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探長接口道:“我也懷疑過溫希普——所有人中他是最有作案機會的——結果查了相關檔案,並沒有一件瑕疵事件可以與溫希普扯上關係。” “上帝啊,那麼,剩下的人當中,誰有作案機會和作案動機呢?”我失望地說道。 “是啊。我們接下來就需要找出誰的嫌疑更大。”佐伊先生呼出一口氣,起身告辭,“盧克探長,該說的我都說了。目前,我的思路隻能到這裡,還請你見諒。” “沒關係,你能告訴我這些已經很好了。” 盧克探長特意把我們送出警察局,然後,看著我們走遠。 回事務所的路上,我問道:“上帝啊,佐伊先生,接下來我們怎麼調查案件?” 佐伊先生淡淡笑著說道:“我們回去問一問雨果小姐,看看她是怎麼看待瑞奇先生夫婦的。” “雨果?”我狐疑起來,問道:“上帝啊,為什麼要問雨果?” “我的一些猜測要根據雨果小姐的回答來驗證。” “什麼猜測?” “到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佐伊先生神秘一笑,“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說著,佐伊先生加快了腳步,疾走起來。 “佐伊先生,等等我!”我在後麵趕忙快步跟上。 真看不出來,佐伊先生腿腳這麼迅速! “抱歉,雨果小姐,你在嗎?”一推開小扇的玻璃門,佐伊先生直接這樣問道。 “哎呀,在呢。”說著,雨果從一樓鑲嵌了‘Zeer事務所’五個字的白墻後麵捧著一大疊資料回答道。 “哎呀,佐伊先生,你們現在才回來?”雨果看了看玻璃門外的天色,說道:“都快黃昏了。” “是啊。”我看了看手表,說道:“都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已經脫下米色風衣的佐伊先生穿著一件亞麻白襯衫、黑色編製而成的肩帶和一條米色的休閑褲。 用餐地點仍舊是高雅格調的路易斯&瑪麗法國餐廳。 進了門,佐伊先生極其自然地對侍立在收銀臺旁的侍者說道:“就三位。”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從收銀臺後麵的服務生手中接過號碼牌,我們跟隨侍者到了裡頭一張桌子旁。 接著,佐伊先生替雨果拉出椅子,極其紳士。 “謝謝。”雨果紅著臉,感謝道。 這一次,我點了意大利麵;雨果小姐要了一份可麗餅;佐伊先生要了一份培根蘆筍卷和三份甜點——覆盆子果醬冰淇淋。 在等候菜肴的這段空閑時間裡,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雨果。 “雨果小姐,今天下午,我們去了死者波爾費科特的同學家——有四位:茉德麗特、克莉爾、溫希普、西恩。” “我知道,就是資料檔案上的那四個人。”雨果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不過,我們隻是從他們那裡得到了一些關於死者的興趣愛好,上帝啊,對於案情的進展並沒有太大的幫助。”說著,我為難地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佐伊先生。 佐伊先生喝了一口冰水,淡淡說道:“”科林先生,如果你是這樣認為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可是——”我反駁道:“我們聽到的消息全部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廢話。對於案情根本沒有太大的幫助。” “哦?”佐伊先生打趣一般被我逗樂了,他笑著問我,“那能不能請你大體概括出他們的說辭?” “自然可以。” 我不明所以地對看著我的雨果,她的眼睛裡寫滿了好奇,對她說道:“茉德麗特是一個花癡,他們的共同話題是詩詞歌賦。她喜歡波爾費科特,甚至留意到波爾費科特有一個暗戀的小學妹;克莉爾跟他隻是共同愛好福爾摩斯,她也留意到波爾費科特有暗戀對象——這還是從茉德麗特那裡獲得的;溫希普跟波爾費科特隻是在歷史方麵說得來。其他的話,溫希普的父親——海爾本,是沃姆哈特診所的醫生,有獲得氰化鈉的能力;而西恩,雖然隻是跟波爾費科特討論植物方麵的問題,但他性格冷淡,並沒有給人——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太多的熱忱。總之,我覺得,這些信息根本就不能成為我們破案的線索。”說著,一口氣喝完了玻璃高腳杯裡的冰水,看向佐伊先生。 佐伊先生不緊不慢地笑著擺好了雪白的餐巾,等侍者把培根蘆筍卷放到他的麵前,他悠閑地嘗了一口,咽下肚,才對我和雨果笑著說道:“的確,我們隻是從他們的話語裡了解了她們,因為跟波爾費科特有那麼一、兩個的共同愛好,所以跟波爾費科特的關係比一般人要好。但是,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雖然溫希普有很大的嫌疑謀害波爾費科特——你看他父親的醫生身份和他可以隨意進出診所的藥物室,但他並沒有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有作案動機和機會。至少,他的心理活動並沒有將我蒙騙過去。”說著,停了停,插了一塊蘆筍,仔細咀嚼咽下了才繼續說道:“其實,對於算上依米推特的剩下四個人中,她們其實有顯而易見的動機——嫉妒。他們嫉妒波爾費科特的方方麵麵,雖然表麵上看似與波爾費科特相處和睦,但實際上——世界上就是有這麼一種擁有天賦的人,心裡非常嫉妒,但是可以達到無人得見的地步。這種人,他心裡的嫉妒越深,他表麵的作為就越自然。” “可是——”雨果此時已經吃完了一塊可麗餅,喝了一口冰鎮可可後,她問道:“難道說,佐伊先生你看出了這幾個人當中,有哪一個人是這樣的人?” “沒有。”佐伊先生淡淡笑道:“我隻是陳述一下實際存在的事例。不過,剩下的人中,她們——或者她們的家人,難道你們都沒有相關的懷疑嗎?” “什麼懷疑?”我和雨果麵麵相覷。 “我想問問,科林先生,你跟我一起去嫌疑人家裡的時候,有多少人沒有偷聽——有了拉琪爾瑞的案例後?” “這——”我為難地仔細想了想,驚訝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佐伊先生,“拉琪爾瑞和克莉爾的奶奶!” “什麼?”雨果小姐驚訝地叫起來,“居然有人會偷聽?” “不錯。”佐伊先生微微一笑道:“克莉爾的奶奶算一個,拉琪爾瑞比她差不了多少。但是,我希望科林先生你可以留意一下,其實,每次訊問過程中,都有人在一旁偷聽——茉德麗特的哥哥,格蘭普以及西恩的父親和繼母,還有溫希普的父母。她們全都做出了極其令人懷疑的事情。” “上帝啊,你的意思是——”我艱難地說出了一句話,“我們所獲得的每一條線索,全部都是她們刻意安排好的?” “話不能這麼說。”佐伊先生極其自然地喝了一口剛倒上的冰水,說道:“有可能她們的這種行為隻是好奇而已。” “好奇?”雨果極為詫異。 “不錯。”佐伊先生吞下一小條培根,這才解釋道:“好奇偵探辦案的時候都會怎麼問、問什麼、問多久······等等。即便是雨果小姐你,也不例外。” “哎呀,這——”雨果紅了臉,低頭咬了一小口可麗餅。 佐伊先生繼續說道:“因為好奇而作出的行為舉止我們可以理解,但如果是做賊心虛的話,那就叫人費解了。”佐伊先生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跟雨果不好說什麼,也想不出說些什麼,吃飯的時候隻是沉默著,打算回了事務所再好好地跟佐伊先生探討這件案子的疑點。 可是,快要吃完的時候,佐伊先生不經意地問道:“雨果小姐,你今天下午在事務所有沒有遇見什麼人來拜訪?” “啊?”雨果愣了一下才說道:“哦,是有一個人來。” “是誰?”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來,湊近了問道。 “是——”雨果費力思索,道:“是一個膚色很白的初中生,很瘦小,年齡不大——”說到這裡,雨果小姐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他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初中生——甚至是小學生。” “嗯。”佐伊先生想了想,眼珠一轉,笑著問道:“還有呢?那個初中生跟你說了什麼?” “這——”雨果難為情地說道:“他問我關於佐伊先生你以往接手的案例,是不是可以告訴他。他說他有一樁案子要托付給一個值得信賴的偵探。” “那他有沒有說他要交給我的案子是什麼,我的意思是——內容是什麼?” “沒有。”雨果仔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他隻是說有這樣一樁案子,然後就一個勁兒地問我,要我拿出過去的檔案來,給他看看。不然,他不放心。佐伊先生,看起來他對你的成見,我的意思是他好像對你有成見。” “可是——”我轉向佐伊先生,疑惑地問道:“佐伊先生,你的檔案不是在二樓書櫃最裡頭的那個保險箱裡嗎?隻有你一個人有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