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政民先生原來也...... 裴珠泫翻開記事本,沉默著翻動著。 “大部分都是碎片化的記憶,就像是......像是一個人在代入其他人的經歷的感覺。” 吳心夢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林宇的父親的恩賜代號是‘絕對真實’,基礎能力可以做到通過足夠的信息將自己轉換為任何一人,然後在腦中呈現對方的第一視角。” “這個記事本是他‘恩賜解放’後的產物,具體能力不明。” 裴珠泫抿了抿嘴,拿過一張紙巾擤了擤鼻涕,隨手放下記事本,卻發現在其中露出了一個小小的信紙。 打開,一張紙條,上麵是一排小字,裡麵還有許許多多的照片。 “我曾撿到一束光,日落時還給了太陽。” 遺憾感鋪麵而來,想著那天首爾塔的那個傍晚,裴珠泫吸了吸鼻子,將信放到一邊。 “內容很碎,我隻能一字一字地說明。” 強忍著淚,裴珠泫顫抖著聲音說道。 “請。” 吳心夢認真地看著裴珠泫,伸了伸手。 ... 律師篇: 【近段日子我已經許久沒有工作了,靠著當初的積蓄過著日子,床邊積攢了一堆雜物,工作證件鬼知道被埋在哪個位置。 事實上,我連正常的生活都很難保證。 身體不時地總會覺得疲勞,這讓我每日被睡眠占據著較長的時間,而更糟糕的是,那煩人的夢境總是糾纏著我。 倫敦在如今看來已不是多麼繁華的地方,如今的世道人人自危,唯有流浪漢依舊堅持著每日的出行,以保證自己茍延殘喘的生命,像我這樣的人隻好天天閑著,畢竟這世道能有多少事情需要來協調解決呢?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法官,如今也好不到哪兒去。 夢越來越多了。 我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情。顯而易見的問題就是如今即便是在清醒時我也偶爾會覺得莫名的心悸,甚至伴隨著一陣陣晦澀的音節闖入你的腦海不斷地回蕩。 我嘗試著記憶那個音節,可當我翻閱了無數的書籍也無法用任何已知的語言將其精確的翻譯出來。 我討厭這樣,把一切交給未知,卻無法以自身的能力解決。 打開屋門,從外側門把手上取下今日送來的報紙,不出意外的又多了幾例失蹤的消息和幾個熟悉的尋人啟事。 隨手將這些部分的信息剪下貼在墻上,剩餘的部分就一並扔進了垃圾箱。 晚間,看著窗外的星光,恍惚間腦中又浮現起那一聲聲詭譎的低吟,下意識看向西南方,心中的悸動更是劇烈,隱隱帶著些胸悶難安。 “南方嗎?” 思索著,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濃烈的睡意襲來,強撐著跌跌撞撞回到屋裡,栽倒在床上便失去了意識。 再度恢復意識的同時,我迅速地抬頭望向四周。 依然是那個熟悉的家中,根本沒有一點關於夢境的記憶。 抬起手像揉一揉額頭,卻恍然間發現手臂上的靜脈血管猙獰異常,似有了生命一般在微微的蠕動。 心中一驚,再定睛看去,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我認定自己看到的絕不可能是單純的幻覺,在如今的世道下,一切都是某些事情的線索指引。 我聯係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神秘學,直到幾天後猜得到回信。 而就在這幾天之中,我的情況急轉直下,混亂的夢境逐漸增多,幻覺逐漸開始影響現實生活,苦不堪言。 “特斯拉先生,根據我們的分析,初步判定這應當是一種存在於精神上的理智乾擾現象,如果不是因為直接接觸某些特殊的生物,那邊是一種類似詛咒一類的東西,解除影響或許隻能通過從源頭解決。” 我申請進行調查,組織同意了,並且告訴我在得到回信後他們將派遣同行人員前往。 我將信件銷毀。 猶豫再三後我決定遵循密大的建議,我清掃了書架上的灰,找到了一份陳舊的世界地圖,在整個南方城市中尋找蹤跡。 所有的夢境都無法脫離水,我決定從南太平洋著手調查。 就當我一無所獲時,我突然發現了一個特別的標記。 “布斯庫斯?” 就當我輕聲念著這個偏遠的南太平洋小島的地名時,一陣猛烈的心悸讓我無法站立,我跌倒在地,艱難地忍受著腦中強烈的眩暈感。 我知道我找到了。 我將信件寄往密斯卡托尼克大學,便開始著手行動。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職業西裝,穿好那雙許久未穿的皮鞋,徑直出了家門。 花費了十幾天的路程,費盡力氣終於到達了墨西哥灣的一個港口。 好消息是,自從決定出發後,我平日裡的睡眠都好了許多,不再會像當初那樣遭受各種各樣奇怪的夢境侵襲,耳邊的呢喃雖然還不時出現,可也不如當初那般猛烈。 至少,我知道方向是對的。 在花費了一些鈔票後,如願找到了一個當地經驗豐富的老船長帶著一個水手載著前往目的地。 白天十分天氣晴朗,水手一人在甲板上忙碌後便在甲板上承擔了行駛的工作。船長和水手約定好晚間換班後便和我一同在僅有的一間船艙裡休息。 “這艘船從漁船改的,條件有限,尊敬的先生實在是抱歉了。” 船長看著我很不好意思,可我並不在意。 在和船長二人剛準備休息時便聽到了一些淅淅瀝瀝的雨聲,時間還長,我便睡了過去。 直到夜晚,我才被起床準備換班的船長驚醒,他見我醒了,歉意地笑了笑,伸手去開門。 我本不在意,正準備再休息會兒,卻聽到了船長一身大喊。 在意識朦朧間,就看到船長沖到我一旁的床邊,從床上拿出一把火槍轉身開了兩槍。 劇烈的槍聲霎時間讓我清醒了過來。 我轉頭看去,正看到甲板邊緣一個渾身青色的類人型怪物怪叫著揮舞著長長的利爪跌落海底。 再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船長,他舉槍的手止不住顫抖,跌坐在屋內地板上。 我猛地站起,將屋門一腳踢上,才如釋重負地走到船長身旁將他扶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二人這一晚上都沒有睡覺,直到雨聲漸漸變小,直到太陽逐漸高升。 根本不用去想水手經歷了什麼,當我們第二天在甲板上看到那個裝滿彈藥的火槍時便已明白了一切。 我們都沒再提起他,隻是船長默默接過了舵。 “先生,你得多付一大筆錢,雖說這個世道,海裡的危險我心中清楚,做這行之前也做好了準備。可無論如何,我要給他的家人一個交代。” 我表示了解,在簽給他一張大額的錢票後便坐在一旁,靜靜地望著遠方的海岸線。 幸運的是,一天之後我們便看到了那個海島,布斯庫斯島。 船長不再敢靠近,無奈之下,我最終隻能自己劃著船前去,臨走之時,船長把水手遺留的那把槍留給了我。 登島時,隻有稀疏的一些漁民在港口卸貨,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燙的人心煩。 海灣中乾濕分布並不明顯,似乎這座小島中的海水漲退並不明顯,漁民們身上明顯沒有太多的汗漬,本地人的耐熱性看來較強。 或許是地域問題。 在我掏錢的情況下很輕而易舉地便找到了港口的一家酒館,但漁民們眼中的敵意和懷疑並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這個地方排外性很強,做事不能著急。 暗自小心,借口說航行路過,暫留幾日,希望能尋找一個住處,港口的漁民這才告訴我附近的一處酒館。 老板是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我在簡單的吃了些食物之後定下了房間,住在306號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