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決則後,我向溫老板打電話請了假 收拾收拾床鋪,我準備好好的睡一覺保證明天的精力 躺在床上,我有幾分恍惚,這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我甚至會下意識的想難道我真的有神經病?可看得見,摸得著的筆記本是真實存在的 總之我不能就這麼窩囊的算了,這詭異的賣身契必須解掉,鬼知道它會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無從抵抗的窘迫感讓我泄了氣,我明白,隻能寄希望於明天在平南村的調查結果了 早上七點,我收拾了一個輕便的行囊 “筆記本,飲用水,止血繃帶,充電寶,手電筒…” 我停頓一下,不知道此行的危險程度,但最終還是帶上了我尤為鐘愛的多功能軍刀 下樓,我鎖好店門,平南村離九龍市所在省份並不算太遠,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打出租車的費用,決定還是騎自行車過去,畢竟我都窮成這樣了,還是省著點花吧 可真騎上跟隨我已久的自行車時,我察覺出一絲不對,下車一看,輪胎竟讓人紮了洞 “天殺的,這幫兔崽子!” 我憤怒的抓狂,但最終還是向生活屈服,站馬路邊打了個出租車 “師傅,去平南村” 坐在前麵的師傅很詫異,隨口詢問我 “小夥子,你去那個地方?我聽朋友說那地方早荒了” 我決定適當的編個理由 “唉,師傅,不瞞你說,我其實是個探險主播,賣力錢還少,粉絲最近都給我私信去平南村,這才不得不去的” 師傅一聽這話,看我的眼神裡適當帶了一絲憐憫,長嘆一聲錢都不好賺啊,啟動了車子 兩小時後,我被放在靠南村的土路旁 “小夥子,看你也怪可憐的,這車費本來要收你236塊的,抹個零頭,收你230吧” 我連連對師傅道謝,正要往村裡去,卻想到這地方平時壓根沒車來,趕緊追上沒走遠的出租車 “師傅!麻煩你留個聯係方式,我一會可能要你幫忙接送” 師傅爽快的答應了,有錢不賺那不是沒腦子麼 交換電話後,我總算安了心,再次往平南村方向去 再次走向這片山路時,我多了幾分懷舊的感覺,上一次來這裡還是和隊裡幾個兄弟一起,現在隻剩我一個了 想到這,我悵然若失,但現在並不是懷舊的時候,離平南村還有幾百米時,我將注意力放在了筆記上 筆記和那個受害女孩有很大關係,所以我決定先從女孩那邊下手 我快步走到村口,村口立的牌匾已經可以稱之為搖搖欲墜了,“平南村”這三個字已經被腐蝕的看不清字跡了 同理,村落裡的房屋也破舊的不成樣子,無端的,我想起一句古話:‘房子住人,百年不倒,房不住人,三年就塌’看來平南村也算側麵印證了這古話的真實性 我邁步繞過立柱牌匾,跨過立柱的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覺到溫度變低了,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晴朗無雲的天空似乎暗了幾分 透體生涼,這是這村子給我的第一感受,我不禁有些犯怵,我帶的武器,真的能夠在這裡防身嗎? 我試探性地退出這座村落的範圍,卻發現那股涼意並沒有退去,反而周圍還響起了一些熙熙攘攘的動靜,那聲響在我耳邊,忽遠忽近,我捉摸不透聲音的源頭究竟在哪裡,悻悻地返回村落 我做了個深呼吸,強行穩定住心神,事到如今,什麼幻覺、無神論都去他媽的吧,我又仔細回想女孩的案件,心中的憤恨才勉強壓過恐懼 我憑借模糊的記憶找到了埋藏女孩那戶人家的大致方向,奇怪的是,在一眾破爛屋子裡,這一戶人家的房屋卻奇跡般的完好無損,甚至稱得上從未變過 就在我推開屋門的一剎那,淒厲怨恨的呼嘯聲像一道道風刃向我襲來,與其說是風聲,更像是一句句哀嚎,其間存在的聲音數不勝數,光是我聽到的不同聲線就有三種 屋內乍然間變得無比昏暗,比那哀嚎更有穿透力的是嗚咽哭泣的清脆女聲,我汗毛倒立,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逃離這裡的渴望,我幾乎是用把手指壓到發白的力氣緊緊握住軍刀,好像這樣可以得到庇護 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很久,那聲哭泣傳來的那一刻,所有哀嚎都消失不見,屋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我心道不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沒等我喘息一秒,屋裡已經凝聚出幾個虛影,哀嚎的源頭在這一刻已經不言而喻了,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奪門而出 身後似乎傳來了幾聲尖嘯,清脆的女聲此時也變為了可怖的笑聲,我幾乎是拚盡全身力氣奔跑,此時不光是屋內,屋外也慢慢凝聚出數量驚人的人影 我想起平南村共住了一百多號村民,臉色唰地變白,這誰頂得住啊,一百多隻鬼追你 我邊跑邊搜尋能夠躲藏的地方,肺像一個即將破損的手拉風箱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薄弱的內壁感受到大股空氣穿過 暗灰色的人影窮追不舍,就像是感覺不到累一般,我的腿都要跑的酸軟無力了,它們也不曾停歇 我實在沒有辦法,體力即將耗盡,我開始絞盡腦汁思考解決方法 在筆記上看到的最後一段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醒了我,女孩在09年12月已經死亡,卻在11年留下了“解脫方法”,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女孩就是平南村人集體失蹤的真兇,既然是她造就“死村”,那麼這些渾身怨氣,六神無主的鬼村民是否會懼怕女孩? 我決定放手一搏,橫豎都是一死,與其被村民分食殆盡,不如被女孩殺掉來的輕鬆 我拚盡最後的力氣沖向女孩死亡的豬圈,按理來說這裡應該是她怨氣最濃鬱的地點 我縱身一躍,果不其然,圈外圍滿了黑影,但卻沒有一個敢沖進這裡,我立刻癱倒在雜草裡,過度消耗的體力和繃緊的神經一瞬間放鬆讓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動一根手指 女孩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好像她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樣,但我卻能感受到這片地方有股濃鬱到沖不散的惡臭,所幸這股惡臭還算微弱,隻是像絲線一樣縈繞著我,我也算得上還能接受,就一直癱坐在雜草中 其實從進入平南村開始,就等於在賣身契上宣判了我的死亡,我根本沒有什麼能與怪力亂神所抗衡的武器,雖然這麼說,我的大腦還是在飛速運轉來避免這必定的結局 “嚓嚓——”草皮被碾壓的聲音越來越近,我閉眼,有些不想麵對死亡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