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嗒…… 天上下著雨,地上濕漉漉的,李子虔睜開眼來,環望四周,周圍的地上坐了許多的壯漢,個個都是粗布葛衣,有些帶著鬥笠,有些披著蓑衣,聽到李子虔不小心弄出的動靜,紛紛轉過頭來看著他,一人則是站起來喊到:“將軍,這人醒了。” 隨後幾名壯漢護衛著兩個人走到李子虔麵前,一人抓著李子虔的衣領,一雙眼睛死死將他盯住,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你是何人,身著奇裝異服,莫不是秦軍的探子?”旁邊一人伸手阻止,說到:“哎,吳廣,看著孺子一副書生樣,手無縛雞之力,也不想什麼探子,再者說,我們剛剛起事,秦軍還不知到,怎麼可能有探子,觀其打扮,倒貌似異族之人。” 被叫做吳廣那人仍不肯鬆手,對那人說到:“兄弟,這人來路不明,可不能輕易放過啊。” 那人又對吳廣說到:“你且把他放下,這麼多人他也跑不了,且讓我來審問。” 吳廣鬆開了抓住李子虔衣領的手,站起身來,仍直勾勾的頂著李子虔。那人蹲下身來,對李子虔說道:“我且問你,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為何出現在此處,又為何暈倒再此,若答不上來,定斬不饒!” 李子虔有點懵逼,自己清楚記得自己掉進湖裡,是已經淹死了,怎麼到了這種地方,這些人又是什麼人啊?秦軍?吳廣?難道穿越了?大澤鄉起義?一連串的聯想,讓李子虔有些慌了神。 吳廣站在旁邊厲聲喝道:“豎子,問你話呢?再不做聲,老子一刀宰了你。” 李子虔無奈,想了想,說到:“我姓李名,名子虔,呃…家住……我自幼漂泊在外,沒有住處,因腹中饑餓,來此山林中想尋些野果充饑,不知不覺就昏過去了。” “小子,我看你衣著不凡,定不是我中原人?”那人繼續問道。 李子虔靈機一動,回答道:“這些並非我的衣服,是一西域商客,遭了盜賊,死在路邊,身上財物被洗劫一空,我看他這衣服還能穿,便把它脫了下來。”李子虔鼓起勇氣反問到:“不知足下何人?” 那人笑到:“你看我等像什麼人?” 李子虔很無語,隻是想確認一下他們是不是陳勝吳廣,是不是真的穿越來了,結果那人還如此反問,無奈,李子虔隻好說到:“你們莫不是山中獵戶?或是山中盜賊?” 吳廣在一旁不耐煩的說到:“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們是反秦義軍,這是我兄弟,陳勝,老子是吳廣。” 詢問李子虔那人正是陳勝,陳勝聽吳廣如此說到,立刻轉身嗬到:“我等剛剛起事,攻大澤鄉再即,怎可泄露身份!” 吳廣則是無所謂的說到:“就這一孺子,即便真是探子,放他去報信又如何,還不等他趕到大澤鄉,我們的大軍就已殺到。” 陳勝則對李子虔說到:“你既知道我等身份,萬一你泄露了我等行蹤,讓秦軍有了準備,不利於我軍攻城,不可留你。”隨即轉身對吳廣說到:“既一孺子,留之無用,放之有患,殺吧。” 李子虔一聽,心裡頓時慌了神:溺死在湖中,得僥幸重生,眼看著又要被殺,這可如何是好,才二十歲啊,可不想就這麼死了啊。 李子虔趕忙對陳勝說到:“將軍,將軍,我非秦軍探子,怎會故意泄露將軍行蹤,將軍方才說留我無用,並非如此,我…我讀過書,通曉兵法,我能助將軍成大事。” 陳勝轉過身來說到:“就你?待我攻克大澤鄉,振臂高呼,天下苦秦之暴虐久矣,必雲集響應,屆時,百萬義軍皆從我號令,攻入鹹陽,滅此暴秦,大事乃定。嗬,你一孺子,懂得了什麼。” 李子虔則回答道:“將軍此言謬矣,即便天下雲集響應,可他們必不會從將軍號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秦滅六國,六國貴族皆有後人,六國復起,又各自為政,怎可能聽將軍你一人號令,即便是農民義軍,誰無富貴夢,安肯屈從將軍膝下?” 陳勝聞言,惡狠狠的盯著李子虔說到:“我乃反秦第一人,當然是領頭人,再者說,我們打著項燕將軍和公子扶蘇的旗號,誰敢不尊?” “既然將軍打的是項燕將軍和公子扶蘇的旗號,那麼倘若公子扶蘇的子嗣或者項燕將軍的後人找到將軍,那麼將軍又當如何?我可聽說公子扶蘇之子子嬰尚活於世。項燕將軍亦有後人。” 陳勝盯著李子虔看了半晌,說到:“那,我當如何?” 李子虔聽到陳勝這麼說,心裡放心許多,想必陳勝不會殺他了,李子虔熟知歷史,當然知道陳勝起義前期攻無不克,後來卻被秦軍鎮壓。但是當前情況,必須說出一條好路來,不然仍然性命難保。 李子虔思索片刻說到:“將軍火速攻克大澤鄉,轉攻蘄縣,陳郡,南陽以為根本,拒城堅守,號召天下起兵,待六國復起,與之聯兵,共同西進函穀關,待滅掉暴秦,再與六國爭天下。” 陳勝沉默不語,李子虔繼續說道:“將軍是想做滅秦先鋒?還是想做天下之主?” 陳勝聽了李子虔的話,微微一笑,轉身對吳廣說到:“這人還有些用處,暫且留他一命。”隨即高聲喊到:“整軍,進攻大澤鄉!” 那些義軍站起身來,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基本都是木棍,僅有幾人手持鐵劍,高聲呼喊:“大楚興,陳勝王!大楚興,陳勝王!大楚興,陳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