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山的臉頰上多了一個紅紅的手印。 “賀知山你瘋了嗎!!!咬我乾什麼!!!” 符白夏委屈巴巴地站在一旁,她本就紅色的眼睛現在更是紅通通的了,眼角還有些淚珠的閃光,符白夏長這麼大是第一次遇到事情,爸媽都沒打過她。 姐姐就算揍她也不會咬她啊,更何況還咬出血了。 而另一邊坐在地上的賀知山隻有後怕和慶幸,如果不是符白夏還有些理智,拍他臉上的可就不是手掌了,現在歌聲還沒停的,他甚至不敢問符白夏要是她再一次失去意識怎麼辦。 還能再咬一次嗎? 不行,下次可得先把她手上的東西卸了。 不對!最好沒有下次了! 賀知山無奈地揉著臉說道“我可是把你弄醒了啊,要不然走進那地方的話可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當下這種情況,符白夏倒也不會真的哭一通,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後就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直刀“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賀知山覺得現在的情況符合謝誠之前推測的部分就很符合,不符合的地方就一點也不符合。 所有失蹤的人應該都是走進前麵的小院裡,隻要他們也進去把裡麵的異常存在乾掉就好了,然後看一下潮汐的活動時間再從來路回去就好,如果他們還能找到留下的標記的話。 但問題在於現在麵對的事情不管怎麼看都有點超出他們兩人的處理能力了。 賀知山不敢肯定自己對歌聲的抗性有多高,真走進去的話會不會直接被控住。 真要那樣的話即使他手上的武器能解決問題,他也扣不下扳機了。 也不知道古人當時是怎麼解決的這個問題,而且這個事情應該沒有留下記載,否則管理局肯定會找到相應的檔案。 賀知山看著那些麵向小院子的巨大石碑,如果說還有什麼信息的話,就在上麵了,他站起來指著那些石碑。 “我們都不知道這裡的異常存在是什麼,要不先去看看那些石碑?” “行。” “那走吧。”賀知山整理了身上的東西,向著石碑走去,符白夏就跟在他旁邊,把一把直刀在手裡甩了個圈刷地一下收入刀鞘之中,隻單手拿著另一把,她覺得現在自己的注意力不夠集中,使用不了雙刀。 走過去的路上,賀知山謹慎地問道“剛剛那一下非常痛嗎?” “廢話,不然我咬你看看。” “對不起。”賀知山心想可不能真讓你咬,以符白夏的咬合力,自己的手可真的會斷掉。 “算啦,緊急手段嘛,我都理解,沒什麼好道歉的。” “但你要是再失去意識的話我該怎麼辦?” 符白夏聽了直接停頓在原地,嚇得賀知山往旁邊一閃,但符白夏隻是揉揉自己手臂上被賀知山咬下去的地方,幽幽地說道“組長你自己看著辦。” 賀知山不敢說什麼,隻能繼續往前走。 他們很快來到一塊巨大的石碑前,之前遠看隻是模糊的覺得巨大,但是走到腳下才直觀的看到有多大,賀知山以自己的身高為尺,估計眼前這石碑至少有四五層樓那麼高。 不過他也看到石碑並沒有遠看那麼四四方方,說是石碑但其實隻是塊比較規則的大石頭經過稍加修飾而已。 關鍵是上麵的信息,賀知山的抬頭頭燈掃去,他的眼睛看到上麵——沒有字,隻是刻出了許多向電路板一樣的深深刻痕,裡麵還有些青綠色,估計是氧化的青銅。 不說假話,賀知山現在是有些繃不住的,他自從進來開始就沒在這裡看到半個字,建造了這裡的前輩這麼自信的嗎?都不留下一個說明書的。 好吧,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有自信是資本,現在除了那個能蠱惑人心的歌聲,這個地方整體上沒有任何問題。 符白夏當然也能看到石碑上沒有任何信息,於是轉頭望向賀知山“現在怎麼辦?” “唉,沒有其他辦法了。”賀知山轉身舉起能量步槍對準空間中央的小院子,應該挺美妙的歌聲聽得他心煩意亂,賀知山可不想冒著靠近的風險過去,能遠遠的解決最好,但是賀知山準備扣下扳機的時候突然發現剛剛還在身邊的符白夏不見了。 “人呢?符白夏你去哪了?” 賀知山左看右看才發現符白夏又呆呆愣愣地往院子走過去了,還避著他的視線。 這實際上證明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院子裡的存在並不隻是唱歌拉人那麼簡單,至少還能進行簡單的控製,說不定就先要和那些失蹤的人打一場。 但現在得先追回符白夏,賀知山趕緊跑過去攔住她,然後扯起另一邊沒咬過的手臂,明明剛剛才想不要再做一次的,但如今真是無可奈何,他拉開符白夏袖子上去就是一口。 很快,一陣慘叫聲響起,賀知山趕緊低下頭躲開可能飛過來的巴掌。 但預想中的巴掌沒有飛過來,隻有符白夏癟著的嘴,她沉默地把賀知山推到一邊,重新拉好袖子。 “你說要我看著辦的,可不能怪我。” “我知道。” 賀知山心說你最好真的別多想,但很快他又發現一個問題,他們已經來到了距離院子很近的地方,賀知山都能看到那已經失去了顏色的雕梁畫棟和乾枯了不知道多久的樹木和草地。 小小的院子裡滿是死寂之色。 更讓人心肺驟停的是歌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賀知山沒有等很久,一陣清脆悅耳的女聲從院墻後傳來:“遠道而來的郎君俠女,不進小院喝杯茶嗎?” 賀知山和符白夏俱是毛乎悚然,兩人相視無言,一個端著步槍,一個拔出雙刀,麵對著院子一步一步地小心向後退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真是見了鬼,這脫離塵世幾百年的地底深處還能有茶喝?騙誰啊。 隻是天不遂人願,他們不去院子裡,裡麵的主人卻急不可耐了,一陣沒來由的妖風直接吹開灰黑色的大門,一個蒙著麵紗的盛裝古代女子從門後款款而出,笑盈盈地說道“兩位如何要嫌棄寒舍的粗陋呢?” 和知山從門洞裡能看到院子裡有幾個人極其反常地雙手自然下垂,臉朝下直接扣在一張大桌子上,其中有兩個還是穿著管理局的黑色製服,他們也不知是生還是死。 從門後出來的那女子隻往前走了十步就不再前進,隻是站在原地不動,似乎是有某種限製在起作用,賀知山以前看過許多亂七八糟的電影,現在他非常的後悔當初的奇怪追求,因為許多對於麵紗下那張臉的恐怖猜測開始在他腦子裡來回出現。 如果能回去,他一定要問問於主任,管理局裡到底有沒有提高人精神抗性的藥劑或者裝備。 麵紗下麵,到底是一張眼窩深陷的乾屍臉,還是已經高度腐敗令人作嘔的喪屍臉。 賀知山瞄了眼身邊的符白夏,發現對方居然還挺鎮定,不像自己已經有些汗流浹背了,真不愧高精神抗性的亞人類,真能頂。 不過以前她好像也沒少大呼小叫啊。 賀知山還沒來得及多想,遠處站著的麵紗女子再次發聲“真不來嗎?那我過去咯。” 等賀知山的視線轉向的時候,那麵紗女子已經不見蹤影。 “唉?人呢?人……人呢……” 一股寒氣出現在賀知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