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喊殺聲起,數百人沖將上去,陳勝吳廣帶頭沖鋒,身後數百人莫不死戰,大澤鄉連城池都沒有,僅有一些土墻,幾個塢堡,不費吹灰之力便攻下,陳勝吳廣號令義軍取了塢堡裡麵的一些鋤頭木棒,鄉中不少農民也紛紛拿著家中的鋤頭加入義軍隊伍,陳勝得勝,喜氣洋洋,又召集義軍往蘄縣方向行去,李子虔則是被兩個壯漢看壓著,跟隨著隊伍一路前進。 行至蘄縣城下已近天黑,陳勝下令讓軍隊停止在路邊駐紮下來,李子虔坐在地上,看著陳勝和兩個壯漢巡視著駐紮的隊伍,走過李子虔的時候,李子虔喊住陳勝道:“將軍!” 陳勝回過頭來,李子虔說到:“餓了,可有吃食?” 陳勝對旁邊一人說到:“給他拿些吃食。”轉身正欲走,李子虔又叫住陳勝道:“將軍,為何駐軍在此,不攻城?” 陳勝則說到:“天都黑了,怎麼攻?” 李子虔則是無語道:“將軍,那你也不能在這離城這麼近的地方駐紮啊,那麼容易被發現,再說,明日天亮了再攻,秦軍定有防備,我軍又無攻城器械,怎麼攻?” 陳勝不想搭理李子虔,則說到:“你懂什麼,明天且看我如何破城。”說罷,陳勝轉身離去。 李子虔也無奈,那壯漢給李子虔拿了一些野果扔給他,李子虔也餓了一天了,在這反賊的隊伍裡山珍海味可吃不成,吃飽喝足,也就靠著一棵樹睡過去。命是暫且保住了,可跟著陳勝起義被鎮壓還是一樣的死,可逃跑也跑不掉,實屬無奈至極。 第二天,李子虔被一聲聲“殺!殺!殺!”吵醒,抬頭一看,千餘義軍站在旁邊官道上,揮舞著刀槍棍棒,再陳勝吳廣的帶領下,抬著幾根十多米長的樹乾,一步步向蘄縣開進。李子虔站起身來,隻覺得腰酸背痛,昨晚的睡姿顯然讓他有點難受,旁邊兩個壯漢依舊守在他旁邊,讓他不敢有逃跑的想法,畢竟自己可不認為跑的過這兩個壯漢。 隨著一陣陣喊殺聲響起,一顆顆粗壯的樹乾陸續靠在了城墻上,陳勝吳廣帶著人那些木盾,沿著樹乾向城墻上爬去,而城墻上也隻有百餘縣卒,弓箭手都沒有幾個,半個時辰不到,吳廣就已經帶著人攻上了城墻,不多時,城門大開,大軍進城,兩名壯漢也帶著李子虔隨著大軍進城。 縣衙內,陳勝正在設宴慶功,眾人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吳廣的大嗓門兒說到:“哈哈哈,眾兄弟,我看這秦軍,也不過如此嘛,哈哈,以前被這些狗日的秦軍壓榨那麼久,今天終於翻身了。來,眾兄弟,為了我們的反秦大業,乾!” 眾人紛紛拿起酒碗,口中喊到:“乾!”說罷,眾人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歡呼著,隻有李子虔一個人坐在墻角尷尬的看著,旁邊的兩名壯漢也在對飲,吃肉,可目光卻總看著李子虔,雖然給李子虔也倒了酒,端來了肉,可看著這渾濁不堪的酒,李子虔對旁邊那壯漢說到:“哎,兄弟,這酒,給你喝,你幫我倒點水來可好?我著實口渴得很。” 另一個壯漢則嘲笑到:“那麼大個人了,連酒都喝不得,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喝不了啊,就去外邊和那幾條狗玩兒吧。” 李子虔心裡苦,到口的臟話也隻得咽下去,畢竟萬一得罪這兩人,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李子虔端起酒碗,看著這混濁的酒,喝了一口,感覺隻像和米酒一般,還不如以前喝過的啤酒。這也能叫酒?難怪那些人號稱千杯不醉。 那兩個壯漢議論著自己在家鄉是做什麼的,自己的妻多麼的漂亮賢惠,自己的兒多麼的孝順,又談論著這個時節該種什麼莊稼,怎麼種收成才大。李子虔一個人坐在地上,也搭不上什麼話,甚是無聊。 日薄西山,眾人散去,陳勝瞥見李子虔和那兩個壯漢仍然坐在墻角,三人還等著陳勝的安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陳勝看向李子虔,不屑的說到:“嘿,那孺子,可吃飽否?”隨後笑了笑,對旁邊壯漢說到:“二位兄弟也不必看著他了,把他安置在城中便可,別讓他出城就是。” “放心吧,將軍!”一人斬釘截鐵的說到。 二人帶著李子虔在城中轉了半天,終於找到一間空的民房,多少有些殘破,把李子虔安置在此處,說到:“你小子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兒,將軍有令,不得出城!”說罷,二人轉身離去。 李子虔一個人呆在這漏風漏雨的房子裡,屋頂的茅草稀稀疏疏,整個房屋總共就兩間房,不到二十平米的正堂和旁邊一樣大的房間,房間裡隻有一個積滿灰塵的榻,正堂裡一張破爛不堪的案,還有一把同樣破破爛爛的掃帚,門口有個小小的院,院墻是籬笆做的,也垮塌了不少,房子的門包括房間門,院門都被搬走了。 李子虔拿著掃帚清掃著室內的灰塵,還有院裡的落葉,天漸漸黑了,揚起的灰塵讓房間更加昏暗。天也黑了,李子虔趁著月光,將院裡的落葉掃攏堆在一旁,也無心睡眠。不知道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無分文,連吃飯都是問題,又怎麼睡得著覺呢。 一夜未眠,李子虔確實是無比的迷茫,天亮了,李子虔也餓了,又繼續打掃著房子,在隔壁家借了一挑水桶,跟著人們去打水的地方挑了半挑水回來,倒在院裡那個壞了一半的水缸,還能裝些許水,還了水桶,又拿著掃把把屋子再灑掃一遍,將房間和正堂弄得乾乾凈凈,又將院邊的那個小小的茅廁也打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