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來錢啦八(1 / 1)

晌午。   夏天裹挾著能燙熟花骨朵的熱度降臨,烘烤著大地百物,灼熱感讓躺在帝玉傾懷裡的玳瑁貓直接癱軟,吐著一條乾癟的舌頭,幾欲昏厥的狀態,要死不活的樣子,完全寫實了。   不知道為什麼,帝玉傾隻覺得眉頭猛跳,隱隱約約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坐在涼亭裡的帝玉傾,瞅了一眼麵前石桌擺放的一盆冰水,再瞥了一眼懷裡的玳瑁貓,不由嘆聲道:“真是的,一隻貓都過得那麼無憂無慮。”   不像她,心裡憋屈得很。   尤其是……   眼珠子微微轉動了個方向,不動聲色撇了一眼那隻笑嘻嘻的罪魁禍首,帝玉傾就差沒開啟怒氣狀態,上去給他哢嚓幾下拳頭,卻還要掛著著陰冷的表情,內心憋屈但開口平淡地說了,“話說,太傅最近怎麼越發勤快跑來這皇宮了,莫非是……”   溫朗掛著開朗且自信的笑容,在看到女帝看過來的瞬間,笑得跟個夏日向日葵毫無差別。   帝玉傾默默按壓下快翹上來的得意。   “莫非是想自薦枕席?早日入了我後宮?”帝玉傾雷打不動蹦出來驚人的話。   嘖,不過是照常發揮實力。   自從觸發這個技能,帝玉傾那是越發看不慣這個太傅了,成天跟個什麼似的,都沒有人管束,是不是雜事太少了?還是他真的沒事可乾?   所以,太傅不開心,她可開心了。   太傅背後一緊,大熱天的,他居然開始額角冒冷汗,跟著一臉驚悚地看向帝玉傾,麵上掛著很勉強的笑容,大搖大擺晃了晃耳朵,裝傻充愣了,“啊?陛下剛剛說了什麼?臣子沒聽清啊。”   “……”帝玉傾輕輕哼了一下。   真是老滑頭。   見帝玉傾沒再繼續說出嚇人的話,溫朗趕緊接上,“陛下也不能怪臣子啊,這戶部尚書老骨頭可經不住折騰呀,要是隨隨便便把他老人家給嚇死了,那可就折煞臣子啊,要短壽的。陛下肯定也不想臣子英年早逝,沒命給陛下鞍前馬後吧?”   確實也是,這個太傅還是有作用的,至少可以去整蠱那些老頑固的官員,成天就在那裡吵吵吵,來個混不愣的玩意兒,估計對那些老人家來說,也是夠嗆了呢。   偶爾放這個太傅出去,起碼還是能落得個清凈的一段……僅僅隻是一段時間。   帝玉傾見他這副賤兮兮的樣子,心中頓時一緊,莫名覺得他又在安什麼不好的心思。   果然是想什麼來什麼。   帝玉傾剛捏著一盞冰水泡的龍井茶,淺淺啜飲幾口,入口有種綿長的苦澀,一抹淡淡的清香充盈了溫熱的口腔,回味過後是淺淺的甘甜,既不會嘩眾取寵,也不好喧賓奪主,恰如其分,沒有太過讓人不適。   “陛下,要不整點好把戲?”溫朗忽然收斂了臉上的大笑容,端著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態,緩緩開口。   喂喂喂,未免太正經了吧?帝玉傾內心暗暗腹誹。   看來,這小子不懷好心極了!   連帶著,帝玉傾背後躍躍欲試了起來。   有搞頭!有搞頭!   “說,本帝倒是想知道太傅有什麼好把戲。”帝玉傾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眼睛一眼不眨地看向太傅。   溫朗杵著下巴,佯作愁眉苦臉深思狀,“元寶?”   “……”   真會卡頓!帝玉傾最討厭這些說話一次不說完的人,就會卡人好奇心,撓人心撓人肺。   “陛下,臣子認為,有些不義之財是不是也能納入國庫?”溫朗慢悠悠地問了。   帝玉傾開始沉思了。   她聽出來了,這個狐貍太傅果然是人精,國庫的事情鬧得文武百官成天吵嚷嚷的,怪頭疼的說,之前讓這太傅去取了國庫一半的金銀財寶絹絲,想必戶部的人都恨死了這太傅,但是卻拿他沒半點法子,背後肯定沒少暗戳戳罵她這個女帝了。   嘿,如今聽太傅這麼一說,帝玉傾心裡忽然舉起了一塊明鏡,思路驟然打開,銀子這件事為什麼一定要糾結於國庫呢?某種人的銀子難道就不是銀子了嗎?   瞧,太傅不是指了明路了?   “那依太傅所言,是有了合適的人選?”帝玉傾莞爾一笑。   太傅莫名覺得背後一涼,大夏天的,女帝居然笑得這麼詭異。   “回女帝,臣子看忠武將軍骨骼驚奇,甚是威武霸氣,無所不能,無所不及,無所不敢!”   “……”   倏地,帝玉傾麵色一黑,捏了捏手拳頭,老實說這太傅果然是真的能胡扯淡。   忠武將軍可是正四品官員,跟隨驃騎大將軍出生入死,立下無數戰功,軍功赫赫,聲名遠揚。如非大過錯,她身為女帝都不能率先定他的罪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知道殺敵前先穩定軍心,先自亂了陣腳,豈不是先給自己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陛下先聽臣子一言,這忠武將軍並非沒有把柄,就是……”溫朗慢吞吞的,有些遲疑地看向帝玉傾。   帝玉傾微微垂下眼簾,耳畔是微風吹拂而過的沙沙聲,內心卻靜若止水,無波無瀾。   半晌兒過後,帝玉傾淡淡開口,“忠武將軍是太上皇欽定的,與我何乾?更何況江山代有才人出,本帝認為忠武將軍該讓賢了。”   趙清宇手下肯定有能人,隨便挑選幾位都能勝任,還不會落人口舌,更何況驃騎大將軍還會認忠武將軍麼?   再三思量過後,帝玉傾認為,該舍棄的還是要舍棄的,不是麼?   聞言,溫朗麵上的遲疑和擔憂一掃而空,沒了那沉重的包袱背著,頓時覺得一身輕鬆了起來。   不過,還有一件正事……   “陛下,臣子認為有件事當務之急。”   帝玉傾挑眉,“何事?”   這溫朗卻開始神秘兮兮了起來,完全就是笑瞇瞇眼,恍惚間,能讓人模模糊糊看到背後晃蕩著的狐貍尾巴。   帝玉傾不用猜都知道,這狐貍肚子裡揣著一兜子墨水,就是不知道哪位得罪了他,看來那人這輩子是不得安生了。   內心默默點根蠟燭。   “有一人在坊間胡亂編寫話本,臣子認為罪可當誅,誅九族都不為過呢。”溫朗大膽發言。   帝玉傾嘴角狠狠一抽,沒有率先點頭,也沒有反駁,單純就是好奇是哪位能人,竟然讓著狐貍太傅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