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螢與李子虔的一舉一動,吳禮都看在心裡。月前吳芮寫信告知他將吳螢許給上將軍李子虔,吳禮不知李子虔為何人,心裡擔憂自己的女兒嫁到上將軍府就是做一個政治聯盟的犧牲品。如今看到李子虔雖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卻沒有一絲傲慢與無禮,反而十分的謙虛友善,讓吳禮也十分喜愛。 吳螢回到父親吳禮身邊陪坐,時不時稍稍的看一眼麵前這位未來的丈夫,眼神中略帶一絲羞澀與愛慕。 吳芮說道:“上將軍,螢兒從小嬌生慣養,未受苦難,還望上將軍厚愛螢兒呀。” 李子虔臉上的洋溢著笑容說道:“能得大王賜婚,臣之福分也,必會好生對待螢兒。” 吳芮滿意的問道:“上將軍家中父兄在何處?” 李子虔回到:“臣父母早逝,家中無兄弟,早已無親無戚,孤身一人。” 吳芮皺眉輕嘆:“未曾想上將軍之身世竟如此悲慘,既如此,老夫便代替尊父,替他做一回主,給上將軍主持大婚。” 李子虔感覺到吳芮在占他便宜,但是畢竟人家是君王,又年長許多,李子虔也無話可說,便謝道:“多謝大王,君為臣父,蒙大王如此厚愛,臣感激不盡。” 少時,吳芮請來的伶人入堂,歌舞戲法逗樂眾人,引得眾人拍手稱贊。 宴會散去,眾人回府。李子虔遵循禮製,去往吳禮家下聘禮,又請了媒人采名,納吉等一番禮儀,最後兩家確定大婚之日為端月初六。秦以秋收十月為歲首,端月便是四月,立春之月。 寒冬過後,天氣逐漸回暖,春光大地,鶯歌燕舞,一片欣欣向榮祥和之色。衡山國上將軍李子虔大婚,橫山王吳芮賜錦袍玉帶為賀禮,隨百金。朝中大小官吏上至國相,下至軍中百夫長,各縣縣令亦來慶賀。規模之大,耗費之多,國之未有,許多國中後任的官吏,皆借此機會來與李子虔拉攏關係,國人無不嘆道:國中主者,唯大王與上將軍也。 上將軍府內,賓客滿院,宴席從早至晚未曾停止。堂中,吳芮吳禮坐上位,李子虔與吳螢身穿婚服,互揖行禮,吳螢以扇遮麵,而後兩人行沃盥禮,同牢禮,合巹禮,解纓結發禮等諸多禮儀後,拜退吳芮吳禮後,入了婚房。 一番禮儀完畢後,李子虔回院答謝賓客,舉杯道:“今日乃在下大婚之日,諸位或百忙抽閑,或千裡迢迢,來赴在下婚宴,子虔感激不盡。若有招待不周,謝禮不敬,還請諸位海涵。” 眾人舉觴起身,便李子虔敬到:“上將軍客氣,今日上將軍大婚,諸位,來,敬上將軍一觴!”眾人與李子虔同飲。 首席的族長吳噷對吳禮敬酒道:“大王真是給學宮令找了個好女婿啊。恭喜恭喜。”吳芮給家族之人皆安排的官職。吳噷為太廟令,吳禮為學宮令,吳敦任邾城令,吳丘任邾城尉,吳歙任行官。其餘族中青年才俊者皆有任用。 吳禮笑嗬嗬地舉觴回應到:“族長客氣,此乃螢兒的福分啊。” 院中右方席位上,王漢,孫強,費孝等跟隨李子虔起於微末之人圍坐在一起,相互敬酒說笑,王漢心裡盤算到:李子虔本就是一國上將軍了,如今再與王族聯姻,那李子虔的地位便更加牢固不可動搖,那麼他們這些跟隨李子虔的人的靠山便更加堅固了。 鄭昌對左右心腹則說道:“大王曾有令:群臣吏民不得鋪張浪費,奢靡成風,應以崇尚節儉,婚喪嫁娶,宴會招待皆簡辦,今日上將軍大婚,舉國慶賀,且如此大張旗鼓,排場竟比去冬大王壽宴還大。” 公孫璽卻說道:“哎,鄭大人,上將軍所娶之人乃是大王親侄女,這婚宴排場也代表著王室的顏麵嘛。” 屈莊則說道:“是啊,上將軍乃開國功臣,在國中的力量非同小可,於今日婚宴便可見一斑吶。” 一輪輪的宴席過後,天色漸晚,賓客也逐漸散去。李子虔送走最後一位賓客後,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婚房。吳螢身著艷麗的婚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坐於榻上,見李子虔回來,羞澀的輕聲喚了一句:“將軍,你回來啦。” 李子虔點點頭,道:“嗯,賓客們都散了,招待了一天,累死我了。”李子虔朝著吳螢走過去,準備坐在她身旁,吳螢卻立刻起身恭敬站在李子虔的身側,開口道:“妾為將軍更衣。” 李子虔卻是搖搖頭,輕輕抓住吳螢的手,說道:“螢兒,從今日起,你我便成為夫妻了,你不必像一個仆人一樣服侍我,你我之間也不要有那麼多繁縟的禮節。”說著,李子虔便拉著吳螢坐在自己身旁。 吳螢嬌羞的說道:“婚前,阿母多次囑咐過螢兒,讓螢兒一定要好好服侍上將軍,還教了螢兒諸多禮儀。” 李子虔說道:“你是我的妻,又不是我府上的仆人丫鬟,學了禮儀是好事,身為上將軍夫人,在外人麵前,是應當有禮有節,不過你我之間,便不需要那麼多禮節。” 吳螢輕輕的點點頭,問道:“將軍,是否需要沐浴,妾為將軍更衣。” 李子虔站起身來,笑著吳瑩說的:“今日大婚之日,怎能勞煩夫人。”說罷,李子虔拖去袍服,身著短衫,帶著一身酒氣,往屏風後麵的黃桶浴缸走去,浴缸中早已乘入了大半的溫水,李子虔褪去衣服,泡在溫水中,舒適地長呼出一口氣。 吳瑩仍坐在塌上,聽著屏風後麵的水聲,腦海中不知在想什麼,隻不過白皙的臉微微泛紅。 李子虔洗完澡起身,穿著寬鬆的浴袍往床榻走去,來到床邊,吹滅了兩旁的蠟燭,坐在吳瑩身旁,與吳瑩低語一番後,便與之共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