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雪越下越大,我們的精神也越來越疲憊,每日都是一個無精打采的人,直到一天早晨…… 那一天,我們依舊是一個半睡半醒的狀態,拉開窗簾,本想借著月光觀察一下窗外的天氣,可當我看向外麵時,卻徹底傻了眼。 此刻,窗外的那黑色的天空早已被黃沙滿天,然而那黃沙並非形如龍卷風,更像是一層薄紗附在了這座城市,我們像置身於這個薄紗中,雖身處二樓,卻已經看不清下麵的人了。 走出宿舍樓,冬季的寒冷將我勉強變得清醒,然而清醒的代價便是那突如其來的窒息,這樣的窒息,不同於上次在大雨中的窒息,我仿佛掉進了一個沙漠漩渦,吸入的是沙子,呼出的也是沙子…… 這個感受是我從未有過的,也是我一生難忘的,我靠著肌肉記憶走著,那短短的三十米,卻在此刻變得漫長了許多,路上,當我看到人時,我們已經相距不到一米了,因此我如同盲人一樣用手邊摸邊走。 忽然,我摸到了一個人的手,我感覺的是女生,邊慌得拿來了手,“不好意思啊!”我心想,居然有人和我用同樣的方式來探路。 “沒事。”那個女生輕輕的說了一句。 我聽著聲音有些熟悉:“蘇紅?” “同桌?”蘇紅激動的問。 “這麼巧啊,早上好。”我笑著說。 “早上好。”蘇紅說。 “好啥好,我說你倆,趕緊看看怎麼去班裡吧,不然要遲到了,這破學校上早自習不給開路燈。”吳限忽然出現。 “我納悶兒怎麼哪都有你?”我對吳限說。 “額。” “葉雨?走吧!一起!”在手電筒的燈光中一個老師的身影漸漸隱現。 “老師好。”隻聽見蘇紅喊道。 “哦,老師好。”我這才看見語文老師的麵容。 “老師,你也有早自習啊!”吳限說。 “我早自習就是你們班的。”語文老師提著手電筒邊走邊說。 我笑得有些合不攏嘴,便看向了一旁尷尬的吳限。 來到班裡,便開始了背誦,即使是站起來捧著書背,我依據困的很,然而,不知何時教室裡也布滿了沙塵…… 不知過去了多久,那層“薄紗”才終於離開了這座樊城,我們不知道它飄去了哪裡,也不敢想它飄去了哪裡。 當我還在細想那片黃沙時,新的危機卻悄然而來。 雖為初次,但那大抵是人數最多的一次,開始我們並沒有人在意,直到教室裡的同學所剩不多…… 一天,中午馮良請假了,一問才知道馮良肚子疼,我大抵覺得肚子疼實在沒必要請假,但當與張衛談起時,張衛才說:“可能是食物中毒。” 我覺得這隻是一個猜測,便沒有在意,直到班裡又一名同學同樣上吐下瀉,我才開始覺得事情的不對勁…… “不會真的食物中毒吧?”吳限問我。 “不知道?你們公寓有嗎?”我問蘇紅。 “有一個。” 我不敢再說什麼了,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然而,第二天再次上早自習時,我發現請假的人越來越多了,中午,學校才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然而,為了表示重視,學校便開始了挨家挨戶的在男,女生公寓裡查零食,因為學校以為是我們偷吃小零食造成的,對於這樣滑稽的腦回路,我隻能不出聲的笑了笑,若是零食有問題,就不會等到現在才開始食物中毒…… 然而,他們還是搜了寢室,且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男寢裡,無一幸免,就連剛開始規定可以帶的純牛奶,也一並沒收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在這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同樣,女生公寓也沒收了很多,因為東西眾多,學校便拉了我們幾個男生一起搬進政教室。 然而這場“屠殺”並沒有取得什麼成效,反而,那些沒有零食可吃的同學隻能被迫吃食堂的飯,於是中毒的人越來越多,請假的人也越來越多,當然,其他班的同學與班主任溝通過我們口中的猜想,但班主任咬定認為:如果餐廳的飯有問題,老師也會中毒,但現在,老師沒有事,說明餐廳的飯沒有問題。 許多班主任都持有這樣的觀點,所以終究沒有上報學校。 見“屠殺”沒有成效,學校泄了氣,除了比之前管的更嚴,便是罵的比之前更很,為此,還對我們全體高一開了個大會,哪個班所剩不多,就先從哪個班開始罵。 直到一天中午,章老師本想以身試險,當她走來時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教師與學生吃得飯根本就不一樣,我們沒有什麼倆菜一湯,有的隻是那堆積如山的白大米,“你們沒有菜的嗎?”章老師問。 “有啊!”沒等我開口,吳限便舉著盤子裡放在一旁的未煮熟的白才葉。 這件事火速的在辦公室傳開,終於全體班主任一致向校長反應,隻是,刀懸頸間,校長依舊矢口否認,班主任沒有了辦法,隻好離開。夜裡,章老師給我們每人點了一份外賣,用衣服掛在四周的攝像頭上,便說了一句:“吃吧。” 這一瞬間,我知道班主任的工資又沒了,我很佩服她,那一晚的盒飯也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