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鍋從天降(1 / 1)

當皇子好難 大路朝北 3754 字 2024-03-23

陸炯聽到陸炫的話心裡被氣得咬牙切齒,嘴上卻是風輕雲淡的說道:“就是不知穆王弟去的話,是算強龍還是地頭蛇呢?”   陸炫也是立馬反駁道:“康王兄此言何意,難道我貴為親王,還能不辨是非,與江南鹽商沆瀣一氣不成?”   陸炯有些陰陽怪氣的回道:“為兄自然是知道穆王弟你的秉性的,不過穆王弟你與白家的關係可是眾所皆知的,如此情況之下你依舊一意孤行,意圖把持江南事務,全然不顧瓜李之嫌,很難不讓外人有所遐想。父皇,為了我皇室的名聲考慮,穆王弟實在不適宜主持江南一事,望父皇三思。”   陸炫剛想回擊,隻聽武靖帝一聲怒喝:“夠了,康王、穆王,這朝堂之上容得下爾等如此對峙嗎?大呼小叫、口舌相爭,哪裡還有皇嗣親王的禮儀風範,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賣弄你們的那點小心思,有沒有將朝廷大事放在心上。”   聽到武靖帝的責怒,陸炯與陸炫隻能連忙跪下認錯:“父皇,兒臣知錯。”“父皇息怒,兒臣不敢。”武靖帝冷哼一聲:“不敢?我看你們的膽子大的很,朝廷死了一個三品大員,這說明什麼,江南之地還能不能管,怎麼管?你們呢,還想著那點互相算計,有這心思不如好好放到你們所管的衙門政事上,這次江南之行你們兩都別去了。”   武靖帝又低頭想了一陣:“不過康王所言有理,還是要派一個國親貴戚才是,隻是這人選嘛......”武靖帝抬頭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到正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陸熠身上:“衛王,你可願意為朕分憂啊。”   陸熠正興致勃勃的在一旁吃瓜看戲呢,沒想到武靖帝一下子把話題轉移到了他身上,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啊?”武靖帝不悅的說道:“啊什麼,你的兩位皇兄都願意為國分憂,你如今已然加冠即將觀政主事,怎麼,現在讓你做點事你都不願意?”   陸熠聽完心裡仿佛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自己還想搬個小板凳安心當個吃瓜群眾呢,怎麼一轉眼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一句經典的國罵都想脫口而出,抬頭看見了武靖帝清冷的目光,又生生的咽了下去,隻能尷尬的賠笑道:“父皇明鑒,兒臣自然願意為父皇分憂,隻是兒臣剛剛參與朝政,於國家大事都不熟稔,況且江南一事事關重大,兒臣的才具經驗都不足以擔當重任,非是兒臣推辭,實在是不敢因兒臣而耽誤了國之重事。”   武靖帝卻像是下定了決心說道:“不熟悉就多做事,這也不做,那也不做,怎麼熟悉。江南一事就由你去了,省的待在京城裡還有時間走馬鬥雞,像什麼樣子。傳旨下去,以皇五子衛王陸熠為巡查欽差,奉命督查江南、管理鹽務同時徹查禦史中丞程洛中遇害一案,相關人員需得用心佐事,不得推諉搪塞、阻撓辦案,如有違命,衛王可自行處置。”   臺下的各位大臣見武靖帝已經下旨,都做聲應是,陸熠也隻能硬著頭皮回道:“兒臣遵旨,定不負父皇期望,用心辦差梳理江南。”武靖帝滿意的點點頭,陸熠看了看正對著自己皺眉的陸炯和若有所思看向自己陸炫,心中暗罵:這算什麼,我這正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麻匪給逼上梁山了?   陸熠腹議著武靖帝,心中暗暗的把武靖帝和張麻子畫上了等號,抬頭一看,武靖帝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立馬嚇得畢恭畢敬的站在原位不敢胡思亂想,隻能暗暗叫苦,心裡盤算著怎麼能推掉這苦差事。   軒朝的江南鹽商雖然陸熠了解的不多,但從前世的歷史經驗來看,這群鹽商絕對不是什麼軟柿子,再加上江南鹽運使司百分之百和那群賣鹽的穿一條褲子,看看禦史中丞都把命丟在了江南就知道那邊絕不是什麼善地。   雖然現在朝中上下都盯著江南呢,自己的小命應該沒有危險,但那群人身後的勢力盤根錯節,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自己要是辦的不好說不定還要背個大黑鍋。再加上之前陸炯和陸炫爭的狗腦子都要打出來了就知道這中間也少不了康王和衛王之間的明爭暗鬥,越想陸熠越覺得這趟渾水堅決不能趟。推了它,一定要推了這要命的差事,陸熠暗自下定決心,隻是又抬頭瞄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武靖帝,心裡又沒了把握。“見鬼,我就想當個安安靜靜的王爺怎麼就這麼難呢。”   在確定了南下主持事務的人選後,接下來武靖帝和朝臣們開始商量起對程洛中的追封,作為一名正三品的高官,還是因公殉職,武靖帝還是極盡哀榮的,不僅追封了程洛中本人太傅之職加授資德大夫,還決定親自前往程洛中府上進行哀悼,並推恩於程洛中的兒子,整體來說還是很對得起他本人的。   就在朝會結束之後,武靖帝派董順來給陸熠傳了話,讓他去禦書房覲見。正好陸熠也有意向武靖帝推辭主事的職務,便跟著董順來到了禦書房。禦書房內隻有武靖帝一人,隻見武靖帝正看著手裡的奏折,皺著眉頭,似乎遇見了什麼難辦的事情,看見陸熠來了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老五啊,先坐著吧,待朕看完這封折子。”說完就不再理會陸熠。   董順非常識趣的讓手下端來繡墩,陸熠低聲道了句謝便坐在一邊開始思索等下怎麼好向武靖帝推了這差事。不想這一等就等了小半個時辰,期間武靖帝不停的翻看手裡的奏折,還找來了堪輿,一邊比劃一邊對照手裡的折子,期間一直臉色凝重,陸熠隱約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但礙於這低沉的氣場,陸熠也隻能一言不發。   良久之後,武靖帝放下了手裡的奏折,嘆了口氣。陸熠見到此狀,小心翼翼的問道:“父皇,您臉色不太好,可是發生了什麼要緊事。”武靖帝並沒有正麵回道,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著陸熠問道:“老五啊,這次派你南下江南,你可有什麼打算?”   陸熠試探的問道:“父皇,兒臣自覺處理不好江南之事,您看是不是還是換個人比較合適。大皇兄和二皇兄不都挺願意南下的嗎,不如從他們中間選一個?”武靖帝聽完有些戲謔的看著陸熠說:“哦?你不願意?”陸熠趕忙搖頭說道:“當然不是,為父皇分憂是兒臣應盡的義務,隻不過江南之事事關重大,兒臣實在沒什麼信心,萬一搞砸了,那不是壞了朝廷大事嘛,那兒臣可萬萬承擔不起。”   武靖帝似是贊同的說:“要是搞砸了朕是絕不會客氣的。”陸熠立馬附和道:“是吧,兒臣也是怕給父皇惹麻煩。”武靖帝又看似是詢問起陸熠的意見:“那依你的意思,康王和穆王朕應該選誰呢?”陸熠聽完心裡咯噔一下,陪著笑臉說:“父皇您高瞻遠矚、明見萬裡,自然由您來決定,兒臣哪裡能說的上來。”   武靖帝把手上的茶杯往桌子上一磕,茶杯發出“嘭”的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陸熠知道武靖帝已經生氣了,連忙跪下來說:“父皇息怒,兒臣別無他意,就是擔心自己才能不夠,怕誤了父皇的大事。”   武靖帝緩緩的說道:“朕的話是不算數了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前腳剛在大殿上下的聖旨,後腳你就來讓朕換個人選,怎麼,你想抗旨不遵嗎?”陸熠隻能連忙磕頭:“兒臣不敢,兒臣知錯了。”武靖帝又說道:“朕讓你去自然有朕的用意,何況朕已經在朝會上下了旨,豈能朝令夕改,若是如此,朝廷法度豈不成了笑話。”   陸熠嚇得頭也不敢抬,隻能說道:“兒臣愚鈍,不能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兒臣此行定當殫精竭慮,不負父皇期許。”武靖帝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不是愚鈍,相反,你可聰明的很,不然朕也不會讓你去處理江南那邊,不過你聰明,也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不然你定會吃個大虧。”   武靖帝又端起茶杯說了句:“好了,起來吧。”陸熠這才慢慢的站起來:“謝父皇。”武靖帝又問道:“這次去江南知道要做些什麼嗎?”陸熠拱手回答道:“請父皇明示。”武靖帝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說:“這次去你就兩個任務,其一是關於那群海匪的,匪寇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謀害朝廷命官,此風斷然不可助長,你到了江南務必督促都尉營用心剿匪,給天下一個交代。”   陸熠點頭應是,武靖帝卻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事估計不用你操心,出了這種事,即使不派人下去,朕估計江南方麵一定會給個結果的,海寇,哼,還不是他們的棋子,棄車保帥,朕相信他們不會不識相的。到是另一個方麵你要多注意點了,江南鹽稅已經拖欠許久了,現在朝廷方麵急需一筆銀子,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必須在兩個月內追繳八百萬兩銀子回來,朕說的是必須,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