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木門被撞壞,一個家丁摔在了餐桌前。隻見兩個提著長劍殺意滿滿的人出現在門口,其中一個手裡提著一個頭發淩亂臉部浮腫的男人,男人抬起頭用浮腫的眼睛望向知府老爺叫道:“老爺。” 知府老爺半恐半怒地吼叫:“大膽賊人,你可知我是誰?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來人,打死賊人重重有賞。” 一群手持刀槍棍的家丁將季召兩人團團圍住。 知府姥爺還不放心,小聲的吩咐師爺去把衙府的兵調來。 季召怒視著知府老爺,“你就是知府?好一個父母官。” “伊兄,這些蝦兵蟹將就交給你了。”話落,季召鬆開掌櫃的頭發,提劍就朝知府沖去, “快,快攔住他。”知府驚慌叫道,連連後退。兩個家丁立即將季召合圍而去。 “嚓嚓”兩聲,兩個家倒頭不起,護在知府身前的家丁,頓時嚇得雙腿發軟,拿著武器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滾。”季召怒吼一聲,家丁落荒而逃。 知府大驚失色,邊向後退邊喊:“我是知府,要是殺了我,你是逃不了的。” “撲。”知府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季召提劍逼近,知府瞬間從恐嚇變成哀求,“大俠你們要錢財,我給,大俠你說個數……” 季召抬起劍抵住知府的脖子,“朝廷撥下的救災糧是不是被你私吞倒賣?” “大俠,本官為官清廉,怎麼會乾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大俠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誤會是吧,伊兄,把人帶過來。” 伊方將掌櫃拖了過來,掌櫃與知府四目相對,“老爺。” “大俠,本官根本不認識他。” “季兄不用跟他廢話,我們走。”伊方抓住掌櫃和知府後衣領,一手一個,拖拽著兩人離開。 在路過餐桌時,季召順手拿走了桌上一筷未動的烤乳豬。 走出飯廳,一群舉著火把、手持武器的官兵,沖了上將季召兩人團團包圍,師爺去調的援兵到了。 “大膽賊人,還不快放了老爺?”師爺底氣十足地叫道。 知府見狀,瞬間有了底氣,“放了本官,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你在開玩笑嗎?”季召說罷,一劍刺在知府的小腿上,疼得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季召揮劍指向知府的襠部:“讓他們讓開路,否則讓你體驗一把當閹人。” 知府忙雙手捂襠,朝官兵叫道:“都快滾開。” 官兵讓開路,季召兩人挾持著知府走出大門,登上停在門外的一輛馬轎。 伊方駕車,季召將知府和掌櫃拖進轎裡。 轎內,盈兒看見狼狽不堪的知府,驚恐地叫道:“公子,這,他是知府老爺!公子你們……這可是殺頭大罪啊。” “你害怕嗎?”季召問。 “害怕……但無論公子做什麼,盈兒都願意跟著。” 季召哈哈笑了兩聲,扯下一條烤乳豬腿遞給盈兒,“吃吧,別害怕。” 馬轎一路快馬加鞭,不一會便抵達目的地,馬轎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建築前停了下來。但見雄偉的大門前蹲著兩頭石獅子,門前的左右各站著四名手持武器,身披鎧甲的兵。大門上的匾額刻著——“吳王府”三字。 緊緊追著季召他們身後的官兵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跑到王府去。 伊方跳下車,朝衛兵喊道:“麻煩稟報,在下伊方求見吳王。” 一個衛兵小跑進府裡,不一會衛兵小跑了回來道:“我家吳王不認識什麼伊方,請公子自行離開。” “怎麼會?我與吳王算得上老相識。”伊方上前就要硬闖,衛兵立刻警戒。 這時,一輛豪華的馬轎駛來,簾子揭開,一個白胡老者望向外麵看見伊方,詫異叫道:“伊將軍?” “夫子。”伊方喜笑顏開叫道。 老者在仆人攙扶下橋,朝衛兵們怒道:“還不快讓開,一群沒眼力見的東西。”然後對伊方笑道:“伊將軍,您不是在國都嗎?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提前通知老夫一聲,讓老夫好迎接將軍。” 老者打量了下伊方的裝扮,“伊將軍這是?” “說來話長,還勞夫子帶我去見吳王。”伊方說。 “好說好說。”老者笑盈盈地道。 很快,季召與伊方拖拽著知府和掌櫃,跟在老者的身後走進金碧輝煌王府。 在仆人的帶領下,走在廊道,他們聽見了優美的曲子和歡聲笑語。仆人叩響門環,緩緩拉開廂房的門。 隻見廂房內幾名男子正在裡飲酒作樂,坐在最上的是一名身著華服,戴著圓帽的男子。他們都摟著抱著婀娜多姿的女子,女子們喝下美酒,然後渡到男人們的嘴中。房間中舞女舞動著優美的舞姿,一旁的樂女抱著琵琶彈奏著動聽的曲子。 “夫子,你怎麼才來?”坐在最上麵的吳王笑道,他望向伊方立刻喜笑顏開:“喲,伊方!這不是我們的治水大將軍嗎?剛剛有人稟報,本王還以為有人在戲弄本王,沒想到真的是治水大將軍啊。” 吳王看見伊方身後的季召,以及狼狽不堪,低著頭,眼睛不敢看向自己的知府。 “伊將軍,你怎麼這副打扮,你身後的是?” 伊方開口道:“他是治水大都督季召,長話短說,在下求見吳王您隻為一事。” 季召將師知府與掌櫃扔到吳王的腳下。 伊方氣憤填胸地說:“這狗官貪贓枉法勾結奸商,倒賣賑災糧。百姓無米下鍋,餓死不計其數,城中餓殍遍野,饑民隻得以觀音土和樹皮果腹,甚至有賣妻賣女。” “哦,竟有這麼一回事?”吳王看向知府,知府低著頭,身體顫抖,不敢去看吳王。 “都是他,都是他逼小人做的。倒賣賑災糧所得的錢財,小人要上九成給他。”鼻青臉腫的掌櫃指著知府大叫。 “當真有此事?”吳王盯著知府問。 “下官,下官……”知府支支吾吾。 吳王怒不可遏地從樂女手中奪過琵琶,劈頭蓋臉地朝知府的腦袋砸去,一下又一下,竟將知府活活砸死。 “來人,拖出去,在鬧市曝屍三日,以儆效尤。” 吳王望向躲在一角瑟瑟發抖的掌櫃,“拖出去,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然後望向伊方和季召說,“本王要徹查此事,凡是有犯奸作科者,嚴懲不貸。” “伊將軍,季都督。本王在此謝過你二人為本國揪出蛀蟲。” “來人,賜座。伊將軍你與本王有好些時日沒見了吧,今夜必須一醉方休,哈哈。” 伊方剛要落座,一直沉默不語的季召開口道:“吳王,我等還有要事相辦,不可久留。待事畢,必當重來拜訪。” 吳王臉色陰沉了下去,“憾甚,季都督和伊將軍的所做之事關乎國運,本王未能盡地主之誼,實為憾事。若有本王能相助之處,盡管開口。” 幾人又客套了幾句,季召和伊方才離開,出了王府,伊方不解地問:“季兄,有吳王相助,做起事來必事半功倍。你為何要拒絕?” 季召看四下無人,語速飛快地說“你還看不出來嗎,吳王與貪官是蛇鼠一窩。之前我們忽略了一個點,城中有如此的多饑民,吳王會一點都不知道嗎,我們隨便一揪都能揪出貪官,吳王會發現不了嗎?” “貪官拿九成,想必其中七成是要給吳王。” 伊方頓時恍然大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季兄,你說的有道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出城,盡快離開這裡。”季召說。 皎潔的月光下,一輛馬轎路疾馳在寂靜的街上,此時已宵禁時間,但無數無家可歸的流民,讓這條律令變成了擺設,街的兩邊橫七豎八的睡著饑民。 “季兄,後麵有人在跟著我們。”駕馬的伊方回頭朝季召叫道。 “我知道。”季召說道。 “那該怎麼辦?” “保持現在的速度,拐過一條街後停下。” 馬轎停下,季召拿著一個饅頭跳下馬車,搖醒了街邊一個饑民。 馬轎繼續前行,季召三人則躲在暗處的小巷裡,不一會,他們就聽見了馬蹄聲,看見一支二十人左右的身披鎧甲的士兵騎著快馬朝馬轎追過。 士兵們遠去,三人才從暗處走出,伊方破口大罵:“吳王竟派人行刺我們。” “看來從城門是出不去了。”季召自語。 “公子,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出城。”盈兒叫道。 ……………… 舉著火把手持武器的士兵在城墻上交叉巡邏,三個人影悄無聲息的摸墻角根下,盈兒扒開一團荒草,一個狗洞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你說的出口?”伊方詫異低聲問。 盈兒點了點頭細語,“之前我和我爹爹就從這裡鉆進來的。” “這……”伊方欲言又止,他竟然輪到了鉆狗洞的地步。 反觀,季召二話不說趴下鉆進狗洞裡。 “豁出去了。”伊方心一橫,跟著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