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鐘欣然走後,眾人也不再去尚書房上課了,但也常常會在尚書房聚一聚。原本幾人的聚會地點是在東宮,可自從皇後娘娘給賀淩堯賜下了兩個侍妾,他們就不大往東宮走動了,連劉禎也不在東宮住了。雖說兩位姑娘安分守己,但大家依然覺著別扭。   不知不覺,又是兩年過去了。雲玲羨、顧萱的及笄禮都辦的十分盛大,賀容湘的及笄禮更是皇後娘娘親手操辦的。雲玲羨字歆盈,顧萱字無憂,賀容湘字瀟娥,三人都寫信親筆告知了鐘欣然。賀容湘被封了柔嘉公主,食邑三百戶。   劉禎已經成為了東宮的親軍指揮使,眾人皆知劉指揮使武藝超群,有他在太子身邊皇帝也很放心。   這天,他們又一次來到了秦家密道通往的那個酒樓。兩年的時間,他們逐漸也不得不接受秦珊之已經失蹤了的事實。可他們老想來看看,還一起動手把這裡收拾乾凈,希望某一天在這看到她的身影。   每次來這裡,沈芙筠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還有一個月,珊之也及笄了。”沈芙筠對眾人說。   “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顧萱趴在桌子上想念著她。   “珊之會起一個什麼樣的字呢?”賀岫綰不由得開始想。   “來年,涵兒,寧兒,綰兒也都及笄了。想來我們是不能再這樣常常見麵了。”雲玲羨心中鬱悶。   “聽說貴妃娘娘和顧伯母都開始為你倆相看人家了?”俞景安問賀容湘和顧萱。   “早幾年我爹和我娘就開始看了,也有不少媒人上門提親,我說不嫁,他們總要罵我一頓。你們也知道,我誌不在此,他們也沒法子,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嗎。”顧萱對此事不以為意,但是她有些關心賀容湘的婚事。   “我無非就是找個有兵權之家下嫁了,這不就是公主的命嗎。”   聽到這話賀容涵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即便她知道姐姐說的是實話。   “能拖就拖吧,大不了我到道觀清修去,一輩子不嫁人就完了。”賀容湘盯著顧萱,表明自己的心意,顧萱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雲玲羨抿著唇不發一言,叔父是禁軍統領,手握大權,膝下又隻有二子,並無女兒。除了嫁入皇家,想來無論與哪家聯姻下一任皇帝都是不放心的吧。思及這裡,她不由得看向賀岫綰。   皇後娘娘給全京城貴女設宴,賀岫綰也參加了,一想到她們之中哪一個會成為賀淩堯的正妻,她內心不由得有些不安。   沈芙筠心中也難受,父親是清河侯,母親是淑安長公主,祖父是恒親王,這樣的身份,除了天家貴胄,實在也不知相配什麼身份好。她心裡倒是有一人,隻是她現在連他是生是死,婚配與否都不知道。   “沈姨母和俞伯母為你們置辦通房沒有?”賀淩堯問沈清文和俞景安。   “我不要。”兩人異口同聲回答。   “自己知道自己什麼樣子,何必再惹旁的姑娘。”沈清文搖搖頭。   “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不該牽連別人,白白耽誤人家好姑娘。”俞景安贊同沈清文的說法。   “好好好。”賀淩堯不由得讓她們弄笑了。“都不婚嫁,咱們過一輩子。左右怕是還得等三年了。”   沈芙筠聽了這話鼻頭一酸,她這幾日也總往慈寧宮去,太醫已經讓準備後事,平日裡太後是最疼她的。   “你們可聽說駐守隴西的副將病死了?”沈清文趕緊岔開這個話題。   “聽說了,疾病走的,沒得突然。他這一死,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呢?”   隴西毗鄰西寧洲,西寧洲兵力不若,倘若他日真有皇子動了不該動的想法,西寧洲顯然是可用的盟友。   “不知皇上屬意誰接替這個位置?”   “還沒定下來,都盯著呢,誰的勢力都有,父皇心知肚明。”   “我去。”一直默不作聲的劉禎說出的話讓眾人震驚。“皇上已經應準了。”   “阿禎,你說什麼?”賀淩堯心頭一震。劉禎是他的東宮禁衛,沈清文和俞景安是他的伴讀,待他來日登基,三人毫無疑問必定都是天子近臣,何必多此一舉。   “爺。”劉禎跪在地上,規規矩矩的給賀淩堯磕了個頭。   “你乾什麼,快起來。”賀淩堯不明白他這一出,俞景安和沈清文連忙去扶他。   “隴西位置太重要了,屬下得去,皇上也已經允準。”   賀淩堯明白他的意思,可他不願意讓劉禎冒這個險。   “爺,恒親王在先帝爺駕崩後就回家含飴弄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釋了兵權。雲將軍在平定西寧洲後,就上書自己舊疾復發,讓聖上把自己調回京城。沈二爺有報國之誌,可也是連武舉都沒敢考,自己一步一步從無名小卒開始在北疆駐守。咱們從小一同長大,不敢說從來沒有爭吵,可哪次有過隔夜仇不成,我們從不願意讓彼此為難。若真有那一日,屬下也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爺,讓屬下去吧。”   他這一番話,讓在場所有人動容,幾個女孩子默默拭淚,男孩子也紅了眼眶。   賀淩堯拍著他的肩膀。   “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活著回來。等你回來,咱們一起造這太平盛世。”   “好。”劉禎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走,咱們回禦書房。”   眾人又回到了那棵梧桐樹下,挖出了今年製的梅花酒,給劉禎踐行。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醉了。   沈芙筠一癟嘴,看著眾人,實在忍不住哭了出來。   “珊之,你去哪了?嗯?秦珊之你在哪啊?大家都在等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憋在心裡兩年的感情,今日終於抒發出來了。   其他幾個女孩子也不由得抱在一起痛哭,她們都知道這尚書房有一日是要分開的,但是沒想到散得這樣七零八碎,散得這樣突然。   “阿禎,我們等你和珊之回來。”   幾個男孩子一飲而盡,那一夜眾人都不知是怎麼回的府。帶眾人反應過來,酒禎一人一馬已經奔赴隴西了,隻有東宮留下的指揮使令牌證明他存在過的蹤跡。想來昨日要是不說那件事,他想是誰也不會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