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良說要和吳限換一晚床位,這正合了吳限的心意,吳限本擔心會被樓管和政教認出來,但被我的一句話打消了:“咱們在學校都是小透明,哪還有人能認出來?” 臨走時,馮良還在囑咐:“明天記得‘豆腐塊’疊好點。” 我知道,這一晚注定是漫長的,“還是,少說點,小心被逮到。”我說。 “怕什麼,明天就回家了。”吳限無所謂的說。 “明天,回家了,要不是不活了,話說為什麼每一次回家我們膽子就變大了。”我笑著說。 吳限也不出聲的笑了,無數次個夜晚,我們都是這樣在樓管的手電筒燈光中躲閃著,都是這樣提著耳朵聽著樓道的腳步聲…… 回到家裡,我與落楓走上了天臺,卻並沒有找到那隻小貓,隻見到了那個布滿爪痕的紙箱子,和那個早已冰凍的小水杯,落楓將冰塊磕了出來,換上了新水,我站在天臺邊看著遠處的雲朵漸漸與天空融為一色。“別看了,它自己能回來,不會跑遠的。”落楓對我說。 星期日下午,得拉著半睡半醒的腦袋又去了學校,午後的蒙熱讓人心也變得有些煩躁,我背著倆個鼓鼓的書包走向了宿舍,剛放下書包,便聽道吳限的催促聲:“趕緊走吧,一會兒要周測了,你作業寫完了嗎?” “哦,這次正好寫完了!” “不簡單啊!快!快!快!生物。” “在這兒?” “就這兒,快!”吳限著急的喊著。 我慢吞吞的掏出來生物的卷子,“那你物理寫完了?”我問。 “對對對,物理也給我。”吳限頭也不抬的說。 “那,數學呢?”我停止了掏書包。 “對對對,數學更應該啊!”吳限依舊頭也不抬的抄著我的卷子。 “乾脆書包給你吧,我先去班裡復習了,抄完記得把書包給我。”我走去了班裡。 去了班裡,我才發現書都在書包裡,實在沒什麼可以看的,我呆呆的看向了窗外,期待吳限能快點來到班裡,這時蘇紅默默的推過了數學書,“嗯?”我先是一懵,隨後又有些習以為常,“哎,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會讀心術?”我對著夢虹問道。 “啊?怎麼了?”蘇紅問。 “哦!就是老感覺你知道我心理想什麼?” “怎麼可能?” “好吧,我想多了。”我翻開了她的數學書,看著那整齊,乾凈的筆記,我不禁想起了我那不堪回首的筆記。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開始了夜間生活,尤其在早上,有事也會出現一些難忘的經歷,睡夢中,我被一群手忙腳亂的聲音吵醒,“怎麼啦?”我喊著。 “快快快,遲到呀!”馮良喊著。 “幾點了?”我揉了揉眼睛。 “五點五十了。”王斌喊著。 “我C,完蛋了,六點就要到教室呢,死定了,死定了。”我慌的坐起,穿上衣服,開始疊被子。 “死定了,死定了!”劉文喊著。 “我C,褲子穿反了。”馮良又慌的脫了鞋,脫下了褲子。 “破學校,連個燈都不開一下,老子褲子都穿反了。”馮良罵著。 “你給他打點光。”我向劉文說。 “不是,不打光,是我這手電筒就這麼亮了。”王斌說。 等等,我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被子,走到了門口,“快快快,疊被子呀!你不想活了。”張衛說。 “你們聽到樓管吹哨了嗎?”我問。 “她又不是第一次起不來。”劉文說。 “可是,樓道也沒聲音啊!”我看了看手表。 “額,我去。”我將“豆腐塊”放到一邊,躺在了床上。 “怎麼啦,你怎麼躺下了,你要造反啊!”剛剛換好褲子的馮良說。 “你們自己看表。”說完,我便合上了眼睛。 “等等,啥情況?”張衛走了過來,舉起來我的右臂,按開了我手表的夜光,“唉,我C,誰說的五點多,這才三點。” 馮良也過來看了看我的手表,“唉,繼續睡!”又爬了上去,脫了褲子,展開了被子。 “你真勤快,我都不想脫衣服了。”說完,我便沒有了意識。 大抵,想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在後來,人們便慢慢習慣了,當一個人口中的時間非常離譜,宿舍裡的其他人便齊刷刷的看向了我,我故意慢慢的舉起右手看了看手表。 不過,突然這麼被吵醒,便怎麼也睡不著了,終究還是體會到了夜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