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召先生恭喜過了試用期，正式成為超夢公司的一員。”小雅朝季召露出甜美的笑容。 　　“謝謝！”季召回笑，試用期過得如此之快，他甚至都沒感覺。潛行者這份工作太適合他了，不僅能夠賺錢養家，還能體驗緊張、刺激、新鮮的遊戲，簡直就是神仙工作。 　　小雅步入話題：“季召先生，找你來是要通知你，公司將要對你的腦機接口進行升級。” 　　“升級？”季召驚訝地問道。 　　“是的，升級為超腦。”小雅。莊重地說，“升級以後便於之後的工作，升級所花費的資金與植入的設備均由公司承擔。若你離職，本公司有權回收植入的設備。” 　　季召滿臉狐疑：“可合同上沒有寫這一項？” 　　“季召先生不願意升級嗎？”小雅反問。 　　“沒有，我隻是想了解清楚。”季召說。免費升級超腦已經不是天上掉餡餅了，而是怕他噎著，把餡餅撕成小塊喂給他吃。 　　“接下來的工作中，你麵臨的是更復雜的問題，你必須有足夠的技能與知識，升級大腦是必須的。之所以沒寫在合同，是沒有必要。免費升級腦機接口還從來沒有人拒絕過，這也是公司的福利之一。”小雅耐心地解釋道。 　　“這是協議，你看一下。”小雅在虛空中點了一下，一份全息文件出現在季召的眼前。 　　季召閱讀了兩遍，並未發現有霸王條約或文字遊戲的地方，和小雅所說的一樣，植入的設備季召隻有使用權，歸屬權是公司的。 　　“好，我同意。”季召點頭道。 　　………… 　　手術室外，江大山拍了拍季召的肩膀：“這是成為一名優秀的潛行者的先決條件。” 　　“嗯，我明白。”季召點了點頭。隨後與手術助理走進手術室。 　　季召的開顱手術由頂尖的腦科醫生操刀，他躺在手術臺上，靈活的機械手臂剃去他的頭發，然後給他注入麻醉劑。 　　機械手臂在他的腦殼上劃上線，開顱機械手臂在頭皮上做一個切口，並將其向後翻起，露出頭骨，接著頭骨切開…… 　　季召的腦機接口植入設備展現在眼前，將舊設備拆除取出，更換硬件，整個手術用時五小時才完成。 　　一周後，病房內。頭上纏著網狀固定帶的季召躺在病床上，一旁母親正在為他削蘋果。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喲，兩天不見生龍活虎了。”季召望去，但見提著果籃的江大山和小雅走來。 　　“怎麼你們都把我當成病人。”季召笑道。 　　“來看小召就行，不用次次帶禮。”王素娥笑盈盈地朝兩人道，客套了幾句，兩人坐下，王素娥找了個借口離開，讓三人聊。 　　江大山望向季召的腦袋問：“有什麼感覺？” 　　“之前感覺腦袋有異物，很癢，難受的睡不著覺。現在感覺好多了。”季召如實回答。 　　“正常的排斥反應，時間長就習慣了。”江大山說，“現在來試試下載知識。” 　　“好的。”季召點頭，讓私人AI開啟內腦電腦。 　　小雅在虛空中點了點，道：“公司資料庫的登錄碼已發送給你，你可以登錄下載。” 　　“好的，已登錄。知識下載中。”季召匯報道，忽然他感覺大量的信息湧入腦海，大腦起了排斥反應，他頭痛欲裂，似乎有根鋼針插進大腦裡，攪啊攪啊攪，將大腦攪成一鍋亂糊，下載強行中斷。 　　“信息過載。”江大山叫道，小雅立刻從公文包中取出一瓶藍色的夢蝶酒，江大山扶住季召，她喂季召喝下。 　　好一會兒，季召才緩過來？江大山解釋道：“這是正常的排斥反應，多來幾次就好了。” 　　“好，再來。”季召點頭道。 　　接下來他們又試了幾次，無一次成功，劇烈的疼痛幾乎讓季召昏了過去，疼痛讓他恨不得用腦袋就撞墻，恨不得一槍把自己的腦袋打爆。 　　第二天，他們又試了幾次，一樣以失敗告終。 　　一直到第五天，排斥反應減弱，下載首次成功，季召也在這一天出院，季召忍著疼痛瘋狂下載知識。 　　網絡屏蔽測試室內，季召坐在懸浮椅上，他的對麵坐著小雅，小雅點了一下虛空道：“測試卷已發送，測試開始。” 　　季召的眼前彈出全息測試卷，內容包括物理、化學、生物、地理、政治、社會學、數學、哲學、心理、文學、歷史。 　　一個小時後，季召提交答卷，人工智能很快給出答案，他一題未錯，滿分。 　　知識測試過後是技能測試，江大山將他帶來到一處大廳，大廳是半圓形，高有20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分為許多個小區，格鬥區，冷兵器區，熱兵器區，模擬的懸崖區等等。區與區之間相通，並未隔斷。 　　兩人走進格鬥區，江大山脫掉上衣，露出健碩的肌肉，然後朝季召勾了勾手指。 　　季召也脫掉上衣，超腦連接網絡，下載跆拳道，季召瞬間什麼不懂的小白躍進跆拳道黑帶大師。 　　季召擺好攻擊姿勢，隨後率先朝江大山發起進攻，然後被一拳ko。季召隻是掌握格鬥技，而他從未受過訓練的身體機能根本就發揮不出來。 　　季召爬起，下載空手道，瞬間他又變成了一個空手道大師，然後又被一拳ko。 　　泰拳、柔道、巴西柔術、綜合格鬥、散打、詠春拳、截拳道、擒拿術等等，季召通通下了一個遍，然後被揍的鼻青臉腫。 　　季召不服氣地跑到冷武器區，兩人穿上防護服，防護服是納米材料製作，別說刀砍不爛，就算槍也打不穿。季召下載棍法，拿起一根長棍就攻向江大山。 　　江大山手持長棍擋，輕易的化解季召的攻擊，挑，季召的長棍被打飛，橫掃，打在季召的大腿上。 　　季召打跪在地上，他迅速爬起換成長槍，然後再一次被打倒，季召又換上劍，從青銅劍到唐劍、明劍，從環首刀到樸刀，從唐刀到苗刀，從雙板斧到短刀……所有冷兵器都用了一遍，季召無一不被吊打。 　　從冷兵器區打到熱兵器區，季召扔下手中的冷兵器，拿起火銃，手忙腳亂的填充火藥，用細簽插進槍管裡壓實，然後放入彈丸，重復上麵的步驟壓實，將引火繩對準引火孔，最後才是瞄準射擊。 　　季召剛抬起槍準備瞄準，一聲槍聲響起，一枚彈丸擊中了他的左胸，他太慢了。 　　他扔掉火統，拿起毛瑟步槍，快速裝彈拉栓，然而等他抬起槍，江大山早已經消失不見，他小心翼翼地朝江大山所在的掩體摸去，等他靠近了掩體，卻發現掩體後麵空無一人。這時一支槍管抵住了他的後背。 　　從半自動步槍的全自動步槍，從沖鋒槍到狙擊槍，季召一敗再敗，最後他們組槍。 　　一張磁懸浮桌前，擺著兩支手槍，季召和江大山兩人拿起桌上的手槍，將其拆解成一一個個零件，不一會兩支手槍變成了兩排零件。兩人相互點了一下頭，迅速拿起零件開始組裝。 　　季召剛裝上彈夾，一支黑漆漆的槍口指著了他的額頭，毫無疑問他又敗了。 　　接下來的拆彈、攀巖、遊泳、潛水、跨越障礙物、騎馬、射箭、開車等等，季召不出意外，一敗塗地。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問題，他的腦子會了，但身體還不會。 　　大腦：我學會了，這很簡單。 　　手：閉嘴，你會不代表我會。 　　最後鼻青臉腫、渾身酸痛、精疲力盡的季召癱軟在地上，江大山坐在他的一旁笑道：“能堅持完全程已經很不錯了，當然我不會因為你的毅力就給你打及格。” 　　“你要多加練習，練一次不會就練十次，練十不會就練百次千次。” 　　“這什麼有用？在遊戲裡我用的又不是自己的身體。”季召不解地問，勞累已經讓他開始放棄思考。 　　“當然有用，能鍛煉身體機能與大腦適應度，在遊戲中你能以最少的時間掌握去那份軀殼。” 　　“哦。”季召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他沒力氣去深究。 　　江大山抽出一根電子煙吸了起來：“不聊工作，我有私人的問題想問你。” 　　“你說十七歲的女孩喜歡什麼禮物？在我們那個年代，是好看的衣服，首飾，化妝品之類的。你們這個時代的小年輕又喜歡什麼呢？” 　　季召翻了一個身，一臉吃瓜的表情：“十七歲少女？是你的……” 　　“我女兒。”江大山怒視了季召一眼。 　　季召忙用笑來掩飾尷尬，“沒想到你都結婚了。” 　　“離了，”江大山直言不諱地問，“十五年前，她就星際移民走了。” 　　“哦。”季召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江大山的話讓他想起了同樣去星際移民的前女友，找書苑 www.zhaoshuｙuａn.com 他們的這一生大致不可能再相見了。 　　“扯遠了，回到剛剛的話題。三天後就是我女兒十七生日了，你幫我參謀參謀送什麼作為生日禮比較好？預算在十萬以內。” 　　季召聞之驚訝不已，沒想到他師傅這麼富，生日禮物竟然有十萬的預算，要知道在貧民窟十萬可是一家三口好幾年的開銷。 　　季召憋了半天，隻憋出一個：“首飾或者奢侈品？” 　　江大山搖了搖頭：“她不是很喜歡首飾珠寶之類的。” 　　“遊戲？車？” 　　江大山再次搖頭否定：“市麵上最好的遊戲她已經有了，車的話她是宅女。對地球哪裡都不感興趣。你能不能想個我想不到的嗎？” 　　“特殊的禮物，對地球不感興趣。”季召翻了一個身，仰麵躺著，透過大廳透明的玻璃穹頂，看見了滿天的星辰，皎潔的圓月靜靜地掛在夜幕之上。 　　“我知道了。”季召叫道，“她有離開過地球嗎？” 　　“沒有。”江大山回答。 　　“那帶她去外太空，去月球，從月球上看地球。去火星，看奧林帕斯山火山。去看土星環，去看木星的大紅斑。”季召充滿幻想地說，這曾經是他的願望。但隨著年齡增大他知道無法實現，便深埋於心底。 　　“哎，這個主意不錯。”江大山叫道，“小季還是你有點子，我這就打電話告訴月月。” 　　季召重新凝望星空，腦海裡無端的冒出一句話，“無垠的星空啊，你為何殘忍又溫柔，讓冰冷的死亡之地泛起點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