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故,眉頭猛跳幾下,帝玉傾本來搖搖晃晃的腦袋,捏了把大腿肉,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些,倒吸一口涼氣,內心捏了一把冷汗,顫顫巍巍從景秀宮走出去。 外頭風和秀麗,晴空萬裡。 帝玉傾想要偷個懶都不行。 這種苦日子,到底啥時候才結束啊。帝玉傾淚牛滿麵,紮心了老鐵。 為了不讓這宮裡的人察覺異樣,她早早就來了景秀宮打掩護,好讓宮裡的人看不出來啥異樣,美名其曰是寵幸這麗妃,實則是背地裡偷摸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想她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人君子,沒想到有朝一日與虎謀皮,落得個至今不知道江東何處的地步。 帝玉傾擰巴著一張冷臉,走路都是自帶空調,冷得澆滅一群心懷八卦之心的宮女內侍不敢抬頭。 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帝玉傾覺得明哲修這個小刺蝟,總該是遇上趙清宇等人了,趙清宇行事太過光明磊落,拉不下臉皮去做背刺的勾當,甩不下那臉皮,要是換成明哲修去江南,肯定是不愁的。因為這明哲修可是小刺蝟,出了名的不好惹,江南那邊的官員敢造次,也要看他給不給臉色。且不論這些性格脾氣,明哲修是由宰相手把手教養的孩子,不說學了個全滿貫,那也學了幾分精髓,凈會氣人諸如此類,再怎麼說也是差不到哪裡去。 額…… 應該無礙吧!? 沒有去多想,帝玉傾掉頭往垂拱殿走去,腦海裡絞盡腦汁地琢磨著趙清宇和明哲修的相遇名場麵,是互相掐架,還是友好相處,往褲兜上揣著的友誼? 奈何這原作者沒提及這些,老實說兩人是一點水花都沒有的,小說裡也是寥寥幾筆,無非是吊兒郎當明哲修,趙清宇前往邊關奮勇殺敵。 就目前來說,不過是她這個外來者橫插一手,這才讓兩人有了契機碰麵? 接下來的時間裡,帝玉傾漫不經心掀起奏折,隨意掃了一遍枯燥無味的文言文,懶懶打著哈欠,天知道要是讓人知道她這位殺心四起的女帝,居然在這裡偷閑,原文作者要不要半夜爬墳頭拔草? 就在帝玉傾昏昏欲睡的功夫,遠在百裡之外的趙清宇和明哲修卻是遇上了麻煩…… 趙清宇領著一隊人馬,沖進去半道殺出的水匪人群中,手中劍起劍落,掀起一片血霧,矯健的身姿宛若遊魚,在水匪堆裡穿梭,眼中卻是布滿了肅殺的氣息。 他們的身後是江南百姓子民的依靠,豈能容許他人行下如此挑釁天威之事? 在邊關裡常年累月的磨練,他們早就練就了一身本領,論起來,這些水匪還是小毛賊兒,區區小毛賊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劫盜,無一不是在挑釁他們這些將士,更是罔顧天威王法。 明哲修不遑多讓,眼裡怒火騰騰,抄起一旁的紅纓長槍,一個雷霆躍起,狠狠拍向那些不要命的水匪。 水匪們一個兩個膀大腰圓的,掄起手中的刀劍斧頭,刀刀皆要人性命,瞳孔卻是猩紅一片,殺心是不帶任何的掩飾。 不過…… 這身後礙事的,真是煩人,明哲修怒氣騰騰,真是可惡,竟敢讓他一個貴人擋在前頭,這礙事的吳司恒! 明哲修對這吳司恒是嗤之以鼻的。 吳司恒倉忙逃竄,躲在明哲修的身後,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之人,也隻能落得如此田地。 頓時,一波水匪集中了火氣朝明哲修二人奔去。 柿子要捏軟的,在理否? 同趙清宇等人打鬥,卻是節節敗退,水匪不盡然是傻的,當即掉頭朝好拿捏的人奔去。 當然,明哲修一身的貴氣,一看就是這裡頭身份地位高的,擒賊先擒王,到時候可就不是由他們來操盤局勢了。 是以,明哲修這明晃晃的就是個靶子。 被四麵夾擊,明哲修咬牙長槍奮力一振,拔尖的紅纓槍發出破空音,橫掃那些不知死活的水匪。 瞥向一旁幫不上忙的吳司恒,明哲修一個旋身躍起,單手拎起吳司恒,一個奮力甩出去,朝著那地勢平緩的小河流拋去,旋即殺入水匪群中,手中紅纓槍威風淩淩,掀起一片血紅色殘影,快得人眼花繚亂。 吳司恒:“……” 一屁股插在小河流泥土裡,吳司恒落得個落湯雞的下場,一身的狼狽。 不敢有半分的猶豫,吳司恒呼吸一促,眼前的水匪越來越靠近,慌忙之下手中抓了一把泥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朝著對方奮力扔去,不過不知道是摸到了什麼硬物。 吳司恒抓起硬物,沒看清是什麼,朝著水匪胡亂甩動。 水匪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喉眼兒上的竹子,鮮血汩汩而出,無力垂倒在地。 吳司恒的臉霎時變得慘白無比。 他的手在發抖! 如此血腥的場麵,吳司恒始料未及,手抓著地麵,連滾帶爬,勒緊了褲腰帶,拚命躲閃那些水匪的襲擊,一時間也分不清敵友,都猩紅了眼睛,麵目也越發猙獰。 霹靂乓啷的兵器交刃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同時也伴隨著慘叫聲。 空氣中飄蕩著濃重的血腥味兒,幾乎要催人作嘔。 地麵綻放著一股血紅色的塊狀圖譜,四仰八叉的水匪躺在地麵上,鮮血澆灌下的地麵都是紅了一片。 手中的兵刃都被存活下來的將士拾了去,他們僅僅隻是身上添了彩,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刀槍無眼,殺紅了眼哪裡注意到那點小傷口,隻是這過後火辣辣的刺痛感,難免也蹙了蹙眉頭,隻是悶哼兩聲,咬牙給傷口撒上金創藥,隨意撕拉下來一塊布衣,簡單綁了個結,勉強算是牢靠了些。 他們看著身後的藥材和糧食粟米,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可算是守住了。 連帶著吳司恒,他也跟著傻笑,不知道是氣瘋了還是狂喜瘋了,人也跟著不太尋常。 他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長舒一口濁氣,眼裡分外清亮,拄著小木棍,一瘸一拐行糧食粟米前,輕輕拍了拍小木棍,咧嘴一笑,“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