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1生水妙化真經(1 / 1)

石珪看向白衣少年手中的玉佩,與其說是玉佩,不如說就是一塊玉牌,簡簡單單的長條形,長約一指來長,寬約兩指半的寬度,約莫一兩分厚,剛好可以被手掌握住。   玉牌成淡淡的淺青色,看著就像家裡鴨蛋的顏色,整塊玉牌玉質細膩飽滿,色澤均勻溫潤,細細一看,仿佛有淡淡的水波流動一般。   玉牌上僅僅刻著一個淡淡的雲紋,隻有簡單的幾筆,造型簡樸內斂,隱隱像是一個字,配合著玉牌上暗暗流動水波,那字符也仿佛真的飄逸靈動起來,讓人一看,就如同沁在夏日樹蔭下的清澈小溪裡,渾身一陣清涼舒坦,整個心身都放鬆下來。   白衣少年本想將那玉牌扔給石珪,但剛要扔出的時候,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就又遲疑了起來,抓著玉佩躊躇起來,說道:“原也是我想岔了,這是凡人界,你有沒有靈根還是兩說,如是你沒有那資質,這東西可就成了給你家惹禍的根了!”   石珪不解的望著白衣少年,這又是怎麼回事?什麼是“林根”?什麼是“直至”?為什麼沒有“直至”會是惹禍的事?不過這個節骨眼上,石珪顧不得胡思亂想,急速飛轉著腦筋,那機緣可就隻離他一點點距離。   石珪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這時候可不能再遲疑,不管機緣是什麼,先想個說辭,拿到手再說,否則就要錯失千古難逢的機緣,哦!不!這是神仙給的機緣,是仙緣,是改天換命的仙緣!一旦錯過這個改命的機會,那可就遺憾終身了,不!不止自己的終身,甚至連自己的兒孫後代都會失去一次換命的機會。   石珪篤定了一下心情,略微思考一瞬,就向那白衣少年深深的彎下了腰,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正色說道:“公子,我原本就是個俗碌的庸人,年少的時候,頑劣不堪,幸好家父送我去讀書明理,又引我進入公門,讓我娶妻成家生子,但這些年來,我在公門中升遷無望,十年前又遇到瘟疫災難,全家人就剩我和妻兒三人,妻兒還有惡疾纏身,如今我早已不再想升官發財,隻求一家人祛病延年。”   白衣少年沒有做聲,隻是靜靜的看著,石珪繼續說道:“能與公子再次相遇,將能得到公子現在給與的機緣,就已是我們一家人天大的幸運了,我不敢再挑三揀四,如果有公子所說的“林根”,那是公子帶給我們一家人的福氣,如果沒有公子所說的“直至”,那就是我們一家人沒有這個命。”   “無論能不能成,無論以後是否有災禍,都是我們一家人的命,福禍自取。”石珪恭著腰,提著心,肅然的說道:“請公子成全!”   “唉!好一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倒還沒有石捕快看的清楚了。”白衣少年蔚然嘆息道:“所謂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該奮力爭取的時候,勇猛精進,石捕快心性不錯,倒是我小瞧你了。”   “拿著!”白衣少年一聲喝喊,就將手中的玉牌拋給了石珪。   石珪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連忙直起腰身,順手接住玉牌,玉牌入手後,石珪好像握住了一汪清水,綿柔溫潤,溫涼沁人,這一刻,石珪覺得自己總算握住自己命運的尾巴。   沒等石珪仔細看玉牌,就聽白衣少年正色說道:“如今,雖已將這《太一生水妙化真經》送給了你,但我還有幾件事囑咐於你,你必須得答應照辦,否則這機緣也是鏡花水月一場吶。”   石珪心中一驚,不敢怠慢,連忙再次束身站立後,再次彎腰向白衣少年恭敬的施了一禮後,才恭聲說道:“請公子吩咐,小人一定聽從。”   白衣少年點了點頭,說道:“這第一件事,就是這《太一生水妙化真經》全本和天水宗的全部隨筆,是我送給你,用來了結你我因果的。並不是收你為我家門客,賜予你修行的。以後所有修行,皆由得你自己,你可明白?”   石珪再次聽的稀裡糊塗,但大致還是明白些,這玉牌是送給自己,是用來了結與白衣少年的因果緣分得,以後所有事就和這白衣少年沒有任何瓜葛了,石珪當即正聲答道:“小人明白。”   白衣少年也不在意石珪是否真心實意,隻聽到石珪親口說出明白後,就微微點頭說道:“嗯!很好!”   “這第二件事,我也不知道你是否具有靈根,這查驗靈根,麻煩的緊,在這裡,一時也弄不了。所以,待會我留下三道靈力,助你觀看《太一生水妙化真經》玉簡,學著引氣入體。如果靈氣耗盡,你仍然無法引氣入體,那就說明你沒有靈根,這機緣便是與你無緣,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石珪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小人鬥膽,請教公子如果小人沒有這“林根”,可以讓妻兒試試麼?”   白衣少年顯然楞了一下,卻也沒有嗬斥石珪,而是隨口說道:“那也隨便你,隻是聽你說,你妻兒身體都有些不妥,恐怕承受不住靈力加身,需要他們養好身體後才能試試,不過,也不知道你妻兒需要多久才能恢復,我所留靈力可存半月,半月之後就會消散,你自己看著辦吧!”   “多謝公子。”石珪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但現在也不是糾結分說的時候,隻能繼續聽白衣少年吩咐。   “這第三件事,便是如果你沒能引氣入體,這《太一生水妙化真經》便是你的禍根,你不可私留,否則恐傷你一家性命。到那時,你就在南門外的漓瀧江,或者是這蒼梧山尋處偏僻之地,把這《太一生水妙化真經》扔了,否則禍端自招,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石珪躬身回答,抬起身看見白衣少年點了點頭之後,才又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小人還有一事請教公子。”   “嗯!你說!”白衣少年似乎有點不耐。   石珪不敢遲疑,連忙說道:“小人所求的,是小人一家祛病延年,卻不知這玉……這《太一生水妙化真經》在何處?又如何使用?是每日焚香頌念麼?”石珪邊說,還邊將手中玉牌揚起。   “哎呦,我倒是忘了你是個凡人。”白衣少年聽完後一拍腦門,連聲哀嘆,無奈指著那玉牌,簡單的解釋道:“那《太一生水妙化真經》是部讓人修仙的功法,就裝在這玉佩裡,隻要用靈力,就能觀看,你若是有靈根,就能看了之後引氣入體修煉,成為修仙者,就能用功法裡麵的辦法助你妻兒長命百歲!”   石珪聽到這玉牌裡裝著的東西,是能成為修仙者的東西,心裡狂震,差點興奮的癱軟在地,好在石珪咬了一下舌頭,保持了一線清明,否則就真要癱軟的坐在泥地裡了。   石珪顫巍巍的問道:“公子意思是,如果有緣,能修煉成與公子一樣的神仙,哦,不,是修仙者?”   那白衣少年似乎很喜歡看石珪滿臉震驚的失魂落魄的樣子,他點點頭,麵帶促狹答道:“那是自然,這部《太一生水妙化真經》可是當年天水宗的根本功法,可謂修煉速度快、晉級也快的功法啊,修煉到高深之處,自然和我一樣。”白衣少年說完之後,麵帶戲謔的笑容,還特意眨了眨眼。   可惜石珪沉浸在無法自拔的震撼之中,根本沒有發現的白衣少年稍顯怪趣味的語氣和笑容。   “行了,我好人做到底,待會也寫點簡單的修仙者常識,連著靈力一起給你,如果你真踏上修仙之路,就能看見了。”白衣少年一邊笑著對石珪說著,一邊從腰間的囊包裡取出一件玉墜,握在手中,接著那白衣少年的手中,就迸發出一陣白光。   隻是一會兒,那白光就要漸漸消失。白衣少年瞄了一眼,仍在震驚之中無法自拔的石珪,直接笑罵道:“罷了,看在你讓我今日如此開心的份上,就再多送你一道靈力。”接著手中的白光又再次亮起。   眼見白衣少年手中的光芒慢慢散去,石珪壓下了所有的思緒,定了定神,眼前不是思慮事情的時候,且等事了之後再想。   待那玉墜重新出現在白衣少年手中,那白衣少年展顏一笑,正待說些什麼的時候,白皙如玉的臉上,忽然飄起了一抹嫣紅。陡然間,白衣少年雙目一陣精光閃過,片刻之後,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隨後,他向石珪招了招手,說道:“你且上前來,這玉墜之中我封了四道靈力在內,你隻要將這玉墜握在手中,便能看那玉簡裡的《太一生水妙化真經》,如果看了之後,依功法修煉,也沒有引氣入體,就說明你沒有靈根資質,我勸你還是扔了玉簡保命吧!”   白衣少年也不等石珪回答,又從囊包裡拿出了一個暗黃色的木盒,打開了盒子,似乎要把那玉墜裝入木盒裡,遞給石珪。但那白衣少年目光掃了一眼打開的木盒,眼光一凝,顯然白衣少年這次拿出的東西,似乎又出了些問題。   在石珪眼中,白衣少年眼冒精光,口吐長氣之後,身上若隱若現的毫光氣息,比剛看見白衣少年的時候,還要散亂些,那股環繞身體的仙氣似乎更明顯了一些,那白衣少年似乎在加快交代他事情的速度,聯想到白衣少年剛才說他身受重傷之事,石珪暗自猜測也許是白衣少年的傷勢加重了。   石珪不敢耽擱,把玉牌放入懷中的內包,就趕緊上前一步,恭腰低頭,雙手舉過頭頂,手心向上,等待那白衣少年將玉墜遞給他。   不想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石珪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白衣少年。   隻見那白衣少年臉色幾次變換,終於嘆了一口氣說道:“罷罷罷,沒想到順手從那幾人身上收這木盒裡,居然還有兩粒金足天蠶卵,雖然是生機全無的死卵,居然還能躲過我的神識,果真名不虛傳。罷了,這死卵也可以當做最低級的丹藥使用,合該與你有緣,就一並送於你了。”   石珪趕忙低頭,恭敬的說道:“謝公子大恩!小人沒齒難忘!”   白衣少年想了想,囑咐道:“你可以拿這蠶卵煮水成湯藥,給你和你妻兒服用,會有些好處,隻是這等靈物的死卵,內含的靈力也不是凡人可以輕易吸收的,你且刮一絲煮吧。”說罷,就將那玉墜裝入木盒,放在了石珪手中。   石珪接了木盒後,恭腰低頭的退了一步,然後捧著盒子,按照學堂夫子教的姿勢,再次行了一個大禮,口中恭敬的大聲說道:“小人石珪,再次謝過公子大恩大德,如小人學有所成,必將前來報公子大恩大德!”   那白衣少年並不在意,揮了揮手,把石珪抬了起來,說道:“石捕快,不必如此,這隻是了卻你我之間的因果,你我緣分已盡,就此相忘於江湖吧!”   石珪見白衣少年堅持不受禮,隻得再次躬身低頭,雙手捧著木盒,舉在眉間,口中道:“謝公子!”   那白衣少年看了石珪一眼,嘆了一口氣,說了一聲:“罷了,就此別過!”袖子一甩,轉過身就走,一兩步就踏過了兩三百丈,幾個晃動之後,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直到白衣少年消失在視線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石珪“嘩”的一下癱軟在地上,手腳發麻,一動也動不了,隻顧著自己大口喘息。   半晌之後,石珪終於聚起了些力氣,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往路旁的密林裡鉆了進去,然後撿了一棵大樹下比較乾凈涼快的地方,坐了下來。   石珪先從懷裡摸出了那塊玉牌,握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下,終於在玉牌的頂端發現了一個小孔,看著小孔邊緣玉潤溫滑,應該是製作玉牌時,留下係繩的地方。   石珪也不遲疑,將白衣少年不要的係戒指的那根紅繩,再次拿了出來,細心的將玉牌用紅繩牢牢地係上,然後像以往掛戒指一樣,將玉牌貼著肉掛在胸前,石珪又拿手按了按,才安心下來。   接著石珪打開木盒,看見裡麵放著那枚玉墜,石珪也不敢拿手碰觸玉墜,就端著木盒仔細端詳。在穿過重重樹蔭的幾縷陽光下,那玉墜流光溢彩,玉墜中仿佛有靈氣在流動。   石珪又看向旁邊的兩粒暗灰色的蠶卵,半個小指甲蓋的大小,比尋常的蠶卵要大上很多倍,灰撲撲的,看上去就像兩塊小石頭。石珪怕這蠶卵也要保存條件,所以,也就沒有動木盒裡的任何東西,隻是把木盒重新關了起來。   所幸這木盒不大,也就兩三塊玉牌大小,石珪想了想,就把腰包裡的散碎銀兩、銅錢、其他雜物理了理,騰了些空間,就撐著點腰包,也把木盒放了進去。   等做完了這些事,石珪看了看有些偏西的日頭,便不再逗留,站起身來鉆出樹林,走到了剛才的小道上,往平蒼縣的方向,就急急忙忙的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