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昭融(1 / 1)

星河之淵 霜雪春來 7504 字 2024-03-24

金若澤手中冒汗,背後已然被汗水浸濕了。劍六長劍被擊成兩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虎口處不斷有鮮血溢出,還有三劍。他們各對一劍,被其勢擊成這樣,剩下三劍隻強不弱。   劍六拿出一把新劍,用力握緊劍柄。虎口發出陣陣疼感,鮮血從劍柄流到劍尖。   他將劍輕轉,一股靈氣炸開。崩出一股磅礴之力,緊接著又是一震,劍上力道又漲了不少。在劍身周圓現出一道虛影。   金若澤手中“瑞澤劍”全光散發,他身周現起道道流光。兩人對視著,不光是在氣勢上,同樣也是在心境上。   過了許久,兩人氣勢蓄的差不多了。一劍瞬出,兩人之間隻相差五寸。而在那五寸的空間中,卻是兩把劍相撞。   他們周身的土沙向上沖起,不下上千。流光一道道照射在沖起的土沙上,緩緩向下壓去。土沙被壓了回去,下刻數道金光將沖起的土沙全壓了下去。   劍六長劍向上猛推,劍氣從地底向上沖來。先前被金光壓下的土石,又有向上沖的趨勢。金光不斷被劍氣消磨著。   金若澤輕笑,“瑞澤劍”向下一壓,先前金光更盛,將那欲沖破壓製的力量,硬生生壓去。   又是幾次劍氣交鋒,每次都在快沖破壓製時,又被硬生生壓下。劍六一時間拿金若澤沒有一點辦法。對此劍六果斷收劍回轉,之後雙指撫劍,劍上白光更甚。   而在劍六收劍時,全若澤也收了。劍六收劍是因為知道,如果繼續跟金若澤耗這一劍定又是必敗。所以他果斷收劍,爭取壓他一籌。而金苦澤之所以收劍自然是因為,他知道劍六要收到。   劍六用力一甩,清脆的“哢嚓”聲傳來,很明顯他的劍折了。好在劍氣已經出了。劍氣以一化十,又化成水。水高千裡,向下狂瀉。向地麵重重壓去,似有毀滅之力。劍氣如水,狂卷開來。湧向金若澤四周,似要以包圍之勢將其扼殺。   海水一同向金若澤湧去,瞬間將他吞沒其中。金色的光澤形成一層薄薄的金盾,任憑如潮劍氣擊打,卻始終對這金盾無可奈何。劍六看到劍潮中有層金盾,劍潮不斷沖刷著金盾。這時,金若澤開始發力,右手長劍緩緩舉起,左手對著前方。右手拉著長劍,如拉弓一般,使手臂垂直。長劍位於他眼前,左手劃劍。一道朦朧金光灑出,眼瞳金光散開。對著前方,一劍刺出。無數金光灑出,與劍潮相交起來。   劍潮翻卷,將金光包裹其中。金修光芒和沙塵一般,向外沖滌著。金沙一點點向外擴充,劍潮的威力被逐漸消融著。   瑞澤劍又是一轉,金光全聚之其上,用力一甩。劍潮瞬間便被金光刺破,劍落。劍潮散落一地,金光消散無蹤。   劍六右手提劍,長劍直指金若澤沖來。劍氣將長風撕架,金苦澤左手握拳朝著劍尖一拳轟去。   緊接著,右手長劍一旋。拳劍相擊,卻是落了個空。金若澤瑞澤劍停,一震,便擋了一劍。可隨後,人影又消散了。   人階劍影陣有九,買階十八。這威力應是靈階,十八道劍影,還勉強能應付得來。   金若澤長劍旋起,以掌控劍。對著劍六的劍影殺去,擊散三道劍影之後,用手猛的握劍,向身後甩去。一劍之後,他立馬回身一道劍影,長劍直刺金若澤而來。   金若澤向後連退三步,左手夾住長劍。用力一折,長劍發出清脆的響聲,長劍一刺。立馬插出長劍,向右側重砸,直接將劍影震退。   金若澤長劍在手中轉花,對著那劍影甩去,之後雙腿一蹬,向前沖去。又一道劍影從他左側殺來,金若澤右拳轟出,將劍影長劍震斷。拳又蓄勢,一拳猛旋而出,拳風直接將劍影絞碎。   第八道劍影在他身後出現,看準後向他心臟那刺去,金若澤卻是毫不關心。瑞譯劍飛回,從劍影背後將他擊散。長劍飛至他右側,金若澤雙指托著端澤劍向前甩去,直接將劍影震碎。長劍彈回,劍尖插在金若澤身後,他轉身手一伸瑞澤劍正好落在手中。對著左邊就是一道劍氣斬出,劍影又滅。   共來了劍影十一還有七道。   接下來的每一劍,金若澤出都很隨意卻是恰到好處。金若澤劍上已布滿了金光,左手輕點,最後一道劍影也滅了。   就在這時,他身周出現十八道劍影變幻的五百道劍氣。如雨水一般朝金若澤擊來。劍六身後還有劍氣五百,合成一劍對著金若澤刺來。內有劍氣五百,外有五百飛劍。金若澤輕笑,長劍一旋,向下重砸。劍氣飛劍已至麵前,他將長劍拿起,縱身飛躍,數萬金光浮現,一劍橫空。硬生生將這劍氣飛劍全都震碎,在其中一道金色劍氣飛出,震得劍六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噴出。金若澤並未想如此便算了,以指禦劍。金色光芒如若朝陽,金光刺的劍六睜不開眼。金若澤猛的一甩,金光快速退去,化作一道金色劍光。劍六大約緩了兩息才勉看清,劍氣已快“兵臨城門”想撤是不可能了,便隻好硬接了。   劍氣掃達,在他胸口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劍六提起一口氣死死壓製,一共交手三劍,天一例,外都是他全敗。若星正常切磋麼他會毫不猶豫的認輸。可若是生死戰,那就另當別論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隻是我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動一下。周圍卻是靜的可怕,陽光照到兩人的劍上,反射出刺眼的強光。白雲從頭頂飛過,兩人同樣可以看到。不同的是金若澤看到的是殘破的白雲,而劍六看到的卻是一大片白雲遮住了光芒。他苦澀一笑心想:這樣啊!這倒是一點也不出乎意料,那就索性放開一下。   金若澤握緊長劍,端澤劍在陽光照耀下越發閃亮,他看向劍六微笑道:“你輸了,這是另一劍天論是正常切磋,生死相搏你都沒法贏了。所以,我很好奇你會做出什麼選擇呢?”   劍六嘆氣笑道:“我承認我輸了,無論這招出於不出都輸了。”說著他看向手中的劍續繼道:“但是,我還是想出這最後一劍。”   金若澤有些猶豫但還是問:“你,確定嗎?如果,你動了這一劍,就算我不出劍,你光是一身氣血逆流,筋脈盡斷也必死無疑。”他深吸一口氣又問:“所以,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嗎?”   金若澤並非什麼聖人,隻是有些可惜。畢竟,在這方天地能培養出一個神影太難了。就像是一個半輩子沒讀過書,去學習聖賢道理一般。   劍六搖頭笑道:“想好了,我是一名劍客,死在對手的劍裡,是我最大的光榮。所以請讓我試試你最強的一劍如何?劍心我敗了,劍招我輸了,劍也是一樣,但是這最後一劍不會在輸了,來吧!”   劍六將劍向下一砸,身上劍氣猛得高漲,層層磅礴劍氣將他衣袍吹起,在空中搖搖欲墜。劍氣充盈全身上下的每個角落,劍勢變得極為凜厲。他死死看向金若澤,眼神十分銳利。   金若澤雙目發光,靈力在衣袍中亂竄,長發狂飛。手世中握著的瑞澤劍散發著強烈金光,衣袍上散發著奪目金光,在他周圍一切皆被金光覆蓋,如若一輪初升的金輪。   劍六緊握著長劍,隨之一轉雙腿猛然發力如一道電光瞬間消失。磅礴的劍氣如百川奔流,浩蕩而來。劍氣中夾著兇厲,壓得人難以呼吸。一劍刺出,他離金若澤還相差十步之距。劍氣化劍,帶著白光沖殺而去。劍六又向前三步,一劍劃空而斬。劍氣化做一條白線,鋒芒畢露。在空中劃出一道白痕。又前四步,長劍立於胸前,劍尖朝下。左手握劍柄,右手按劍柄向下重重壓去,一時間土石分崩離析,裂出無數碎石滿天紛飛。大地震動,像是在這大地之下被封印著什麼兇猛異獸。劍六借著飛崩的土石,向前沖去。左手在劍柄上一拍,三步之後他頻臨金光外。右手張開,像在等著什麼?一把長劍精確飛到手中,劍花一甩,劍芒盡現。猛得一劍向下暴斬而去,在他劍前暴出百餘道劍光,長劍氣勢內斂,似收了利爪尖齒的猛獸,從而爆發出所有力量。   金若澤雙目閉合,聽著一道道不同劍氣,不同的風,感受著不同的勢。一切好像被他刻入腦中,一切是那麼清晰,他感到這些變慢了數倍,就像靜止了一樣。   “金若光澤,耀耀聖輝。聖金甲。”   金色的光芒覆蓋在他的身上,如同片片龍鱗閃耀著五彩光芒。聖金甲散發的光與失前的相融。變得更為刺眼。   他暗聲道:時間,已經到了。   靈力注入瑞澤劍中,灌入每一寸每一分的劍上。使這把劍好像活了起來,傳出陣陣暖光。劍身震動著,充滿了活力。   這一劍極為特殊,使用時如若流光。以身化光芒,一切在他眼中變得很慢。靈力還會給予劍生命,如同啟靈。這一劍主要以三攻七守為主,三分攻,七分守。更是殺機暗藏,此劍一出,就算硬接高自己一境的強者全力一攻。不光可以全身而退,甚至還能給對方留下不小創傷。當然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其實也沒多大,隻是這一劍下去,便等同於散去一階修為僅此而已。   金若澤遲疑了會,畢竟是一階修習,還是挺肉痛。他一咬牙,這一劍硬是劈了下去。   時間恢復,在金若澤麵前,有一層金色屏障。屏障外,是浩蕩奔川的劍潮,是劍氣化劍而來的飛劍,是一道在空間中留下白痕的白線劍氣,是那在土地中翻騰劍氣化的長龍,是那連人帶劍正欲斬下的兇厲長劍。   “天地昭光,日月星河。聖光耀日,一劍皆融。”   聲音在天地間回蕩開來,劍六也一劍砸下,無數道白色劍光從他身後沖來。金若澤視之為無物,他那身上的盔甲竟然如同長袍一般飛揚起來。長發被無形的狂風吹起,他緩緩睜開雙眸,這一刻金光屏障消散。一道金光綻放開來,劍六雙目放大一臉驚訝,身子不自覺的一顫。他從這金光中未感受到一點殺氣,感受到的是那如天使一般的溫暖和一種被關愛的溫柔。這金光如同天使,讓人感到安定。卻也會因此而提不起攻伐的心,對於沙場戰士而言何等恐怖,一支足已以一敵百,以一敵千。花費無數資源培養出來的殺手鐧,卻在別人的一劍之下失去了士氣。就如同將軍失了軍心,君主失了民心,何等恐怖。   金若澤柔聲道:“此劍照融!”   短短四字無需多言,先前的劍勢如同小溪流進了大海,一下被盡數卸去。可是金若澤卻是眉頭緊鎖,因為劍六並未抵抗。反而是放下手中的劍,由著金色劍氣穿透身軀。   金若澤不解問道:“為何?”   金光將他的身體緩緩放在地上,劍六敞開心扉說:“金若澤,對吧!其實我很羨慕你,我可以看出你的劍氣很純粹,很乾凈。你一定是生活在一個很美麗如同仙境一般的地方,你一定他很快樂吧!對了,你可以聽我講我的經歷嗎?”   劍六這一刻放下了所有戒備,變得十分開朗。金若澤並未拒絕,點頭道:“你說,我聽著。”   劍六灑然一笑:“謝了,我原名叫金澤端。其實我不是人,而是一把劍的劍靈。我被別人找到,帶到一個如同地獄得地方。那兒共有萬人,每天吃喝隻夠七人的食量,在那八想活下來,除了殺戮別無他法。你若是被大人物看上,除非有讓人忌憚的實力,不然死得會格外的快。那兒沒有親情,沒有朋友,每天不得與殺戮為伴。實力才是最好的保障,拳頭硬才是活下去的希望。”   他又想了想:“是不是說得有點多。”   金若澤點頭道:“嗯,你時間不多了。”   劍六道:“好像是不多了,但是我有一句話卻不知該不該說。”他思索了會,臉色已然慘麵無光,一雙眸子中的光芒也暗淡了去。   金若澤卻說:“我好像知道你想頭什麼了。”   “是嗎?但有的句話還是要說的,你一定不知道。”金澤瑞道沉默了許久,像是在做什麼決定,最後還是說了略帶一些虧欠:“對不起了,在我看到那一劍時我想起來了,但是你應該並不知道。”他的聲音逐漸變小,也更為虛弱。最後一句更是細若蚊聲:“主人,終於見麵了。”   在這句話說完的同時,白落塵睜開雙眸坐立起來,無奈的搖頭:“哎,這麼早說出來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金若澤身體猛的一顫,一隻手捂住腦袋,好像有什麼洪荒猛獸從他大腦最深處湧出。一股銷魂的力量,不斷擊打他的神魂。他雙腿略微發軟,痛感又加重幾分。這種類似於用劍擊打神魂的痛楚,使他腦子一白。整個人直接砸在地上,一片片記憶的碎片在腦海閃現。大約堅持了一柱香的時間,金若澤徹底昏死過去。   一道金色光芒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鉆進了瑞澤劍中。金光綻放開來,如同一張光幕,很快便退了回去,隻是這柄劍變得更為精致,就主動消失了。   天炎皇朝兩個俊俏男子全身是汗,大口大口噴著粗氣。   李仙塵道:“從現在的戰局看來。我們穩占上峰。可是從長遠的角度看去,這卻並非什麼好事。六芒星陣一戰,雨來受傷不輕,若以最快的速度恢復,最多不會超過八成,實力大減。”   夢霞這丫頭一人破陣,最後不惜用那招,自身受傷幾近昏迷,最多恢復不過三成。還有思淋也是受傷太重。州雪受傷並不算多重,梅言也不算重,星月也還行,至於守言就那樣也不算什麼?到頭來對一個神斬沒問題,可問題就出在師父對我倆說的一眾黑月風雲可壓一輪神日,可是兩輪是否還能壓住呢?真的可麻煩了。”   謝子言道:“若師父說得不假,那麼他們很快就要到了,你我還不能出手。若是他們能壓大一個神斬還好,可是他們能嗎?”   “錯了,不是不能出產,你說得可以出手一次忘了嗎?   聽聞謝子言點頭說:“對哦?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樹欲靜而風不止,就是這個道理吧!”   李仙塵與謝子言兩人不知為何有些憂愁。天外一片黑雲在不知不覺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已然形成。   而城墻之上的凰星心弦一緊,雙眉緊皺。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好的事。眾人已然恢復,江輕年來到凰星身邊問:“怎麼了?師兄!”   凰星指了指天上的太陽道:“你看這輪太陽最多兩個時辰便會開升到正空,也就是他最光芒萬丈,最耀眼的時候。”   江輕軍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道:“那便在這盛陽之間,讓月亮升到最高處。”   凰星一笑置之:“這可難嘍!”   在墻邊背著的著暮紫玲,緩緩站起身,升了個懶腰。她已經完全掌控神影的力量。   在陰影處的寧清語依舊彈琴,十分從容。可在這琴聲中卻處處都是堅絕。   江輕年拿起了長鐮,用心擦試著,使它變得雪亮。亮到如同是一片明亮的鏡了。   魚無影把玩著手中的小刀,對一切並未太在意。   凰星拿起長弓天狼,用手拉了拉弓弦,像是在感受彈性。他又這拉了幾下,最後滿意的笑了起來。   君蘇則是在手中拿著一杯茶水,熱氣升騰,一縷縷白煙升起。君蘇雙指用力一按,杯子外結了層層冰紗。杯子中冒出的變成了冷氣,他頭一抬一杯下去,和同吞了一塊冰疙瘩一樣。   吳守言、林州雪、風雨來、雲夢霞,徐星月,範思淋、梅言,還有元霜的徒弟雲軒一同往天炎皇城而去。不過嗎?在半路,雲軒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給帶走了。眾人相視一笑。   有人調侃道:“我們師父還真是讓‘我們’結決啊!”   眾人皆是一笑,畢竟這一場要結束了。