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年前的那場火災,似乎和翻車的馬車有關聯。” “什麼關聯?”我和雨果小姐屏息凝神,等著佐伊先生一點點告知我們信息。 “當時,翻車的那輛馬車,完全是由一位陌生人駕馭,而且車上還裝著一些特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 “一堆珠寶,據說是秘密出自科爾雷恩莊園的珠寶,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而且,為了掩人耳目,特地選在夜晚,誰知道依舊被人搶劫了——在翻車之後。” “那,佐伊先生,都是誰搶劫了馬車?” “不知道。當時,據說火災是人為縱火,而嫌疑犯就是搶劫馬車的那夥人。” “天吶!那麼,佐伊先生,都有哪些人知道那晚的那輛馬車裡會轉載珠寶,而是怎麼設計讓馬車翻車,他們最後又是怎麼脫離嫌疑,最終逍遙法外的呢?” “據說是科爾雷恩莊園的人。當時,有一個女仆似乎是在加布利爾子爵跟珠寶商的人談論商議,結果有一個女仆被人發現站在門外偷聽。這個女仆的嫌疑非常大,可以說完全被人認定是那起搶劫案的主犯。即便不是主犯——也一定是充當監視器的角色。” “上帝啊。佐伊先生,你查出來到底是什麼人,我的意思是,你查出那個女仆的名字了嗎?” “查出來了,叫勞瑞。” “勞瑞?”我和雨果小姐麵麵相覷。 “天吶!”雨果小姐忽然驚訝地叫起來,說道:“那不就是伍德洛先生說的兩個懷孕的女仆嗎?其中一個就叫做勞瑞。” “上帝啊,是呀!”我也驚訝起來,問道:“那這麼說來,佐伊先生,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孕婦被認定有嫌疑參與了搶劫案的行動?” “話不能這麼說,但我們總得保留一點猜想,不能完全下斷定。”佐伊先生意味深長地說道。 “是啊。可是,我還是難以想象一名孕婦會有能力搶劫,我的意思是,在胎兒還在肚子裡的時候,做這樣的違法勾當。” “是啊。不過萬事都有一定——”我想了想,深沉地說道:“很有可能是女仆知道自己生下孩子之後,不得不退休。為了經濟著想,所以她鋌而走險,乾起了搶劫的勾當。” “可這跟吊墜有什麼關係?說來說去,還不都是關於那場跟火災同時發生的搶劫案。這對於我們的案子並沒有絲毫的幫助啊?”雨果小姐沮喪地說道,一臉的唉聲嘆氣。 “上帝啊,不過,珠寶搶劫案,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另一樣珠寶——就是我們一直在追查歸屬者的吊墜。”我想了想,說道:“如果說三十八年前的搶劫案恰好是那夥人做的。那麼,對於孤兒院的火災,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為了掩人耳目而發出的煙霧彈。” “不錯。”佐伊先生應和道:“當年的事實在是太過湊巧了。搶劫案與縱火案的真兇到底是不是同一夥人呢?”說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我看,可能性不大。”過了片刻,佐伊先生抬起頭來說道:“如果那一夥是縱火犯的話,那他們的動機又是什麼?如果確實是人為引發的火災,那縱火犯就應該是想毀滅一些事物。或許是人,也或許是東西。搶劫犯不為別的,隻為錢財,又或者是為了迷惑我們的視線,把我們對縱火案的視線轉移到搶劫案上。隻是,那樣一來,縱火案為什麼會比搶劫案更受人矚目呢?即便如此,那他們也太不小心了。花了那麼多心思,最後仍舊隻有伍德洛先生一個人記起當年的翻車事件。” “上帝啊,是啊。這麼說來,翻車與火災是同一個,或者同一夥的兇手所為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天吶。既然如此,對於四十二年前的那個女嬰——也就是現在的海爾本夫人——她可真是幸運,能夠在那場火災中幸存下來。”雨果小姐感嘆道。 “是啊。隻是,四十二年前的那個女嬰,真的是海爾本夫人嗎?”佐伊先生低下頭去,伴隨著深思,疑惑不解的聲音越來越小。 ······ 佐伊先生在沙發上睡著之後,雨果小姐輕輕地給他蓋上了毛毯,跟我一起躡手躡腳地關了事務所的小門,一起上樓坐在三樓的火紅色扶手靠背椅上。 嘆出一口氣,依舊得不出線索的雨果小姐沮喪地問了一口氣,“科林先生,你說咱們這次接的案子是不是很難?” 我也深感棘手,點頭道:“上帝啊,當然了。你沒看見佐伊先生昨晚忙成那樣,現在又在沙發上睡著了!這件案子一定很復雜,所以連佐伊先生也想不出頭緒來。” “天吶。何止是他,我也想不出來。”雨果小姐哀嘆一聲,見我疑惑地盯著她看,就解釋道:“我們從那五位富有的貴族那裡得到的信息根本就毫無用處啊!” “你也這麼覺得?”我探近了腦袋,贊同著驚訝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天吶。可是,佐伊先生他並沒有說那些信息是沒有用處的。換句話,佐伊先生他自己可以從這些話中找出線索。” 雨果小姐愁眉苦臉起來,沮喪地說道:“就是我們太笨了。不然的話,我們也可以從他們的說辭裡找出蛛絲馬跡來。” “唉。”我也感慨起來,“我們都是一樣的。雨果小姐,你不必如此。” “隻是,佐伊先生到底從他們五個人的說辭裡到底得出了什麼結論?竟然沒有吭聲,但卻又得不出有用的線索。”雨果小姐仔細回想起來。 “我覺得可能是——”我吞吞吐吐道:“很有可能是因為三十八年前的火災和翻車給了佐伊先生新的調查方向。” “天吶。科林先生,你的意思是,佐伊先生他看出了火災和翻車兩者之間的關係?”雨果小姐疑惑地問道。 “難道不是嗎?”我反問道:“昨天晚上,上帝啊,就是為了調查出它們兩者之間的關係,所以佐伊先生才出發動身去找伊恩侯爵。” “是啊。”雨果小姐回憶道:“回來之後,天吶,佐伊先生說那起火災很有可能一夥人做的,馬車搶劫是另一夥人做的。科林先生,我們這樣想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我點頭道:“那個叫勞瑞的女仆,上帝啊,她很有可能就是對搶劫犯通風報信,或者是跟他們合作,最終導致翻車。說不定,就是因為要搶劫馬車,所以他們一小部分人才在孤兒院縱火,企圖轉移我們的視線。” “什麼?”雨果小姐驚訝地站起來,難以置信地對我說:“天吶。科林先生,你的意思是,那起火災是搶劫犯的同夥為了掩人耳目才引發的?” “上帝啊,不錯,很有可能。”我嚴肅地點點頭。 “天吶,可是,如果是這樣,那就算是另當別論了。這跟我們現在調查的案子並沒有關係呀。”雨果小姐坐下來,籲出一口氣:“我們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將吊墜交給海爾本夫人的那個人啊。” “上帝啊,或許,三十多年前——”我的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對雨果小姐難以置信地說道:“當年被搶奪的財寶裡有一條就是海爾本夫人目前交給我們的項鏈。” “什麼?!”雨果小姐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吃驚地提高了聲量,“天吶,不會吧!” 我極度肯定地點點頭,“很有可能。” “天吶。那又是誰,我的意思是,搶劫犯中,都有誰參與了搶劫?然後又是他們當中的哪一個人奪走了吊墜?” “這——”我想了想,費盡心思才想出一個人來,“上帝啊,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在門外偷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然後知道吊墜來歷的女仆——勞瑞。” “天吶,什麼?勞瑞?”雨果小姐滿臉疑惑,說道:“她隻不過是通風報信罷了。即便有她參與,那也不一定就會分得那條項鏈啊?那麼多的財寶,怎麼可能隨她挑選呢?” “上帝啊。或許你說的是事實的一部分。但是,你別忘了,勞瑞在通風報信的時候,一定多少從偷聽到的內容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這樣一來,有其他珠寶做掩護,勞瑞可以隨便編造一個理由,選了一條很古怪的項鏈。誰也說不準——”我最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雨果小姐。 “天吶。可是,那條項鏈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輛馬車上?那輛馬車又是來自哪裡,它要前往何方?”雨果小姐問道。 “我想不出為什麼那條項鏈會在馬車上——可能是幾經轉手,最後到了那輛馬車上。但是,上帝啊,我相信:那輛馬車就是要將東西送到另一個地方。而這另一個地方,我想,就是我們拜訪過的五座莊園中的其中一座。” “天吶。科林先生,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可是,他們五個人全部都非常富有,為什麼還要做這些呢?” “雨果小姐,他們在三、四十年前不一定會擁有跟現在一樣的財富。”我這樣說道。 “天吶。亞薩伯爵把整個倫敦格雷莊園附近全部都找遍了,還是沒找到。那就說明,當時的凱利和女嬰全都在其他地方。如果是在科爾雷恩莊園,一旦被人發現凱利她躲在那裡,一定會打草驚蛇。因此,他們也一定不會躲藏在科爾雷恩莊園。”雨果小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