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進擊的智人(1 / 1)

季召還未睜開雙眼,嘈雜的打鬥聲、喊叫傳入耳中,他猛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圓錐形的木屋裡,墻壁上刀光劍影,人影舞動。   這時一個彪悍的原始人推開木門鉆了進來,他提著一把石斧,身上臉上濺滿鮮血,殺意滿滿,掄著石斧就想要朝季召的腦袋劈來。   突然原始人眉頭緊皺,瞳孔微縮,一臉驚訝的表情,然後一頭栽倒,死了。但見他的後背上插著一把石刀,一個原始人在站在他的身後。   “徒兒,是你麼?”原始人望著季召開口問。   季召立即意識到這個時期的原始人擁有了簡單的語言模式,他的聲音脫口而出:“師傅?”   江大山拔出屍體上的短石刀,將石刀遞給季召,自己撿起石斧,說:“尼安德特人夜襲了營地,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   兩人走出木屋,隻見外麵火光沖天,亂作一團,瘦弱的智人們四處逃竄,身材強壯的尼安德特人手持石斧長矛如砍瓜切菜般地放倒一個又一個智人,在篝火旁一個智人剛想要逃,不幸被尼安德特人抓住,石斧毫不猶豫地被劈在他的腦袋上。在另一旁,手持長矛的尼安德特人鉆在木屋裡,不分男女老幼地將裡麵的所有智人一一刺死。   殺戮、暴虐、獸性,毫不加以掩飾地展露在季召的眼前。   “發什麼愣?快走!”江大山叫道。   兩人朝南逃竄,不想被一名手持石斧的尼安德特人擋住了去路,一場殊死搏鬥在所難免。   江大山和季召迅速分開,一左一右對尼安德特人展開攻擊姿態,江大山手持石斧,季召手持短石刀。   兩人以攻為守,同時沖向尼安德特人,兩麵夾擊。   尼安德特人揮起石斧迎戰,朝沖來的江大山的腦袋劈去,江大山忙抬起石斧去擋,強大的將他幾乎打跪倒在地,手震的又麻又疼,兩者之間力量的懸殊太大。   季召雙手握著石刀朝尼安德特人的後背刺去,不料尼安德特人輕易躲避跳開,三人又分開,形成對峙。   江大山朝季召點了下頭,隨後兩人同時朝尼安德特人沖去,即將沖到時,江大山朝手中的石斧甩出砸向尼安德特人的腦袋,與此同時他一個滑鏟,滑到尼安德特人的身後。   尼安德特人忙去擋飛來的石斧,沒去注意江大山,江大山猛地彈地雙手鎖住尼安德特人的脖子,將他扳倒在地,雙腿死死地鎖住他的腹部。   尼安德特去忙抓江大山的鎖住他脖子的手臂,試圖將扳其開。而季召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沖上來的季召騎在他身上,雙手持著石刀奮力刺進他心臟所在的左胸,鮮血冒了出來,尼安德特雙腿狂蹬,發出幾聲嗚咽的聲音,很快整個人軟了下去。   兩人合力之下,才勉強殺死一名強壯的尼安德特人,而且兩個人都是有現代性思維的人,江大山精通搏擊技。若是兩個原始智人,死的就可能不是尼安德特人了。   智人所會的製造工具和使用工具,尼安德特人不僅一樣不差,並且要優於智人。加上尼安德特人的身體比智人的強壯,腦容量比智人的更大。麵對這樣的對手,智人又怎會是對手?   季召和江大山跟隨著幸存的族人朝南下逃亡,一路上他們遇到了許多同樣在向南下逃亡的智人族群,一路上他們也多次遭到多次尼安德特人的襲擊,每一次都死傷慘重。最終茍延殘喘地逃回了非洲。   此時的非洲已經不是百萬年前的濕潤非洲,而是乾旱少雨,氣候惡劣的荒漠戈壁與草原,早已不是當初生命的搖籃。   “師傅,我不明白,既然尼安德特人在創造力、身體機能、智力都要優於智人。我們為什麼不選擇他們作為文明的孕育者,而選擇智人?”季召望著身材瘦小,皮膚黝黑的族人問。   江大山抬起手指向自己腦袋:“因為智人比尼安德特人有著更豐富的想象力和更復雜的語言係統。前者是理解抽象概念的能力,後者是表達抽象概念的能力。”   “智人能夠想象出並不存在的事物,比如神。但圖騰崇拜,先人崇拜,生靈崇拜都有著很大的局限性,這就導致各個部族各自為政,相互仇視。隻有共同合作,智人才能在這個星球生存下去並孕育文明。而要想擁有凝聚力,必須有一個普世的共同想象。”   “師傅,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季召追問。   江大山望向虛空緩緩說:“傳教!”   …………   奧普塔爾首領已經連續好幾日徹夜無眠,從半個月前他的脖子開始腫脹,變得越來越大。起初他並未在意,直近幾日脖子腫脹的就像充了氣似的氣囊,讓他呼吸困難,難以下咽食物,聲音嘶啞。他認為一定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因而受到神靈或先人的懲罰,於是他夜夜祈禱。   但脖子不僅沒有恢復,反而越來越大,現在族群裡已經有年輕的人在挑戰他的權威,照這樣下去,必有人向他發起挑戰,若戰敗他將被逐出族群等死。就算是僥幸戰勝,他也終會被腫大的脖子折磨至死。   今天部族裡來了一個怪人,他身披獸皮、戴著虎皮帽子、脖子上掛著一串串獠牙、杵著一根拐杖。聲稱是太陽神的使者,受神的指引前來拯救奧普塔爾首領。   奧普塔爾首領對太陽神這個名字早有所聞,周邊的有好幾個部族都拋棄了原有的信仰,改信太陽神。奧普塔爾對此不屑一顧,一群背叛自己神靈的家夥,必遭神靈的懲罰。   來到部族的怪人神神叨叨,一看就想要妖言惑眾,奧普塔爾首領本想下令驅逐他,但一想到自己腫大的脖子,奧普塔爾首領猶豫了,他倒看看怪人能夠耍出什麼花樣來,於是他麵見了怪人。   坐在高高石椅上的奧普塔爾首領望著怪人質問:“你的神能讓我的脖子恢復原狀?”   “是的,我受主的指引而來。”怪人不慌不忙地回答,他忽然神情緊張,指著奧普塔爾首領的大脖子神神叨叨,“我看見了,我看見它了。”   “惡魔纏繞著你,它將吞噬你的肉體,占你的靈魂!”   奧普塔爾首領緊皺起眉頭,他雖然不信怪人的話,但怪人表現得出來的樣子讓他背脊發涼。   怪人鎮定心神繼續說:“你是幸運的,仁慈的主將恩庇於你,現在我將替主展示神跡!”   說罷,怪人緩緩走上前來,奧普塔爾並未阻攔,他倒要想看看怪人所謂的神跡。   怪人的手輕輕的放在奧普塔爾的腫大的脖子上,然後舉起拐杖,閉上雙眼,念念有詞。   “&£ξえ£@お”怪人的話,奧普塔爾一個字都聽不懂。   怪人的嘴唇停下,他睜開眼睛,放下拐杖,惡魔已被驅散,贊美仁慈的主!”   “現在我為你消除魔印。”說罷,怪不急不慢地從獸皮裡取出一個棕櫚葉小包,朝奧普塔爾說:“給我水。”   奧普塔爾將羊皮水袋遞給怪人。隻見怪人打開棕櫚葉,裡麵是灰白色的粉末,怪人解釋這是仁慈的主的淚凝結而成的。   隨後將灰白色的粉末倒進水中,晃了晃水袋,喝了一口後,遞給奧普塔爾道:“喝下去。”   奧普塔爾拿起水袋咕嚕的喝了一口,有一點點血液的味道,也有點點動物內臟的味道。族群已經許久未捕獵到大型動物,所以奧普塔爾也許久沒有嘗到這兩種味道了,他早已如饑似渴,於是仰起頭咕嚕咕嚕地羊皮水袋裡的水喝完。   然後奧普塔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並未有任何變化,頓時勃然大怒,拿起石斧就要劈了怪人。   怪人卻不慌不忙地地說:“堅持服用主的淚,若五天之內,脖子未消腫就殺了我,吃掉我的肉。”   奧普塔爾猶豫了一下,放下石斧。   奧普塔爾將怪人囚禁了起來,然後按照怪人的要求每日服用灰白色粉末,果然不出幾日,奧普塔爾腫大的脖子開始消腫,他立刻將怪人釋放出來,奉為貴賓。從此全部族改信太陽神。   ………………   如何讓部族存續下去的問題,讓卡露首領焦頭爛額。不知怎的,部族的所有人都病了,無論男女老少,包括首領自己。他們都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身體上長出流膿的腫瘤,惡心嘔吐,渾身乏力,不少體弱的老人和年幼的嬰兒相繼去世,病怏怏的狩獵隊根本捕不到一隻獵物,光靠采集而來的食物,壓根不足以養活全族的人,部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卡露卻又毫無辦法,隻能向神祈禱,但他的神並沒有回應他,死亡人數每天都在增加。   這一天,一個身披獸皮,拄著拐棍的怪人來到了部族裡,他自稱是太陽神的使者,卡露部族之所以慘遭滅族,是因他們蔑視主,主大怒降下天罰,現在仁慈的主給他們一次改過的機會。   卡露首領無路可走,隻好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不久後,果然神使的悉心照料下和神的庇佑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族人們身上病漸漸痊愈,部族從滅亡邊緣走了一圈,活了回來,從此全族人全心信奉太陽神。   …………   經過季召和江大山多年的精耕細作,他們在非洲大陸上建立了太陽神這一共同想象,將多個部落凝結在一起,是時候再次走出非洲了。   智人從阿拉伯半島向北遷移,這一次的智人變得團結,麵對強大尼安德特人毫無畏懼。由於尼安德特人是小族群生活,沒有凝聚力。團結的智人就取得了絕對的優勢,兩個智人打過尼安德特人,那就三個四個。   曾經被尼安特人吊打的智人,現在反過來吊打尼安德特人,3萬年後,最後一個尼安德特人在拉莫拉爾洞穴孤獨死去,從此尼安德特人這一人種消失在了歷史舞臺之上。   至此,已經沒有什麼再能阻止智人擴張了,智人穿過中東地區後,分為幾條路徑擴散,一部分北上進入歐洲,一部分向東遷徙進入亞洲,一部分向西穿越阿拉伯半島進入歐洲東部。   智人進入澳大利亞,僅在幾千年的時間裡滅絕了袋熊、雙門齒獸、巨鳥等等,體重在50公斤及以上的大型動物中,有多達85%的物種被滅絕,要知道它們在智人到達之前占據了澳大利亞生態係統的頂級掠食者或大型植食者的位置。   進入歐洲後,滅絕了猛獁象、長毛犀、洞獅、巨型地懶、巨型河馬……   進入亞洲後,滅絕了巨犀、巨型羚羊、巨型鳥類、巨型鱷魚……   ………   智人如同開了掛的戰鬥機器,所過之處遍無敵手,至此智人遍布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