射擊方向。 為什麼不給賀知山這個而是攝影機其實是為了事後檢查,現在才是實際上的入職測試,如果他們沒能成功的話還是會被消除這段時間的記憶並離開。 負責近戰的謝誠拿著的是長短劍,不過是管理局的製式產品,不像符白夏家裡帶出來的那把有那麼多的裝飾性配件,尺寸也沒有那麼誇張,不過威力是一點不少的,他另外還在身後背著個包,裡麵是各種工具物品和聯絡用的電臺。 他並不是亞人類,但精心鍛煉的身體也絲毫不差於大多數亞人類。 於主任先清了清嗓子,然後朝洞穴裡麵喊道“鄭慶,你和劉老板的事情那些事情我們現在都已經掌握了,你現在出來投降最多就是判個二三十年,要是再頑抗下去,就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了。” 喊完話後,於主任拿起水瓶喝了幾口,沒等多久就有一個粗狂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出來。 “放屁!你當我傻的嗎!我這種被抓到都是要被槍斃的!” “唉,怎麼這種人都和時代嚴重脫節的呢。”於主任揮手示意站在旁邊的謝誠“小謝,進去把他逮出來。” “是。”謝誠雙手使用張短劍耍了的劍花,帶上夜視儀就往洞穴內走去。 裡麵的鄭慶剛剛已經找過了,這洞穴雖然是一個更大的溶洞的一部分,但是連接的小洞太過狹小,人根本鉆不過去,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出路。 他能看到走進來的謝誠,心知這下要殊死一搏了,隨即關掉手電筒掏出一瓶藥水喝下,那是祖傳的秘藥,能在一個短時間內提升人的夜視能力,然後就是拿出一把同樣是祖傳的匕首,埋伏到一塊石頭後麵。 洞穴很狹窄,是一寸短一寸險的環境,如果能偷襲得手,未必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鄭慶如此想著,並等待著謝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待腳步聲近到跟前之後,鄭慶握著匕首猛地往外一沖,卻隻是白光一閃,自己手裡的匕首不知怎麼的就被打飛了,另有一把長劍架到了他的脖頸邊上,鋒利的劍刃輕輕滑過他的皮膚。 鄭慶輸了,是徹底的輸了,電光火石之間就被謝誠一招製服,差距太大了。 “還有沒有別的,掏出來丟地下。” “沒,沒了。” “那走吧。” 鄭慶隻能哆哆嗦嗦地往洞穴外麵走去,但越是這種局麵,他糊塗的地方就越多。 “既然你們那麼厲害,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現如今是現代社會了,而且你又沒殺過人。” 謝誠並不是很有興趣回答問題,說完之後也不再言語了,倒是鄭慶不知道在感慨什麼,亦或者慶幸自己這些年裝神弄鬼的時候最多打斷手腳,沒把人弄死? 不過牢獄生涯是躲不了了。 待來到洞外後,早已經準備好的於主任給鄭慶戴上手銬,然後押到山下的車裡,那上麵也寫著靠近科學欄目組幾個大字,走到半路上謝誠拿出背著的電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賀知山那邊又開始通訊了。 他拿著耳機聽了一會後會告訴一旁的於主任“主任,賀知山右手骨折,車胎的氣也被人放掉,開不走了,現在請示要怎麼辦。” 於主任聽了之後表情微動,然後看著焉了吧唧的鄭慶冷冷地說道“本來知道你是個壞的,沒想到能這麼壞,還放人車胎氣,小謝給他上個教訓。” “好。”謝誠開始從背包裡拿東西,於主任則接過電臺,和對麵的賀知山說他們就在附近,現在過去找他們。 戴著手銬的鄭慶意識到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開始拚命地掙紮了起來,但謝誠的一雙鐵手將其死死的拿住。 “唉?你要做什麼?那是什麼東西?啊啊啊!” 慘叫聲回蕩在山峰之間。 村邊車上的賀知山是聽不到的,他的右手現在更加疼了,止痛藥都壓不住的疼,實在忍不住隻能哼哼唧唧起來,副駕駛位上的符白夏雖說是有點不把賀知山這個組長放在眼裡,但這不等於她會放著隊友不管,沒多想伸出右手結了個法印,念了聲口訣後竟有藍光憑空而生。 符白夏把發光的手掌輕輕地按到賀知山骨頭斷掉的地方,他扭曲的表情逐漸恢復正常,顯然疼痛得到了舒緩。 “你這是什麼手段?” “一個祖傳的小法術,隻能止疼。”符白夏頓了一會又補充道“我有時候受傷的話就用這個,還挺管用的。” “真是神奇。” 其實賀知山的感嘆有點太早了,之後還會有更多怪力亂神的東西等著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