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這不成，秦姐也是好心給他介紹…… 　　雖說是個鄉下人，可長得漂亮，又是把乾活的好手。 　　說不定，勝利能看上呢？ 　　“何師傅，秦慧茹想把她那個鄉下表妹介紹給我，對嗎？” 　　“誒，你咋知道的？”傻柱有點意外。 　　“這事就別提了，隻喝酒，成嗎？”楊勝利瞅著他端起缸子。 　　傻柱想了下，點頭道：“您請我喝這麼好的酒，還有啥不成的。” 　　楊勝利講究，帶的傻柱也跟著斯文起來。 　　乾了一口，倆人就著大鵝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不知怎麼，就說到廚子帶剩菜的‘規矩。’ 　　楊勝利嘴一禿嚕，問了句“你這大鵝咋沒給秦淮如呢？” 　　傻柱愣住了，“我帶的剩菜，又不是非得給她們家？” 　　看楊勝利撇嘴沒吱聲，傻柱不樂意了。 　　他不是腦子笨，立馬就想明白裡麵的彎彎繞繞。 　　也得虧是楊勝利，要是換成許大茂。 　　傻柱抓起缸子就給他開瓢了，還用得著想？ 　　可勝利不一樣，好人。 　　自己給他一把花生米，都得記到現在，還回自己張桌子。 　　那能一樣嗎？ 　　“勝利，你說實話，是不大家都覺著，我帶回來的飯盒就該給她賈家？” 　　看傻柱也懂用腦了，楊勝利心裡琢磨，要不要跟他說道說道。 　　這人吧！ 　　放在當下這環境裡，不好不壞。 　　再往後推二十年，本本分分老實人。 　　從頭至尾，就是個讓人裝‘麻袋裡’的大懵子。 　　要說還是這仨人厲害點，一老，一婦，一少的。 　　硬是給傻柱忽悠瘸了。 　　等他回過神，半輩子都過去了。 　　沒了年輕時候那股子沖動。 　　但，現在的傻柱還沒走到那一步。 　　他心裡頭是對秦淮如有想法，饞人身子，他下賤。 　　可這就跟青春期在街上見了漂亮姑娘一樣，心裡頭能不癢癢？ 　　何況，秦淮如還是個在他麵前，見天兒晃悠的俏寡婦。 　　那長相，那身段，那股子女人味兒。 　　對一個土生土長，血氣方剛的大小夥來說，跟毒藥似得讓人上癮！ 　　可你要說，傻柱這會就有娶她的念頭。 　　人心裡傲著呢，就她這樣的真瞧不上。 　　怎麼地也得是個城市戶口，成分好的，樣貌、身材都不差的黃花閨女。 　　沖動歸沖動，結婚是結婚。 　　所以，才要說易中海和秦淮如手段高明，溫水煮青蛙，一煮十多年。 　　愣是給傻柱煮熟了。 　　“勝利，你咋不說話了？” 　　楊勝利陷入思索，傻柱讓他整得心裡直撓撓。 　　這，咋了，還不說話了？ 　　有啥自己沒想明白的，勝利不敢說？ 　　腦子這東西，一動它就活，越動越機靈。 　　傻柱這會兒就覺著，自己這日子，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可到底有啥不對，他又整不明白。 　　“何師傅。” 　　看他抓耳撓腮，不停灌酒的煩躁樣，楊勝利決定點幾句。 　　聽與不聽，就是他自己的了。 　　老實人，不至於非得落個背鍋的命。 　　“上次賈婆子說的那話，你自己覺著怎麼樣？” 　　一聽他提這個，傻柱就來氣了，“她那是放屁，我看她一老婆子，不跟她計較。” 　　憑什麼拿我家糧食接濟外人？ 　　這說的什麼狗屁玩意，是她家糧嗎？ 　　趁得著她嗎？多大臉啊！ 　　“可人賈婆子，覺著自己說的沒錯。”楊勝利麵無表情，就像是在說外人的事。 　　看傻柱麵色變幻不定，楊勝利淡然道：“我給何師傅講個故事。” 　　“小明和小偉，關係不分彼此，後來這小偉落魄了，在街上討飯，饑一頓，飽一頓。” 　　“小明雖不是大富大貴，可日子還過得去，不忍心好友挨餓，每月給他五塊錢。” 　　五塊錢，這年頭夠倆人一月夥食。 　　傻柱聽到這，想也沒想就說“這朋友真不錯，一月五塊，親爹也就這樣了。” 　　楊勝利看了他一眼，沒接話茬繼續往下說。 　　“開始，小偉對小明是感恩戴德，成天見人就誇這朋友鐵，夠意思。” 　　“等日子久了，一年，兩年，小偉漸漸習以為常，開始把這五塊錢當自己應得的了。” 　　“這天，小明找到小偉，跟他說自個兒要結婚了，以後不能再接濟他了。” 　　話鋒一頓，楊勝利拿起筷子叨菜。 　　“然後呢？”傻柱連忙問道。 　　看他聽進去了，楊勝利眼眸流光一閃，道：“小偉給了小明一巴掌，說：你憑啥拿我的錢養你媳婦？” 　　傻柱捂著臉，覺著自己狠狠挨了一巴掌。 　　這晚，他是陰著臉從楊勝利家走的。 　　出了門，瞅了眼賈家大屋，眼底神情閃爍。 　　傻柱又失眠了！ 　　楊勝利睡得格外踏實，一睜眼天都亮了。 　　起床，到院裡擦了把臉。 　　照例端了個小馬紮往灶臺前一坐，“簽到。” 　　【本周連續簽到五天，獲得下蛋老母雞兩隻，棒子麵十斤，水暖工種提升卡。】 　　嘿，瞌睡來了有枕頭，今兒個運道不錯啊！ 　　正樂嗬，屋外站了個小人兒。 　　瞅了眼乾凈不少的小當，找書苑 ｗｗw.ｚhａosｈuyuan.ｃｏm 楊勝利笑道：“小當，怎麼不在家吃飯？” 　　“沒飯，奶奶不給吃……給哥吃。”小當舔著手指，悶悶的說著。 　　心裡委屈，可也快習慣了。 　　好吃的緊著哥，糧不夠緊著哥，好衣服也緊著哥。 　　自己就該撿剩的，餓不死就行。 　　反正是個賠錢貨…… 　　小當就是不明白，啥叫賠錢貨？ 　　“進來。”招招手讓她進來。 　　楊勝利拿了把椅子，自己換到椅子上，讓她坐小馬紮。 　　“楊叔，啥叫賠錢貨？”小當嘬著手指，眼睛往灶臺上瞅。 　　蒸蛋的香味已經有了，勾的丫頭肚子咕咕直叫。 　　可楊勝利不開口，小當也不敢要。 　　楊叔說了，別人給的才能拿，要不，以後再也不給自己吃肉了。 　　“別聽你奶奶的，女娃才不是賠錢貨，婦女能頂半邊天，偉人說的，知道不？” 　　小當點點頭，把話記在心裡，“楊叔，小當想喝水。” 　　“渴了，楊叔給你倒。”楊勝利笑著起身，拿起熱水壺找了個碗給她倒水。 　　身後傳來丫頭糯糯的聲音，“不渴，小當餓，喝水能飽，不餓。” 　　倒水的動作一顫，楊勝利心裡五味雜陳。 　　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 　　把水倒了半碗，楊勝利端給她，“慢點喝，等會楊叔給你吃蒸蛋。” 　　端著碗的小當眼睛一亮，“我能吃嗎？” 　　“能，咋不能吃，咱倆分著吃。”楊勝利笑著揉了揉丫頭的腦袋。 　　油乎乎，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