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寒一臉興奮地回到江旗與徐萬良身邊,笑著說:“果真是好劍法,隻是其中有五六個關節還是有些搞不懂。” 徐萬良從錯愕中回過神解釋說:“淩公子天縱奇才,這套劍法需輔以天衍正決使用,其中那五六個關節正是需內功補助的地方,沒想到淩公子居然也發現了。隻是這劍法易傳,心法難練......” 徐萬良怕淩疏寒向他討要心法,畢竟一個不完整的劍法擱誰都覺得不完美。隻是他沒想到居然有人能一遍就學會了,他原本設想一個月下來能學個四五分也算他天資過人了。 “原來如此,快走吧,去那啥子裕河關。”淩疏寒催促兩人說。 “你不想把心法也要到手嗎?缺點什麼不遺憾嗎?”江旗問出了徐萬良沒問出口的疑惑。 “夠了,我學劍法不是為了用。”淩疏寒老老實實地回答。 江旗本來還想追問是為了什麼,但被徐萬良製止了。 三人便從西南一路直下,連日地風餐露宿令嬌生慣養的江旗苦不堪言,但即便如此她也未曾抱怨過半句。 甚至為了掩人耳目,三人都更換與淩疏寒一樣的麻布衣,三人走在一起遠遠看起來就像一家子落難的難民。但若是離近了,江旗身上那種天生富貴的氣質不是一件麻布衣能掩蓋得住的,尤其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靈動異常。 為了避開官兵,三人往西邊行去,是能走山路走山路,能不進城不進城,官道不敢走,驛站不敢住。 這天晚上,三人停下休息,順便吃點東西。 這時,天上突然響起陣陣雷聲。三人趕忙找了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不多久,傾盆大雨灑下,夾雜著電閃雷鳴。雨水打在樹葉上劈啪作響。 三人躲避著雷雨,不一會兒,雨漸漸變小了,風也不那麼猛烈了。 趁著雷雨稍歇,三人收拾行裝準備繼續趕路。 可是剛邁步,就聽見馬蹄聲急促地響起。 “不好,是官兵來了!”徐萬良提醒兩人。 “徐叔,怎麼辦?”看著官兵越來越近,不斷加強戒備的徐萬良,江旗焦急地說。 “官兵未必是沖咱們來的。”徐萬良一邊觀察一邊說。 “那怎麼辦?我們跑吧!” “不可,倘若官兵已經鎖定了咱們的蹤跡,就一定不會放棄,跑也是死。”徐萬良搖頭否認道。 “那怎麼辦?” “先等等看。” 不一會,官兵果然沒留意到三人離開了,似乎往東邊去了。江旗嘆了一口氣,打算等官兵走遠後再離開。 忽然淩疏寒開口說:“有麻煩了,東邊兩撥人打起來了。” 雖然不知道淩疏寒是怎麼知道的,但江旗和徐萬良一秒都沒有猶豫選擇相信淩疏寒。 “怎麼辦?” “來了。”淩疏寒話音未落,便見到幾個麻匪押著幾名婦人及一名穿著光鮮亮麗的胖子往三人的方向過來了,似乎要往山上去。 “救命啊!救命啊~!”一個穿著華服,滿臉橫肉的胖子被兩個麻匪架著,嘴裡喊叫著。 “媽的!你再吵,爺爺先一刀做了你,讓那群狗日的官兵救個屍體去吧。”其中一個麻匪威脅道。 “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們了!我給錢!”胖子哭著哀求。 淩疏寒三人對視一眼,原來官兵的目標是這個富商打扮的胖子。 由於大部分麻匪都在東邊跟官兵戰鬥,隻剩幾人押著‘戰利品’回寨子,而剛剛富商的呼叫引開了麻匪的注意力。幾名婦人趁亂逃跑,好巧不巧正正撞到淩疏寒三人藏身的地方。 麻匪見抓來的婦人四散跑開,嘆息了一聲說:”好好的壓寨夫人不當,偏要去地府當個可憐鬼。“ 一支弩箭透著寒芒直射一名婦人後背,若是正正紮入,婦人肯定會立刻斃命。 弩箭卻在千鈞一發之際被淩疏寒攔截了,並且擊飛了射向另外一名婦人的弩箭,緊隨而至的第二支箭卻因為被阻擋而擦傷了婦人的肩膀。婦人痛哼一聲跌倒在地滿身泥濘,麻匪怒罵一聲,舉起長刀向那灰頭土臉的淩疏寒喝到:”臭小子,你活膩歪了!“ “我們無冤無仇,我勸你最好放了他們,免得遭罪。”麵對兇神惡煞般的幾個麻匪,淩疏寒冷靜沉著,淡淡地說,語氣中充滿自信。 “少廢話,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讓你知道逞英雄不是那麼好做的,別以為底下那群官兵趕來救你,爺爺今天非宰了你不可。”麻匪揮刀劈向了他。 眼見刀刃離他隻有幾寸距離時,突然他的刀被彈開了,甚至麻匪連刀怎麼被彈開都沒不清,麻匪連退幾步,留下個重重的泥腳印。 “嗯?”麻匪驚訝地盯著麵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你竟然是通玄境?” 另外一名沉默不語的麻匪突然開口:”通玄境又如何,這年頭咱殺的天才還少嗎?哪個過來剿匪的門派天才不是通玄境,又有哪一個活著回去?“ 說完他抬手往天上發射了一支響箭,這支響箭仿佛是顆定心丸,麻匪瞬間便從驚訝轉為原先的狂妄。 徐萬良皺眉說:”不好,他們有援兵,此處距離山寨估計不會太遠,否則他們不會有與官兵敵對的底氣。 俗話說,蟻多咬死象。氣恒境前內功的運轉是有限的,無限製運轉則會落得與徐萬良一樣的下場,更何況哪怕想強行運轉也沒有內力供給,終與無根浮萍一樣。 麻匪獰笑道:“老不死的,有幾分閱歷。既然知道就別擋道,把那幾個小娘們還回來,咱就當井水不犯河水。當然了,你身邊站著那個瞧著水靈,獻給咱大哥端是不錯。” 江旗被氣得滿臉通紅,礙於修養隻說出一字:“呸。” 淩疏寒低聲說:“我想救他們。” 徐萬良點點頭,拉著江旗說:“我護著小姐,恕老夫無力支援。淩公子小心些,莫要托大,見勢不妙可先撤退,把這群麻匪交給底下的官兵。” 淩疏寒同樣點點頭說:“我明白。” 兩名麻匪持刀與淩疏寒對峙著,並未再次進攻,似乎隻想著防守等待援兵。淩疏寒哪能如他們願,一個閃身沖到麻匪跟前,速度之快竟落得殘影在地。 淩疏寒一拳直擊麻匪腹部,隻聽“砰”的一聲,麻匪應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摔倒在地。緊跟著他一記鞭腿掃向另一名麻匪。 麻匪見勢躲避不及,胸膛挨了狠狠的一擊。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 “噗嗤……”一聲悶響,那麻匪重重地撞在樹乾上,然後滾落下來。 一瞬間解決了兩名綁匪,所有人都咋舌於淩疏寒的實力,那富商更是痛哭流涕地沖到淩疏寒麵前,一把抓住他哭著哀求帶他下山。 “閃開!”淩疏寒一手推富商,自己另一隻手如法炮製地穩穩接住了一根弩箭。 “哈哈哈,高手就是高手,明明可以躲開,非要單手接箭。”一個健碩地身影緩緩從遠處浮現,竟是人未至聲先到。 “不好!有毒!”徐萬良也沖到淩疏寒麵前,抓住他的手開始檢查,果然整個手掌已經發黑。“淩公子,你感覺如何。” “除了功法運轉有些遲滯之外,並無不妥。”淩疏寒甩了甩手,示意其他人遠離他。 淩疏寒看著發黑地手掌似乎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毒居然不需要傷口就能生效。淩疏寒臨時切換起了赤脈功,此功內力溫行,視之如赤,具有療傷禦毒之效。但是很遺憾的是,由於淩疏寒平日裡並未勤加練習赤脈功,以至於他的赤脈功隻練到三重。換言之,按境界劃分他現在應該與剛剛被他擊飛的兩名麻匪一樣。 片刻後,一名碩大的身影騎著馬率先抵達,身後依稀跟著數十人。為首男子玩味地笑道:“這位大英雄,沒有內力你還能囂張得起來嗎?” 看樣子這應該是山寨首領了,畢竟整個寨子能騎馬的就他一個。麻匪首領似乎一點都不急,他在等其他人到來,也在等淩疏寒的毒生效。 殊不知淩疏寒也在等,他在緩慢地用赤脈功解毒。雖然他用赤脈功也有一戰之力,但畢竟對麵人多勢眾,若是再中一下毒怕是連赤脈功都來不及解了。 與此同時江旗扶著受傷的婦人靠在樹邊,也在為其療傷,徐萬良則在一旁緊盯著周圍的情況。江旗的眼神時不時飄向淩疏寒,似乎十分擔憂。 “徐叔,不用管我,幫幫他。” “恕某不能遵命,吾力微薄,但護小姐周全。淩公子乃神人也,定能逢兇化吉。”徐萬良果斷地拒絕了江旗,隻能盼望真如淩疏寒所言並無不妥罷了。 麻匪首領似乎等得有些急了,數十人才陸陸續續地圍上來,首領一馬當先地沖向淩疏寒,他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一腳直踢淩疏寒麵門。 淩疏寒避之不及,以臂擋下被踹飛幾丈,穩定住身形,無奈的是另一隻未中毒的手臂此時也綿軟無力了。 江旗驚呼一聲,十分關切地看著淩疏寒。淩疏寒用那隻烏黑的手掌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但是看樣子怎麼都不是沒事。 淩疏寒站在山穀中央,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樹木和泥濘的濕地。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遠處傳來鳥鳴聲和山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寧靜的景象與眼前的戰鬥形成鮮明對比。 麻匪首領手持一柄鋒利的大砍刀,身穿褐色布衣,臉上布滿疤痕,眼神狠厲。他的手下們肆意嘲笑著,揮舞著兵器,圍在淩疏寒周圍,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鐵壁。 淩疏寒的黑發在風中飄動,他冷靜地凝視著麻匪首領,單手緊握著背上的長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和堅定,毫不畏懼。 江旗和徐萬良緊緊地貼在樹乾旁,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焦急和擔憂之色。江旗的手微微顫抖,她似乎想要沖上去幫助淩疏寒,卻又明白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 突然間,一隻鳥雀從樹梢上飛起,發出尖銳的叫聲,如同一聲預兆。 淩疏寒一揮長劍,率先向麻匪首領發起猛烈的攻擊。劍光閃爍,刀劍相交的撞擊聲在山穀中回蕩,引來一陣陣鳥獸驚叫。 淩疏寒的攻勢愈發地犀利,即便力道不大,但招招皆尋要害,對麵一不留神便落得個一件封喉。 麻匪首領見勢不妙,突然內力爆發一刀逼開淩疏寒。獰笑著說:“鬼牙,你今天配的毒藥是不是摻水了,這小子怎麼還能動。” “桀桀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頭說笑了,這小子汗如雨下,麵色潮紅,手臂時隱時現紅光,我估摸著他有解毒的法門。”一名陰森矮小的麻匪在樹蔭裡站著。 “呸晦氣,那就更不能等他恢復了,都給我上。”首領一聲令下,眾人圍了上去。 就在幾人持刀沖向淩疏寒之時,淩疏寒剛想舉劍格擋,卻忽然感覺身後有勁風傳來,他並沒有躲閃,他能感知到目標並不是自己。 一柄長劍穩穩地釘入跑第一的麻匪胸膛,淩疏寒身後傳來五個聲音,全是自報名號的:“莫家,莫毅鋒,奉命討賊。”“莫家,莫......” 之前被淩疏寒擊飛的兩個麻匪看到這些人之後,咳嗽幾聲說:“六哥......六哥怕是遭難了。” 首領勃然大怒:“他奶奶的,都殺了,那個死胖子留下,不能讓六子白死了。”一聲令下,原本在後方的一些麻匪瞬間散開,形成一個更大的包圍網。 “你們快走,我們拖住他們。速!”莫毅鋒對著在樹林裡的眾人說道。 富商聞訊立即小步帶跑,竟是跑得比誰都快,幾位婦人亦是爭先恐後。江旗扶著受傷的婦人也往山下跑去,徐萬良壓在江旗身後,警惕著周圍的麻匪。 江旗走兩步便回望一下淩疏寒,發現他一動不動,竟是有些焦急了。 “他怎麼還不走。” “淩公子自有想法,我們先下山別拖他後腿。”徐萬良安撫江旗說道。 眼見眾人將要離開包圍圈,麻匪們不管不顧地壓上去。而莫家的人也於麻匪戰至一側,每人竟然同時敵對五六名麻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