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聯係不上嗎?” 樸政民冷著臉坐在圓桌邊,頭上包裹著紗布,雙手壓在會議桌上,冷冷地出聲問道。 眾人沉默,吳心夢坐在一旁,閉著雙眼微微低著頭,手指在桌麵輕輕地扣著。 沉默了兩分鐘,吳心夢開口詢問:“再重復一下經過,金銘。” 那個曾經在餐廳有一麵之緣的瘦長男人抬起頭,慘白的長臉看不出什麼情緒,要用一個字形容,那隻能是醜。 周圍人都麵色一變,轉移了視線。 金銘聲音嘶啞,極其磨耳。 “在政民上報後的第二天下午,我們得知了signiel的事件,迅速開始行動。分為兩隊,政民負責酒店的調查,而我直接前往了釜山。” “釜山的城內沒有林宇去過的痕跡,他很小心,我們的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隻有一處城外哨口提到有一輛出租車夜裡從市區一路前往海港,於是我去海港進行調查,沒有找到痕跡。” “在海港附近我感受到了理智值波動的情況,跟著蹤跡,我去了燈塔。” 頓了頓,金銘瞥了眼吳心夢,繼續說道: “所有的痕跡在燈塔口就消失了,包括所有的異常波動,在燈塔口前,我幾乎無法維持站立。可當我邁入燈塔後,一切正常,在頂層有一具屍體,已經很多年了。” 吳心夢伸手打斷了金銘的繼續講述,抬起了頭詢問道:“屍體?” 金銘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對,屍體。經過核查,是夜鶯。” “夜鶯?” “怎麼可能!” 樸政民一下子站了起來:“確定了嗎?夜鶯已經失蹤了十五年了!他應該在布斯庫斯!” 金銘毫無生氣的臉轉向樸政民,聳了聳肩。 “確定了,核查基因序列及反溯‘賜福’,編號A-0011。代號夜鶯,為十五年前秘密行動的‘觀測者’,‘賜福’效果為‘異化’。” 會議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政民,到你。” 吳心夢冷著臉起身,看向樸政民說道。 樸政民冷哼一聲,開始講述。 “武裝人員背後和永生教有聯係,目的不明,但是很明顯他們想無視我們的警告擊殺林宇。” “林宇身上一定有任務,調查等級或許是絕密。” “林宇這個人在組織的檔案裡幾乎是空白,除了一個編號以外什麼都沒有。他在進入密大的第二年開始就已經在出外勤了。” “所有的記錄隻截止到他在密大的第三個月,檔案顯示,在一次實踐課中,A-0032專員覺醒了‘恩賜’。” “覺醒恩賜的有關記錄和當時的事件記錄都被抹去了,且權限人等級為‘未知’。” “我在進入酒店範圍內的同時就遭到了襲擊,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我已經死了,對方根本沒有留手,使用的是實彈。” 言畢,吳心夢翹著腿閉著眼,許久輕輕指節扣了扣桌麵,吸引了整個會議室內的視線,輕聲的呢喃著: “我有時候覺得很煩,總有人覺得我們說話像放屁。” “有時候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群自以為是的政治家,野心配不上能力,目光容不得別人一點。” “他們想換人,我們就偏不換。” “一群瘋子整天想著怎麼屠神,到頭來還要被正常人捅上一刀。” “他們伸一隻手指,我就剁了他們的手。” “政民,你還能打吧?” 樸政民笑了笑,攤了攤手。 “我是老了,不是死了。” 吳心夢聞言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發個通知,十天內找不到林宇,就送他們去找林宇。” 數十人陸續散場,沒有人多說一個字,也沒有人提出任何異議,每個人臉上都古井無波,隻是無形間,肅殺的氣氛已經籠罩了眾人間。 “叮...” 手機聲想起,樸政民低頭看了看,輕輕嘆了口氣。 12.02. 02:45 裴珠泫:“哦莫,你也要出道了嗎?” 12.03. 15:13 我:“不,最近要出個差,要許多天。” 裴珠泫:“啊...那個...危險嗎?” 我:“沒事。” 裴珠泫:“...您...您不是林宇吧?” 我:“...” 我:“樸政民。很抱歉。” 裴珠泫:“好。” 12.05 17:35 裴珠泫:“那個...請問林宇現在還好嗎?” 想了想,樸政民拿起手機,昏暗的會議室中隻剩下這一片光亮,照亮著樸政民的半邊臉,自言自語著。 “林宇...還有人在擔心你...你知道嗎...” 12.05 17.37 我:“他沒事,請放心。” ...... 裴珠泫咬著唇靜靜地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的回復,反倒是擔憂更甚。 在有那麼一瞬間,她倒是更希望對方說出類似“危險,但是請放心。”之類的話。 現在這種類似寬慰的文字反倒是會讓人忍不住胡思亂想。 諸位如若有幸談過戀愛,那對這個情況可能能理解個大概。當然,此處咱們討論的戀愛一般情況下並不指初戀。 初戀基本來說就是兩個一竅不通的呆逼在不對的時間看對了眼,如果運氣夠好,遇到了對的人。 那你相當倒黴,相當長的日子裡對方會成為你的參照物。 而如果你運氣夠差,遇到了錯的人。 那你相當倒黴,相當長的日子裡對方會影響到你的三觀。 但如果你有幸,在有一定經驗後又遇到了一個你所認為的對的人。那麼現在這種情況莫過於男性遇到了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或許是工作,或許是家庭,當女朋友詢問時你大多會選擇簡單的概括說明事件,然後佐以一套寬慰組合拳。 “哎呀,放心吧。” “哎呀,沒事噠。” “哎呀,小問題我能解決。” 此時此刻,你真的覺得能解決嗎? 不一定。 在感情中女性總是更加早熟一些,男孩則稍顯幼稚,從來在較為年輕的年紀下總是很難走到最後。 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對於女朋友來說反而是一種壓力。 雖說書友或許女性偏少,而以此不入流的小作品甚至未必有女性讀者,不過諸位代入想想,這種模棱兩可且明顯帶著撒謊要素的臺詞,帶來的是對方為你的擔心。 某種程度上還不如坦白說事情很麻煩,即便對方幫不到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至少能清晰的了解你的心情。 扯遠了。 諸位能知道的是,現在的裴珠泫就是這個感覺,而她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之前撿回手機的事情是一次,林宇給了一套寬慰組合拳。 然後出道前林宇恰好出現在傻帽公司,聯想到樸政民送她們回公司以及李秀滿的出現,心理負擔又上一層,而林宇呢? 年輕的林宇並沒有戀愛經驗,在電話裡又是一套寬慰組合拳。 這回是第三次,當然,這也說明樸政民也是個萬年老光棍。 這是最麻煩的事情,從當練習生到現在,每天重復著機械的練習,雖然年紀儼然已二十二有餘,但裴珠泫也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呆逼。 因此,三個呆逼成功構造了一個誰都擔心,但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辦,且誰都不知道怎麼說的古怪局麵。 “歐尼,怎麼了?這幾天看你總是無精打采的。” 薑澀琪拿著一瓶礦泉水走來,遞給裴珠泫,坐在了一旁。 裴珠泫放下手機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有些愣神地看著窗外的霞光,神色有些黯然。 “我也不知道,澀琪。” “就是感覺...有些累...” 人生總是充滿著不可預期的驚喜,或許在你毫無預料的某一個瞬間愛情突然到來;又或許在你毫無預料的瞬間轉瞬即逝。 人就是復雜的生物,總會在突然的一個瞬間發現自己開始莫名的擔心另一個人。 而那時才恰好書寫完一篇完整的序幕。 能不能走到最後,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