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布斯庫斯疑雲—水手(三)(1 / 1)

半島調查員 Adan顧安 5866 字 2024-03-23

我和船長決定分別以港口和魚市作為探查中心,律師將去村長家中進行詢問,調查員則決定從酒館老板開始,醫生將在第一天負責勘察整個島上的環境問題,冒險家則負責調查後山區域的異常,如果有任何問題,立刻回到酒館等待其他人。   我們將最後的地點定在了那個神秘的後山山洞中。   我似乎感覺事情的苗頭指向了十幾年前的事情,可是我又不知該如何查起,最後的最後,我決定試著尋找【查理】的父親——【羅曼】。   作為島上十幾年前發生的故事的親歷者,他一定知道更多當年的事情。   我和船長一同走到了港口的區域,港口處有幾個衣不蔽體的漁民,正在暴雨中以一種肅穆的目光望著海麵。   我詢問漁民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告訴我,白天時港口都被村長一派的本地原住民霸占,他們隻能在夜間出海,每隔兩天一次的暴雨夜就成了他們每每最危險的時候,他在祈禱,祈禱家人平安歸來。   就在這時,船長看到了海岸線外的那艘破船,從樣子來看早已觸礁,海水正從破開的船艙洞口灌入,我和船長對視了一眼,船長提出他去船長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當初的線索,我本想和他一起,隻是海水太深,在嘗試後我發現以我的能力遊泳過去會有危險,便放棄了。我告訴船長山洞見,便決定先去魚市尋找更多的線索。   在魚市角落的一個破敗屋子裡,我找到了【羅曼】。   十幾年前,他們這些外來者根本就沒合格的漁船,【羅曼】和其他幾個漁民出海,村長手下的漁民麥克作為租客一同出海,他們用的就是麥克的船,返程後他們答應給麥克一半的收獲。可當時晚上遇到了暴雨天,他們隻能淋雨出海,【麥克】當時穿著他們自製的雨衣陪同。   可就在那晚,噩夢發生了。   他們竭力保持著船的平衡,可就在不知什麼時候,【麥克】突然就沒了聲音,當他們再回頭時發現原本麥克的位置上正站著一個青色皮膚的怪物,他們都嚇壞了。   沒什麼思考的時間,怪物便朝著他們撲了過來。他們竭力反抗,幾個成年男人才勉強將怪物打入海裡。當怪物被洶湧的海浪淹沒後,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堅持到天明。   可村裡人都覺得是他們殺了麥克。   說到這裡,乾瘦的【羅曼】憤恨地嘆了口氣。   憑什麼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打壓我們,我們隻不過是想活命而已,我們也有家庭,我們也是人啊......   還有那個【喬治】,他們五個人出海回來時就他一個人回來了,瘋瘋癲癲的,好幾個月後才緩過來,可每當別人問他發生了什麼,他就說忘記了。   一個人回來就沒事,我們隻少了一個人就成了殺人犯,可笑!   隻是可惜了......   老村長多好的人啊......就突然不見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老頭,想出言安慰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屋外的雨下的很大,在夜色下更顯一分冷清,我突然瞥到窗外,有一個青皮怪物走過,朝著魚市的另一頭走去。   我連忙匆匆告別【羅曼】,本想穿過魚市尋找些新的線索,卻在無意間看到了遠方小道上【醫生】的身影,他正在上山,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手持魚叉,一隻手拎著鬥笠和茅草雨衣的漁民身影。   我心中暗嘆不好,本想冒險穿過魚市,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律師】的一聲喊叫:“快跑!”   不遠處傳來了幾聲槍響,我匆忙沖出雨幕外。我知道,隻有調查員和律師身上帶有火槍,而聽到槍響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我在巷子裡流竄,雨水打在我的臉上模糊我的視線。   火藥味彌漫在四周,我看到了一旁唯一一個開著門的木屋,小心地走了進去,轉頭時我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村長?發生了什麼?”   我蹲下身子,發現中年村長正靠墻坐在一旁的地麵上,緊緊地捂著自己的下腹部。他的胸口布滿了線索,我看向地麵,一道漫長的血痕和紅色腳印一路延伸到村長身旁。   “別管我,我被怪物襲擊了。它走了嗎?”   我看了看虛弱的村長,向他點了點頭。   “怪物已經走了。”   村長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要休息一下,我看著他胸口粗糙的包紮痕跡,讓他好好休息,至少等雨後再離開,防止本就潮濕的衣服重新濕透,造成感染或者是更嚴重的體溫失調。   木屋內除了一些陳年血跡之外便沒有了別的東西,直到我走上二樓。   我發現了一具白骨,而在他的身上我發現了一個腐爛了大半的冊子,上麵刻畫著一個奇怪地符號,我翻看了一會兒。   我花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在調查員的衣服上,也有一模一樣的符號。   沒過一會兒,樓下傳來了腳步聲,我嚇得深吸一口氣。   “是誰?”   我聞言鬆了一口氣,是【調查員】的聲音。   “是我,我發現了一具屍體。”   隨後他便走上了樓,一身皮質風衣,手中拎著一把黑色的雨傘。   我揮了揮手中的紙張,指了指地上的皮革封皮上的符號詢問他。   “這是不是調查員的符號?”   他低頭看去,向我點了點頭。   “對,保管好。我有沒有看到律師去了哪兒?”   我搖了搖頭,“我聽到了他喊快跑,也是以為出了事情才過來,我看到了村長,他遭遇了襲擊,他不在樓下嗎?”   “他不在,我來的時候就隻有你們倆的血腳印,我以為出事了。分頭行動,律師如果出了事情,沒了子彈的情況下會很危險。”   來不及多想了,我突然意識到【醫生】可能也會遇到危險。連忙再度沖出雨夜,向另一頭酒館一旁的那條小道跑去,在村長木屋和酒館旁小道的交界口,我看到了一地的茅草和一些淩亂的痕跡,我匆匆看了眼便沒再關注,可直到我走到死去的島醫的木屋前我也沒有看到人影。   我進入了島醫的木屋,發現地上有一連串進出的腳印,或許【醫生】來過這裡。我走出木屋,迎麵便看到了傑森正朝著山上走來。   看到我後,傑森一時沉默不言,我望著他,氣不打一處來,抓著他的衣領焦急地詢問他。   “傑森,這座島上的詛咒到底要怎麼樣才會解除,我沒有那麼高尚,我隻想擺脫那該死的夢,我隻是不想死而已。”   傑森平靜地看著我,“你需要找到源頭,一切的源頭。當初他們差一點就成功了,可是那個男人最後還是死了,死在了酒館裡。”   我從傑森的話中感覺出他一定知道著什麼,我有些絕望,輕聲地詢問他,“難道你不能告訴我嗎?方法。無論有多困難。”   “殺了源頭,必須由非詛咒的人殺死源頭才可以,這是不可能完成的,至少在這座島上,不可能。村長不允許我和艾琳往來,因為......詛咒將會延續下去。”   我抬頭看向傑森,從他的眸子裡,我看出了與我一同的情緒。   絕望。   我跟著傑森一同回到了村長木屋,他告訴我,村裡人視外來人為災難的象征。   因為當第一批外來漁民到來時,他們因為雨夜捕獲的食物經常大打出手,甚至鬧出過人命。有個叫倫薩斯的外鄉漁民在雨夜歸來後殺了另一個外向漁民,就隻為了幾條魚?甚至還叫囂如果誰敢和他搶食物,他之後一樣要殺死他們。或許是神降下了神罰,不久後一次出海倫薩斯就再也沒回來。可這件事無疑讓本地人有了一個很壞的印象。   之後便是十八年前的事,那段時間他還是個小孩子。自從與我們一樣的那批人來了島上一次後,老漁夫克萊因就瘋了,整天念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話,十八年前的那三個東亞麵孔的外鄉人似乎也這麼說過話。他每天就在後山找些野果充饑,像個野人一樣。每天都收集茅草坐在那兒編雨衣,不再出海,也不再和人交流。每到傍晚就穿著雨衣拿著魚叉像個瘋子一樣不知道在等什麼。   這也讓本地人大驚失色,他們一度以為外來人總會帶來災厄。   我聞言覺得這實在是荒謬,一個滿是怪物的島嶼上,竟然會將災厄怪罪給一些外來人。   傑森隻是笑了笑,他告訴我一個島上的秘密。   “從我小時候開始,勞拉就在教堂裡了。勞拉說她曾經見過神跡,這是神降下的詛咒。並且據說伊芙琳並不是老村長的親妹妹,知道真相的隻有老村長,可他或許如今也不記得了。”   傑森一番話基本上把我世界觀給聊穿了。   我離開村長家後回頭看去,發現簾子已經被他拉起來了看不到屋內的情形。   我再度從巷子穿過魚市回到教堂旁小道,準備向上直行前往後山,卻隱約看到在伐木場有一個青色怪物正向內走去。   焦急的我躲到了圍墻邊,一點點挪動著。   本想確認後方安全,卻在這時發現在不遠處臨近魚市的巷子裡,有一個紅色的怪物躺在魚市的雨棚下,。   這世界真是瘋了。   我來不及多想,順著教堂一側的圍欄處,沿著圍欄小心地淋著雨一路上山,直到到達那個洞口才稍稍放下心來。這時山洞中調查員和律師已經到了。   在山洞中簡單的交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們並沒有得知多少有效的信息,對於怪物的出現更是沒能得出一個相對讓人信服的結論。   無奈之下,我們決定等雨停後返回酒館。   我們從山洞中走出,伴隨著疑惑和那一堆早已在常年的風雨中因腐蝕而散落的日記一路向酒館走去。就當我們從教堂一側小道下山時,我們聽到了村民們的竊竊私語聲和一個孩童的淒厲哭喊聲。   我們走上前,發現地上有一具渾身浴血的屍體,她的臉部和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被血液沾染的通紅,衣物早已被泥土和魚市的臟亂沾惹了氣味劇烈的腥臭和一股說不清的深色汙穢。   周圍的漁民們都不時地嘆氣,少數漁民忍不住掩麵哭泣。   這時我們才看清躺倒在地的身影。   竟是伊芙琳。   她的喉部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傷口不大,可深度極深,從下向上幾乎穿透了整個脖子。   村民們口中念叨著怪物的出沒,憤怒的譴責著這不公的命運。   我們本以為或許是村中的鬥爭化為實質,從而使人對外來者的頭領伊芙琳進行了謀殺行為,可隨後的聲音更讓我們涼意席卷全身。   幾個漁民的聲音傳來,他們發現了村長的屍體,他死在了附近一個巷子裡。   我們心中大驚,心知不妙,即刻回到了酒館。   我們不知道這個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我們知道,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將一切都加速了,我們的時間在不斷地減少。   沉默之中,我們不敢去想當無形的沙漏清零,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