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生?” 門口那個比我帥一點,看起來精神一點的家夥? 木於林著實沒想到,早上進小區時遇到的第一個人,竟然就是隱藏在命案背後的真正兇手!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案發後竟然哪也沒去,還光明正大地在大門處笑臉迎人。 怕是治安署的人,也不會想到他們進入小區查案時,給他們開大門的人就是幕後兇手吧? 如今想來,或許正是看治安署沒有查到他身上,白雲生才越發有恃無恐,甚至可能正享受著醉人皆醉我獨醒的變態快感。 “不過這心理素質,令人發指!” 想到對方殺完人後,還能氣定神閑地看守被害人所在小區的大門,木於林心中微寒。 看著眼中滲出血淚的程青衣,他輕嘆一聲。 “好吧,我答應你。但前提是要有他殺你的確鑿證據,我不能僅憑你的一麵之詞就讓你為所欲為。” 聞言,程青衣逐漸平靜,詭譎冷笑。 “證據?如果他還留得有證據,新聞怎麼可能會報道我是自殺?以他的謹慎,怕是早就將所有證據都銷毀了。” 木於林搖搖頭,對她的話並不認可。 “我從沒說過必須要實質的證據,隻要你有辦法證明他就是殺害你的兇手就行。” 頓了頓,他微微一笑:“簡單來說,佐證也可以。” “你的意思是?” 青衣的語氣詫異,腦袋一耷偏到左肩,猩紅的眼珠子凝成一點,亂顫著盯住木於林,嘴角裂到一個誇張的程度,逐漸興奮到癲狂。 “看樣子你明白我的意思。” “嗬嗬哈哈!你這人有意思,我喜歡。” 她笑得太劇烈,斷開的喉間有種氣管漏風的感覺。 鬼還有氣管麼?或者鬼還有生前的各種器官麼? 木於林不知道,但他知趣,沒有問這種私密性的問題。 “好了,咱們的第一次會談就到這吧。 等我找好機會,就去驗證白雲生到底是不是殺死你的兇手。 土伯,怎麼收回鬼門?” “府君,從傷口直接插回去就行了。” 聽到他準備結束對話,程青衣詭譎的笑容僵住,怨毒地瞪著影子中沒有顯露身形的土伯。 不過她很快明白過來誰才是主子,於是連忙將腦袋回正,身上的血色褪去,就連傷口也都在眨眼間愈合。 恐怖的怨鬼不復存在,留在鏡麵中的隻有一個淚眼汪汪的深V白裙少婦,膚白貌美風韻誘人,正如熟透的水蜜桃。 “你這就要把我關進那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少婦雙手環抱,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還有意無意地凸出自己誘人的豐碩果實,柳腰輕搖語調哀怨。 木於林瞥了一眼,隨即失望地收回目光。 “你就拿這個考驗乾部?哪個乾部經不起這樣的考驗?東瀛和高麗那邊的姐姐比你大方多了。” 他義正言辭的話,讓程青衣愣怔了一會兒,隨即暴怒。 “你竟敢拿我跟她們比?!啊!!!” 尖銳的狂叫中,性感少婦轉瞬變回恐怖怨鬼,瞪著血目憤怒地拍打著鏡麵。 木於林縮了縮脖子,毫不懷疑她要是能出來,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比白雲生的最終結局好到哪裡去。 “我道歉好吧!對不起,不該將你跟那些妖艷賤貨比!” 說完,他不再猶豫,左手抓起碎鏡匕首就往手心傷口裡插。 傷口裡撒鹽的滋味木於林沒嘗過,但他覺得,大抵是不及往傷口裡插碎玻璃的,還是在手心的位置。 “嘶!啊……” 慘叫中,他雙目暴突,額頭青筋狂跳。 土伯欠揍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傳來,“府君之勇,實乃歷代之最,土伯嘆服!” “閉嘴!” 怒吼一聲,感受到莫名的吸力在拖著匕首往他體內鉆,木於林心下一狠,想著長痛不如短痛,順勢猛地一推將匕首整個推進了掌心。 紅光一閃,匕首消失不見。 咬著牙低頭看去,他驚愕的發現掌心裡麵的傷口也消失了,隻剩下暗紅色的匕首紋身和陣陣幻痛。 眼角跳了跳,回想起剛剛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疲累地癱在椅子上,他是一點也不想再動了。 歇了大概十來分鐘,他才緩緩支起身子,伸手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03:47】 “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啊?” 不爽地放下手機,他索性趴在桌子上,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至於工作? 他不是還在工位上嘛!勞逸結合,才能更好地為業主服務。 當然這肯定不是真正的原因啦。 主要是從剛剛借用土伯的鬼眼看到,這特麼整棟大樓明顯隻有他一個人在,其他業主大概是聽說命案後就到別的地方去暫住了。 這也正常,能住寧鄉苑的人,誰會沒錢啊。 他這一瞇,再睜眼時天就已經開始泛白了。 “唔啊……” 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下時間六點過。 再睡肯定不合適了,索性走出大樓晃了晃,等七點多時,他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位,靜等換班的同事過來。 七點五十幾,換班的同事到了,是個六十多的老大爺。 讓木於林驚訝的是,張主管也跟著過來了。 他到場的第一句話就是:“小木,見到你沒事,我真是太高興了!” 木於林神色古怪,怎麼品怎麼不對味兒。 這話怎麼都覺得有點兒看到他沒死,感到放心的滋味。 “謝謝張主管,都是托主管的福!” 馬馬虎虎地應付了一下,他現在隻想出去找個小店,美美地吃個早餐。 張主管卻顯得很熱情,邁開羅圈腿頂著啤酒肚就湊到他身邊。 他伸手拍了拍木於林的肩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你是好樣的!昨天晚上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很不錯,非常敬業!我為你感到驕傲!” “嗬嗬……感謝主管的認可。” 木於林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給足他麵子。 隻是手裡提著來時穿的衣服,看了一眼張主管,見他沒什麼意見便開始換,都是大男人,沒啥不好意思的。 張主管見狀,也不尷尬,隻是又交代了幾句一旁的老大爺要向他學習什麼的,這才轉身離去。 “走了啊大爺,再見。” 等木於林換好衣服打招呼離開時,大爺忽然神秘兮兮地叫住他。 “小夥子,你昨天晚上在這……沒遇到什麼怪事兒吧?” 木於林嘿嘿一笑,四下看了看,湊到老大爺耳邊悄悄說了句。 “大爺,怪事兒沒有,但這樓裡有個女住戶老漂亮了。 昨晚上她回家時還特意跟我搭訕,我覺得她肯定是看上我了。 不過也不一定,可能她就喜歡咱們這些穿製服的,您老今晚可以幫我驗證驗證。” 說完他就跑,徒留神情驚恐,明顯知道大樓住戶情況的老大爺在保安室裡浮想聯翩。 走出小區時,木於林特意往大門保安亭看了一眼。 正好白雲生也從裡麵抬起頭,看到是他微微一怔,隨即似乎想起來他是誰,沖他露出八瓣兒大白牙笑了笑。 正當他準備打招呼時,木於林卻皺起了眉頭。 “笑什麼笑,顯你牙也比我白啊?別特麼對我笑,我不搞基。真特麼晦氣,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