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多大?這是帝國與各個王國學士們極其關心的一個問題,這是人類對世界最原始的探索欲和求知欲。 那時候的帝國還不是帝國,而是眾多王國的領土稍大的那麼一個普普通通的王國。如果說這個王國和其他王國有什麼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這個王國最為年輕,而且全國有五分之二的領土都靠海。 王國的國王很有野心,他在陸地上的野望得不到滿足,於是將目光轉移到了海上。 他征召冒險家、勇士、學者組成了一支六艘滿載武器、商品的船隊去探索海洋。這是大航海時代的開始。 王國用了三年的時間發現了大陸南邊的另一塊無人大陸,用了二十餘年的時間對其進行了開發,用了四十餘年的時間壓製了其他的王國,用了七十餘年的時間把握了這塊無人大陸上的主動權,用了一百一十年的時間吞並了原本大陸上的數個王國占據了三分之一總共七百萬多萬平方公裡的領土。 王國終於成了帝國,雖然那個有野心的國王早已死在了半途。 帝國雖然是帝國,但是帝國的王冠缺少了最重要的明珠:海權的製霸。 王國的聯合抵擋住了帝國征服的腳步,他們創造性的將艦隊聯合結盟,帝國的海權隻能說是占據優勢,但終究沒有實現霸權。 帝國為了實現海上的製霸,間接推動了海盜的出現。王國們也為此扶持出了自己的海盜勢力。 但最後,他們玩兒脫了。 林克也許…大概…可能是某個流浪漢、工人、水手或者是商人的種,他自己也不知道。 林克的母親是帝國某位男爵的次女,在她成人禮的當天離家出走消失在了父母的視線中。 七年後她帶著兩歲的林克回到了家中,尚且沒有與父母兄妹交流便高燒昏迷死在了床上。 老男爵深以為恥,他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也不知道孩子的姓名,在他看來林克是毫無疑問的野種。 看著林克脖子上玉製的掛墜上林克的名字,老男爵叫他林克。隻有名,沒有姓。 林克在家中是個小透明,沒有刀子嘴豆腐心的舅舅舅媽,也沒有關心愛護的仆人管家,所有人隻當他是個有著老男爵血脈的不能提及的人。 林克半夜回想:自己也許…大概…是幸福的?雖然沒有人關心他但是也沒有人傷害他,雖然吃不好但是至少吃得飽。 十三歲時的林克走在街上,看到街上的流浪漢和乞兒,終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很幸運的。 十七歲的林克已經稱得上英俊,他震旦人與帝國人的混血讓他的五官柔和優雅中又帶著些許神秘,這卻讓老男爵更加厭煩。 林克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他無時無刻不躲著老男爵和自己的兄弟姐妹,獨處能讓他舒服些。 林克做了十七年的透明人,雖然衣食無憂,但是人作為社交動物一直當個透明人必然會在心理上出點問題。尤其這種無視和厭惡出現在身邊的所有人中。 終於,林克厭煩了,他離開了這裡。林克知道自己脫離了男爵的庇護有很大的可能淪為苦工、小販,或者因為自己的容貌成為某位大人物的私有物,但他畢竟是厭煩了,他想要逃離這裡。 林克從容的走出了男爵的家門,因為所有人都當他不存在,沒有人在乎他的行為。 他用自己為數不多的積蓄坐上了前往帝國最大港口的船,那裡是無數帝國居民心中的應許之地。那裡聚集著無數的商人、船舶、商行和各種賭場、妓院。 這好像是所有帝國底層民眾共同做的一個夢,一個希望。如果你去到這些做夢的人身邊去問他們是否願意前往這裡,這些前一秒還滿臉光輝吹捧著這裡的人們頓時就變了臉色——這裡好像僅僅是一個希望,僅此而已。 當林克看到自己將要坐的船時兩眼一黑,這是一艘多麼破舊的船! 桅桿上有著大片的刀砍斧劈一樣的傷痕,令人疑心它是否下一秒就會斷裂。甲板上海水腐蝕的痕跡歷歷可見,顯然船上的水手們並不敬業。靠岸時船的龍骨似乎發出了一聲悲鳴,好像扭了腰的老人。 林克無法想象,他花了兩金鷹租的船會是這個鬼樣子!如果他去和其他人一起擠帝國的船至少不會有死在半路上的風險! “媽的,被坑了。”林克喃喃著。顯然,這樣的船就算是一個人租頂多也就五十銀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個蛇頭至少吃了他一百五十銀狼的回扣! “別讓我逮到你!”林克發狠著想。 林克租船實在是無可奈何。帝國的應許之地畢竟是無數人的希望,盡管五個人中可能隻有一個人會選擇來到這裡搏一搏,在人口基數下這也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帝國的船很顯然滿足不了這麼多人的需要。 於是就誕生了蛇頭這樣的職業,他們幫助其他國家的人偷渡進來,幫助帝國的居民聯係私人的船隊。這樣的職業,必然魚蛇混雜。 於是林克花了兩金鷹的錢,卻隻租到了五十銀狼質量的船。 林克找到的蛇頭到底不算喪心病狂,他給林克要到了船上的單間,盡管那個房間頂多隻能算個儲藏室,狹窄而悶熱,睡覺也隻能瑟縮著。單這畢竟是個單間不是? 林克踩著嘎吱作響的甲板,盡管是第一次上船卻出奇的沒有什麼不適——就好像他天生就應該待在船上。林克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的。 他吹著海風,在船隻的起伏中放鬆著身體。他感覺到了愜意,這是在男爵家中所待的十七年裡隻有獨處才會感受到一點點的感受。如今這愜意卻如此的充分,如此的滿足。 十七歲的混血年輕人在一艘破舊到有傾覆危險的船上感受到了滿足和閑適。 也許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一天,他想著。 “嘿!朋友!”林克聽到了有人在旁邊叫他,這毫無疑問的打擾到了他的好心情。 “什麼?”他不耐煩的轉過頭,卻驚訝的看到了一個震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