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盧克探長(1 / 1)

“對,就是很急躁。”我應和道:“他對佐伊先生你的文縐縐特別介意。”   “是嘛!”盧克探長笑起來,“我們查問他的時候倒是沒什麼異樣。”   佐伊先生示意盧克探長安靜,看著我等下文,我說道:“根據茉德麗特的證詞,波爾費科特知識博學,而且不浪費糧食——”說到這裡,我自己都有一些抱歉了。   佐伊先生淡淡笑著,示意我繼續說。   “茉德麗特算得上是一個花癡。但是,波爾費科特也——我的意思是,他這麼個大男生對《甄嬛傳》感興趣,這實在匪夷所思。”   “不,你誤會了。”佐伊先生解釋道:“波爾費科特是對裡頭的人心計謀感興趣,就跟《孫子兵法》一樣。”   “這樣啊。”我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第二次聽到——第一次是從拉琪爾瑞的口中聽到——波爾費科特暗戀一個比他低一屆的小學妹。”   “從接下來查問的克莉爾那裡也能得到相關結論——波爾費科特暗戀一個小學妹。茉德麗特確實是個花癡女。”佐伊先生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不過她跟波爾費科特都喜歡談論福爾摩斯。”我忍著笑說道——其實,我也對茉德麗特這樣的花癡女非常地······   “而且對於阿加莎並沒有特別的好感。”盧克探長頓了頓,“按理說,克莉爾她們女孩子應該會對文筆細膩的波洛和馬普爾更感興趣,可是從開始一直到最後——聽她的口氣——她跟波爾費科特更喜歡線索和邏輯思路簡潔明了的福爾摩斯。”   “確實,但女孩子心思細膩隻能用來大體概括。”佐伊先生點點頭。   “然後是溫希普。”我翻開新的一頁,“他的父親是醫生,有非常良好的作案機會。”說著,我看了一眼佐伊先生。   “的確。”佐伊先生點點頭,說道:“不過他並沒有一定要毒死波爾費科特的必要——至少從我們的調查中,我們可以看出來,他跟波爾費科特的關係不錯——至少在歷史方麵十分說得來。”   “而且他的話有一部分是在完全維護波爾費科特。其實,他可以選擇不說的。我個人認為”盧克探長想了想,說道:“他的嫌疑是五個人當中最小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佐伊先生說道。   看著佐伊先生這樣子,我繼續說道,沒有詳細問明白他這話到底什麼意思,“西恩是一個性格冷淡的人,極其冷淡。”我頓了頓,“但是也很直爽,不像是那種有心計的人。從他趕我們出門的時候就可見一斑。”   “不錯。”盧克探長贊同道:“但是也很有可能是他表現出來的假象。”說完,他深思著,臉色壓抑說道:“西恩對於他父親,真的很有抵觸情緒。”   “確實!”佐伊先生點頭贊同道:“他父親那樣的脾氣,實在叫人受不了——太暴躁了。”   “是啊。”盧克探長惋惜地說道:“明明挺好的一個孩子,就因為母親死了,淪落到這種地步。”   “什麼?”我身子前傾,“上帝啊,難道說他母親不是離婚嫁給其他人,而是死了?”   “不錯。”說著,盧克探長起身,從辦公桌上拿出一疊文件,翻了翻,抽出一張來,遞給我,“你看,這是他母親的資料。”   盧克探長給我們展示的照片上是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婦人,穿著一身輕柔修身的禮服,長長的手套延伸至手肘,發型溫婉嫣然,臉龐極其光彩奪目,像是一輪銀白色的月光照耀下來,給大地披上一層銀白色的輕紗,眉目間盡是溫柔,睫毛俏麗,母愛的氣息彌漫到嬰兒車中的小小嬰孩的臉上,笑嘻嘻地看著婦人,極其可愛。西恩的樣子與婦人極其相似。婦人身旁是一位穿著精致黑色禮服的英俊男子,隱約可見是拉夫先生年輕時候的樣子。   “他長得真像他母親啊。”佐伊先生在一旁看見了,若有所思道。   “是啊。”盧克探長說道:“她人也很好。隻是,她有家族遺傳的精神衰弱,後來發生意外的車禍,去世。拉夫也因此變得越來越粗暴。”   “好吧,我們接下來分析分析,到底誰,最有可能謀害波爾費科特。”佐伊先生這樣說道,神色極其嚴肅。   “首先是依米推特,可能是他永遠屈居波爾費科特之下,最終犯下滔天大錯。”我開口說道。   盧克探長緊接著說道:“接著是西恩和溫希普,一個有怨恨波爾費科特的最明確理由,一個有最好的作案時機——溫希普的家就緊挨著診所,想拿到一些氰化鈉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很好,但是我個人認為,不應該排除茉德麗特和克莉爾,她們兩個很有可能因為波爾費科特始終沒有接受她們,反而喜歡上一個低一屆的學妹而心生怨懟。”   “佐伊先生,”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你之前說過,派瑞德先生的家就在瑞奇先生的上一層,而他本人的身份也比瑞奇先生高——他是總裁,瑞奇先生隻是董事長——波爾費科特又比他的兒子優秀——永遠都高那麼一個層次。你說,會不會是瑞奇先生夫婦往冰淇淋粉裡摻雜了氰化鈉,謀害了波爾費科特?”   “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是,我不能不說,如果是瑞奇先生做的,那他是什麼時候做的?”   “當然是在還冰淇淋粉之前了。”我驚訝道:“不然的話,依米推特要是吃了,那死的不就是依米推特嗎?”   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改口道:“對了,上帝啊,派瑞德先生說過,有的時候是他或者派瑞德夫人攪拌冰淇淋,很有可能是瑞奇先生為了謀害派瑞德先生,所以在冰淇淋粉中下毒。”   “不可能。”盧克探長端然一揮手,說道:“科林先生,我要糾正你幾個錯誤:首先,隻有碗裡的冰淇淋被檢測出有毒,冰淇淋粉根本沒有毒;其次,的確,一旦下毒後依米推特又吃一次,那被毒殺的就是依米推特了。我看得出來,瑞奇先生對於他的繼子十分疼愛;第三,誰也料想不到一定會是派瑞德先生攪拌;第四,派瑞德先生他本人並沒有在攪拌之後舔勺子的習慣——這個習慣隻有波爾費科特有。”   “我——”我漲紅了臉:真沒想到我的一番話,竟然漏洞百出。   “波爾費科特被毒死是一件事實。那麼,至少在他舔勺子的時候——勺子上的冰淇淋是有毒的。而冰淇淋粉沒有毒,說明毒是在冰淇淋粉被做冰淇淋之時或者之後,才被人摻雜進去。之前,法醫的解釋是,冰淇淋粉沒有毒,冰淇淋和勺子有毒——從這一點我們可以得出是在做成了冰淇淋後,兇手才往裡頭加入氰化鈉。這一點,我們可以用來解釋為什麼波爾費科特死於氰化鈉,但卻隻有冰淇淋、碗和勺子上有毒。”佐伊先生這麼解釋道。   “上帝啊,那這毒是誰放的?”我疑惑地問道:“難道說,是有人趁著派瑞德先生兩夫婦出門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下了毒?”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兇手下毒的時間就是下午兩點到四點之間。”盧克探長沉吟道:“可是,這段時間都有哪些人進出過波爾費科特的家門?”   “下午兩點的時候,波爾費科特還在睡覺,派瑞德夫人攪拌了冰淇淋後就出門了。緊接著,派瑞德先生又幫忙攪拌,然後出門。這段時間——我指的是派瑞德先生出門一直到他們夫妻倆四點回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是兇手下毒的時候。”佐伊先生頓了頓,繼續說道:“隻是,到底有哪些人能夠進出波爾費科特的家門而不被發現呢?”   佐伊先生看向盧克探長,後者回答,“沒有一個人能夠證明這段時間有人進出過波爾費科特的家門——即便是大樓的保潔員也無法作證。”   “上帝啊,這麼說來,隻需要找到在派瑞德先生離開家門一直到他和派瑞德夫人回家這段時間內,有什麼人進出過波爾費科特的家門,那麼這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兇手了?”我驚喜地看著佐伊先生和盧克探長。   “這麼說來,所有跟波爾費科特有關係的人——我指的是進出波爾費科特的家門而不被警惕對待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了。”   “是啊。”盧克探長接了下來,“除卻依米推特一家人,那就是溫希普、西恩、茉德麗特、克莉爾了。”   “可是,我們怎麼才能知道這八個人當中,到底是哪個人入了波爾費科特的家門,殺害了波爾費科特?”   “你錯了。”佐伊先生說道:“你應該問的是:這八個人當中,有哪一個人同時具備獲得氰化鈉並且可以攜帶入波爾費科特家的條件。”   “你的意思是——”我遲疑地說道:“佐伊先生,你的意思是說,溫希普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你錯了。”佐伊先生看向盧克探長,“溫希普在跟我對話的時候,表情坦然,沒有絲毫作祟的跡象,換句話說,他根本就沒有做賊心虛。當然,你也可以說他是‘熟能生巧’。但是,對於他這種年紀的人來說,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