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啟程拜訪(1 / 1)

“天吶,這麼說來,佐伊先生,你跟伊恩侯爵還有加布利爾子爵很熟了?”雨果小姐驚訝地猜測道,眼中泛濫出一種近乎崇拜的神采。   “關係一般,並不算特別好。”佐伊先生謙虛地微笑起來,客氣回應道。   雖然他如此客氣,但我們都知道這隻是他謙虛的表現而已。他的潛臺詞應該是:他跟這兩位貴族的關係一定很好。不然,他不會對他們兩個人的性格了解得這麼清楚。   “剩下的三個貴族呢?他們會接受我們的拜訪嗎?”我不放心地說道:“萬一被人家趕出來,上帝啊,那可就——”   我的話引來一陣寂靜。   沉吟片刻,佐伊先生對我和雨果小姐說道:“如果真的會這樣,事實如此,那也沒辦法。我們明天就出發。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好的,佐伊先生。”   第二天是聖誕節,家家戶戶都彌漫出歡樂的氣息,熱鬧的人聲隨處可聞,盡是歡聲笑語。深綠色聖誕樹的影子隨處可見,極為精美。空氣中彌漫著生薑餅的濃鬱氣息,巧克力的濃香也在滿天飛舞的雪花中飄蕩,七彩的霓虹燈在商店的玻璃櫥窗裡頭一圈又一圈地纏繞著微小的聖誕樹。但是,我們事務所卻是流露出一種獨特的冷靜氛圍。我們並沒有按照節日來放假。   早上,用過佐伊先生帶來的早飯,我們三人坐上事務所門口的一輛Ladau,預備前往外地,行李包被放到Ladau後麵。車夫是一位看上去極為淳樸厚實而又沉默寡言的年輕人,身材高挑,膚色黝黑,極為精瘦。據佐伊先生講,這位年輕人叫卡爾·亞倫·本。   我們這輛Ladau雖然隻簡單地裝飾著幾個金色鈴鐺和三條紅色條幅,但在漫天飛雪的襯托下依舊顯出幾分歡欣雀躍,令人望而忘憂。   上馬車之前,我與雨果小姐對視了一眼,全部被佐伊先生所流露出來的富貴氣息深深折服:這四匹馬全部都是黑毛白蹄的健壯駿馬,每一匹都價值200幾尼,租金總價800幾尼。   這還不算,走近一瞧:馬車是用朱漆的紫檀木打造而成,極為尊貴華麗。車門上用金線勾勒出薔薇花的形狀,上麵鑲嵌的玻璃被擦得晶瑩發亮;敞篷也是極其乾凈;車內的座位上鋪著兩條烏黑油亮的毛毯,是純正的黑貂皮毛,價格非常昂貴,大約500幾尼,總價1000幾尼;車裡還有一股極其濃鬱的薰衣草香氣,特別令人心神安寧;座位兩端高掛起兩盞橘黃色的電燈,一共四盞。   當然了,我是好奇心作祟,不小心動了黑貂毛上的開關,這才打開了散發出橘黃色光芒的電燈:在馬車內映射出一片溫暖的氣息氛圍。   坐上了Ladau,我和佐伊先生坐在車夫後麵,雨果小姐一個人坐在車尾,和我們麵對麵。聽著車外金色鈴鐺‘叮鈴鈴’的悅耳響聲,我們緩緩啟程,朝著有二十分鐘路程的倫敦格雷莊園出發。   路上,我打量著馬車內部的裝潢,不由得贊嘆道:“佐伊先生,這輛馬車真是豪華。”眼中滿是崇拜。   “這是我按照自己的風格設計的。”佐伊先生謙虛而淡淡地說道,語氣很平常,臉色卻很是歡喜。   “天吶!”雨果小姐難以掩飾地驚呼起來。   “上帝啊,不會吧?”我吃驚地喊道:“佐伊先生,這輛馬車不是你租來的,而是你自己的?”   “是的。”佐伊先生笑著答應道,臉色微微泛紅,“隻是到了布萊斯迪納斯小區之後,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使用。現在好了,可以排得上用場了。”說著,解脫似地鬆了一口氣,淡淡緋紅的臉色看向車窗外,眼前掠過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原野。   “天吶!”雨果小姐驚訝地問道:“這麼說來佐伊先生你真富裕,真是富有的人。怪不得認識這樣的貴族。”   收回了眺望而沉思的眼神,對上雨果小姐的眼睛,佐伊先生坦然客氣道:“這沒什麼,隻是比一般人多了一點而已,算是中等家庭。”   “上帝啊,不會吧?那麼,佐伊先生——”我愈加好奇而吃驚,試探性地問道:“我能不能問問,你的出生地是哪裡?還有,你之前又生活在哪裡?”   “這個嘛!”佐伊先生說著,轉過了頭,再次看向車窗外,默不作聲,隻嘴角一抹淺笑,深深勾起了我們的好奇心。   我和雨果小姐見狀,也不好硬逼著他說出自己的情況。因此,我們都安安靜靜地坐在Ladau裡,聽著本先生渾厚的聲音駕駛著馬車,一陣沉默的氣息彌漫了整個車廂。   窗外的雪花極其朦朧夢幻,一朵朵飄過來,貼在透明晶亮的玻璃上,顯出一片潔白純凈的澄澈之色。一棵又一棵掛著積雪的高大樹木從我們麵前掠過。由此可見,Ladau的行駛速度非常快。   “佐伊先生,為什麼海爾本夫人會有米勒家族的印章呢?”看著窗外的景色,我忽然間想起來,察覺出不對勁。   對著轉過頭來的佐伊先生,我正經問道:“按理來說,海爾本夫人是一介孤兒。而海爾本先生再怎麼出名、再怎麼富有,都不過是一個醫生。怎麼可能會有上流社會——也就是貴族社會才有的印章呢?”   “是啊。”雨果小姐轉向佐伊先生說道:“科林先生這麼說起來,我這才想起來原來海爾本夫人寄過來的信封上是一個火漆的水仙花。佐伊先生你之前說過的,與歐洲貴族有關,是米勒家族的標記。”   佐伊先生仔細想了想,說道:“關於這一點,恐怕隻有海爾本夫人自己能解答了。不過,據我猜想,海爾本夫人一定是看到了相關的資料文件,其中包括了水仙花印章的圖片,然後找人按照項鏈上的圖案,專門訂做了一枚水仙花印章,同時,把那條項鏈和文件裡的資料信息結合起來。最後,用那枚仿造的印章蓋上紅蠟印,將信寄到我們事務所。”   “佐伊先生,你的意思是——”雨果小姐吞吞吐吐道:“海爾本夫人先是看到了相關信息,聯想到自己擁有的項鏈,然後又根據信息將印章仿造出一個,接著寫信給我們?”   “不錯。”佐伊先生點點頭。   雨果小姐又疑惑地問道:“天吶,她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直接拿著項鏈來問我們不就好了?”   “可能是懷疑我在歐洲貴族家族歷史方麵的信息匱乏,所以寫信來探測。”佐伊先生這樣解釋道。   我忽然間想起來,警惕地說道:“而且時間上也太湊巧了。就在我們整理歐洲貴族資料的時候,正好整理到米勒家族的時候,她寄來了那封信。”語氣滿是懷疑。   “這,恐怕是巧合了。”佐伊先生想了想,無奈地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道。   看來,他也無能為力去猜想為什麼海爾本夫人的信件會這麼湊巧地在那樣的時間裡到了事務所。   “我覺得,海爾本夫人在信件上特意留下那枚水仙花的紅蠟印,一定是深有用意。”雨果小姐仔細思索後,說道:“絕對不會是我們想象得這麼簡單。”   “為什麼?”我十分好奇雨果小姐這樣的想法。   “女性的第六感。”雨果小姐肯定地說道,目光炯炯有神。   我和佐伊先生啞口無言。   “不過——”雨果小姐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迷迷糊糊地說道:“天吶,海爾本夫人是怎麼知道米勒公爵是為了隱瞞吊墜的秘密,所以才終身未婚的呢?”   “上帝啊,不是說了嘛。”我不以為然地說道:“清點米勒城堡所有財產的人因為找不到那條吊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才傳出遭竊的謠言。於是,米勒公爵終身未婚的原因就被人們理所應當地認為是為了保守吊墜失竊的秘密。”   “可是,真的隻是這樣嗎?”聽了我說的話,我身旁的佐伊先生喃喃道,目光落在車窗外的白色原野上,純凈的顏色帶有一種柔美的自然風韻。   “你們說說看,吊墜是怎麼從老米勒公爵夫人手中遭竊的?”佐伊先生沉靜了片刻,四下悄寂無聲之時,轉向我們問道。   “這——”我和雨果小姐一時間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回答不出來。   “還是說吊墜是被某個特別的人悄悄偷走後又藏起來?”佐伊先生又喃喃自語。   “天吶!對了。”雨果小姐抬起頭來,驚喜地說道:“或許就是被可以時刻接觸吊墜的人偷走了。”   “上帝啊!”我一拳拍手掌,難以置信地說道:“正因為是可以時刻接觸到吊墜的人,所以一旦吊墜失竊,人們第一時間想起的嫌疑犯就是他。但是,所有人都會認為一個人不會那麼愚蠢地將火引到自己的身上。因此,即便受人懷疑,他也隻是被人輕描淡寫地帶過。於是,他有了最不算是理由的理由來脫離嫌疑,最終將偷來的吊墜抵押出去或者是賣給其他人,以此獲利。”   “可是,這個可以時刻接觸吊墜的人到底是誰呢?”雨果小姐低下了頭,語中滿是疑惑不解。   我也沉默不語——因為我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的機會偷走吊墜。然後又將吊墜交給年幼的海爾本夫人。   ······   等等,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