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操斬丞相府(1 / 1)

世界先鋒 作家z8oEND 7539 字 2024-03-24

業侯德之所以沒能及時收到昌息王遇刺的消息,是因為他昨天下午出城辦事,並住在了外麵。   當他從外麵回到府裡聽說昌息王遇刺時,很是震驚,趕緊換上朝服,正要出門,卻見劭鬆帶領大批人馬趕到他業府門前,同時還押著兩個暗客。   “你們這是乾什麼?”   業侯德質問道,他知道劭鬆是赤侯榮的爪牙,一直就很討厭對方。   劭鬆沒有回業侯德的話,而是首先向兩個暗客詢問:“你們說是大丞相指使你們的,沒認錯吧?”   “絕對沒錯。”其中一個暗客看著業侯德說。   “你們在說什麼?一大早就帶大批人馬到我府中,你好大膽啊!劭軍謀!”業侯德斥責道。   “大膽的人是你!”劭鬆義正辭嚴地說,“居然買兇刺殺昌息王,實在是目無王法!”   “什麼?老夫買兇刺殺昌息王?簡直是一派胡言!”   “這兩個參與刺殺的暗客已經承認,容不得你狡辯!來人!把丞相府的人統統給我捉起來!”   待命的士兵正要行動,但聽到業侯德喝令:“你們敢?!”又猶豫著停了下來。   “這是總軍尉下的命令,大家不用顧忌,阻擋者,格殺勿論!”   劭鬆說了句令人放心的話。   士兵們果然不再遲疑,立刻動手把業侯德與他的近衛捉起來,跟著再闖進府裡。   業侯德的家眷和仆人們麵對來勢洶洶的士兵,根本無法抵抗,手上有活的停下,睡意朦朧的起床,還沒來得及弄清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被捉了起來,並全數被押到大廳。   “有沒有遺漏?”劭鬆問。   “整個業府都搜遍了,就這些人。”領頭的士兵回答。   這時,從外邊走來一個身形魁梧,穿著領口高聳開闊、寬袖大擺的黑色紋理深衣的男子。   士兵們對此男子很是敬畏,紛紛行禮。   此男子往廳裡掃視了一圈,並麵無表情地說:“什麼沒有遺漏,不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沒捉到嗎?”   “大公子指的是何人?”劭鬆也對此男子很恭敬。   這個大公子是赤侯榮的大兒子,全名赤侯達,樣貌跟赤侯榮有五分相像,尤其是那雙陰邪的眼睛,可謂一模一樣,隻不過人年輕,二十有六,正值當壯之年。   赤侯達走到劭鬆麵前,輕笑道:“難道劭軍謀不知道丞相共有三個子女嗎?”   劭鬆雖有聽說,但在這之前還從來沒造訪過業府,也沒見過業侯德的子女,所以對業侯德的家庭成員確實不是很清楚,因此隻好謙虛地說:“恕小將無知!”   “那培都智星你聽說過嗎?”   “時有耳聞,聽說是丞相的兒子。但沒見過麵……”劭鬆說著看向一個穿著顯貴,臉型狹長,鼻子扁平的男子,“這個不是嗎?”   “這個隻是無能的長兄業侯明。”赤侯達藐視道。   這被叫業侯明的男子確是業侯德的大兒子,他雖沒搞清楚到達發生了什麼,但知道自己受到牽連有性命之憂,所以被人說無能不但沒有介意,反倒因為怕死開始求饒:“赤大公子!事情是我爹弄出來的,跟我毫無關係,能不能放了我!”   業侯德聽後心裡一蹭,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怕死的仆人們也紛紛跟著磕頭求饒,苦苦哀求。   赤侯達絲毫不現憐憫之心,而且因為廳堂變得吵嚷顯得很不耐煩,當即下令說:“先把這些無謂的人全斬啦!”   因為都是無辜的人,士兵們麵麵相覷,都遲疑著不敢下手。   “再不動手我就先把你們砍了。”赤侯達抓著隨身佩帶的寶劍的把柄威脅道。   比起別人的命,當然還是自己重要,士兵們盡管不很情願,但最終還是拔刀動手了。   於是廳堂裡頓時哀叫連天,男的喊,女的哭,十分淒涼。   士兵們盡量尋求一擊致命,都往喉嚨上下重手,以減輕仆人們的掙紮,實在沒死的就補插兩刀。   仆人們一個接連一個倒下,鮮血灑滿廳堂。   沒有輪到的企圖掙紮逃離,或用可憐的眼神做最後的求饒,希望贏得士兵的同情。   但士兵們要麼是殺紅了眼,要麼是害怕赤侯達,誰也沒有停止揮刀,直到五十多條人命都歸西才停止。   “你這畜生!還沒弄清事實就大開殺戒,小心半夜被冤魂纏死!”   業侯德義憤填膺地咒罵道,巴不得化身為野獸沖上去把赤侯達咬死。   “事實不就是你指使暗客去刺殺昌息王嗎?冤魂要纏也應該先纏你吧?”赤侯達冷靜地說。   “隨隨便便找兩個暗客指證就說是老夫做的,你們覺得這能讓人信服嗎?!”   “你的罪證已經在文武百官麵前擺明,誅殺令也是經過文武百官的同意才下的,我們可不需要再聽你狡辯。”劭鬆回應。   “畜生!我看根本就是你們想謀權篡位!”   赤侯達雙肩跟著獰笑聳動,停止後反問:“是又如何?”   業侯德先是吃驚,突然又鎮定下來,質問道:“如此明目張膽,你們以為能瞞過文武百官嗎?”   赤侯達又獰笑一陣才說:“武官們本來就是擁立我父親,文官們就算事後能猜到,但沒有大權,團結不起來也構不成威脅。我父親之所以忍到現在,不是因為懼怕弒君奪權的罪名,而是擔心你所擁有的廣大民心,所以才一直在等一個借口。”   “也就是我跟昌息王產生矛盾的時候嗎?”   “沒錯!雖然這借口有些牽強,但用來敷衍毫不知情的大眾就已經足夠了。而且這隻不過是我們整個計劃的開始。”   “什麼意思?”   赤侯達再次獰笑,說:“反正你很快就得死,我就告訴你個大秘密吧。”湊近業侯德的耳朵細聲嘀咕,“其實容國和敏國戰爭就是我們暗中推動的,而且之後還會有更多類似的大事件,這最終的結果便是……”   業侯德聽著倍感震驚,兩眼瞪得忒大:“難道說你們一早醞釀好了吞噬整個東洲的計劃嗎?”   “不——是整個世界!”赤侯達奸笑著特別強調,“而且是早在我曾祖父時期開始醞釀的。”   業侯德突然平靜了下來,並鄙視道:“看來你們赤家還真是深謀遠慮啊!”   “你現在總算理解我們赤家的偉大了嗎?”   “偉大?”業侯德念著冷冷一笑,“如果挑動戰爭也能算是偉大的話,這個世界的道德倫理也該顛倒了!”   “道德倫理本來就應該順應弱肉強食的自然規律而建立。戰爭是罪惡,這也隻不過是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口口相傳得出的結論。歷史證明,國與國之間是不會有永久的和平的,隻有通過戰爭消滅弱勢國家,把國土融入強勢國家,國界才能從真正意義上消除,難道你不認為統一世界是件無上光榮的事嗎?”   “光榮?把無數百姓卷入,讓他們受到傷害或死亡,這有何光榮可言?”   “是嗎?那你認為今天的大昌國如何形成?難道不正是當年開國先祖昌鼎王通過不斷戰爭開辟疆土而得來的嗎?你能否認昌鼎王的偉大嗎?”   “你們少跟昌鼎王相提並論!”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對我來說,唯一遺憾的是沒能當即把你那聰明的次生子一並鏟除。”   業侯德不做回應,心裡卻祈禱自己的另一個兒子能逃過這滅頂之災。   赤侯達似乎看穿了業侯德的心理,說:“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把他抓起來,然後讓你們一家在黃泉路上團聚的。”   業侯明心裡害怕到了極點,但手腳都被綁著,無法行動,唯有主動倒下,像條蟲一樣挪到赤侯達麵前哀求:“赤大公子,饒命啊!隻要放了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業侯德對自己的大兒子一直就很失望,隻是想不到他會懦弱到這地步,就差沒把他氣死:“我怎麼會養了你這樣一個不肖子!”   “閉嘴!”業侯明高聲反抗,“要不是你自己死活跟赤總軍尉做對,我們怎麼會跟著你受罪!”   “你就這樣看待自己的爹嗎?”   “爹?”業侯明念著冷冷一笑,“因為我不夠聰明,從小就對我不理不問,關心那個私生子都多於關心我,你還想要我怎麼看待你?”   業侯德悲悔交加,矛盾得說不出話。   赤侯達看著業侯明,忽然露出奸險的笑容:“你說你願為我做任何事,對吧?”   “是的!隻要你願饒我小命!做牛做馬都行!”業侯明自甘卑賤地說。   業侯德巴不得沖上去親手解決自己的卑賤兒子,隻恨當下沒這個機會。   赤侯達奸笑得越發得意,然後命旁邊的士兵把業侯明的繩子解開,再給業侯明遞一把刀,說:“你想活命的話,就把你爹殺了向我證明吧。”   業侯明臉色一變,顯然很詫異——他沒想到赤侯達要他做的居然是一種大逆不道的事,而且他從未殺過人,更不用說殺的人是他父親。   “怎麼?不敢動手嗎?”赤侯達慫恿道。   為了保命,內心糾結片刻後,業侯明還是戰戰兢兢地接過了刀,跟著向他父親一步一步接近。   “住手啊!大哥!你不能這麼做的!”   一個頭梳椎髻,上穿花黃襦衣,下穿花白長裙的花季少女大聲製止道。   這少女是業侯德的小女兒,全名業侯琳,雖然在死亡麵前也非常恐懼,但並不像她大哥那般屈膝求饒。   業侯明並沒聽妹妹的勸阻,幾步後便到了他父親麵前。   “你個忤逆子!小心天打雷劈!”   業侯德兩眼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大兒子詛咒道。   業侯明閉上眼睛,急促地呼吸幾口氣,突然瘋狂地長吼一聲,同時手起刀落。   隻聽到“嘩!”的一聲,業侯德身上斜貫一條長長的劃痕,鮮血橫流,但並沒有死。   業侯明重新睜開眼睛,看著痛苦的父親,顯得很是慌亂,但看赤侯達在盯著他,立刻又發了瘋似的再往他父親心口猛插一刀,穿過後背。   “你……你……你個不肖子!”   業侯德兩手死死抓住兒子的雙臂罵道,他從未想過會死在自己兒子手上,眼神充滿了不甘與後悔。   業侯明感覺到父親的雙手迅速失去了力氣,跟著完全鬆開垂落,自己從瘋狂中回過神,看著已沒有生命氣息的父親,猶如被嚇到般放開刀柄,任其父親自由倒下,自己則失魂落魄般站著。   看著這場麵,業侯琳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跟著精神崩潰似的哭叫起來,聲音能喊多大喊多大,能拉多長拉多長。   赤侯達不像常人那般憐憫,心理隻覺得痛快,但得意地沉笑一陣後,他又冷靜下來,考慮了一下,決定留業侯琳一命,並叫士兵把業侯琳和業侯明一並帶走。   “將軍,這兩個暗客要怎麼處置?”一個士兵突然問。   劭鬆與兩個暗客做了眼神的交流,很明顯,這兩個暗客、包括之前逃走的兩個都是他收買的,這兩個之所以被捕其實也是他計劃而為之,否則這暗客們在行刺時大可以把與昌息王同床的那妃子一並殺害,不留活口。   雖然有協定,兩個被捉的暗客完成指正業侯德的任務後是要暗中放走的,但邵鬆可不想讓這兩個暗客帶著秘密離開。隻見他露出陰險的笑容,從那士兵的手上搶過刀,快速一刀橫切過一個暗客的喉嚨。   這暗客雙手被綁在身後,沒辦法捂著喉嚨,因此鮮血像潮湧般噴出,不消片刻便倒下斃命。   “你……”   另一個被捉的暗客頓時惶恐起來,他自然是想表達劭鬆不守信用的意思。但劭鬆沒給他再多說一個字,一刀便縱劈到了他臉上,緊跟著再一刀刺穿他的心臟,結果他也沒怎麼動彈就倒下斃命。   赤侯達雖然不很清楚劭鬆與暗客之間有什麼關係,但看得出劭鬆是在殺人滅口,自己不但不揭穿,而且還很贊成這種做法。   邵鬆把刀遞還給士兵,又問赤侯達:“軍尉下的是誅殺令,為什麼要留那兩兄妹活口?”   “全都殺掉的話,如果被發覺,要引他的次生子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赤侯達解釋道,“等捉到了他的次生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再把他們三兄妹一起殺掉也不遲。”   “隻要發個布告,捉他又有何難?為什麼大公子那麼在乎?”   “劭軍謀你有所不知,那家夥跟他這個兄長有本質的區別,十分冷靜且機警,如果被他提前聞知消息,他就會有辦法逃過追捕。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有那樣的能力。”   劭鬆感到好笑,說:“逃跑也能算是能力嗎?”   “這你就錯了。”赤侯達說,“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逃脫了,不管他躲到了哪個角落,隻要對我們沒威脅,我們都可以放過。但是那家夥可不算普通人,一來他是丞相之子,有復仇的理由;二來他有過人的智慧,在才州培都讀書時,我在與他鬥智上確實是每戰必敗。不是我小看劭軍謀你,如果單論智慧,你很可能就在他之下。”   “哦?是嗎?”   劭鬆說得不以為然的樣子,心裡卻嫉妒的很,越發地想見到業侯德的次生子,巴不得有一場智慧的較量證明自己。   “所謂斬草要除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逃掉,否則日後必然是我們的一大隱患。”赤侯達鄭重其事地說。   劭鬆認為赤侯達更像是要解決自己的私怨,但不便道出,隻好順其意問:“就算是捉人,也要知道他在哪裡,不是嗎?”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還在培都。但如果消息先傳到那裡,那就不知道會如何了。”   “需要發布通緝令嗎?”   赤侯達猶豫了片刻,然後露出奸詐的表情說:“發吧。而且是全國通緝。我倒想看看他能不能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