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梅竹馬(1 / 1)

能允許我拒絕嗎 孟禦 2523 字 8個月前

上幼兒園前的時候媽媽要上班,總是把我一個人留在爺爺奶奶家,偶爾會過來接我。爺爺奶奶家是平房,我和鄰居家同歲的小男孩安然,隔壁樓裡叫萍萍的小女孩一起玩。   安然是個性格很好的人,他話不是很多,偶爾笑笑,長得很白凈,沒我高。也有活潑的時候,笑起來看著很狡黠,實際是個很純良的孩子。我們在一起玩的為數不多的年月裡,我們兩家人總愛讓我們比身高。   安然確實一直沒我高的,小時候女孩子總比男孩子長得快,我猜大概是這樣。他在一起玩的時候總是很好說話。   有次奶奶買了兩根棒棒糖,一根草莓的,一根橙子的。我選了橙子的,奶奶讓我把草莓的給安然,可是我也喜歡吃草莓誒……奶奶見我沉思,自己去給安然了。我跟在奶奶身後,等奶奶走了以後,我拉拉安然的手,“我想吃草莓的,咱倆要不要換換。”   安然一懵,爽快的答應了。   我們倆都沒想到這是多大的事,就是換了個糖。安然回去跟母親炫耀這件事,被他媽打了一頓,說什麼別人吃過的他也要。   …………   安然哭了,我有些愧疚,沒想到這件事會引發這樣的後果,後麵一段時間不敢喊他一起玩,怕看到他傷心的眼睛。不過沒多久他就好了,笑著說這有啥,接著像沒發生過一樣陪我玩。   他有個叫苗苗的堂姐,在我印象裡最初的鄰家大姐姐,我們上幼兒園的時候她就已經考上大學了,當時然然還帶我一起去看她姐姐。   他的父母離婚了,他跟了媽媽。老實說我沒見過他爸爸。   上了小學還偶爾能見到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人就銷聲匿跡了。爺爺奶奶家在院子的最裡麵,和馬路中間隔了一道高高的墻,每次去爺爺奶奶家都會路過他的爺爺奶奶家,門一開,總會期望能再見到他。   然而一次都沒再見過,隻能每隔幾年從大人們那裡聽到他零星的消息。他學習應該是不太好,什麼家裡和我一樣亂。沒有了。   我的竹馬如此不爭氣,草草結束,有點惋惜。   八月的盛夏是有些煩悶的,爺爺奶奶家門口的大樹有不同層次的綠,看起來很養眼。小時候我的身高還不足以讓我看到圍墻外的綠意,視線隻能停留在大院裡兩個孩子抱不住的參天大樹,生銹發紅的管道。還有爺爺奶奶家那棵蜿蜒曲折的奇樹——一棵據說比我年歲還大的石榴樹。   那棵樹在某一年被鏟除了,據說是太老了,根被蟲子咬壞了。隨之而來的是大院的大更新,小時候記憶裡深刻的地方都被抹平了。   破舊的小球場,球場裡被腐蝕和老鼠咬爛鐵皮的工具屋,我們經常翻過去或是從縫隙裡鉆過去的欄桿,沒有鑰匙的時候大人隻能在球場外麵看我們玩。都隨著整改被鏟除了,後麵變成了一塊平地,大人們把那當成了停車場。   唯柳樹依舊。   小時候我在裡麵像主心骨一樣,他們倆經常上奶奶家門口等我吃完飯。但我這個主心骨有的時候也不靠譜,比如在在院子裡響起賣破爛的聲音的時候,總是撂下他們,自己從球場裡翻出來,一個人飛速跑回家……留下不知所以然的兩個人。爺爺問我為什麼突然跑了?我說怕拐走我,大難臨頭,各自飛……被笑話了好久。   大人總說些這樣那樣的拐子,什麼賣破爛收冰箱,敲門的陌生人。實際我們這裡治安不錯,我的叔叔又是警察。但不管怎麼說,我從小的防騙意識是很到位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萍萍小時候的模樣已經模糊了,上小學那天是萍萍的爺爺送我們去的,我們坐在她爺爺的帶棚三輪車裡,說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我們商討著“絕交”是什麼意思,大概是再也不見的意思。於是下車的時候沒說“再見”,而是互相說了十幾次“絕交”“再也不見”。   這家夥,上了小學我就和她不怎麼玩了。她說話有點上下難接,我和她有點溝通困難。沒想到和她的緣分倒是像水一樣源遠流長……初中又在一個班,高中同校,她和我另一個發小級朋友玩的好,又經常見麵。大學,第一年我沒發揮好,去了青島的一個普通本科,她上了青島的一個民辦大專。   大學第一次放假回家,還是她爸爸來接的我們。   上述的另一個發小級朋友,是我真正的發小。我們之間的緣分深厚的像假的。我們幼兒園在一個班,小學在一個班,初中在一個班,高中在一個班。我們從小都喜歡畫畫,雖然她畫的沒我好,但我也從不對她這麼說。我們一直一起畫畫,到了高中一起成為了藝考生。   我們的愛好也差不多,小時候上學我帶著她調皮,後來她帶著我冒險。我小時候像假小子,初三又剪了狼尾。她高一剪狼尾的時候,我又把狼尾留成長發了。   她現在帥的不像話,我看起來像快死了的文藝青年。   她喜歡女的,我喜歡好看的。不過我們之間,深厚的友誼已經不能被其他感情撼動分毫了。   她是我見過,最灑脫的人。不在於她有多少錢,肉體是不是在旅行的路上。她的靈魂,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